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春宵日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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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春宵日短-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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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葵香叶脸色好转,大家心情才大定。淡路皇说话了,“你这小丫头,怎么没说话都呛成这样子了。我有那么可怕吗?还是你觉得和我们一起吃饭很不爽。”淡路皇今天有点奇怪,不过虽责备葵香叶,回头还是道,“太医来了没有?”
  “吓——”葵香叶努力让气管里的东西彻底弄出来,粗吐了两口气,然后全力着急地说出刚才想说的话,“什么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什么?”
  大家这才恍然大悟地瞪目。皇后笑了,“怎么原来是被我的话吓着的。你还不知道吗?成年礼后,你和暖尔就可以分房吃饭了。所以今天你皇上叔叔才特地准备你喜欢的菜,怕你回头就把我们忘了。你皇上叔叔就是今天等得着急了,才生气的。”
  “什么?”葵香叶更激动了,“什么分房吃饭,为什么我要”说到要字感到有粒米从气管出来了,“咕噜”吞了继续说,“和淡路君分房吃饭!”
  大家又是怔住。歧义这东西实在是可怕,葵香叶还有把歧义的异能发挥到极致的本领。
  皇后耐心地对葵香叶解释道,“叶儿,你是不是理解错了什么。不是你和暖尔分开吃饭。是你和暖尔成为夫妻后就可以自建一房吃饭。”
  “唔,我不要!我要大家一起吃饭,明天和后天还有大后天以后都一起吃饭。”原来葵香叶还是听明白了,不过是中文太高深莫测才惹出了误会,“没有比一家子坐在一起吃饭更温馨的事情了,分房吃饭这种事我不干。”
  这可乐坏了淡路皇。本想着这成了家,葵香叶肯定要急不及待地要淡路君和二老划清界线,没想,葵香叶不但不依,还要以后一直“在一起”下去。淡路皇心里在那“好媳妇啊,好媳妇啊”地激动着。
  葵香叶还要跟着那节奏在唱歌一样唱下去。“不要分房吃饭啦,不要分房吃饭……”
  淡路君要笑趴了。他想告诉葵香叶,其实不分房吃饭也可以的。正要说话,被淡路皇抢先一步,他一本正经地对葵香叶道,“小丫头,不想分房吃饭,对不对?”
  葵香叶拼命点头。皇后和淡路君都困惑地注视淡路皇,也不知淡路皇的葫芦要卖什么药。
  只见淡路皇奸黠地一笑,“那好,你给我办一件事,办好了就不用分房吃饭了。”
  皇后和淡路君二人面面相觑。
  

第五章:顽劣一番 玄机乍现
更新时间2008…3…29 11:52:46  字数:2523

 淡路君、皇后二人都十分好奇淡路皇要提出的要求,在那大眼瞪小眼。葵香叶咬着手指头身子稍稍向前倾,死死盯着淡路皇。连烛火和空气都像凝结了,在等待淡路皇的答案。
  良久,淡路皇的胡子如一把倒着的孔雀尾巴开屏般地动起来,声音自胡子下透出,“那个皇后要学的舞,你学得怎样了?”
  此话一出,淡路君、皇后都一哄而散,兴趣顿失地往后仰。葵香叶倒乐了,脸上有了自信的笑容,露出两排浪花般的牙齿,爽朗道,“那还不简单。”
  简单?皇后眉毛立即一抽。她是皇后,这皇后要学的舞她自然也学过,一想起当年学舞的可怕经历与葵香叶口中“简单”的事一对比,恼了,很有教训意味地朝葵香叶一指,“那你最好跳得我满意,不然我用藤条招呼你不只,还要你明天饿肚子。”
  其实葵香叶刚才一时口快说了那番话后就知道自己闯祸了,还没来得及掩嘴巴,已经听到皇后的恐吓,借势“哇啊”一声。
  淡路皇还颇威胁地接着说,“哼哼,哪只挨藤条,饿肚子,还要扔到大海去,皇后不让做,自己游回麝香去吧。”
  “咿呀!”葵香叶又是利落地一声惨叫,身子挪挪挪到淡路君身边,轻轻发出让人发毛的声音,“淡路君——”
  淡路君身子躲开,瞧着葵香叶无奈地摇头,“这是规矩,就是你怎么诈娇也诈不掉的。”
  淡路皇“呵呵呵”地笑得肩膀也松了起来,“小丫头,应命吧。”不过还是补充道,“不过等你做了皇后后,就没有人能欺负你了。”
  “咦————”葵香叶又是条件反射地再次发出不愿意的声音。可是这次是更有趣的效果。不难听出,葵香叶之前两声“哇啊”、“咿呀”是做做样子的,这句“咦——”才是自然地发自内心地从牙齿缝间缓流而出的。这很容易让人理解为:她不怕藤条、饿肚子、丢海里、回麝香,就怕没有人能欺负她。再配上她一脸傻兮兮的表情,惹得大家一阵大笑。
  “你这臭丫头,就是逗,就不能认真些么。”淡路皇胡子都吹起来了。
  皇后也笑着提醒道,“野丫头,开玩笑归开玩笑,要是真的砸了,规矩是规矩啊。”
  葵香叶吐吐舌头,然后乖乖地站起来,行礼,“那叶儿这就准备去了。”
  “去去去!”淡路皇看也不想再多看着小妖精一眼了,生怕一会又失控大笑。
  葵香叶这次乖乖地踏出了一个皇家女儿应有的步子,拖着裙摆迤逦地风情万种地不失幽雅地生怕气人不死地挪出门去,最后还回头嫣然一笑,这才扣上了门。
  走出了房门,葵香叶的表情就有了微妙的变化,不再那么天真烂漫了,但粉粉的小脸泛起淡淡的愁容,映着月色也十分好看。借着月色,她步行回自己的房间,越走越像元神出窍,也不知怎的,感觉自己是跟着自己的影子走的,走过了自己的房间也浑然不觉。
  跟着她的贴身丫头见她还没有停的打算,拉住她,叫道,“公主,房间到了。”
  “吓?”葵香叶这才回神,然后摸头一笑,“哎呀,怎么到了?”
  丫头取消道,“公主总是这样,冒冒失失的。”一边说着一边开门准备着要进房间点灯。可才进去,也不知见着了什么,只见她惊讶地头一扭,然后就“哇”了一声。
  “怎么了!”葵香叶叫着冲上前,但已见到了引发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一只白色的小狗扭着可爱的小屁股在葵香叶脚边溜了出来。
  葵香叶表情十分有趣地瞪着那小白狗,撇了撇嘴道,“小哈巴跑到我大哈巴的房间来干什么。”
  听到葵香叶的话,那在房里点灯的丫头嗤的喷了一口。不过等灯亮了起来,能见着房间的东西,她便笑容顿失地闷哼了一声。
  葵香叶踏进房间,一瞧,脸色也随之大变。只见房中梳妆台的东西散落一地,地上一片狼藉,更要命的是,葵香叶见到一直视为珍宝的东西——那只母亲唯一留给她做嫁妆的檀香梳妆匣——分成几块地倒在地上。她急上前跪下,手发着颤地扶起那梳妆匣,眼中顷刻就挤出了泪,喉咙底发出着嘶哑含糊的惨叫声。
  丫头知道不好了。侍候葵香叶的人都知道,这梳妆匣是她的命根子,谁也碰不得的,如今居然还弄成这样子。丫头跪了下来悲痛欲绝地自怨自艾,向葵香叶磕头道歉,“都是我不好,没有把窗户关好。都是我不好……”
  可是现在说这又有什么用呢?葵香叶心痛地抓起匣子,但惊讶地发觉:匣子并不是坏了,而是掉出来了一块板子。匣子里居然有暗格!还藏着东西!葵香叶一察觉到异样,身子紧绷了起来,顿时什么表情也没有了,对身后的丫头道,“没事,这东西没有坏。你先出去,我收拾一下就好。”
  丫头有点欣喜地点了点头,也没有再在意葵香叶手上的东西,快快地“咿呜”一声带上了门出去了。
  葵香叶见着丫头走了,便把地上的东西搂起搬到桌上,然后找了张椅子坐下,仔细地把东西一件件排起来。母亲的梳妆匣子、玛瑙梳子、夜明珠项链、玳瑁钗、玉手镯,这些东西是本来有的。那多出来的就是一块匣子暗格的隔板、一本羊皮笔记、一封金色漆封的信、最后是一封写着泰巴王妃手迹,书着“爱女葵香叶亲启”的信。
  葵香叶一样样地看过一遍,然后怔怔地出神。渐渐,身子就抖了,是激动,又是害怕。因为她感觉到信中一定有她多年来的疑问,而这疑问背后又像有个深浅难测的黑洞,让葵香叶徘徊在禁区外不敢踏进。
  过了一会,葵香叶还是吞了一口,伸手打开了那封母亲留给她的信。发黄的信纸自信封抽出发出“咝”一声,然后张开。借着摇摆不定的烛火,葵香叶的眼珠子也在信上摇摆不定地游移起来。读毕,葵香叶先是沉思,接着脸上就有了一种感动的微笑,眼神也有了一种说不出的神彩。她起来把信放到烛火上,看着火苗爬上信纸,吞噬着那让她解怀的内容。然后很顺手地把那像穿了火衣的信纸一扬。那信纸就带着火苗在空中翩翩起舞,最后化为了一堆灰烬轻飘飘地扑在了地上。
  见着火苗彻底熄灭,葵香叶像放下了什么包袱一样。她把东西都原样放回梳妆匣子中。这次不再把匣子放到梳妆台上,却是放到了自己的枕头边,并用手在匣子上拨了几拨。做完这一切,她乐乐地换衣服去了,一边走一边手掩到了心窝上,好像得到了什么力量。
  

第六章:挺身而出 惊天一舞
更新时间2008…3…29 15:30:39  字数:3535

 淡路岛是个十分独立的岛国,有着很多特别的传统,而其中最著名的莫过于就是那一年一次的祭祀之舞。这舞是一种十分华丽的舞蹈,凡是岛中皇室女眷、大家闺秀都必然略懂一二。而身为一国之母的皇后,更要每逢祭祀的日子在祭坛上献上一舞。因此,想要作淡路的皇后,学跳舞就是第一课题。可是这舞的著名还不只是因为它的华丽,而是因为已有不止一位皇后为这种舞而殉身,于是这种舞又有别称叫死亡之舞或最后之舞。虽然是这么可怕的舞蹈,但淡路岛还是一直把传统保留至今,因为大家都相信,只要皇后能在祭祀那天跳出这种媲美天神的舞蹈,那年淡路岛就一定会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对淡路来说,祭祀之舞不仅是舞,它更是一国的国体,是身为淡路皇后最基本的司职。
  淡路皇和淡路皇后竟然有意让葵香叶当淡路岛的皇后,自然也就要求葵香叶学习这种舞。眼看多年的栽培马上就要收成,淡路皇、淡路皇后带上淡路君列坐祭台边,都默默地期待着。
  淡路君坐着明显十分别扭。他表现得很紧张,让人远远也能瞧出他此刻心情的忐忑。他心底渴望葵香叶能成为他的妻子,但自从知道葵香叶要因此赌上性命,他心里就有了一种抗拒。不过后来葵香叶没有介意,还真把那舞学上手了,他也就渐渐淡了,没再那么介怀。可这回让他来到了祭台前,一想起葵香叶将要做的事,那潜藏在心底的担忧又被抽了出来,有了要制止一切的冲动。
  皇后已经察觉儿子的不安,头微微地移向淡路君,抓住淡路君的手鼓励道,“没有事的,相信葵香叶。而且还有玄武叔叔他们在一边看着,不会有事的。”
  话虽如此,但当灯火足够光亮,把整个祭台照亮后,淡路君抬起头,抽了口凉气。
  其实祭祀之舞真正要命的不是舞蹈本身,而是跳舞的地方。
  那个所谓的祭坛,祭祀之舞的舞台,是个方圆几丈由大鼓、木桩、木架、绳圈组成搭建的梅花桩。这晚上在梅花桩间点上蜡烛,看起来就更参差不齐、险峻万分。淡路君难以接受葵香叶要在这样的木桩子上跳舞了,声音很自然的就出来,轻嗔,“母后。”
  皇后可自话中体会淡路君的焦心。可是规矩是规矩,已身为皇后的她当年也没有例外,葵香叶自然也没有例外的理由。她只能浅笑着对淡路君道,“你玄武叔叔说过,这小丫头很贪玩,喜欢在这些木桩子上做文章,从来没有失过手。你就放心吧。”
  淡路君将信将疑地瞧着皇后。说葵香叶贪玩上木桩子,淡路君还能相信,但说葵香叶在木桩子上耍宝,他就觉得脑袋发昏。葵香叶在他心目中虽活泼好动顽皮古怪,但始终还是个弱质纤纤的女孩子,一想起她就在海滩玩都可以狗趴趴,实在不敢想象她在木桩上能跳出什么舞来。再想到葵香叶自木桩或绳圈掉下来的情景,他心惊肉跳毛骨悚然。
  “那个最高的特技,那小丫头的确已经完成过了。”淡路皇低沉的声音压住了所有人除了听觉以外的感官,让人都听见了他的话并为这句话感到吃惊。
  皇后明显毫不知情地被这消息吓得脸发了青。因为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那最高的绝技是什么。这令她没有办法再保持端庄镇静,难以置信地道,“你见过了吗?”
  淡路皇的眼神顿然变得深邃,像在回看当天的情形,然后低沉的“唔”了一声,胡子又开始微动,“见过了,她在悬崖边完成的。”
  皇后和淡路君又是再一次的震惊。皇后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接着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你一直派人跟踪她了吗?”
  “是住在悬崖边的樵夫发现的。”淡路皇好像早就知道皇后要这样问,答案紧随问题而来。
  皇后一听,咬了咬嘴唇,有点浮怒,“那你就管她这样去,你就不怕会有意外吗?她才是个孩子啊。”
  淡路皇没有看皇后,反是看了站在另一个方向的玄武,说道,“我有想过阻止她。不过后来我让玄武问她为什么要学祭祀之舞后,她的回答让我改变了主意。”
  “她说了什么?”淡路君只觉得鼻子酸,也说不清自己的心情。
  “她说,那是为了让淡路国泰民安、丰衣足食。”
  淡路皇说出这话的这一刻,皇后和淡路君都被触动了。
  淡路皇继续道,“后来玄武出于好奇问她,你不怕死吗?她的回答是,不怕,为了淡路和淡路君,她什么也不怕。”话毕,所有人都默然了。
  说时迟那时快,葵香叶换上舞衣,备好舞具衣裙飘逸地过来。只见她脸上红粉绯绯、神采飞扬,那张粉嫩可爱的脸,丁点也瞧不出要面临死亡的恐惧。说她去面临死亡,也有些夸张。虽说在祭坛上跳舞危险,但这也不是故意刁难人的事,祭台的木桩切得都很讲究,不太粗糙也不光滑,每个绳圈下都有面大皮鼓,这除了让人跳上去制造声音的效果外,也是对舞者的一种保护。除此之外,祭台四方还有代代相传为了保护舞者的死卫。他们分别就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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