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也没有人敢随意超车,毕竟他的手上有“人质”,万一他狗急跳墙了怎么办?
舒沐晚坐在副驾驶位上,心揪得死紧,因为挂念着venki的安危,她的手心都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她只能这样强忍着紧张,直到身侧传来他低凉的嗓音:“能开车么?”
“什么?”
“这个时候,还能开车么?”他追问,目光直视向不远处的那辆车,眼底闪动着别人看不见的暗泽,说话的同时,他低凉而笑——这是一个强者,惯有的嗜血之笑。
她当然没有看见。
“你有什么计划?”舒沐晚捏紧了拳头,连气息都微微有些喘,她坚定地点头,“我能开!”
只要能把venki救下来,她做什么都可以。
一只手在此刻覆上她紧绷的拳头,他握住她用力地揉了揉,说出一句最简单的安慰:“不要紧张……”
下一刻,他陡然起身离开了方向盘,用力一提,直接将她纤弱的身子带上了驾驶座……在窄小的车厢内完成这一套动作转化,干净利落,敏捷迅速。
舒沐晚紧紧地握住方向盘,冲动地想要将油门踩到最大,却听到头顶传来他的低吼:“保持车距!”
她只能僵硬不动!
耳边听到“咔哒”、“咔哒”的几声细响,她感觉到他探身到后座一阵摆弄,然后一把乌黑油亮的狙击枪便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之内,他放下敞篷探身出去,墨色的枪口便对向了狂飙中的那辆车……
有那么一刻,舒沐晚的脑袋空白了一下!
且不论身边还有骑警,且不乱他手中的枪属于“私枪”,她脑海中有个更重要的问题一闪而过:为什么他会这些?她的南宫辰,为什么会有矫健的身手?为什么会使用枪支?
如果对方是南宫墨,她一定不会觉得奇怪,但是……他是南宫辰啊!
“你……”她迟疑地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微微有些哆嗦。
“放心。”头顶传来他的低语,她甚至能听到他浅淡的微笑,“剩下的……交给我。”
修长的臂托住冰冷的枪身,他贴近枪体,锐利的视线瞄准了后轮中央的气囊段,然后……扬唇、扣枪——。
“乒!”
“吱!”
利落漂亮的一枪,陡然的“爆胎”让坦斯塔夫的车当场失控,车身剧烈地倾斜,车头重重地撞上一侧的野木,然后彻底停了下来……车身冒烟,追捕结束。
舒沐晚踩下刹车,呼吸微喘地握在方向盘上,心中有太多的不敢置信,眼中有太多的不可思议……
他重新坐回车内,将狙击枪扔回后座,开门便想出去找venki。
“等等!”舒沐晚叫住他。
“其实……”他回头,在舒沐晚提出问题之前,主动给了她回答,“会开枪的,不止是南宫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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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enki安然无恙,坦斯塔夫却没那么好的运气。
安全气囊弹了出来,他整个人都趴在气囊上,昏死了过去……
“妈咪!”venki挥舞着小手,在南宫辰的怀里兴奋地叫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喊出来,“我没事!爸爸救了我……”
。。
☆、159 我在追你,感觉到了吗? 6000+
“妈咪!”venki兴奋地挥舞着小手,远远地叫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喊出来,“我没事!爸爸救了我……”
爸爸?
这个称呼,让南宫辰的步伐微微顿了顿,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情愫——这是他在南宫辰的情况下,第一次听到他这么叫他……他的venki,他的孩子……
南宫辰的怀抱紧了紧,唇角越发愉悦地上扬了几分:这是他和沐晚的下一代。
“venki……”小家伙没心没肺,舒沐晚却是惊魂甫定,看着那小脸上灿烂的笑颜,她鼻子一酸忍不住掉下泪来,直接跨步扑了过去,“终于没事了……龛”
终于彻底平安无事了!
她试图从南宫辰手上抱到venki,南宫辰却没有松手,于是她索性整个人扑上去,在他的臂弯上搂紧了venki小小的身子,难耐地一声声哽咽……
“妈咪?”venki喃喃地出声,看到舒沐晚哭,他整个人都安静了几分躯。
而南宫辰也终于看不下去,他无奈地喟叹出声,另一只长臂索性一搂,将她整个人也按入怀中……在旁人眼里:这是完美的一家三口相拥画面!
直到——
王名扬赶来。
“王局!”王名扬亲自主持的围剿,底下的精英自然是毕恭毕敬,同一时间把目光从“一家三口”的方向转回来,同时保持目不斜视——谁都知道这里面包含着点“三角恋”的关系,他们王局长好像还是多出来的那一角……
所以,为了自己的前程着想,不该看的都不要看!
“人呢?”王名扬从一个骑警的后座翻下来,手里还拿着指挥的对讲机,跑得气喘吁吁,“有没有跑掉?”
“在那边车里呢,撞晕过去了!”精英指了指冒烟车身的方向,那边有几个警员正把坦斯塔夫从驾驶座上拖出来。精英的目光游移了半晌,终于还是补充,“那辆车停下,是因为被子弹击中了轮胎……”
“做得很好!”汇报的话还没完,王名扬鼓励的手掌便已经拍在了他肩膀上。
其实用枪打疾行的车轮胎,是相当不易的!而且稍有差池,就可能是车毁人亡,能让车撞树而不翻车,计算也是要相当精准的……下属干得很好!
“……不是我。”精英摇了摇头,为难地把脸转向某处,终于咬牙开了口,指向南宫辰的方向,“是他!!他……有枪。”
这才是他想汇报的重点——
那个男人不是经商的吗?
经商的人怎么可能会有枪?
枪支可是有法律管制的!
“恩?”王名扬反射性地回头看过去,目光触及南宫辰的时候,眉头就不由暗暗一蹙,心中直想骂娘:该死的!这家伙就不知道低调一点吗?在那么多人面前用枪,打算让他怎么交代?
“王局长?”见他不说话,下属不由在旁边催促了一声。
“啊!”他倏地回神,摆了摆手打断下属的好奇,“你去把那个坦斯塔夫送到医院去控制,随时准备侦讯!那个带枪的……笔录,我亲自去录!”
局长还亲自给人做笔录?!
“……是。”纵使心中有万般疑惑,精英下属还是点了点头,领命识相而快速地退出了他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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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venki很早就睡了,白天发生的“绑架”、“车祸”似乎没有对他产生任何的不良影响。venki太“正常”了!正常得让人觉得不像是小孩子……
舒沐晚却睡不着。
她担心了这么多天,熬了那么多夜,才终于把他平安盼回来……她生怕这是一场虚无的美梦,稍稍不留神,梦境就会消失了!于是,她固执地守在他的床边,时不时执起他的小手,放在嘴边亲一亲……
“还没睡?”身后的房门被人打开,借着昏暗的光线,她能清晰地看到门边被拉长的人影,同时听到他低柔悦耳的嗓音,“他睡得挺香,不用担心。”
那些类似“童年阴影”的后果,都没有发生在venki身上。
“恩……我睡不着。”舒沐晚没有回头,在黑暗中小声地应他。她放开了venki的小手,把他的小手藏入被子再掖好被角,然后看向他,“你也来看他?”
南宫辰没有立刻回答,他无声地走近,颀长的人影站立在venki床边,伸手摸了摸熟睡中的小脑袋。
“唔……”睡梦中的孩子嘤咛一声,小胳膊胡乱地挥了挥,转过身去又睡着了。
南宫辰这才收了手:“……我来找你。”
找她的?!
舒沐晚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全身瞬间紧绷:这大晚上的,他来找她做什么?!她还记得上次在Jack的公寓里,他差点想跟她发生那个……那这次呢?
她没有心理准备!真的一点都没有!
“想什么呢?”修长的指节蓦然扣在她冷汗微渗的额头上,南宫辰轻笑出声,将她从胡思乱想中拉回了神,“既然睡不着,我带你出去走走?”
“去哪儿?”
“走吧!”他不说,却径自拉起了她的手,一如当年,义无反顾地将她从教室拉走,纠缠入她的整个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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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微凉。
晚上从别墅出来,坐着他开的豪车,驾驶座上的人温和无害……这种感觉,怎么想怎么觉得奇怪!什么都没有变,甚至他的外表也没有变,于是她就会产生一种和南宫墨坐在一辆车里的错觉……
南宫墨会大晚上带她出去玩吗?
这太怪异!
“去哪儿?”车子离市区越来越近,看着窗外渐渐密集的灯影,舒沐晚终于忍不住问出来。
“到了。”他在闹市区的街角停了车,快速地下车绕到她那一侧,绅士地替她拉了车门,然后朝她伸手,“舒沐晚同学,敢不敢和我去领略不一样的人生?”
她的心跳蓦然慢了一拍,本想递给他的手就此停住。
‘舒沐晚同学,你敢不敢逃课,跟我去私奔一下午?’记忆似乎在这一秒定格,又和眼前的场景无端重合,当年他在过道上问出这一句,她便毫不犹豫地把手递给了他……
“走吧。”他没给她思考的机会,在她发愣之际,他温热的大掌便已抓住她的,把她从车里拉了出来,“……请你逛这个城市最热闹的夜市。”
****
夜晚的闹市区,褪去了白天的商业浮华,只剩下灯红酒绿的狂欢。
这条街不是高档奢侈的夜间场所,而是更倾向旅游的热闹地带——这片地带的中央是一条人工湖,而沿湖都是兜售小商品的小摊和各种特色的小酒吧。
他一身休闲的服装,拉着同样衣着随意的她,在其中的一家酒吧入座。
这里没有震耳欲聋的音乐,没有艳俗露骨的舞池,只有一个小小的驻唱台,只有一个不算出名的酒吧驻唱在台上翻唱着一首首经典的老歌……
“这里怎么样?”他挑的是靠墙的软座,能看清舞台,也能看到人工湖上的点点灯影。
不得不说,这是个好位置!
“……挺不错。”舒沐晚点点头,靠坐到了椅背上:这里的确是个放松的好地方!在这里,就算是面对着他,她突然也能找到平和与释然……
思想紧绷了那么久,她的确需要这样的放松。
“你想听什么?”南宫辰微笑,朝着驻唱台的方向示意了一眼。
“这里还能点歌?”舒沐晚讶然,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不好吧,这边的好像都是随意发挥的……”硬让别人唱点歌的很不好!
“不是点歌。”他顿了顿,将这家特色酒吧的特色酒单递过来,“……是送歌。点这个酒吧哪一年自创的鸡尾酒,他就会送哪一年的歌……”
“有意思!”舒沐晚好奇地把酒单拿过来,但是那琳琅满目的鸡尾酒栏目她又不会挑,于是只能退还给他,“你来点吧!你想听哪个年代的歌?”
“2006年。”他指向其中的某个数字,坚定不移。
2006年,是她高中报名的那一年,是他初次见她的那一年……只是,那个时候,她还不认识他。
“好!”舒沐晚一口应下,她当然不知道他的用意,脸上的笑容依旧,“就200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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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的鸡尾酒是红色的,不是很烈,宽口的杯沿夹着一颗殷红的樱桃。据说,那一年酒吧的老板结婚,所以一切都是红红火火,甜甜蜜蜜……
“下面这首歌,献给那边的帅哥和美女!祝你们永远幸福快乐!”歌手很快接到了“歌单”,他大方地停下朝这个方向打招呼,夸张地吹了个口哨,于是引领着酒吧里的人一起鼓掌,“呼!祝福你们!”
在这里,玩闹都简单而真诚。
南宫辰大方地点头回应,而舒沐晚则不由红了脸。
音乐很快流泻出来,歌手清了清嗓子,朝着他们比了个“OK”的姿势,然后便全情投入了歌曲之中——
“这是一首简单的小情歌,
唱着人们心肠的曲折,
……
你知道就算大雨让这座城市颠倒,
我会给你怀抱,
受不了看见你背影来到,
写下我读秒如年难捱的离***,
……”
这是一首情歌,台上的人说,这是为他们而场。舒缓而动听的旋律,让舒沐晚听得有些醉,她甚至没发觉南宫辰坐到了她身侧,他的手握住她的,最终十指相扣……
在这个简单无华的酒吧里,她忘记了她此时的身份,他也同样忘记了他的地位。时间像是慢慢退回四年之前,他们也并肩坐在树下,分享着一副耳机,听着同一首情歌,直到她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为止……
这是她和南宫辰,最浪漫的恋爱时光。
“沐晚……”他在耳畔叫她的名字,舒沐晚迷迷糊糊地应着,而音乐声正好在此刻戛然而止,恰好是一曲终了。
舒沐晚猛然一惊,瞬间从失神中恢复过来。
“那个……抱歉。”她面色尴尬地轻咳两声,始终规避着他的视线,同时在第一时间内将手从他的掌心抽了出来,故意扯开话题,“这家酒吧不错!真的很不错!”
南宫辰苦笑:果然,还是在躲他。
不过,没事!他们刚刚也靠近过不是吗?她的心里,终究是有他的!他只需要耐心下来,不动声色地让她再把昔日的爱情回忆一遍就可以了……
“想去坐船吗?”估计着在这里她也坐立不安了,南宫辰淡然一笑,也不强求,索性率先给了提议。
“好……好啊!”出去吹吹风,也好。
船是木制的划桨船:船头和船尾处各挂了两个亮眼的荷花灯,船上配备了两个自己划的小桨,在这个水位高度不足两米的人工湖,非常安全……
划船和逛酒吧完全是两种概念。
船上很静,远离了或繁华或朴实的一切喧嚣,夜风徐徐地吹来,拂起了她额前的碎发,空气中都是清冽的水汽,耳边也只有木桨与水碰撞的“哗哗”音……
“这个很好玩啊!”舒沐晚兴致勃勃地划着船,小脸因为用力而渗出一丝晕红。此刻的她,反倒像是个放风的孩子,玩得随心所欲——从来没有人这么带她玩过!
从小到大,都没有人。
于是,她完全沉浸在自娱自乐地感叹中,丝毫没有注意到身侧的人一直看着她……目光灼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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