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夏惟夕叫苦不迭,然而下一秒已经由不得她,蓄势待发的那只大“鸟”已经冲破重重阻碍——
“哇——”窗台上那只凤冠鹦鹉终于看到劲爆场面,心满意足擦一把鼻血飞跑了。
后来的后来,吃早饭时夏惟夕是被冷逸杰给扛下去的。
一点都不夸张,因为她实在走不了路,冷逸杰只好负责替她穿好衣服,抱着她下楼吃早餐。
穿衣服的时候他向她展示了她画在自己背后的那副“大地图”,夏惟夕又紧张又心疼,她可能是昨晚太激烈了所以……
“我得去打一针狂犬疫苗。”冷逸杰若有所思道。
而闻言,上一秒还处在心疼状的夏惟夕下一秒就立刻白了脸,她想错了,原来大叔不是不会说话,而是不爱说话,他秉承着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原则,不说话则以,一说话噎死人。
“你看看,我觉得你这张地图画的很好,纹理清晰路线明确,尤其是多方交汇的一点,我觉得,那里肯定有宝藏。”
明明是一件搞笑的事,冷逸杰偏要一本正经地说,夏惟夕立刻面红耳赤地求饶:“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挠人了。”
“没关系,我也是今天早上才发现的。我一直在想你是不是要把我的心脏从背后挖出来,你看,一到心脏的地方你就挠的格外卖力,我的皮都要透了。”
……夏惟夕好想哭,她瘪着嘴,窘迫地不知道说什么好,而冷逸杰也终于挑。逗完毕,心满意足地捏捏她的小鼻子说:“你真好玩。”
再冷血的男人都有温情的一面,再成熟的男人都有孩子气的一面,倘若真要问夕夕给了冷逸杰什么的话,或许是给了他一种放松,他几十年紧绷的神经只在她面前才能一点一点放松下来。
早上八点多,这要在往常莲少卿肯定早早就拉冷逸杰去健身了,可是今天不同往昔,他了然女婿房里的状态,便悠哉悠哉等在那里看报纸。
金丝眼镜正在喝早茶,眼见着冷逸杰把夏惟夕抱下楼的一幕,他一个不小心,一口茶“噗”地就从嘴里喷了出来。
“年轻人要注意节制啊。”他痛心疾首道。
“我不年轻了。”
“那老年人更要注意节制了!”
听到他啰嗦,冷逸杰立刻示威似的晃了晃手中的餐叉。
夏惟夕小脸一红,坐在桌边怯生生叫了一句:“爹地早上好,金叔叔早上好。”
“女婿,该你了。”莲少卿大尾巴狼似的笑笑,仿佛他这么早守在这里就是为了占他一句便宜。
“吃你的饭。”
“哎——冷逸杰你怎么能这样你要是再出言不逊我可不把女儿嫁你。”
“爸!吃你的饭!”冷逸杰一捶桌子,大声疾呼。
金丝眼镜在一旁捂着肚子偷笑,莲少卿心满意足地放下报纸说:“啧啧,乖女婿。”
冷逸杰冷笑着看一眼夏惟夕,修长的手指拿起一片面包,一面涂草莓酱一面冷声冷语地说:“没关系,还不一定谁吃亏谁占了便宜。”
夏惟夕心里咯噔一声,她抬起头,看到大叔正用寓意深刻的、暧昧至极的眼神看着她,那一刻她羞得直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直到子晴抱着女儿出现,一家人才纷纷开动,莲少卿在饭桌上说莲家长辈也听说了这个消息,明早的飞机赶回来同孙女相认,要冷逸杰做好心理准备,尤其别把辈分搞岔了。
“你们莲家人还有完没完。”冷逸杰不耐烦地道。
“你也是莲家人,相煎何太急。”莲少卿耍无赖似的嘿嘿一笑说。
冷逸杰无可奈何,虽说自幼在莲家长大,可对莲少卿的父母他当真没有什么好印象。子晴当年就是因为莲少卿的母亲听信小人挑衅才以勾。引莲家少爷之名被赶出莲氏,至于莲少卿的父亲,则是个彻头彻尾的地产大亨,精明世故,不晓得会不会喜欢这个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孙女。
“你们聊,我今天的飞机回Z市。”金丝眼镜笑笑,在这的日子实在是闷死人,尤其是全家团聚的场面,只会让他更思念自己身在Z市的小情郎。
“那么多谢你慧眼让我们和夕夕相认了,下次来带上你的‘男朋友’,搞不好,他也是我和子晴失散多年的儿子。”
金丝眼镜闻言立刻翻了个大白眼给他——瞧瞧,这就是占便宜没够而又厚颜无耻的莲少卿!
当天下午他们在飞机场送走了恩人金丝眼镜,冷逸杰被明令要求当晚克制再克制一点,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强忍着内心的渴望老老实实抱着夕夕睡了一晚,等着第二天莲家二老归来。
***
接下来又会发生神马捏?莲家会不会刁难夕夕和大酥?
176、爸爸的爸爸还是爸爸?
可是夏惟夕分明偷偷查过万年历,今天是忌认亲的一天,那……她和大叔会不会遇到什么麻烦?
爹地莲少卿一早就去机场接二位老人了,家里只有妈咪子晴在,铭轩哥早起都会去打篮球锻炼身体所以不在家,可今天大叔破天荒也起了个大早,跟着铭轩一起去了庄园里的篮球馆。爱唛鎷灞癹
夏惟夕在屋子里小驴推磨似的一圈又一圈忐忑不安转着圈,夏子晴抱着小公主坐在沙发上,小家伙看着自家姐姐这么绕来绕去的不多时就眼晕了,两颗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晃啊晃,伊伊呀呀怪叫了起来。
“你不累吗?”夏子晴终于笑眯眯地问道泯。
夏惟夕叹了口气,坐在旁边说:“我很紧张,我的爷爷奶奶什么样子啊妈咪?”
“嗯……”夏子晴想了想,“我想你爷爷可能应该会很喜欢你,但是你奶奶就……”
莲家重男轻女,尤其是二位老人只有莲少卿这么一棵独苗,真正喜欢男孩子的不是别人,正是莲少卿的亲生母亲齐氏淞。
说到齐氏,坦白来讲夏子晴并不太有好印象,原因无他,只因她16岁那年被莲少卿酒醉“播种”之后,将她赶出家门的也是齐氏。
年逾花甲,老太太却极爱打扮自己,每次都穿的如同一只祖母绿的孔雀般,手上也是戴满了镯子扳指鸽子蛋宝石戒指。
夏子晴很清楚,齐氏看不上自己,甚至一直想要说服莲少再娶,哪怕二房都没有关系,她这张老脸就是在儿媳妇面前拉不下来,当初是她赶她走的,兜兜转转一圈小贱人竟然又回来了,还成为莲家唯一独苗的妻子,这简直让她颜面无存!
可好在莲少卿坚持,这么多年从未做过不忠诚于她的事,在老太太多次旁敲侧击的相亲无果之后,大家长莲爸爸觉得住在一起实在麻烦,便携着老太婆出国去住了,倒是给他们一个清静。
往后的事情就以来往甚少而告终,甚至二位老人逢年过节都不怎么回家。小公主的出生他们没回来看一眼,小公主生病少卿更是自作主张没告诉二老,这次回国是他们第一次见自己的两个孙女,她也不晓得究竟会出现怎样的局面。
回忆在这里戛然而止,子晴发现夕夕正一只小手支在她膝盖上翘首以待下文,她深知齐氏可能不会喜欢夕夕,便想了想,提前打好预防针说:“你奶奶,可能更喜欢你哥哥一些。”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听到妈咪这么说,夏惟夕反倒放宽了心,在喜欢自己的人面前才会局促不安想要好好表现,至于讨厌的人嘛……反正已经讨厌了,再讨厌一些又何妨呢?
夏惟夕并非没看过电视剧,那些豪门大家长的样子她还是历历在目的,每个豪门世家里都会有一个横眉怒目的妈/婆婆/奶奶是一般规律,这样的电视剧通常矛盾突出,是走正剧路线的。
只是夏惟夕不太明白,爹地是怎么在这样一个家庭之中养成这样的性格,按照妈咪的描述,爹地应该一直是一副仇深似海的样子才是。
正在思付之时,哥哥和大叔回来了,夏惟夕第一次见到穿篮球衫的大叔,顿觉他仿佛年轻了好几岁似的,他发间还滴着汗水,胸口微微喘息着,一条毛巾被他攥在手里,笔挺的身姿下,结实的肌肉随着他每一次呼吸而一张一弛。
“夕夕早。”铭轩喘得像头牛,打了个招呼便爬去洗澡了。反倒是冷逸杰走上前来说:“你们吃过早饭了吗?”
“还没有,在等你。”夏惟夕一看到大叔就心情好到爆,忍不住黏了上去,“大叔……”
咦,好多汗……
冷逸杰抱歉地笑笑,起身便往楼上走:“我先去冲个澡,然后下来找你。”
夏惟夕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冷逸杰看了子晴一眼,便径自上楼去了。
没有莲少卿在家的生活果然舒坦,再没有人逼着他喊爸妈,蛇打七寸,冷逸杰的软肋就是这该死的破称呼,可莲少卿一再挑衅,实在是快要超出他容忍范围。
他走进浴室,脱了个精光,站在莲蓬头下冲洗着身体,忽然听到卧室门一阵响动,紧接着那个小小的身影便出现在浴室的磨砂玻璃之外。
夕夕来了,来找吃?很好,他正饿着呢。
三下五除二冲掉汗水,未着寸缕的冷逸杰腰间只围了一条浴巾,他猛然便从浴室后面冒了出来,把站在外面发呆的夏惟夕吓了一跳。
“想什么呢?”他一把将她抱起来,直接便压到床上去了,吻着她的小嘴啃着她的小锁骨。
“大叔……等一下。”夏惟夕拼命挣扎。
“等什么等,我好饿。”冷逸杰坏笑一下,长指开始不安分地沿着她曼妙的小身子游走。
夏惟夕并非第一次觉察到大叔的这种变化,她前不久才发现其实人前一本正经的大叔人后也有孩子气和腹黑的一面,像这样霸王硬上弓都不知道多少次了。
“我忍了三十年,你以为那是开玩笑的吗!”他总如是说,可他三十年的欲。火也泄了不止一次了啊怎么还没有泄干净……
“爷爷和奶奶快来了,唔……我们得,得收敛点。”
饶是如此说,夏惟夕却仍然在大叔的挑。逗之下酥软了身子,情不自禁勾上大叔的脖子。也不知道大叔究竟是从哪里练就了这么好的技巧,她问过他,他非说是“自学成才”。
“别提这个。”冷逸杰重重捏了下她的小胸脯,“你不说还好,一说我更头大,我一开始叫他们‘老爷、太太’,后来改口叫‘伯父、伯母’,现在我要叫他们‘爷爷、奶奶’,你说我叫的出口吗?这笔账还是要算在你头上。”
他是这么计划的,也是这么履行的,急于“算账”的他已经不想再顾忌什么了,时间仓促的话他就速战速决好了,虽然不太确定能否“及时解决”,但他尽力……
夏惟夕就在大叔这样强势的攻城掠池之下一点点放松了戒备,小脸染上一层粉黛之色,因为见爷爷奶奶太紧张,昨天他们都没有做……
情到自然时的她已经弓起身子准备接受大叔的爱,正当冷逸杰准备脱掉她衣服的时候,卧室的门却冷不防被人推开。饶是心理素质极好,冷逸杰还是被惊了一下,怀中的小丫头更是尖叫一声缩在他怀里。
“喂喂喂——”莲少卿站在门口,神色古怪地说:“你们在干嘛?还不下来,没听到我叫你吗?女婿你疯了!节制!”
……冷逸杰额头三道黑线,他不情不愿地支起身子来,慢条斯理地说:“知道了。”
“快一点,我妈最事多,夕夕赶紧下来。”
说话间他已是关上大门,步履飞快下楼去了。
冷逸杰看一眼怀中煮好的“小鸭子”,难不成就这么飞了?他心不甘情不愿地叹了口气,将她抱起来坐在床边,将她环起来看着她的眼睛说:“别紧张,有我在。”
“嗯。”夏惟夕红着脸点点头。大叔的闸水收得太快了,可是她还……额……
“那你下楼去吧,我马上就到。”
“我我我……我想要换条小裤裤……”说话间夏惟夕已经如一条小鱼一样红着脸钻进了浴室,她逆流成河了。
两人在房间里磨蹭半天才出来,想也知道不会给大家长留下什么好印象了——初次回国所有人都在楼下候着,只有他们俩躲在卧室,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两人在做什么。
夏惟夕忐忑不安第一个下了楼梯,紧接着她便见到自己传说中的“奶奶”,好吧……真的跟她想象中的样子没有太大区别。
眼前的老妇人面色红润,妆容精致,显然她是经过一番打扮而来,一身珠光宝气,颈间和手上的饰品足以让夏惟夕生生就觉得自己弱气十足。她的奶奶着一身祖母绿旗袍,就那样坐在那,她身材保养之好令夏惟夕惊讶,然而她一开口,那声音更是显不出丝毫老态来:
“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莲家最不喜欢这样没有规矩的,谅你是我们莲家失散二十多年的骨肉,可你也用不着这么把我们放在眼里吧?”
齐氏声色俱厉,夏惟夕心里咯噔一声,窘得不知所措的她简直想要下跪了,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我……我错了,对不起奶奶。”
她抬头惊惶地看一眼爹地和妈咪,发现他们神色也好不到哪去,就连小公主的情绪都受到影响,低落得要命,再无往日活泼可爱的样子。
夏惟夕自觉脸皮很厚,尤其是在夏家的生活让她练就不怕死之躯,她被辱骂无数次殴打无数次,哪一次不是靠着自己厚脸皮撑过来的?不然早就自杀十次了!
可是这次不一样,一屋子站着的全是她最爱的人,她不可能像过去那样气死人不偿命没礼貌的甩头就走,只能怔怔站在这里,接受令她简直无地自容的批驳。
“没规矩的,教养这么差,你之前是怎么长大的?难道你二十多年都没有人教你怎么尊重长辈吗?老管家,你回头教教她,我们莲氏的孙女是为我们莲氏增光的,不是拉出去给我们丢人的!”
夏惟夕小脸红一阵白一阵,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没教养,丢人……她真的有这么差么?
莲少卿张张嘴,不知道怎么打圆场,虽然早就料到母亲会发难,可没想到时这么疾风骤雨,让他一时间竟然找不到借口来敷衍。
都怪他那不争气的女婿,大早上做一次运动还不够还要再运动一下,害他可怜巴巴的女儿倒霉!
“行了,少说两句吧。”齐氏喋喋不休之时,一旁久坐沉默的老爷莲不凡终于轻咳一声,不耐烦地打断话茬。
他一直坐在旁边观察自己这位小孙女,他纵横商场阅人无数,小孙女是什么样的孩子他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被骂时不卑不亢的隐忍和不知所措的想要回避恰恰说明她内心既坚强又单纯的一面,而她自始至终都没掉下一滴眼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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