每月成本增加罢了,他公司有人投资,所以这个问题根本就不算问题。”
“他公司真的很过分啊。”夏薇怡望着餐厅服务员,小声讲:“现在很多行业按照最低工资标准其实已经请不到人了。我总看报纸,前段时间有一个小版块写着大连一家服装厂招收缝纫工,五年前工资就是2000—3000,五年过去了,工资标准调了又调,还是2000—3000。工人能跟谁说理去?包吃包住,多数工人一年才回一次老家,带回去两三万的工资。”
江曼点头,把手机收了起来:“就像夏夏说的,陆显彰积极配合交上一笔罚款,之后只需给工人们缴纳保险,用工成本提高也就仅仅体现在了这儿,对陆显彰来说九牛一毛,不疼不痒。工人拿到的工资其实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改变,都是奢望。”
“老板存心不给肯定有的是办法。”苏青插言。
江曼觉得这事跟陆存遇百分百有关,因此她才关心:“按照爆料人说的看,工人都没有岗位津贴和全勤奖,工资条上只显示了底薪加上奖金。他们现在工人最低工资900+奖金1400,这是2300。回头陆显障的对策很有可能是把工资条显示数字弄成最低工资1300+奖金1000,最低工资按照政策要求调了,但你算来算去还是2300,没有差别。奖金里都包含什么最终解释权在老板那里,工人一样是毫无办法。”
江曼不知道陆存遇走的什么步骤,有把握么。
苏青她们几个能想到的被一些老板广泛使用的对策,陆显彰和陆存遇应该也都想得到,下一步呢?
夏薇怡愤怒:“这人真是仗着自己姓陆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没人举报,他好像都懒得关心工人这一块儿。还敢明晃晃的让工资条上显示最低工资900。”
“就像童刚没有特殊事情不去工地过问一袋水泥多少钱,一块地砖多少钱一样。同理。”苏青挑眉。
说完,苏青抬起手扶着额头,发觉这样的情况下胃口还是很好,是不是孩子导致的?医生说过孩子畸形,可是畸形的孩子怎么会让妈妈胃口这样好,会不会生出来发现孩子不是畸形的?
找着许多的理由,来证明这个孩子是没有问题的,但是,畸形真的就已成事实。
用餐中间聊起孩子,苏青都没有什么异样变化,可以装作全不在乎。
出了餐厅,三个人一起过马路,车和行人无比噪杂的声音让苏青陷入沉思,陷入自己的孤单世界里。一晃神间,步子慢没有跟上前面两人的脚步,等江曼回过头抓住她手,她已经被开到身前的那辆车鸣笛吓倒在地。
人行横道上的人都已顺利过去。
江曼和夏薇怡扶起苏青,苏青摇了摇头,表情正常。
江曼对那位表情发怒但又害怕人有事讹他的司机道歉:“对不起,没事,你开过去吧。”
……苏青浑身无力的过了马路,把车钥匙递给了夏薇怡,心跳很快,额头上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心轻微的闷痛起来。
江曼望着苏青虚弱的样子,也只能在心里面叹气。
……
苏青去了外地两天,抱着侥幸心理,到别的医院又检查过一回孩子的畸形问题。
两家医院给出的结果一样。
午餐桌上说起,苏青并没有明确的说哪天去医院,说时一直低着头,表面没有什么,但心里一定是疼极了。
四点多,夏薇怡和江曼去了c座苏青的办公室。
苏青坐在位置上发呆,两个人坐下,互看一眼觉得没来错,苏青一个人在煎熬犹豫着。
“别想了,苏青,我没怀孕我不知道你的感觉,但是我觉得你能坚强面对。”夏薇怡瞧着苏青惨白憔悴的脸色说。
江曼手机响了。
“我接一下。”她按了接听键,是陆存遇打来的。
……
十分钟后,江曼站在创州大厦门口等赵阳的车。
陆存遇在城市的另一边,距离这里很远,直接开车去了医院。
不能放心她自己走,赵阳距离很近,十几分钟就能到。
江曼提前下楼,心急得很,心里十分紧张,为自己终于是真正的见到婆婆而紧张,还有点为陆存遇感到兴奋。
总之,这是好事一件。
夏薇怡陪着江曼在等赵阳的车过来,怕江曼在等的过程中遇到童沁或是童晓江开她们这几个麻烦的女人。
“值得高兴。”夏薇怡笑着看江曼:“我跟你说,一般电视里演的不都是家属在病床旁边嘛,病人突然手指动了动,家属激动的跑出去喊医生!医生!!我妈她手指动了!!!你婆婆这怎么悄悄的就醒了?”
江曼瞥了夏薇怡一眼:“你先别管我婆婆怎么醒的,夏夏,没多少天就是今年的消防日了。你不关注关注他的节日?”
夏薇怡心里一窘,那人对自己不来电,是吃素的。
消防日往年对于夏夏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但是今年,看到关于消防的一切,夏夏都激动不已。消防日在她眼中变得那样严肃神圣,好像一切功劳都在冯原的身上。
赵阳的车来了,江曼看到,就要上车。
夏薇怡追上两小步子说:“江曼,到了消防日,我再脸大一点送他件礼物吧,到时候你帮我带给他。就酱定了!”
说完,夏薇怡转身就走了。
江曼摇了摇头,坐进车里。
……
医院里。
陆存遇和江曼从张玉莲的病房走出来。
医生跟陆存遇多年来早已熟悉,直接对两人说道:“恭喜你们,三喜临门,新婚在即,母亲也醒了过来。”
“要感谢卢医生。”陆存遇朝医生伸出了手。
医生点头,跟陆存遇握了下手,说了不少关于昏迷患者醒后的事情。
江曼脸上洋溢着开心的表情。
医生对两人讲道:“大脑是我们人体当中最为精密复杂的器官,它包含的神经细胞数量多达一百亿个,这些细胞与其他细胞错综相连,构成了大脑活动的基本回路,而且我们人类的大脑具有一定的自我修复能力。以前我就经常跟存遇说,要有信心,耐心等待奇迹会发生。”
陆存遇的笑意直达眼底,他对江曼讲:“卢医生安慰过我很多次。从前每一次不再抱有希望,我就打开视频看看卢医生推荐我看的凤凰卫视2011年拨过的那档节目,植物人昏迷19后苏醒了。我相信我母亲也会,时间问题。”
医生在病房外跟家属聊了十几分钟,才离开。
病房里还有其他医生护士在,陆存遇和江曼站在一旁看着。张玉莲现在还很虚弱,昏迷多年,如今醒过来也显得尤其不灵活。
陆存遇打给弟弟陆行瑞,通知这件事。
张玉莲醒了,这个消息瞒不住陆家的人,陆存遇先给他四叔四婶打了一个电話。接着,这个消息由他四叔四婶传给陆存遇的父亲。
陆存遇心中在想,父亲对于母亲醒或昏迷,其实应该没有多大的情绪变化。
总归是开心事,陆续的陆家来了不少人,包括陆存遇的父亲。
陆老爷子进去看了一眼昏迷多年的妻子,说了两句话,也不知道妻子听见没有。陆存遇当儿子的在一旁看着,满腔怒火只得压制,那不像一个丈夫在对妻子说话,生疏客气的态度,似对外人,似是敷衍。
病房里人多,但都很配合的分外安静。
江曼悄悄地攥住了陆存遇的大手,看他侧脸,希望他不要跟他父亲动气。
 ;。。。 ; ;
如果你妈说了是谁推的,你怎么做?【3000——加更】
卢医生并没有按时下班,来到病房,跟陆家的长辈们聊了大概有四十几分钟。
陆存遇他母亲张玉莲昏迷多年再苏醒的情况,算是一个例外。
陆家财力雄厚,能养得起n个张玉莲这种昏迷状态的病患。卢医生当年就认为这是老天给他制造了最佳机会。往往现实下穷人生不起病,更不要说昏迷多年缴超高的费用养在高压氧科病房或是icu病房洽。
张玉莲住院治疗这个期间,多名昏迷病患因没有及时得到高压氧治疗而死亡钤。
做高压氧治疗如同是做手术,有适应症、禁忌症,病患能不能进舱治疗也有指征,并非一位昏迷患者想进高压氧舱吸氧就能马上进去。卢医生一直以来执着于在医生这个职业生涯中能有更高的造诣,如今张玉莲苏醒,可谓是大大的成全了他。
明日上午,卢医生将要作为院方代表接受一系列医院安排好的采访。
陆老爷子在病房里一直听着卢医生讲医学方面的事情,卢医生讲完,陆老爷子似乎是很感兴趣的继续问,聊得热络。
陆存遇出去,大步走到吸烟区点了根烟。
江曼从后靠近,担心的对他说:“不要跟你爸生气,你的身体也才恢复没多少天。”
陆存遇背对着江曼,皱起了眉,语气冰寒:“瞧他那个样子!我妈醒了,他的合法妻子醒了,昏迷了多少年之后醒过来,他的脸上全没有兴奋。”
“没有感情这是事实,你爸这样不是一天两天了,跟他生气不值得。”江曼走到陆存遇面前,看着他极为阴郁的盛怒模样。
父子动气,他妈不会再听不见,全听得到看得到。
陆存遇一口烟没抽几口,捻灭,手指一动弹进了身旁的垃圾桶内。眉宇间流露出不耐烦,说了一句:“让他来,真委屈他了。”
他走向病房。
江曼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他爸。
回到病房,江曼也开始厌恶起了陆存遇他爸这个人,你有话说,就说几句,没话说,就默默地坐在病床边上待一会儿。
一把年纪了,谁会为难你逼着你在医院里整宿陪着妻子。
当儿子的早已给当爸的准备好了一个台阶,到时间他会对他爸说句“太晚了,爸你先回去休息。”这样他爸也就顺势可以走了。
床上的张玉莲听了也能稍微开心,心情好,对康复也有帮助。
现在的情况是,陆老爷子在病房里坐着,喝着茶水,跟医生聊的话题也是无限展开。完全忘了妻子刚醒这回事。
陆存遇跟他爸置气,拿眼瞧着他爸和那位卢医生,不发一言。
似是要看他们究竟能聊到何时,等聊完了他爸还能拿什么当借口转移注意力。床上的人是他妻子,害怕面对也总要面对。
卢医生对老爷子讲到美国阿肯色州那位昏迷19年后苏醒的病患,同时看出陆存遇的不悦眼色,很快就找个借口终止聊天,走了。
陆家什么情况卢医生明白一二,张玉莲住院,起初那头两年,陆家老头子还过年过节的来看看妻子。
往后,一年到头也就春节来上一回。
去年春节,陆家老头子干脆没来,只有病人张玉莲的两个儿子和陆家四叔四婶过来瞧了一眼。
……
江曼担心陆存遇和他爸争吵,他妈听见,就让许就开车先送老爷子回去休息了。
他爸没有想留下的意思,到病床前说了一句:“玉莲,改日再来看你,儿子们都长大了,你赶快痊愈起来,享享儿孙福。”
江曼拧眉,什么叫……改日再来……
不知道张玉莲听了心里是什么滋味。
或许不会太伤心,昏迷之前二人也没有多少夫妻感情,但一定会感到失望和心寒。
……
陈如每天和女儿江曼至少会通一个电話,因此知道了张玉莲苏醒,说明天要过来看看,那是亲家,必须得看。
江曼点头,跟她妈说:“明天我跟我爸和你一起过来,还有陆存遇。”
没说太多,江曼就挂了。
十点多,江曼跟在陆存遇身后一起离开医院。
陆存遇的四婶要在医院里待一宿,陪着陆存遇他妈。他四婶算是在陆家跟张玉莲感情最好的一个女人。
城市里的璀璨夜色好像他眼中的神色,错综交织。
回到家里,陆存遇现实照顾着江曼洗了澡。
江曼一个人根本就睡不着,只好叫他,等陆存遇洗完了澡,江曼躺在他的怀里动了动,问他:“你有什么打算?”
可以不问他公事,但家事江曼身为跟他领了证的妻子一定要明白。
陆存遇忽然又想抽烟。
他并未彻底的戒烟,偶尔还是会抽一根,晚上休息或是跟他在一起亲密相处,他就不抽,抽了只会惹她不高兴。
两人在床上轻轻蠕动磨擦着身体,热吻了片刻,都是气喘吁吁地停下。
陆存遇硬着身体,开腔道:“等我妈情况稳定了,要先问出当年是谁伸手推的她。我不相信是我妈自己抑郁跳下了楼。我妈现在醒了,有着意识,现在一定也已经想过那些陈年旧事。”
江曼伏在他的怀里,眼睫扇动,试探地开口问:“如果你妈说了是谁推的,你怎么做?”
陆存遇似是在思考,又似是不想跟她说,总之,没有发声。
“别做极端的事。你有了我,还有我们的孩子,做什么之前要最先考虑我们的存在,你不再是一个人,你要对我和孩子负责眼下的整整一辈子。”江曼从心底害怕,明知道陆存遇为人十分精明,却还会因为在意和心疼不想让他太累、太挣扎,为报复而变得情绪行为不受自己控制。
陆存遇笑笑,吻她:“我该反省,怎么会让你这样为我担忧。”
江曼忍不住也笑,作势推开他的身体:“你就是有上天入地的本事,我该为你担忧还是会为你担忧,跟你自身无关。”
反反复复亲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