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永旭厉声问他道:“当日是谁指使你行刺芸妃娘娘的,快说!”
“是,是礼部侍郎大人!”说完,那人就倒在一边,再无半分力气。
丽妃已惶恐的从椅子上起身,跪倒地上,道:“陛下,他是在诬陷臣妾的父亲!
周永旭冷笑的望着她道:“你父亲是被诬陷的,那你才是幕后真凶!”
“臣妾也不是,请陛下明察!”她企求的望着向皇后和淑妃,身上*。
周永旭语气里没有任何温度的命令旁边的侍卫道:“看来丽妃太热了!来人把她扔到湖里解解暑热。”
侍卫向丽妃行了下礼,就把他她往湖边拖去,丽妃恐惧绝望的哭喊着:“陛下,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是冤枉的!”
皇后心中不忍对周永旭道:“陛下,丽妃侍奉您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而且她毕竟是礼部侍郎的千金,就这样没有任何确实证据,就处罚她,不太好吧!臣妾求陛下,饶她这次吧!”
丽妃听到皇后的话,又燃起了希望,对皇后喊着:“姐姐,救我!救我!”
周永旭微怒的盯着皇后,道:“朕会让礼部大人自己选择的,要么他另送一个女儿入宫,要么他就陪他女儿一起去死!”
皇后还想出言劝阻,周永旭森冷的止住她道:“你们都真想朕彻查此事吗!谁敢再求情就陪丽妃一同到湖中消暑!”
这时传来扑通一声,丽妃已被扔入了湖中。
顿时水花四溅,丽妃双手在湖水里不停的扑腾着,人在水中起起落落,再无剩余的力气喊叫了。
丽妃在生死的挣扎中长长的青丝已经散落,她眼中充满了怨恨和不甘,也许是求生的本能,她竟然在胡乱的扑腾下,用尽所有力气游到了岸边。
她双手死死抓着岸边石壁,费劲的喘着气。
周永旭伸出一支手,身旁的侍卫递给他一张弓。他握住弓,随手从侍卫递到面前的箭桶中抽出一支羽箭。
他拉起满弓,箭已在弦上,皇后、淑妃、德妃都不约而同的害怕得“啊”得叫了一声。
临波殿前所有人的都已吓的缩跪在地上,丽妃缓过气来,扬起头,望着周永旭拼尽全力喊着:“陛下,臣妾冤枉啊!并非臣妾一人所为,还有。。。。。。”
周永旭瞄准她,一箭已射向丽妃。
丽妃的话还没说完,那支箭已深深的射入了她眉心。
她那白皙的面庞上那双瞳眸瞬间失去了生气,还透着幽深的恐惧和对人间的贪恋!
乌红的鲜血已覆盖了她艳丽的面容,她向后一仰,整个人直直得浮在水面,渐渐得从脚开始往下沉,最后湖面上只看得见那支箭的羽毛在晃动,和她那在水中像幽灵样游荡的发丝。
刚才的那一幕已深深的烙印在了所有人的心里,每个人都胆颤心惊的颤抖着。
周永旭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又抽出一支羽箭!
他拉起弓,将箭对着殿前的每个人瞄了一遍,“陛下饶命!”的声音此起彼伏。
他的箭瞄过德妃、瞄过皇后,最后瞄到淑妃头上停了下来!
淑妃吓的已站不起来,也说不出话,身上的汗水已湿透了全身。
她本能得护着肚子,望着已杀红眼的周永旭。
周永旭的箭在她面前虚晃了一下,立马改变方向一箭射到倒在一边的刺客后脑上,那伤痕累累的刺客弱弱的啊了一声,就再不动弹了。
他把弓扔给侍卫,对常森吩咐道:“还不快把淑妃扶回宫,她有孕在身不能太劳累了。”
常森忙示意两个太监去扶淑妃,淑妃却浑身瘫软,连脚都迈不动了,踉跄的走了两步。
周永旭恢复了一贯阴冷的表情,对所有人道:“朕这话只说一次,这后宫中芸妃永远只是芸妃,她不会威胁到任何人的地位。如若有人再敢谋害芸妃,不论明的暗的,她只会比今日丽妃下场更惨!”
他说完起身快步离开,常森也是心里害怕的跟了上去。
在场的所有嫔妃还未从刚才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中惊醒过来。
看到周永旭已走远,淑妃再也走不了路,瘫倒在地上。
“娘娘!娘娘!”两个太监忙喊,“快来人!快把辇驾抬过来,送娘娘回宫。”
这时所有人的紧张情绪才慢慢松懈下来,皇后凝望着那湖水,已恢复了无风时的平静,湖面上再也寻不到丽妃一丝影踪!
秋去冬来,又到了我一年中最难熬的冬季了。周国的冬天虽然不如魏国寒冷,但却十分阴冷潮湿。
来到周国已经一年多了,我已渐渐习惯了后宫的生活。
我拿着吴一鸣托周永旭交给我的书信,正细细的看着,上面详细写着施恩堂和惠民署的近况,还有些趣事。
我对这信浅浅笑着,想起自己夏日里最后一次去施恩堂的事,自那次回宫后,就听闻了丽妃暴毙的消息。
我不再想去探究其中的原因和真相,知道的越多我对周永旭越恐惧,他虽经常在我面前,我却感觉他离我是那么的遥远和陌生。
周国的后宫中似乎被一种阴郁而神秘的气氛笼罩着,没有任何生气可言。
宫里的人对我也是敬而远之,我也是求之不得,在宫里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
一声婴儿的啼哭声,打破了这冬日里的静宁。
我放下手中的信,抬头问道:“知墨,快去看看是那位皇子在宫外啼哭呀?”
知墨忙放下手中的针线,朝宫门口走去。
这婴儿的哭声却越来越近,我好奇的也欲走出屋外,却看到知墨已跟在周永旭的身后一起进到屋里。
周永旭手里抱着个襁褓中的婴儿,他正怜爱的逗弄着那婴儿。
他把那婴儿拖到我面前道:“月儿,你看这孩子好俊朗。”
我看了眼还在哭的婴儿,道:“他的眉眼很像陛下!这是那位姐姐的孩子呀?”
周永旭试着哄住那婴儿,道:“是淑妃生的。”
“淑妃姐姐生了吗?是位皇子还是位公主?”我看那婴儿粉嘟嘟的小脸,可爱极了。
周永旭道:“淑妃昨日生的,是位皇子。”
我惊奇得道:“陛下怎么把才出生一天的婴孩抱到臣妾这里了,快给淑妃姐姐送回去。”
周永旭平淡的说道:“昨日淑妃因难产大出血,殁了。”
以前总听人说女人生小孩就是一道关,想不到淑妃真死在了生小孩上,要是在医学技术发达的现代,这种事是不会发生的。我心中暗暗替她惋惜,这么年轻就这样走了。
在周永旭眼中却看不出任何哀伤,他把手中的婴儿递给我道:“月儿,朕想让你来抚养他。”
我不接孩子,推辞道:“请陛下还是交由皇后吧!臣妾没有带孩子的经验。”
周永旭依旧等我接过孩子,那孩子哭得更凶了,我不由对他怜爱起来,想他一出生就失去了母亲,轻柔的把他抱在怀中,轻轻晃动他,哄他道:“乖乖!乖乖!别哭了!来亲一个!”我凑近他的小脸,亲了下。
他的哭声竟止住了,周永旭笑道:“还说不会带呢,朕哄半天也没哄好,你一哄就好了。皇后已有自己的子女,还是你来带吧。你现在没有孩子,朕也不能时时陪你,有时一个人在宫中也怪寂寞的。”
我不再推辞了,看着怀中的婴儿做*状,道:“陛下,你看他是饿了吧!”
周永旭唤进来一个衣着得体,看上去干净清爽的妇人,道:“这是朕为这孩子找得奶娘,你交给她去喂奶吧。”我忙把孩子交给那妇人。
那妇人带着孩子走了出去,我想起什么,道:“知墨,你快叫上春桃、依莲她们一起给小皇子准备个摇床!”
周永旭看我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道:“月儿,别紧张!朕都吩咐她们准备了。”
他含着笑意,轻轻揽着我,道:“月儿,你给这孩子起个名字吧!”
我看着他道:“陛下可有什么好名字?”他摇了摇头。
“不如就叫平乐吧!淑妃姐姐一定期望这孩子以后永远平安快乐!”我说出自己想到的名字,看着周永旭的反应。
周永旭不置可否得念道:“平乐!周平乐!”
我忙道:“陛下是不是觉得这个名字太平常了?那还是容臣妾多想几日,查查书,一定可以想到更好的名字。”
他揽紧我道:“就叫这个名字!很好!朕喜欢,周平乐!”
第二十四章 兵临城下
蔚霞宫中充满了一个小孩在奔跑中的欢笑声,这笑声在静寂的后宫中格外悦耳。
一群宫女在和他玩着捉迷藏,知墨被蒙着眼睛,双手朝前方摸索着,道:“三皇子殿下,奴婢马上就能抓到你了。”
被她称做三皇子的小孩,从她身边一溜跑过,对她叫道:“本王在这里,你过来抓我啊!”
知墨寻声扑了过去,三皇子格格笑着,又跑开了,知墨一手抓住跟在他身后,没来得及跑开的冬梅,她抓住冬梅,扯下遮着眼睛的布道:“总算抓到个人,冬梅该你了。”说着把布放到冬梅手上。
冬梅自己系上布条,转了三圈,道:“奴婢,来抓殿下了!”
我开心的看着在院子里玩耍的他们,提示冬梅道:“冬梅,向前跑!乐儿在你前面。”
这已是在周国的第五个年头了,又是一个春光明媚的好时节,乐儿已经三岁多了。
后宫里丽妃、淑妃去了,又来了清妃、湘妃。每年都有旧人去,每年也有新人来。
而我只守着这蔚霞宫,和我的乐儿,就已很满足了。
吴一鸣每隔几个月还是会有封书信给我,信里会说说施恩堂和惠民署的事,也会提到些他自己在宫外到过的美丽地方,碰到的高兴事情。
施恩堂和惠民署现在已是名满天下的官办机构,这也让周永旭深得人心,备受百姓爱戴。
自己偶尔还是会因不经意的一件事,一句话记起秦秉天,心中难免隐隐疼一下。
已好多年都没有再听到过关于他的任何消息,我想象着他身着战袍立于千军万马中指挥若定的摸样,他现在肯定已是威震四方的大将军。
我们之间早已隔着千里之遥,隔着似水流年般的时光,隔着这重重宫闱,隔着很多很多,纵使相逢也成陌路。
只听院中宫女们惊呼道:“殿下!你没事吧!”
我看到乐儿跌倒在院子里,紧张得从屋里跑出来,看他趴在地上憋着嘴,马上要哭出来的样子。
我蹲下身,拍拍他的背道:“乐儿,摔得疼不疼?自己能起来吗?”
“疼!”他可怜兮兮的样子,“母妃抱抱!”
我故作严肃的样子瞪了瞪他,他自己马上趴着站了起来。
我拍了拍他身上的灰,把他一把抱起了道:“乐儿,真坚强!我们到屋里玩,母妃给你讲故事!你想听什么故事?”
他马上又高兴了起来,搂着我的脖子道:“我要听狐狸和老虎的故事。”
进屋后我把他放在藤椅上,道:“那叫狐假虎威,乐儿越来越沉了,母妃都快抱不动了。”
他撅起小嘴,小手撑着脑袋,着急的道:“母妃你快讲呀!”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山林里住着一只老虎,它是百兽之王。它的呼啸声震天动地,它一发起火来,山林所有动物都怕它。”我绘声绘色的讲着,把自己的两只手的指甲弯曲成爪子样吓唬着乐儿。
乐儿一点不怕,反倒呵呵笑了起来,道:“母妃一点都不像可怕的老虎,父皇扮老虎的样子才可怕呢。母妃继续讲啊!”
我倍感挫败得收回自己的两只爪子,继续讲道:“山林里还住着一只狐狸,它虽不如老虎凶猛,却很聪明狡猾。。。。。。”
“朕刚才怎么听到乐儿说朕得坏话了!”周永旭面庞如春风般和煦的走进屋里。
我忙起身行礼,乐儿也跳下藤椅,向周永旭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
周永旭一把从地上举起他,道:“几天不见乐儿,好像又长高了,还重了。”
乐儿却不想搭理他,问他道:“父皇,你不是说要带母妃和乐儿到宫外踏青的吗?还说要带乐儿去看真正的老虎?到底什么时候才去呀?”
我叫住乐儿道:“乐儿,不得对父皇无礼,太没规矩了。”
周永旭却并不生气,把他放到地上,点了他的鼻子一下,道:“你小子,记性真好,明日父皇就带你们去!”
乐儿高兴地欢呼起来,笑道:“可以看见真得老虎了!”
周永旭看着乐儿好似回忆起什么,道:“他这样子真像你小时候每次出门前的模样!”
“小孩都一样!”我帮他换下身上的朝服,交给门口的太监。
又帮他穿上便服,服侍他坐下,向乐儿招手,让他站在周永旭的身旁,我道:“陛下,这几日臣妾教乐儿背了几首唐诗。乐儿你把母妃教你的诗背给父皇听听!”
周永旭看着乐儿示意他可以开始了,乐儿想了想,背道:“窗前明月光,疑似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低头。。。。。。”乐儿抓耳挠腮的想不出来。
我也自个坐在周永旭旁边的一张椅子上,着急的对他比划着,给他暗示。
周永旭看他实在想不起来,敲了他一下脑袋道:“低头思故乡。”
他这才恍然想起的样子,他又怕我们会责怪他,望着周永旭撒娇得问:“父皇,什么是故乡呀?”
我看他的样子,想到这么小的孩子,现在都这么聪明了,长大后还不是个人精。
周永旭把他抱在腿上,解释道:“故乡就是你出生长大的地方,如果有一天你离开了锦城的皇宫,那这里就是你的故乡。”
看他还是一知半解的样子,我想,乐儿还小,怎么可能懂得故乡的含义与情感。
故乡就是那个总让你魂牵梦绕的地方,无论离开它多远多久,都无法忘却的地方。
我道:“乐儿,你现在不明白,没关系,以后长大了自然会明白的。接着背下一首给父皇听。”
乐儿继续背道:“锄禾日当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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