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献帝与曹操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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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献帝与曹操三女-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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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这是落难的皇帝。”
  “是啊,皇帝和我们一样,也在饿着肚子啊。”
  “这个皇帝从小命苦。”
  “小时候就能除掉董卓,不能算没有本事呀!”
  “年轻时,就下血诏密令谋曹,也算有心胸啊,可惜没有成功。”
  “现在也落了个倒霉蛋。”
  “也是一天没吃饭。”
  赵兴去端来了一碗稀饭,向刘协道:“皇上,奴才还叫你皇上,我什么也不怕,你吃点饭吧。”
  刘协:“赵兴,你也要避点嫌,我身边不能没有你啊,我吃不下去,我不饿,你吃吧。”
  赵兴:“我知道皇上是在惦念着皇后,惦念着刘康,叫奴才说来,还是会有相见的时候的。”
  刘协:“你能不能回宫,去见一次皇后呢?”
  赵兴:“奴才走了,谁照料皇上呢?再说,奴才回去,能不能见到皇后呢?”
  刘协:“我能不能给皇后写封短信呢?”
  赵兴:“刚才我问过王业,他说不行,即便让您写信,恐怕李固也不会答应,这门外的卫兵中,就有华歆派来的人,谢庆一直在监视着呢。”
  刘协:“无论如何,我要让皇后知道我还活着。”
  赵兴:“你先吃点饭,我再想想办法,刚才一位护院的老头儿碰面时很看我,我也觉得有点面熟,停一会儿,我去和他套个近乎,看他能不能帮点忙。”
  刘协勉强喝了半碗稀饭,再也喝不下去了。他感到天旋地转,好像天要压下来与地重合,使他喘不过气来。他走到门外看看,雪已经在地上铺了一层。正在下着的雪,他也分不清楚是朝着哪个方向倾斜的。天很冷,站在门外的兵士,有的去吃饭了,有的也可能是躲到别的地方暖和去了。
  赵兴去找了那位护院的老汉,老汉说他叫苗富,原是曹操相府中的仆人,他说他见过皇上和赵兴,在相府一次接待皇上,他还受过赏赐呢。他说皇后曹节小的时候,他就认识。后来曹丞相看他办事踏实可靠,就派他来服侍关将军。关将军走后,他还一直留在这里护院,他有事去相府,是出入自由的。赵兴回屋里向刘协说了上述情况,并说了苗富答应去向皇后传个口信。
  刘协:“苗富即使见到曹节,曹节能相信他的话吗?”
  赵兴:“你现在身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拿给他,用来证明他是受了皇上的委托,想想再说吧。”
  夜深人静,刘协还是不能入睡。他终于想出了个办法,把龙袍里子黄绸撕了一块,咬破手指在上面写了两个血字:“山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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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城禅位(10)
赵兴借故天冷难眠,去找老头寻木柴生火取暖,把刘协写的血字交给了苗富,苗富答应一定设法交到曹节手中。
  

龙沉山阳(1)
龙袍
  滔滔黄河,由咆哮变为悲歌,浮动轻舟,把汉献帝送到北岸;巍巍太行,由绿装变为素裹,敞开胸怀,把山阳公接纳山阳。
  建安二十五年(黄初元年,公元220年)十一月初二,汉献帝刘协被贬来冰天雪地的河内郡山阳县。他被接到旧县衙里,这里就成了山阳公府,从此,这位落难皇帝就开始了十四年的山阳公生涯。
  刘协低头闷坐,白皙的面容显得有些憔悴,目光呆滞,凝视着自己身上撕去了一块衬襟的旧龙袍,他陷入沉思中。
  他想起了第一次来到怀川的情形:那是在兴平三年,当时的河内太守张扬,对他照顾得十分周到,他就封张扬为大司马和安国将军。那是和皇后伏寿一起来山阳的,藏梅寺的念一大师,诊断伏后怀孕了,给他带来无限欢乐。那时他虽然只有十六岁,但是确实是有其雄心壮志,他自己做主把兴平三年改为建安元年,一心想建立一个平安的国家。
  他想起了第二次来怀川的情形:那是在建安四年,大司马张扬被叛贼杀害,他趁刘备、关羽、张飞在许都,力促曹操发兵河内,消灭叛贼,为张扬报仇。他在刘、关、张护卫下随军出征,兵围射犬,消灭叛贼,他又来视察了山阳城。本想留关羽守山阳,曹操没有答应。
  他想起了第三次来怀川的情形:那是在建安十一年,曹操出征壶关高干,取得胜利,他到太行犒军,赶到山阳见了曹公。曹操坚持要回邺城,他只得自回许都。
  他想到,这次是第四次进怀川来山阳了,恐怕再也不会有离开的机会了。他想,来山阳是他自己选择的,这一点他不后悔。曹丕为安排他的归宿,派人提出了三个地方:一是野王,二是山阳,三是共城,由他选择,结果他选择了山阳。于是曹丕就封他为山阳公。他恨曹丕夺了他的皇位,但也觉得曹丕还算有点人情味。
  刘协看着身上的旧龙袍,不禁发问:我是真龙天子吗?他觉得皇位对于他自己来说,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董卓一句话,他便当上了汉朝的末代皇帝,成了真龙天子;曹丕一句话,他却又成了汉朝的亡国之君,由一条真龙变成了一条可怜虫。他想到这里,把龙袍从身上脱了下来,扔在后堂当屋的地上,喟然长叹:“说皇帝是真龙天子,什么真龙,什么天子,全是骗人的鬼话。”
  赵兴赶紧拾起来,打掉灰土,劝道:“皇上,扔不得;皇上,扔不得。”
  刘协:“我这皇上的戏已经演完了,为什么不能把龙袍扔掉呢?”
  赵兴:“奴才以为皇上不能扔掉龙袍,一来是地冻天寒,尚须用它来御寒;二是这件龙袍是曹氏三女亲手制作,同绣金龙在上,也好留个纪念;三是皇帝已把衬襟撕下一块,写了血书,若有人发现,徒增麻烦。”
  刘协:“我已不是皇帝,不要再称我皇上,江山已失,性命可丢,我还有什么可怕的!”
  赵兴一边把龙袍往刘协身上披,一边道:“皇上,你要保重身体。”
  刘协:“不……”
  这时正好山阳国相王业和山阳国督军李固来了,李固道:“不要再称皇上,喊山阳公吧。”
  赵兴:“我是汉帝的黄门令,是服侍汉帝的太监,与你们不同,你们是大官,我是奴才,我还称皇上,咱井水不犯河水。”
  李固:“只能称山阳公,你若乱叫,我就刺死你!”李固把宝剑从鞘中抽出了一段。
  赵兴:“老魏王新魏王嘱托我照顾好汉帝,谁敢杀我?”
  王业:“赵公公,你不要再说了,请快去我的住处,给山阳公取一件新袍来。”
  此时,李固插剑入鞘,另一只手把一坛酒呈到刘协面前:“请山阳公用酒吧。”
  赵兴:“皇上,不要喝,他这一定是毒酒!”
  李固:“你胡说!这是沁园春好酒。”
  赵兴:“拿过来让我看看。”
  李固把酒坛送给赵兴,赵兴接过来跑到门外,摔在台阶上,酒坛粉碎,香气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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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沉山阳(2)
李固骂道:“混账,白白让你扔掉了一坛好酒!”
  赵兴:“李将军,你若是真是给皇上送好酒,就请再去取一坛来。”
  李固道:“那好吧,我去取。”扭头就走。
  王业:“赵公公,你这不是折腾人嘛!”
  赵兴:“国相爷,你也不要嫌麻烦,你若是给皇上备有更换的新袍,就请王大人亲自去取来吧。”
  王业:“赵公公为什么不能去拿来?”
  赵兴:“我不能离开皇上。皇上九岁登基时,就没有一个亲人了,成了孤儿皇帝;如今皇上被贬为山阳公,又算是没有一个亲人了,孤身一人来到山阳,我跟了皇上二十五年,我就是他的亲人,我用我的生命来保护皇上,直到我被人杀死,或者病故为止。”
  王业:“行了,行了,别再说了,我去给山阳公取来新袍就是了。”
  王业离开后,山阳公刘协对赵兴道:“赵兴,你真是我的好朋友,我的好兄弟。”刘协从此不再称朕如何如何,而直接说我如何如何,他也真的把赵兴当成了知心朋友。
  赵兴:“皇上,你不能这样说,我是奴才,我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皇上落难了,我更不能离开你。”
  刘协:“赵兴,你离开我行,我离开你就不行。你既要保护我,也要保护好你自己。王业和李固的情况,你了解清楚了吗?”
  赵兴:“皇上,你把这旧龙袍还先穿在身上,免得着凉。然后,我再向你禀报我了解到的情况。”
  刘协:“我先不穿,看王业是否真的给我拿件什么袍来。”
  赵兴:“王业说了,他就会给你拿来的。奴才在颍阴就向苗富打听过王业的情况,他是建安七子之一王粲的侄儿,在邺城也很有名,王粲的两个亲儿子在邺城都参与了魏讽谋反,被曹丕杀掉了,因此王粲所藏的书籍,也都落到了王业手中。华歆任尚书令,也很看重王业的才能,但又对他不放心,现在还派谢庆监视他呢,因此他行事十分谨慎。王粲为他起有字叫长绪。是个正直之人,皇上要尽量和他友好相处。”
  刘协问:“李固这个人如何呢?”
  赵兴:“李固字子坚。他是西汉飞将军李广的后代,武艺高强,性情耿直。按说李氏家族世代为将,忠于汉室,他不会故意刁难皇上的。不过任何君子也是明哲保身,谁手中有实权,谁说的话就是真理,别人就得听。我真的担心,他送的酒是毒酒,不得不防。太子和二皇子不都是被华歆鸩杀的嘛!”
  刘协:“我生不逢时,命运多舛,自从伏皇后、太子刘熙、二皇子刘懿相继遇害后,三皇子刘邈和四皇子刘敦至今下落不明,杳无音讯。”刘协说着,又是一声叹息。
  赵兴:“奴才记得,也正是在那个时候,曹氏三女为皇上亲手缝制了这件龙袍,三位贵人一齐跪在皇上面前,请求皇上穿上的。三位贵人还是一心保护皇上的。”
  刘协:“现在也不知皇后曹节,还有曹宪、曹华和孙子刘康在哪里,令我忧心如焚。”
  赵兴:“皇上,你还是把这龙袍先穿上,天太冷呀。我想苗富是能把你写的血书送给曹皇后的。”
  刘协:“我不冷,我心里发烧,我还想把身上的虎皮坎肩脱下来呢。”
  这时,王业也亲自送来一领新袍,不过,不再是龙袍,而是红锦绣袍。
  李固又送来了一坛酒,还是沁园春。
  思念
  刘协在山阳,度日如年。
  就是这样,一转眼也就到了年底。刘协心里百感交集,他思念曹节、曹宪和曹华,还有孙子刘康。不知一月多来,她们见不到自己,心里该多么焦急。不知苗富是否把自己写的血书“山阳”二字,送到了曹节手中没有。他一筹莫展,也急出了病来。头痛,头晕,肚痛,恶心,不想吃,光想睡,一咳嗽就喘不上气来。他自己开了几味草药,让赵兴到街市药铺抓来。煎服之后,有所减轻。
  赵兴:“皇上,你可真成了医家了。俗话说,医不自治,你却还能给自己看病,都赶上华佗了吧?”
  

龙沉山阳(3)
刘协:“一点头痛脑热的小病,算什么!我与华佗相比,还差得远哩。”
  赵兴:“你拜华佗为师,不是内科、外科、妇科、儿科都学了吗?说不定还能派上用场呢。”
  刘协:“我只是听说得多,实际干得少,纸上谈兵不行呀!”
  赵兴:“皇上,你以后能为人治病,也是个乐趣呀!也是积德扬善的事情哟!”
  刘协:“赵兴,你也取笑我啦!”
  赵兴:“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奴才说的是为皇上解闷的真心话。”
  此时,谢庆来了。
  谢庆:“山阳公,在下听说你病了,特来探视。”
  山阳公刘协:“偶感风寒,并无大碍。”
  谢庆:“在下奉魏帝圣旨及华歆司徒之命送你来山阳,你老一到这里就病倒了,下官也不好回去复命,你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
  赵兴:“谢庆,你这是什么话?皇上路途劳累,心情不好,再加上天气变化无常,受凉发烧,你大惊小怪什么!”
  谢庆:“不准你再喊皇上!”
  赵兴:“这你管不着,我自己的嘴,我想喊皇上,就喊皇上。”
  谢庆:“你嘴硬,看我揍你!”
  赵兴:“谢庆,你要真动粗,恐怕还不是我的对手哩。”
  谢庆挥拳就朝赵兴面门打来。赵兴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拧住他的胳膊,让谢庆转了个一百八十度,半个圆圈。谢庆立即大喊:“扭了我的膀了,我的膀子脱臼啦,痛死我啦!”赵兴放开他以后,谢庆的胳膊果然抬不起来了,他的两个随从,抽刀要砍赵兴,刘协大喝道:“住手,我给谢庆治一下。”
  谢庆喊叫:“哎呀,痛死我了,哎呀,哎呀……”
  刘协摸摸谢庆的肩膀,道:“不要紧,脱臼了,没有骨折,我一捏就好。”他一手按住谢庆肩部,一手举起谢庆的胳膊,转了三圈,放下后,谢庆自己也能举起胳膊来了,也不痛了。
  “谢山阳公。”
  “不必谢。”
  谢庆:“山阳公,你还真是身怀绝技哩,我还有个事想求求你,这几天我本想回去复命,可是左大腿外侧一直麻木,有时痛起来,一直串到膝盖和腿肚,连路都走不成了,你能不能给我治一治?”
  刘协:“这可以治,但不能立即根除,你去药铺买来针灸器具,我给你针灸试试。”
  谢庆命一个随从去街市药铺买来了银针和其他用品,刘协为谢庆在胯上扎针,麻劲儿一直串到脚面上。过了一会儿,他在屋里走来走去,腿好像不痛了,谢庆道:“山阳公,你真行!你真行!下官回去在魏帝和司徒面前,一定为你美言几句。”
  谢庆:“司徒华歆已经向我许诺,要奏明魏帝,提拔我为议郎!还说以后让我专门负责处理与山阳国的事务呢。”
  赵兴:“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你跟着华歆,自然是官运亨通!”
  谢庆:“赵兴,你跟着山阳公在这里,照样可享清福呀,行政事务有王业来处理,社会治安有李固管理,山阳公轻轻松松,你不是也就舒舒服服嘛!”
  赵兴:“你小人得志,不要猖狂!”
  谢庆:“不要伤了和气,以后我还会再来的,我现在就要向山阳公告辞了,我要回京都过大年,你们也在这里过个好年吧,预祝新年快乐!”
  刘协:“谢庆,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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