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外头进来了人。
戈黛娃夫人
我下了床,打算先去洗个热水澡,早上洗澡是我的爱好,觉得这样一来会清醒许多。我边走边脱了睡裙,顺手将睡裙扔在了沙发上,这才进入了浴室里。打开花洒,让热水倾泻于身上,洗脸洗身子,再刷牙。
我不知道,外头进来了人。
等围着浴巾出来的时候,一惊,又立刻冷静下来:“你们俩怎么来了?”
邢飞坐在我的床沿,双臂撑在床上,压出了深深的印子,而涂来则站在床边,双手插兜。那原本被我丢弃于沙发上的睡裙,此时就躺在邢飞的手边。涂来看着我笑,邢飞则侧过头回答我:“有事过来。”
我走过去,边走边把盘起的头发散下来,遮住我半露的酥…胸。“什么事?”
我想在床上坐下,却被邢飞抓住了手臂,让我来到他跟前站着,双眼打量我:“来看看病美人。”那手,轻轻揉捏着我的手腕。
我没有挣脱:“你们怎么知道我病了?”
“你哥说的。”涂来回答我。
傅云翔?我微微皱了眉,邢飞看到了,呵呵笑起来:“果然是在和傅哥闹别扭呢,他说他不能来,让我给你送些中药煲了喝。”
我的第一反应是拒绝:“用不着,我病好了。”声音的沙哑程度减轻了许多。
邢飞慢条斯理:“别说用不着,药我已经交给了曾姨,她在楼下煲着呢。”
他的右手抚上我的大腿,缓缓往上磨,磨得我难受。我抓住了他的手,轻声道:“你答应过我要给我时间的。”拖,能拖多久就是多久。
邢飞轻轻一笑:“我记得。”
他说他记得,可他的手还在往里探去,我低着头,将我的手松开——没有必要反抗,他既然答应了就不会反悔,虽然我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能做什么呢?
邢飞的左手抓住了浴巾,轻轻一扯,将我呈现在他的面前。这一刻,我有些凉了,本能地要护住胸口——
“别。”邢飞拉下了我的手,素来调笑的眼神变得正经起来,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又是艺术品,女人在这些男人的眼中,终究不过是一个物件。
他说道:“戈黛娃夫人的裸…体被称为圣洁的裸…体,没有任何色…情,只有高洁和美丽。因为她为了让丈夫将强加于市民头上的重税减免而打了赌,如果她赤…身…裸…体骑着马在市里经过,市民能够做到不偷窥,她的丈夫就同意减税。基于她美丽善良的提议,使得她的裸…体成为了圣洁之身。”
我静静听着。
邢飞抬头看着我,又捏着我的下巴,让我与他对视:“但实际上,没有不色…情的裸…体,当人类去欣赏同类的身体,就带有了性的渴望和冲…动——当然,色…情并非就是低贱下流的,相反,这是融于人类的骨血和本性中,最自然不过。”
“阿兰,你的身体,更胜于她。”
我与他对视,相信这一刻他的一席话是发自真心的——他渴盼得到我,我在他的心里就是最美的。至于他日会怎么样,完全没有定数,但至少在这一刻我应该去享受他的赞美——女人,就要学会享受,哪怕快乐如此短暂。
他抱住我,轻咬我的小腹,我闭上眼,不吭声。
他重新抬头看着我:“阿兰,你不必如此隐忍,你是我们最宠爱的妹妹,也是我们的公主。你若是快乐,我们会更快乐。”
他站起来,抱住我,左手捧起我的脸,落下吻。我接受了,不抗拒。邢飞的吻很猛烈,让我没法呼吸,他是不管不顾的,也许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我被他掌控的效果。
眼角的余光,看到涂来正掏出他的手机拍照。
“呜……”我呜咽一声,邢飞咬了我的唇。
拍照的声音响起,我能想象得出那是怎样的一幅光景——一个赤…裸的女孩被一名军人拥在怀中,他捧着她的脸与她激吻,看不到她的所有身体,黑发遮住了一部分,男人的拥抱遮住了一部分。但仍可以看到她的裸…背、美丽的长腿,青春诱人。
海鲜粥怎么做?要把牡蛎、螃蟹丢入饭锅里和米饭一同熬制,之后出了锅,倒入汤锅里继续熬制,直到米粒渐烂,此时加入少许盐,再放入洗净并剪了头尾的虾,继续搅拌。待虾身一红,即可出锅。
因为邢飞和涂来的到来,曾姨多做了一些,又加了些菜式,提供给这两个军人。他们礼貌地跟曾姨道谢,笑脸依旧,谁能想到就在刚才,邢飞在上面对我做了什么?
“阿兰,药煲好了。”曾姨端来一碗药汤,我皱眉,不想喝的表情顿时显现。
邢飞看在眼里,笑着接过了曾姨手里的碗:“我来吧,曾姨,你先回去。阿兰喝药的事还得交给我们几个哥哥来做,她啊,就要哄。”
蝴蝶女王
邢飞看在眼里,笑着接过了曾姨手里的碗:“我来吧,曾姨,你先回去。阿兰喝药的事还得交给我们几个哥哥来做,她啊,就要哄。”
曾姨放心了,笑眯眯地离开。
“我不喝。”我撇嘴,“难喝。”
邢飞哄我:“不难喝,加了蜜枣的。”他自己试了一口,再将碗端到我面前。
涂来在我右边也跟着哄:“一口气喝完,我给你喂一颗蜜枣,保证不苦。”
我不肯,推了一下邢飞,他手里的碗一晃,汤汁荡了起来,些许溅落在他的军装上。他却毫不在意,还在劝我:“阿兰,你听话,你看,你生病了声音都沙哑了,多难受。喝吧,喝完了就舒服了。”
他们这样哄我,我受不下去,淡淡道:“哪里受得起你们这样宠。”我接过碗,二话不说仰头饮尽,才咽下,涂来就递了一颗蜜枣到我嘴边,我一张嘴吃下去,好了许多。
邢飞淡淡一笑,接过空碗放在桌上,看着我:“阿兰,你说这话让我伤心。我们几个,宠你不比你哥少,只是你自己不当回事,忘了。”
是吗?
涂来说道:“你还记得你念高二的事情吗?那天有两个小靓仔为你打起来,你在一旁看,看完了就要走人,他们不肯,要你选一个。你不选——”
我也笑起来:“记起来了。”
可不是嘛,那一天放学了我没回家,听说有两人在为我决斗,就屁颠屁颠跑去看。结果打了半天还没分晓,我不耐烦了,想要拍屁股走人,被拦住,非要我选一个。我斜一眼,撇嘴:“我一个都不选。”
他们的人不肯放我走,一左一右拉着我。可巧,邢飞他们来接我,看到了,就是一场混战。
我笑嘻嘻地看着邢飞:“你们当时欺负小孩子。”
邢飞哈哈笑起来:“胡说,他们先动的手,不肯让我们把你带走。我们几个够让着这群小屁孩了。”
他一捏我的脸蛋,笑嘻嘻:“倒是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在车子里躲着看,还拍手大喊着‘好啊多打点’,你说,你是不是坏?”
我呸他:“再坏能比得过你们?”
涂来在旁边搭腔:“我们再坏,也要让着你,宠着你。你说你老那么招人,我们不坏点,能护得了你?”
我捶他:“不要你护!”他们的宠他们的护,是为了得到我占有我。而傅云翔不是的,他爱我——
他真的爱我吗?
我的心瞬间沉了下来。
门口打开了,我们三人一起转头看向门口——崇想念正站在那儿。
邢飞放开了搂着我肩膀的手,率先站起来跟崇想念笑道:“想念,我们过来给阿兰送药。”
涂来也站起来:“阿兰,我们该回去了。”
哟,倒是识相的,我朝他俩挥挥手:“不送。”——嘶,邢飞偷偷掐了我的脸。
等这两人一走,我站起来讨好崇想念:“想念,你吃过午饭了吗?家里还有海鲜粥。”嗯,真有种偷情被当场捉…奸的感觉。
他放下书包,自己到了杯水:“吃过了。”
“哦。”我想了想,又问他:“那你下午还上课不?”
“不上了。”他喝了水,往楼上走。
我屁颠屁颠跟了过去:“那你下午要干嘛?”小正太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该不是生气了吧?要是和我爸告状,我不是惨了?
他头也不回:“睡觉。”
我快走几步上前挽着他的胳膊:“一块睡。”我喜欢他的体温,还有他婴儿般的皮肤,有这么个尤物陪着睡觉真是再惬意不过了。
崇想念看了我一眼:“你早上不是十点才起,又睡?”
我不高兴了,这样冷淡是做给谁看呢?“算了,不睡了,你睡你的吧,我画画去。”
转身要走,小正太在身后叫我:“阿兰,困了一块睡吧。”
我不回头:“不困。”笑话,这时候才来哄我?我还不干呢。也不理他了,径自朝我的画室走去。
我在山上看过一只蝴蝶,是耀眼的黄色,混合着黑色的条纹,像是女王。她停留在路边的树上,气定神闲,夕阳在她的身上留下更为惊艳的色彩。
我看着她发呆,也许,有一天,我也可以成为这样的女王。当蛹破茧而出,我也许能够比这更美丽。
如今,蝴蝶是美丽的,却不是女王,我依旧被傅云翔掌控着,被这个世界真正的强者——男人所掌控。
我放下了画笔,伸出手虚空地抚摸这只蝴蝶——该回去了,我该回去了啊。那陌生而又熟悉的龙脊,她不会冷漠地对待我吧?我终究是她的女儿,她终究是我的母亲。
想念的母亲和父亲
我放下了画笔,伸出手虚空地抚摸这只蝴蝶——该回去了,我该回去了啊。那陌生而又熟悉的龙脊,她不会冷漠地对待我吧?我终究是她的女儿,她终究是我的母亲。
拿起手机拨通了净心的号码,我邀请他进行视频通话——
“干嘛?”净心的脸出现在屏幕上,看样子他正躺在床上,一派悠闲。
“你看,我的蝴蝶。”我给他看我的新作,很得意,“漂亮不?”
净心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我又兴冲冲道:“这是我家那边有的哦,很多很多这样漂亮的蝴蝶。”
他还是一副很冷淡的样子,我撅嘴:“干嘛这样冷漠?不好看吗?”
他不置可否,我放弃了,盘腿坐在地上:“净心,你会还俗的吧?”这个心思古怪的人,上次和他睡了一觉聊了几句,我还是没摸准他想什么。
净心看着我:“还又怎样,不还又怎样?”
我瞪他:“你到底要怎样嘛?”
“是你要怎样——我还俗不还俗,你那么操心干嘛?”
我生气了:“都说我傅兰兰没良心,你才是最没良心的——我当然想要你还俗啊,我和你就该一起,难道你就一点不想和我玩吗?”
屏幕上的净心挑了挑眉:“一起?玩?你有傅云翔,有崇想念,还要我干嘛?傅兰兰,你总是不知足。”
我嗤笑:“不知足又怎样?该是我的,我当然就要。”
“但我不是你的。”净心冷漠的样子很欠揍。
我气,急,羞,恼。咬着唇:“净心,你为什么总要这样冷淡?总要羞辱我?”就是订婚宴的那天,他也是在羞辱我。
他笑了,这一笑,甚为难得,我竟然看呆了——他笑起来的时候,邪气丛生,却又美得异常,这,就是个魔啊!
他恢复了平时的冷脸说:“我还有事,挂了。”
“那——”我还想再说些什么,他已经挂断了电话。我生气地一甩手机,这冷漠的净心!谁也拿他没办法!
唉,不想了,我站起来,最后看一眼我的蝴蝶,出去了。
回到卧室的时候,崇想念还在睡梦中,他静静地躺在床上,被子只盖到了小腹,露出他美好的上身。那脸蛋嫩嘟嘟,睫毛又长又翘,真是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我跪坐在他身边看了好一会,慢慢坐到他的腰身上,打开我的手机摄像功能,开始录像。
想念的母亲叫做乌兰,是个长得很美丽的女人。她的美丽是浑然天成的,带着一股很浓郁的书卷香——我想,都说书中自有颜如玉,原来这话不是假的。一头长发披肩,总喜欢穿着乳白色的衣裙,越发衬得她的脱俗,每一次看到她,我总疑心是不是见了仙女。
乌家的人是华裔,在法国经商,生意做得极大,没有儿子,就乌兰这么一个女儿。当来中国游玩的乌兰遇见了崇安同,一切都发生了不可预料的变化。乌家坚决反对女儿嫁给一个“不干不净”的商人——那时候的崇安同在广州混迹的人物中来说还是个初生牛犊,他的起家史确实不干净。
只是没想女儿如此倔强,先斩后奏,等肚子有了崇想念才告知父母。乌家无奈,但仍不肯接受崇安同,把女儿强行带回了法国。这孩子一落地,乌兰便给起了名叫想念,意思是想念这个孩子的父亲。
要不是崇安同死了,要不是乌兰殉情,乌家也不会让孙子来到中国。当然,其中肯定也少不了我父亲的游说——崇安同的人还是在的,他们只认崇安同的儿子。
至于崇想念怎么想的,我猜不出来。也许他也不过是想要更多的财富,一个年纪轻轻的男孩,难免会想要得到更多的东西吧。
我弯下腰,将手机放到一旁,仔细看着崇想念——他的皮肤比起我见过的任何男孩子的都好,甚至于比一些女人的都要好。我最喜欢他的唇和脸颊,还带着点嘟嘟的可爱样,一生气的时候就像是在鼓着腮帮子,万分可人。
我忍不住低头要亲他的脸颊——
“阿兰?”他醒了,睁眼看着我,“你在干嘛?”
我从他身上下来,侧躺在他身边:“在看你啊!”
他揉揉眼睛,嘟囔:“老看我干嘛?”
“当然是好看了。”我脑子里的念头一转,脱口而出:“想念,你当我的模特好不好?”一说出口,我就愣住了。
我从来没有让除了傅云翔之外的人进入过我的画室。
我从来没有画过除了傅云翔之外的男人,即便是他,也只是画过一张背影。彼时,傅云翔站在阳台上晒太阳,身上只穿了一条长裤,赤着脚,看着外头。我在身后叫他:“哥。”他转过头来,朝我微微一笑,那一笑,倾城,妖…艳,就此烙在了我的脑海中,我又将这一幕转移到了画纸上。
想念的唇很温暖
他转过头来,朝我微微一笑,那一笑,倾城,妖…艳,就此烙在了我的脑海中,我又将这一幕转移到了画纸上。
我为自己找理由——崇想念很美,是个美人,我画他,只不过是出于爱画画的冲…动。
崇想念却不肯:“不要。”
不要?我的性子上来了:“为什么?”他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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