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菲说:“圣诞快乐。”
吴仰想了一会不知道说什么,他推开窗,就说:“今年圣诞没下雪。”
陆菲沉默,无法开心的对吴仰说再见,心底某一处告诉自己,如果你是一个不听话的学生,你现在已经早恋了。
陆菲不懂大人的爱情和她16岁喜欢一个的感觉一样不一样,这个人学习差,爱玩,还抽烟,但很温暖。越来越愿意跟他一起玩,一起逛街,一起学习,甚至一起在食堂吃饭也能因他多吃一些。想到再难见面,莫名的就红了眼。
“打给你是想说一声再见。”
他问:“什么时候走?”
她很艰难地说:“27号,还有两天。”
吴仰沉默了一会,才说:“这么快?不过完元旦?我以为你怎么都要过完春节,怎么不过完春节再走?”
“过去那边要上几周的语言学校,二月份开学。时间已经不够了。”天气冷,陆菲说话时有白色热气在空气中,她抬起头,不觉自己眼圈红了,只注意到拿着手机的这只手冻得红了。
吴仰一手按着窗子边缘,望着外面,冷风吹得他半边脸只觉发麻,酒没少喝,多日没她消息,来了消息就说两天后走,他难免有些情绪化,压低声音对陆菲说:“你为什么给我打这个电話?嗯?我他妈这一个多月都快把你给忘了,比你漂亮比你学习好的女同学不是没有,你转学了,大把的妞等着我泡。你未免太瞧得起自己了,亲都不给亲,没趣的很你知道吗?”
最后一次通话,最后一次听见对方的声音,他没给陆菲机会,挂了电話,并怒气冲冲地转身就把手机摔了。伸手抹一把脸,问自己,你他妈什么时候能长成一个真正的爷们?为了一个女同学哭什么哭?你才几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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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号晚上,陆菲来了医院看她爸。
临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伤感的不行,她爸身体不好,江曼怀着孩子也应该开心点。想到什么聊什么,她就说走之前想知道弟弟叫什么名字,却不知她爸给弟弟取名字了没有?
陆存遇发现陆菲心事重重,他问,陆菲说没事,他让江曼问,陆菲依旧是不说。最后俩人觉得陆菲可能是将走了心里不舍,难免心事重重,就没在意。
陆菲弟弟的名字他已取好,很随意,一个“望”字。
江曼问他“望”字的由来,他说这个字里没有任何特殊的寓意,陆菲在场,他不好对江曼说这是你吃醋吃出来的儿子名字,说了觉得甚是丢面子。
江曼把胎儿图拿来医院病房,目的是怕他胡搞,再不济,也不能当着儿子胎儿图的面调戏人家漂亮护士。
他整天凝望至少百十来眼,心想这小子什么性格,长什么摸样,像谁?自从病有起色,他就贪得很,想要生一双儿女,凑个好字,儿子取名陆望,女儿就取名陆凝,也不枉他每天朝胎儿图看。当然二胎若还是儿子,只能当做意外收获。
陆菲27号清晨走了,圣诞夜后再没跟吴仰联系,手机卡里只剩几毛钱,扔在了房间的抽屉里,到了那边她会换全新的手机号码,开始新的陌生的学习生活。
她不知道是否很多女生都有过这样的青春期,这个年龄,不比二十几岁的大人,高中生,不具备为恋爱迈出一步和选择的勇气与现实条件,或者说她规矩胆小,没有为迈出一步之后那一切买单的勇气。怕被现实打脸,怕那后悔的滋味。
多年后再见,也许已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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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生气了?酸够了?【一更】62出院
陆菲去了澳洲,陆存遇开始觉得全部生活中少了一块。
从陆菲六七岁起,陆存遇的生活里就多了这么一个女儿,先前他并不理会陆菲,后来许是骨子里本也喜欢孩子,被孩子萌到,就对这个整天喊着爸爸的小丫头有了零星感情。他是叔叔,却敷衍的做起爸爸这个角色,演变到越来越认真。
如今把陆菲经管到16岁,这过程里让他欣慰和无奈的一幕幕太多。江曼说他是把心里那根弦绷得太紧,所以常常会累,要学着试着对孩子放手,怎么会有一点磕磕绊绊都不独自经历的人?
陆存遇在医院被江曼每天开导着,陆菲在澳洲已过一个星期,笑着说她在那边很好,因此他便释怀了钤。
元旦江曼也没回家,老妈陈如来了医院两趟,送一些亲手煲的很补的汤汤水水。
陆存遇一直在医院住院观察,上回溶栓后病情好转,但是怕后遗症,怕再复发,便住着没有离开。先前他感觉头脑发闷,看视物模糊,这些症状虽稍有减轻,偶尔却还是会有,他心里对自己身体健康程度也有数。
医生不同意出院,很明显是知道他的情况多半还会复发。
1月6号,陆存遇醒后头晕,医生立刻安排做ct,但并未没发现什么严重问题。
医生观察的更加频繁,让护士时刻注意陆存遇病房这边,陆存遇的身边自此也一直没有离开过人,江曼最是紧张。
1月7号晚上,陆存遇感觉更不舒服,医生再次全面检查,说是要进行二次溶栓。
江曼心里忐忑着,不过住院也一直在等这个溶栓机会。
江曼的身边有她妈陈如和陆存遇的四叔四婶,还有陆棉,每个人都在一面承受着担忧一面安慰着她。
江曼表面很坚强,闭着眼睛,咬紧牙关,等待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医生说有一截堵塞,这一截堵塞需要打通,可喜的是,在院及时发现及时治疗片刻没有耽误,用药已是达到最高,最终结果供血正常。
江曼听完松一口气,低着头双手合十,喜笑颜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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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存遇每回溶栓后身体都稍有不适,在医院住了些天,接受观察,最后等到1月26号,医生终于开口放他出院。
他四婶四叔感谢天感谢地的,首先是侄子的病好了,其次是终于可以一家子过个团圆年了。
张玉莲那边隐瞒了一段时间,陆存遇病情严重时没有跟他母亲联系,甚至脑子乱的想不起这事。病情转好后,他照常给他母亲打电话,后来出去两趟回家见他母亲,跟他母亲吃一顿饭,吃完饭立马就要回医院躺着。
出院这天,陆存遇换上了西装衬衫打扮,脫去穿了很久的病号服。
江曼大着肚子接他出院,身上穿着宽松的孕妇装,厚外套被陈如搁在了女婿的病床上,陈如收拾着病房里该拿走的东西,一样不想落下。
陆存遇阻止,说道:“妈,那不要了。”
陈如哪会听女婿这话,直说:“不要可惜了,还都新的。”搁在以前,陈如会觉得收拾这些东西丢人,但现在完全不会,女婿病了一场住院出院的折腾了差不多俩月,这俩月里丈母娘和女婿的关系拉近不少,不疏远了。
陈如是觉得扔了真可惜,在人家眼中一次性式的东西在她眼中商场里去买还得犹豫几天,等着打折活动。
“别管我妈了。”江曼口语小声地说,怕他说多了,误会不好。
陆存遇明白江曼什么意思,便不再管。
陈如收拾完了东西出去,往楼下拿,还有许就跟着拎东西下去。
三四分钟之后,江曼搁在外套上的手机响了。
“我妈。”江曼对他说完就接了,听完老妈说的话,她说:“等一下结果就走。妈你和许就先回去,别等我们。”
挂断电話以后,江曼低头看着手机上的时间:“结果怎么还没出来?”
陆存遇在病房里甚是无聊,无法抽烟,基本上算是戒了,两手空空,浑身觉得不自在。
江曼害怕他再有事,问他:“你怎么了?”
“衬衫穿着不舒服。”他说着就解开扣子。
江曼去关上病房的房门,回来帮他一颗颗继续解开衬衫精致纽扣,这件深酒红色的衬衫是他四婶给买的,让他出院穿。
陆存遇皱眉:“四婶怎么搞了这样一件衣服。”
“说是好兆头。”江曼给他解释,四婶是好意,别不领情。
陆存遇抬手捏了她脸:“上一辈人真是迷信。”
江曼笑了笑,低头,脱下衬衫叠好放起来,找出另一件本是她带来的让他穿上。装起来时江曼在想,晚上过去他母亲那边吃饭,他四婶瞧见了又要说他不听话。
那护士敲门,说送结果。
江曼正在给陆存遇系着衬衫纽扣,转身说进,护士进来,瞧见一身西装衬衫意气风发的男人,羞红了脸,走近,把结果递给江曼。
护士一直红着脸在解释结果,时不时地抬眼瞧一眼陆存遇,陆存遇望着江曼,目不转睛,生怕引起误会。
江曼觉得这滋味真有意思,觉得其他女人望着自己男人害羞,是因为自己男人太有魅力,但又妒忌,所谓的醋味吧。
想知道陆存遇身体的具体情况,也就忍了,耐心的听护士说,心情平和的任由护士对着自己丈夫悄悄脸红。反正他也少不了一块肉,每个器/官完完整整都是她的,哪怕一根健康的头发。
护士说完,不得不走出去了。
一个37岁的男人,她总说老,其实一点不老,事业有成属于正当年。皮相,金钱,一言一行轻易能迷惑小姑娘们。江曼不知自己是孕期反应还是怎么,也会稍微担心和他一起的未来。
愿意相信爱情,但却有那么多爱来爱去爱磨光了的男女,也曾山盟海誓被对方感动的一塌糊涂,结局却只有不欢而散。
撇下旧人,拥抱新人,甚至心中都不曾有遗憾划过。
想来想去,江曼觉得自己是孕期情绪作祟,他不会是那样的人,37了,要风流早风流了,又不是没有那个资本。
陆存遇自认也没把人怎么样,为何那护士见了他就脸红?
他让医院给他换个护士,不要这个,但是江曼不同意,说他没事换掉人家干嘛?对护士工作不好,领导还以为她做错什么了不受待见。
陆存遇发觉女人心思难以捉摸,很微妙,极其敏感。
肚子里怀着他儿子的孩子妈就是他眼中最清澈的蓝天,不能做错事在孩子妈心中制造一点的霾,惹不起,只得事事惯着顺着。
江曼把结果装了起来,抬头看他一眼,陆存遇眉目平静地手拿他儿子的胎儿图看得认真,主动反省。
江曼开心地笑,算他识相。
陆存遇没瞧江曼,却感觉得到江曼的真实心情,认识一年,却仿佛已经认识了十几年之久一般。他手里拿着儿子的照片,把江曼拉到身前,双手抚摸着她特别粗的腰,望着她皙白红润的脸,附身闻着她身上的淡淡清爽体香,宠溺地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道:“不生气了?酸够了?”
江曼主动吻他,他却一躲。
陆存遇身高和江曼身高的差距不小,如此一来,江曼哪里还够得着他的唇。抬头见他在瞧着她笑,江曼双手抓着他的西装衣袖,抓得很紧,白了他一眼。
他道:“说那个,讨厌。”
江曼死活不说,不经意的说和故意的说怎会一样,被他弄的彻底红了脸。
“说不说?”陆存遇低头吻她,越吻越狠,仿佛把全身所有不能发泄在下面的力气都发泄在了火/热的吻上。江曼说了,喘息在他唇边,交颈耳鬓厮磨地朝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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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存遇十分注意胎教【二更】创州破产
两人回去以后,陆存遇打开手提到书房就没再出来,习惯忙碌便闲不住。
陆存遇不在外面,陈如觉得自己和女儿说话更能随意,要不在女婿眼皮子底下总是拘束着。在医院或是在那边自己家里,和到了女婿家里,陈如还是不一样的感觉。江征就随便多了,没那么多讲究,到了女儿家里,就跟到了自己家里一样。
下午四点,江征开车来接陈如洽。
车是新买的,一辆二十万不到的车钤。
这件事江征惦记了很久,炒股先前赚了不少钱,又自己当上了老板,怎么也得有一辆车开着。江曼没意见,陈如意见大,不愿意让江征买车。陆存遇不知她们家里意见不统一,也不觉得买辆车是多大的事,就说了买车的方便之处,陈如看在女婿的面子上,这才同意。
陈如说让江征在楼下等着,她马上下楼。
江征上来了,愿意来女儿家里,房子大,看着就舒服。江征上楼手里还夹着一根烟,陈如抢下,扔了。
“少抽一根能死不能?”
江曼在一旁看着谨慎的老妈,解释说:“妈,陆存遇没那么多讲究。他从来不反感你们过来家里,别多想。”
陈如明白,全明白,但心里就是认为女婿再好都不如儿子跟前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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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如和江征走了以后,江曼和陆存遇差不多也去了他母亲那边吃饭。
陆存遇他弟陆行瑞要年底才回青城,人和事业以后都在青城。听到他弟肯定回来的消息,他很高兴,这边提前给安排着。
饭后江曼跟乔辛聊天。
乔辛说:“陆行瑞他无意经商。”叫不惯老公,做/爱时却叫过老师!
江曼安慰她:“不经商就不经常,你要生了,别因为这事生气,不是每个人都对做生意感兴趣的。让他们兄弟商量好了再定。你怎么就不同意他做现在这个?”
乔辛不好意思说,又觉得没什么:“我看中的是他品行端正,为人严肃,就勾搭他,追了很久才追到手。但他也算跟我乱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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