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么。”
眼泪一下子模糊了视线,低低地抽涕起来,想到苍老的爸爸,爱情什么的都不重要了,如果嫁不到自己爱的人,就嫁个有钱人吧,至少让爸爸过的好一点。
苏浩然伸出手掌,抚上那低垂的小脸,让安默离转向他,轻轻拭去她眼中晶莹闪烁的泪花,满脸的温柔,“默离,别哭。”
被这么一劝,安默离哭的更凶,对家的思念,对爸爸的歉疚一下子油然而生,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大颗大颗地砸下来,心理防线完全崩塌。
苏浩然让她搂进怀里,耐心地安抚,用体温温暖着这个全身冰凉瑟瑟发抖的小女人。
在他的怀里,安默离找到了一股熟悉的安全感,浓郁的烟草混合着古龙水的独特檀香味扑鼻而来,麻痹了她的神经,如果时间可以停摆,她愿意再次选择飞蛾扑火地去爱。
“默离,其实你不用这么累的,你为什么不肯考虑我呢?”时机挑地分毫不差,苏浩然那摄人心魄的眼神一下子看穿她的心思,缓缓吐出这句“咒语”,安默离在泪眼婆娑中望见的是温情遍地,心一下子格外柔软起来,神差鬼使地点头答应了。
安默离抬头,苏浩然的吻便旁若无人地落了下来,默离在惊诧之余,僵硬的舌头竟被逮住,潮热中不由自主地伸出舌头开始回吻,巨大的激情澎湃而来,铺天盖地的躁动袭来。
手机响了又响,是Jenny打来的,可两人根本顾不上其他人,两个人,干柴烈火,一触即发,那盒杜蕾斯是为他们自己买的。
回到公寓,吻细细密密地覆盖上来,缠绵而冗长,舌头窜入口腔,到处肆虐。
皮肤已然是微微湿润,沁出的细小汗珠透过彼此的衣物相融在一起,粘腻着欲望。
衣服在不知不觉间消失殆尽,火热的身体交叠在一起。修长的手指游·走清瘦的锁骨与凸起的丰盈之间,汗水一遍一遍地湿,又在相互舔·舐中一层一层地干。
在一下一下的撞击中快乐层层叠加,若有似无的轻诺从默离的口中溢出,一丝丝温润男人的欲望,噌噌的火焰在两人的身体里燃烧,一点一点点燃熊熊烈火。
激情迸发的时刻伴随着巨大的冲击,房间里响起清脆如鼓浪屿的浪花声以及船儿搏击暴风时的摇晃,在低吼中同时到达巅峰。
苏浩然安慰沉浸在极乐中的小女人,不经意瞥见湿润一片的床单,尽管没有血迹。
“我爱你,一见钟情。”男人靠紧安默离的耳朵,声音磁性得让人脚底发酥。
这一次,安默离觉得自己又一次遇见了爱情,true love。
安默离现在回忆起他们初见时的那一幕,那个干净而沉静的大男孩,也许在那一刻,她就已经心动了吧。
10 命运模子
相爱的感觉,很甜蜜。
安默离觉得生活又多姿多彩起来,多一个人陪、多一个人分担生活的压力。
终于走出失恋的阴霾,不再孤单,异国他乡的离愁别绪也在耳鬓厮磨间悄然淡化,不论做什么事情,只要能一起,就是好的。
苏浩然家很有钱,所以出手相当阔绰,再贵的衣服,只要安默离看上了,他就一定会买回来,哪怕默离只是看一眼便束之高阁的奇装异服。
不时制造的小浪漫让安默离每天都活在惊喜中,仿佛回到了纯真的少女时代。
每晚听着私密情话入睡,撒娇或搞鬼然后分享身体的欢愉与刺激的极致。
她和苏浩然交往的事父亲是举双手赞成,对于苏家的背景和自身条件也是赞不绝口,甚至那些催债催地紧的七大姑八大姨都打来电话,祝贺她即将嫁入豪门,旁敲侧击地嘱咐日后多加提携。
安默离在这种甜言蜜语编制的幸福中,乐呵呵地像傻大姐一样开心着,她打心眼里觉得幸运,庆幸自己没有错过这只金龟婿。
可随着同居生活的深入,苏浩然的弱点也逐渐暴露,最大的便是贪玩,其次就是懒得做家务,连双袜子都要默离给洗,学法律的他借口颇多,每次都拿出大律师的架势有理有据地争辩道:“哪个男人不爱玩儿?大老爷们儿是做大事的,哪儿能整天窝在家里洗碗擦地?”
想想也对,苏浩然是苏家三代单传的独子,从小是由保姆带大的,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不爱干活儿也是常理,再说谁能没有缺点呢?
安默离说不过他,总是能忍则忍,有时候气的跳脚,苏浩然就会用甜言蜜语、糖衣炮弹逼其就范,虽然有小打小闹却也算温馨和睦,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儿。
对于未来,安默离没有计划,她只想和苏浩然在一起,不是离不开,而是害怕分离。分离就意味着分手,她已经不是18岁的小女孩,可以恣意挥霍青春,她快25岁了,她没有能力再承受一次分手。
很小很小的时候,我们都曾立志,要做一个怎么样怎么样的人,我们都曾天真的以为,只要发奋、努力、好好做人,愿望就可以达到。
要到很久很久以后才发觉,原来,等待着整治我们的,是命运模子。不管我们愿不愿意,便套上来挤压,终于,我们忍着疼痛在夹缝中畸怪地存活下来。
这时,同我们原来的样子,已有着很大的出入,我们再也不能回到从前,回到那年那夏她和夏宇辰那个单纯相爱而又惊心动魄的日子。
已经分开两年了,安默离还是习惯性的惦记着千里之外的夏宇辰。不知道现在的他过得怎么样了,后来有没有和那个小静在一起?她已经改掉了她的孩子气,已经学会怎样照顾别人。那他呢?是不是工作还那样拼命,画图的时候需要抽很多很多的烟?
虽然明白,他们已经回不到过去了。可她却想知道他的近况,有时也会幻想如果现在的他们还在一起,那会是怎样?会不会比“拖着”苏浩然过日子要轻松自在呢?
或许不会,同居的琐碎生活让她深刻的认识到,婚姻不是美丽的诗情画意而是单调的柴米油烟,如果抓不住爱情,那么就只能抓住物质。
这就是现实,这就是命运的模子。
有人说爱情就像在捡石头,总能捡到一个适合自己的。安默离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那一个,她也没时间再去费心找寻了,她必须趁自己年轻貌美的时候把自己嫁出去,风风光光地成为苏太太。
和苏浩然在一起快一年了,她收敛了曾经的公主脾气,不再任性、不再以自我为中心,变得温柔体贴,贤惠得像个家庭主妇。
11 预订新娘
圣诞节是西方最重要的节日,留学生们无法在春节与家人团聚,只能入乡随俗,和老外们一同欢庆圣诞平安夜。
又是一年平安夜,苏浩然早早地出去会朋友、布置晚上的party了,而安默离一个人在家哼着小调洗菜切肉,精心准备着烛光晚餐,迎接他们在一起的第一个圣诞节。
窗外是大雪纷飞,嬉戏的情侣肆无忌惮地在街上打闹,这样的景象如此相似,如此温馨。
时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青葱岁月。
B市的冬天很冷,默离偏偏又是寒性体质,无论穿多少衣服都是手脚冰凉,她喜欢把手伸进夏宇辰的高领毛衣里,喜欢看着他冷得打冷战,可他偏偏不生气,还用手心呵出暖气捂热她那两只冻得发红的耳朵,相视而笑,身体那么贴近,眼里只有彼此,一切是那么梦幻,那么不真实。
那时她以为这辈子一定是他的人了,即使一个人在英国,因为心里有他让她在冰天雪地里不再惧怕寒冷,因为心里有他让她坚强即使前方是荆棘密布依然勇往直前。
时间是个奇妙的东西,就像大浪淘沙一样,争吵随着时光逝去,留下的全是美好的过往。
而记忆更是让人捉摸不透,有人说忘记一个人需要一辈子的时间,也有人说那些念念不忘的人就在我们念念不忘的回忆里逐渐淡去,安默离觉得那都是自欺欺人,她压根儿没想忘记夏宇辰,也忘不掉。只要一想到那些不可磨灭的甜蜜,一股热浪就会席卷整个脑海,一种不可名状的哽咽就会卡在喉咙里难以释怀。
因为直到现在默离都固执认为夏宇辰是上天安排给她的天使,教她去爱,教她成长,教她珍惜,即使是伤害也使得她有勇气直面未来。
电话在桌上震,打乱了她的思绪,她把手从水池里抽出来,在围裙上抹了抹,接了起来。
那边是嘤嘤的哭声,默离有些不知所措。
“Moly,我快死了……我,想喝热粥。”
是胡珍妮。
安默离弄不清状况,收线后匆忙熬了一锅小米粥,赶去医院。
在病床上,看见了面如土色的胡珍妮,两只眼睛深深地陷下去,嘴唇发紫,整个人瘦的小了一圈儿。
看见默离,胡珍妮的眼眶立刻就红了,她贪婪地喝着小米粥,仿佛那是人间极品。
安默离在半年前就辞去了酒吧的工作,虽然还有联系,可QQ里聊天的时候大多报喜不报忧,或许是家丑不可外扬,所以她也不清楚胡珍妮究竟发生了什么。
问她,她只是哭,摇头不愿吐露一个字。
就在这僵持不下的时候,胡珍妮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一个叫Michal的人,Jenny的脸色突然变得异常恐惧,她像避瘟神一样把手机丢的老远,哆哆嗦嗦地捂住头,尖叫。
安默离大惊失色地抱住她,想方设法让她平静下来,可她依旧克制不住地发狂。
过了很久,才慢慢恢复正常。
两分钟后,那连环夺命call又响了起来。胡珍妮指着手机,又如同中了魔咒一般失控。
“难不成是追债的,我替你接。”安默离实在看不下去,自顾自地拿过手机。
“别碰它,不要接,求你了,不要告诉他我在哪儿。”
“什么他,他是谁?到底出什么事儿了,你说呀!”安默离这下子也急了。
“哎……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胡珍妮深深地叹了口气,把脸深埋进臂弯里。
许久才和盘托出。
原来Michal是她的现任男友,同校的澳大利亚留学生,帅气豪放,正是她喜欢的类型,两人一来二去便成了男女朋友关系。
本来玩玩也无所谓,然而胡珍妮这会真的动心了,而且是义无反顾地爱上。
胡珍妮白天上课,做家务,晚上还要面对他无休止的索要,欲望之强甚至经期也不放过。
老外的思维和中国人有着天壤之别,他们认为习以为常的,可能正是我们最大的禁忌。
Michal觉得自己最爱的人是Jenny,可他不能忍受只和一个女人来往。他疯狂的夜生活和混乱的私生活激化了他们之间的矛盾。
这些,胡珍妮都忍了。即使他经常带不同的妞儿回家,她还会含泪在电脑前替他写第二天的论文。
Michal不爱带T,胡珍妮只能推算大概的危险期,然后经常服用事后避孕药,涉世未深的女孩子哪里知道长期服用毓婷类药品的副作用?不仅妇科病接踵而至还导致了这次的大出血。
起初胡珍妮并不在意,以为是例假没干净,可小腹越发的疼痛让她越发的不安,最后竟然晕倒在大街上。
Jenny的情况连医生都感到惊讶,重度宫颈糜烂加上宫外孕竟然发生在一个25岁的妙龄姑娘身上。
而在这紧要关头,Michal却回国过圣诞了。
胡珍妮不敢告诉别人,只能忍痛,一个人孤零零地自己来堕胎,手术时大出血,整个人都快死了,却没有一个人陪在身边,泪水不知湿了几遍,悔恨的毒誓不知发了多少,可依旧无济于事,下·身疼痛摧毁了她的意志。
第二天早晨,虚弱的胡珍妮还想好好休息一下,7点钟护士准时摇铃,给她端来的早餐是冷面包和冰牛奶,传统常识中这在小产后几乎会要人命的东西,让她瞬间就崩溃了……
安默离抱着瑟瑟发抖的胡珍妮,心里又气又怨,女人迷失在爱情里,难道就只能成为束手就擒的受害者么?
电话又一次催命般的响起来,默离径自接了起来。
“宝贝,怎么不接我电话,这几天好想你啊,圣诞节快乐!”那边的男人吹着口哨、欢快无比,而胡珍妮用口型示意默离收线,脸色惨白、表情惶恐至极。
两人强烈的反差,真是讽刺。
“Jenny她回国了,请你不要再打来了。”安默离语气冷淡地答,这么不负责任还是男人么!
“那她什么时候回来?我过两天就回英国,给她带了好多礼物呢。”男人满心期待,喋喋不休。
“她永远都不回来了!”粗暴地挂断,相当解气。
胡珍妮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真的想一走了之,再也不回来了,我甚至不敢去学校,怕他会找到我,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曾经高挑健美、风情万种的胡大小姐此刻像一个受伤而误入迷途的小兽一般,挣扎着四处乱撞,痛苦的呻吟却无人怜惜。
“回国吧。”安默离拉着她的手,想把温暖传递过去,“不管出了什么事,爸妈都会站在你这边的,你这个样子没人照顾怎么得了!”
“可,我还没论文答辩啊!”
“学位重要还是命重要,你身体都垮了还谈什么答辩!”
“我不想这样,不想这样的……”胡珍妮把自己埋在被子里,不停地摇头,气若游丝。
安默离的心在滴血,一个女孩子独自一人漂洋过海,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学成归来,怎料的是人财两空。
犹记得前两天的触目惊心,一个台湾来的女孩子身体不适却预约不到医生,最后暴病身亡的新闻。
路上张灯结彩,形态各异的圣诞树矗立在各个商店的门口,可在这浓重的节日中,安默离的心冻结成冰,她累了,想回家,回到属于自己的祖国。
……
晚饭时她向苏浩然说起Jenny的事,感伤万千,“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我也怕被抛弃……”
苏浩然捏捏默离的鼻子轻声哄道:“别这么惆怅,碰上那种男人离开他就是了,再说,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呢。”
“世上美女这么多,要是你爱上别人……”夏宇辰的出轨像一根刺一样长在安默离的心里,时时刻刻提醒着她背叛的伤痛。
“哎,有你一个就够我受的,再来一个?吃不消,吃不消。”苏浩然叹着气,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地。
“去死!”安默离伸手掐他,不依不饶地继续问,“那万一有其他诱惑呢?”
“什么诱惑?你就是最大的诱惑。”苏浩然不老实地把手伸进安默离宽大的衣领里,邪邪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