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移默化中,他已开始改变。
“墨少?”管家是听到动静才出来的,看到南宫墨的身影,他的眉梢不由一喜,急急地走过来请他拿主意,“田甜小姐他们……”
“帮她们准备一辆车。”南宫墨径自打断他,这已经是他最后的仁慈,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外离开,“……她们会走。”
。。。。。。。。。。。。。。。。。。。。。。。。。。。。。。。。。。。。。。。。。旄。
医院。
南宫墨回来的时候,舒沐晚睡得并不安稳——小腿因为骨折而被捆绑固定,她难以随意地翻动,只是保持单纯的几个姿势浅眠,渐渐就腰酸背痛,然后连带着腿也跟着痛……
“怎么了?”他一进来看到的便是她极不安稳的睡颜,眉峰重重地蹙紧,走过来索性弄醒她,“哪里难受?嶝”
她的眼睛懵懵懂懂地睁开,眸底尽是本能地无助和委屈。
“……睡不舒服。”舒沐晚摇了摇头,常识着在床上挪了挪身体。
下一秒,一双手便扶住了她的肩膀,他坐上床沿,扶起她让她枕在自己的怀里:“这样呢?”会不会好一点?
他刚从外面进来,怀抱还渗着丝丝的凉意,让舒沐晚不由瑟缩了一下,小脸却泛上了淡淡的晕红——她喜欢这种静躺在他怀里的感觉……只要,腿不是那么痛就好!
“如果这里不习惯,我会和医生商量,让你尽早回去休养。”黑暗中,他始终沉默着,良久才淡淡地开口提议出来。
“……好。”
又是一场漫长的沉默。
南宫墨在欲言又止了几次之后,终于决定在今晚问个清楚:“今天的车祸……和王名扬到底什么关系?”
他实在是非常介意!
“我也不想相信……”她原本摇着头,喃喃地不想说,但是南宫墨又始终坚持,舒沐晚在犹豫了良久之后,终于开口,“撞我的……是一辆警用车。”
心知肚明。
车牌证明了对方的身份!
开车的必然也是王名扬的人。
“南宫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舒沐晚便感觉到环在她腰际的胳膊重重地紧了紧,勒得她不禁发疼,于是她急急地喊出来,“你轻一点……”
搂着她的胳膊果然松了松。
只是两人依旧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她根本看不到他此刻眼底的寒光——森冷嗜杀……
*****
后半夜,她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只是始终睡得极不安稳。
南宫墨就这样沉默地抱着她,手臂发酸发痛,静静地感受着她的不安稳,直到晨曦微露,医生开始查房的时候,他才站了起来——
“不用太担心,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毕竟是VIP病人,早上都是主任亲自到病房亲自解释,他翻着舒沐晚的病历研究,“我们今天就会绑石膏,预期复原会很快。”
当然,他带来的也不全是讨喜的消息:“……可能过程会有点难受,我们到时候会用点止痛剂,骨折嘛……疼一点是难以避免的!”
医生微笑,看着南宫墨越来越沉的俊脸,心中的忐忑也越来越大。
他像是个做题的学生,在给出个答案后,心慌地等待对方的批复……
“……知道了。”南宫墨停顿了良久后,才点头淡淡地开口。他回身朝舒沐晚的方向看了一眼之后,留下一句“你们先照顾好她”,然后便转身离开……
压抑了一夜,他终于忍无可忍。
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
王名扬是从家里被“挖”出来的——
昨晚他向交通部调动了不少路况录像,几乎通宵寻找舒沐晚口中的那辆“警用车”,直到凌晨三四点,他才终于找到那个可疑的车牌,决定先躺几个小时休息一下,再回局里调查……
可正睡得沉,竟有几个人直接冲入他的卧室,掀开他的被子便将他拉了出来!
“你们是谁?”王名扬猛然惊醒,警觉地问出来,在得到沉默的回答后,他眸色一冷,直接动手甩出了昨天的那个人,然后再狠狠地反手,将右边的那个重重地推了出去……
下一步,他夺路而逃。
他的公寓是假二层的设计,他甚至没有来得及趿拉拖鞋,便急急地冲下楼梯,却在看到稳坐在客厅中的人时,诧异地怔了怔。下一秒,他愤怒出声:“南宫墨,你什么意思?”
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带人闯入他的家里?
还未经允许就坐在他家沙发上?
他的眼里到底有没有点法律观念?!
“你想干什么?”他放缓了脚步,愤怒地绕过沙发走到他前面,本还想斥责他两句,原本坐在沙发上的人却猛地站起身,一拳快速地朝他脸上挥过来……
王名扬根本来不及反应!
他也根本想不到南宫墨会有这样的动作!
只觉得眼前黑影一闪,南宫墨的拳头便重重地揍上他的脸颊,让他的头整个偏向一边,半张脸都趋于麻木,连高大的身形都不由踉跄了一下……
“妈的!”王名扬低咒了一句少有的脏话,已经明显尝到了口腔中的血腥味道。
南宫墨实在太嚣张了!
他忍无可忍!
他也愤怒着呢!
“是你逼我的!”他愤怒地吼出来,向来习惯“以理服人”的王名扬,此时终于决定了用武力解决问题——反正是南宫墨先动的手!反正他心底里也想揍南宫墨很久了!
每次想到沐晚跟了他……他就想狠狠地揍南宫墨一顿!
***
整个客厅内很快一片狼藉。
高档的沙发被波及,整个被踢到一边,歪歪扭扭地靠在旁边的墙壁上;而正中间的玻璃茶几,包括放在客厅摆设的玻璃瓶……通通碎裂!细碎的玻璃渣滚落了一地……
南宫墨的下属们站在旁边看着,外表沉静,内心已经十足地骇然:这才叫是真正的“打架”啊!完全是有“毁灭意义”的级别!被他们波及到的地方,完全像是被末日波及到的!
没有“外人”插手,一场快、准、狠的决斗,就此进行。
王名扬是真的没有想到——南宫墨只是个商人,怎么会有这么狠戾敏捷的身手?他作为一个警队专业培训出来的强者,在他凌厉的拳锋攻势下,也渐渐力不从心……
南宫墨以前到底是干嘛的?
王名扬蹙眉,只是一秒钟短暂的分心,南宫墨的拳头便已重重地上了他的下巴,让他整个人都跌坐在了一地的碎玻璃上——口鼻间尽是浓烈的血腥味道!
王名扬的脸上惨不忍睹,微微一个表情的牵动就是疼痛,挂了无数大大小小的彩,而南宫墨的脸也不好看,却只是被揍出了几块简单的青紫……
“妈的!”王名扬低咒一声,想要爬起来继续打,没想到这次南宫墨的动作更快——
“咔哒!”
一声清脆的细响,上了膛的枪口直接抵上他的眉心,冰冷而黑暗……私闯入警局局长的家里,用违禁的枪支抵上对方的眉心,他就这样嚣张地在政府管理级人物前展示着黑暗的势力。
“今天的车祸……”他缓缓地出声,慢条斯理地说出真正的来意,“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名扬仰坐在抵上低喘着,就这样抬头盯着南宫墨,彼此的眼中皆是火光,就这样良久之后,他终于嗤笑出声:“……不是我干的,你信么?”
。。
☆、135 突然,就觉得她蠢得可爱 10000+
王名扬低喘着仰坐在地上,恨恨地咬牙抬头看向南宫墨,眼中迸射着挑衅的火光,顿了顿,才嗤笑着出声反问:“我说不是我干的,你信么?”
他看着南宫墨,只觉得心中酸涩难言——
这样兴师动众地冲过来,这样蛮横嚣张地用枪指着他,所以南宫墨是为她来兴师问罪的么?
就像她虚弱至极地等待救护车来临之时,对他那些冰冷的指控……他们,就这样把矛头都指向他了?!王名扬只觉得可笑至极!!他对谁动手都有可能,惟独对她……怎么会?
他怎么会去伤害舒沐晚旄?
“……信。”平平静静地一个字,南宫墨给出的答案完全出乎了王名扬的意料,他诧异地直视向南宫墨,对方手上的枪却紧了紧,更贴近了他的额头,“但我不是来相信的。”
他是来“解决问题”的!
“呵……”王名扬哂笑了两声,有些哭笑不得:眼前这个用枪指着他的人,在认知上倒和他称得上是“知己”嶝!
“把这东西拿开!”他挣扎着起身,挥手便将那冰冷的枪口推开到了一边。索性打了一架,他的怒意和精力都发泄了个遍,反倒彻底冷静下来,恢复常态分析问题。
“……我被一个人盯上了。”他面色疲惫地坐上就近的沙发,随意地从旁抽了张纸巾抹着嘴角的血迹,“他想和我做个交易,具体我不清楚……显然,我被玩惨了。”
王名扬脸色灰白地靠着沙发的椅背,脑海中不禁去想:如果从一开始,他就告诉舒沐晚真相,那会怎么样?如果从一开始,他就和那个人“同归于尽”,又会怎么样?
南宫墨不动声色地蹙眉,脸色已经暗沉了下来。
对于危险人物,他有傲人的敏锐感:盯上王名扬的,没有别人……只可能是唐尧!
那个该死的唐尧,地下工作倒是做得不错,改行专门“盯人”了?
“有人私用了警用车,就是昨天车祸逃逸的那辆,我找了一整晚,总算是有点眉目……”王名扬喃喃地说着,脸上越来越绝望,心中越来越焦急:他该怎么把那个肇事的人找出来?
他该怎么保护好舒沐晚?
“那个盯上你的人……”在王名扬还没有将一切成功串联到一起去的时候,南宫墨已淡淡地开口出声,“你能不能找得到?”唐尧的行踪实在太过隐秘!
南宫墨除了知道他在A市以外,其他也是一无所知。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听到他的话,王名扬的双眸不由一亮,猛地从沙发上翻坐起来,充满期待地盯着他,“那个人到底是谁?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可南宫墨却不是来解释“十万个为什么”的……
“能不能找出来?”南宫墨坚持,冷然提出自己的疑问。
“……能。”思忖了良久,王名扬终于重重地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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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舒沐晚从昏沉中醒来时,旁边便传来venki欢快地低呼:“妈咪!你终于醒啦?我等了你好久!”
小家伙不满地嘟哝着,小小的身体从旁边的陪护椅上滑下来,一下子冲到了舒沐晚的旁边,让舒沐晚一侧头,便能看到他稚嫩而充满担忧的小脸。
“我一直坐在旁边看你睡觉,弄得我自己也好想睡……”他兴奋地嘀咕着,踮起脚尖凑上来,轻轻地在舒沐晚的鼻尖亲了亲,“妈咪,我给你带了好吃的!”
说完,他又一下子退开,快速地跑到窗口将一个保温杯拎过来,小心地在床头桌上打开盖子。
他小小的身影在病房里忙忙碌碌,让舒沐晚不禁觉得温暖。她噙着一抹幸福的浅笑坐起来,环视着周围却没看到“某个大人”的踪迹,秀眉蹙了蹙,正想开口询问,便看到venki端着保温桶凑了过来……
桶里还冒着丝丝的热气!
是一桶炖得乳白色的鱼汤,掀开盖子便有浓郁的鱼香味,他双手讨好地将鱼汤送到她面前,勺子却是含在自己嘴里的,模糊不清地喊着:“妈咪,快拿勺子!”他拿不下了!
“谁做的鱼汤?”舒沐晚不由失笑,从他的嘴里把勺子拿了过来,感激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提出另外的问题,“这么早,谁送你过来的?”
“管家爷爷派的车,也是管家爷爷亲手炖的鱼汤。”交货完毕,venki又重新趴在她的床沿,睁大了眼睛盯着舒沐晚喝,“他说他也想来,但是今天不行了……”
舒沐晚安静地享受着venki的殷勤,而小家伙则像是一个自动播放的收音机,在旁边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
“管家爷爷说要打扫卫生,否则晚上爸爸回去会很不高兴!”
“那个老阿姨把家里弄得好乱好脏,我走的时候她还在砸东西……”
“但是没关系,管家爷爷说她这是在收拾东西打算搬走,我回去的时候,应该是见不到她们了!太好了……我一点都不喜欢那个凶巴巴的老阿姨!”
“……”
venki不停地说着,舒沐晚秀眉一蹙,半晌才终于捕捉到某个重点——
“那个……‘老阿姨’要搬走?”怎么说都是南宫墨的姐姐,而且那天还信誓旦旦地强调自己是南宫家族的人,要滚也是“不相关”的人滚蛋!怎么突然就要搬出去了?
“是啊!”venki无聊地从椅子上滑下去,踱步踢着掉落在地上的小碎屑,“突然就要搬走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结局很让人高兴……用中文的成语说,就是喜闻乐见。”
顺便扯一句新学的成语,小脸更加得意非凡!
“那……”舒沐晚不由失笑,还想继续问他点什么,病房的门却在此时被人推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进来,很礼貌地向她解释——要绑石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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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绑石膏的过程很简单。
就是用一种特殊的纱布在小腿上裹几圈,然后用液态的石膏涂上去,再等着它自动干掉变成固体就行了!整个过程都很简单顺利,医生处理好了石膏出去洗手,而舒沐晚和venki则坐在石膏房里静等着它凝固……
venki蹲在舒沐晚的旁边,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石膏,眼底满满的尽是好奇。
“不用担心妈咪,这个没事。”以为小家伙又把事情想严重了,舒沐晚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柔声安慰,“过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拆掉的……”
“妈咪!”venki却突然出声打断她,好奇地戳了戳那微干的石膏,“电影里的木乃伊,也是这么做成的吗?”
舒沐晚无语:她还真是想多了!
小家伙童心未泯,脑袋里临时装点木乃伊也很正常……
“不是。”舒沐晚摇头,看着他专注石膏的模样,不由恨恨地磨牙,索性像以往那样乱教育一通,“木乃伊是用魔法做出来的,古埃及的人都会魔法……”
“妈咪,你都那么大了,还相信魔法啊?”venki抬头,以一种朽木不可雕的同情眼神,默默地从她身上移过。在舒沐晚被气得有些炸毛之际,又快速地切换了话题,“……你等一下。”
他快速地跑出去,再进来的时候,不知从哪里借来几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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