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春宵日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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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春宵日短-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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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不是啊,不是啊。”矢推木椅慌忙阻止,羽林顿下来了,扭头就冲矢道,“不是?那他怎么不出来见我!都做到这份上了,他还怕什么!”
  “哎——”矢重重叹了口气,有点着急地劝说道,“你先别气,先静静听我把话说完,明王他不在公主那里,他在自己的房间里。”一听见醇的去向羽林又要向前冲,矢一咬牙挡住,“你现在去了也无补于事啊……”
  “不用劝我了,走开!我今天就是跟他绝交都要把事情弄个清楚明白!”羽林鼻子又酸了,心中本来就不高兴,这回来想着醇会给他什么解释,怎知醇却避而不见。
  矢有点气了,“你以为明王是有意不见你的吗?那是他办不到了!”
  什么?羽林只觉心头一振,骇然地瞧向矢,心底发寒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要听你就给我冷静下来。”矢把椅子推到一阴凉处,羽林泯了泯唇,跟了过去。
  “你走后不久,风神的佟就来了。”矢淡淡道。
  “他来干什么?”羽林闹着性子地哼了一声。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矢眼睛瞥向羽林腰间的宝贝。
  羽林仿被针扎了一下,手马上往腰上的东西扶,“你都知道了?”
  “都在佟和明王谈话时在移窗听见了。”矢老实答道。
  羽林本来还有着这一切都不是事实的幻想的,可是这样一来,事情就更明朗了,羽林嘴巴抽搐,手抓着衣襟扭成拳状。
  “老实说,是让我很意外,可是这都已经像我瘸了腿一样是改变不了的事了,你就节哀顺便吧。”矢清楚现在安慰还不如激将法管用,那就借自己残疾的优势来激羽林好了。
  这招还真管用,羽林瞧了矢,然后就放了气的皮球一般火气顿息找了栏杆坐了下来,说道,“说吧,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矢把椅子移了移正对羽林凝重道,“麻烦你现在先把那些历史遗留问题放一边,我们眼前有更麻烦的问题。”羽林点了点头让矢继续说。
  矢接着说道:“之前我们不是听说军中有人纷纷告病假吗?原来他们都不是中暑了,而是中毒了。”
  “中毒?”羽林一怔,“什么毒?谁能有这能耐往军中投毒。”
  “这毒并不是后来惹上的,正正是在攻打淡路时中的。”
  “这不可能啊,淡路军队去过的地方我哪儿没有去过,可是我什么毛病都没有啊。”羽林摇头道。
  “这就是这种毒药阴险的地方,这种毒药就是中了也没有症状的,只有在一定条件下才会发作,而且几乎无药可救。”
  听完这一席话,羽林只觉脑袋灵光一现。想起来了,想起他到公主身边时闻到那种熏香的味道了,当时就觉得在哪儿闻过,如今记起这味儿就是遍布在淡路皇宫的特别是后宫一带的味儿啊。再一想起葵香叶沾沾自喜地诉说这薰香是淡路的宝贝,又吩咐妹子去取菊花酒,他终于恍然大悟了。原来这薰香是毒药,而酒就是发动这毒药的引子,葵香叶要杀他,却因为龙婆自杀而让他避过一劫。这些破碎的片断总算让羽林串起来了,可是真相大白只是让羽林感到一阵昏眩难受,登时觉得胸前憋闷,手掩上胸口差个连气也喘不过来。
  见羽林脸色不好,矢紧张了,“羽林,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脸这么青。”
  羽林一伸手,抬头默默道,“那毒药就是那薰香对不对?喝了酒就会毒发是不是?”
  矢脸上不觉一青,“怎么了,你已经知道了?难道你也喝过酒了?”
  “不是的,我没有。”羽林又联想到,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醇和梅子都提醒他不要接近葵香叶了。一想起那公主,一想起葵香叶那种哀大莫过于心死的眼神,他的心就像被泡进了腌缸一样,又酸又涩。“公主知道解毒的方法,对不对?”
  矢没有回答,不过羽林已经站起来了,默默地往西厢房去。
  “你不用去了,明王他已经去过了。”
  “那公主她有没有答应。”
  “答应了,不过她要明王付出代价。”矢低下了头。
  羽林的话语变得酸不可闻了,“她要他哥哥干了什么?”
  “她让明王喝下会引发毒药的酒,而且还下了砒霜。”
  “醇他喝下去了?”羽林只觉一身冰冷,眼泪盈眶。脑海中就浮现醇把毒酒倒进嘴巴的情景。
  矢闭了眼睛,沉稳道,“是的。”
  “你怎么就不阻止他!”羽林悲痛地冲矢喊了一句,然后就挥着眼泪往醇的房间冲去。看见羽林伤心离开的样子,矢心中也不好受,口中念着古怪的东西:“你让我阻止他,那谁来阻止她呢?”一阵清风飘过,矢推着轮椅缓缓往西厢房方向而去。
  在踏进王府前,羽林是很生气的,生气得自己都骗自己可以把醇抽筋扒皮,可如今一得知醇出了状况,他就除了担心还是担心了,飞奔着冲去醇所在的院子才踏进院子却被恐惧绊住脚步,身子像灌了铅般,举步维艰地踏近醇的房间,直至见到春桃、夏青两个长房丫环他才又步履紧凑地来到门前。
  “尺将军……”见到羽林回来了,春桃轻唤但也不知要做何回答。
  “去请大夫。”羽林张嘴就吩咐道。
  “可是……”春桃、夏青两个当然想请大夫了,可是主命不可违,而且如今麝香风云变幻,这事情要是传了出去也不知如何收拾,两个丫头一下子都没有主意,正在发愁。
  “不用可是了,现在我能作这个主!春桃你马上去把军中的陶大夫请来,就说公主染了风寒好了。”
  春桃双眼一亮,这桃大夫和尺老将军向来深交不浅而且医术精湛,自然是靠得住的人物,春桃喜了,一揪裙子就往外跑,“好的,我这就照办。”
  夏青望春桃远去,还没有回过神来,羽林便道了,“夏青你别光站在这,马上去西厢房观察状况,有什么事情马上回来告诉我。”
  “什么?”夏青一时也想不出为什么要这么做,呆了一会,不过看羽林的表情就不像是开玩笑,点头,“好的,我这就去办。”也抽起裙子往西厢房奔去了。
  打点好一切,羽林望向那个安静的房间,顺踏两步到朱漆门前,双手一推,门就“咿呜”地敞开了,光线随门而进光芒覆盖到躺在木塌一白色身影上。
  接过了羽林的吩咐,夏青心情忐忑地往西厢房方向去。可是才踏进西厢就止步,身子是因听到厢房中发出的声音吓得僵住了。只听见一阵不该有的兵刃撞击声,梅子大声呼喝,“你居然真的出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然后就是矢的声音,“我这来了还会跟你们客气吗?”
  不得了了,还真出事了!夏青要马上去通知羽林,才迈脚,脚却被一奇妙的声音拉住了。只听得犹如一阵落红质感的声音,那是一个年轻女孩子的声音,听起来悦耳婉约,“梅子,让开。”西厢院子突然安静了,当夏青省起这是谁的声音时,矢继续道,“公主殿下,你今天要是不把解药说出来,今天桃某就要跟你同归于尽。”
  “哼哼哼。”葵香叶像是被什么笑话逗笑了般发出好几声笑声,说道,“你不知道我们淡路的人最喜欢就是和仇人同归于尽的吗?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问问淡路除了国舅,谁不知道的。”
  “是你要挟明王砍掉淡路国舅的脑袋的?”
  “那又怎么样!”葵香叶用足了小女孩发脾气般的口吻,“他是最爱我的哥哥,无论什么小礼物,他都要给我亲自奉上的!那是他欠我的!”
  小礼物?一条人命在这公主口中只是件小礼物?夏青实在感到不可思议,步子不觉往前踏了一步。
  “那按你这说法,你欠我的呢?你就不需要还我什么了吗?”矢说道。
  “你这人真好笑!凭什么跟公主谈条件。”梅子厉声道。
  “就凭我这双脚。还有我一家老少和刚过门的妻子。”
  夏青鼓起勇气踏进能看见葵香叶和矢的地方,可是情景远没有她想象的恐怖,入眼就是葵香叶那双犹如晴朗夜空的眼睛洒下了两颗映着阳光珍珠般大的泪珠。
  “公主?”梅子皱眉头了。葵香叶干脆退一步进了房间接着就是“咿呜”一声重重把门扣上,门后传来声音,“你走!你快点给我走!”
  “你今天不把解药交出来,你就别想我离开。”矢不肯退让。
  梅子生气了,“你们怎么都这样子逼她!你们到底知不知道要她在皇太子殿下和她哥哥之间在淡路和麝香之间选择一个对她来说是多么痛苦的事!她不能背叛任何一个,你们都这样子逼她!还不如干脆把她杀了算了!”梅子说罢,泪水也出来了,咬住唇瓣,差点没咬出血来。
  被梅子这么一说,矢和夏青的心都酸了,两个都隐约听见了葵香叶在房间的抽泣声,心里就更不好受了。
  梅子抽了抽鼻子,“你们这些人都是魔鬼。公主怎么不愿意不都已经把解药交出来了吗?你们马上消失啊!”
  已经交出来了?矢怔了一怔,恍然大悟,暗道:“猴桃香的解药竟然就是砒霜?”
  梅子听见矢的话了,抿了抿唇,像是让矢肯定地道,“还不快点给我滚,不要再出现!”
  “那桃某告辞了。”矢深深地给葵香叶鞠了个躬,缓缓地把椅子推走,心中对葵香叶的成见也随轮轴的滚动而去。出了厢房门,见到了神情不忍的夏青,矢话音中还透露着同情,“夏青姑娘,去告诉尺将军吧,我得找个地方静上一静。”
  夏青点了点头也不说什么离开了。
  此刻矢环顾四周,视野内空无一人,他一边推着轮子一边听着那犹如命运之轮转动的声音,心中不然叹息,这场风波,什么时候才有结束的一天。
  

第五十一章:明王隐疾 皇家秘史
更新时间2008…5…1 21:26:07  字数:3141

 一切都静悄悄的,等待着最后的结果。羽林咬着嘴唇静坐在一边,矢则坐在床的另一边。不久前夏青已经告诉羽林猴桃香的解药就是砒霜了,可是不保险就是不保险,大夫一天没有得出结论,那还得操上一天的心。矢推着轮过来时,房间就是这般剑拔弩张之势了。床前的陶大夫默默地为静卧在床上的醇把脉,脸上的表情丁点都不为一旁正在焦急的人着想,又是扬眉又是吐气的,凝重得要死,急得羽林胆战心惊,真恨不得自己是陶大夫肚里的虫。好容易,终于等到陶大夫把醇的手收回被子下了。羽林立即屁股离椅着急道:“怎么样?”
  陶大夫见羽林着急成这样子,笑了,“小猴头阿(羽林的另一个乳名),你不用急,明王他的毒没有大碍,这砒霜确实能解那怪毒。”
  一听见大夫如是说,矢掩嘴偷笑,不笑别的,就笑羽林的乳名。
  羽林白了矢一眼然后冲陶大夫道:“那你刚才皱什么眉头啊,我的心肝脾肺肾都差点没被你吓出来了。”
  陶大夫继续笑道,“那他们出来了,我总有法子让他们都回去的,世侄你就放心好了。”
  矢掩口,笑意就更明显了,羽林也知道现在自己脸上一定很有趣,气了,不过转目又瞧见沉睡不起的醇,不放心道,“那照你这说法,明王不可能会倒下啊。”
  “别人是不会,可是明王会,他这是一般的宿醉。”陶大夫一边说一边放一片不知什么叶子进醇的口中,怜惜地抚摸醇冰凉的额头,“这小孩子,心事恐怕有千斤重,偏偏酒量浅得可怜,想借酒浇愁也办不到了。”
  “陶大夫这话不对吧,酒量浅不是更方便借酒浇愁吗?”矢说道。
  “你这小孩子懂什么,酒量好的酒进肚子多昏上几天都不是问题,这酒量浅,只怕不消半个时辰就能清醒过来了。”陶大夫一把年纪了,矢在他口中自然很轻易就成了小孩子被他教训似的说了一顿。矢撇了撇嘴,不说话了。
  陶大夫把应诊的工具收好,对羽林缓缓道,“尺世侄啊,我这还有事情要对你说,借一步说话吧。”陶大夫说完把药箱挂上自己肩膀就往门外去,明显有意要避开矢。
  “矢,那你在这照顾明王,我随老先生出去。”羽林觉得有点对矢见外了,有点不好意思。矢理解得很,点了头就示意让羽林出去了。
  羽林随陶大夫出到门外,陶大夫轻声道,“世侄,找个没有人的地方让我给你说个事。”
  “哦。”羽林点了点头,就把陶大夫领到自己的房间去了,他的房间在王府的一个小角落死胡同尽头自然没有多少人会经过。羽林把陶大夫招呼进去把门关上。
  “哎哟,这房子怎么一股子霉味。”陶大夫一进门就抱怨。
  羽林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这房子我近一月没有打扫了。”
  “哎,你这小子,跟你家老头一样光会照顾别人不会照顾自己,难怪把苏塔罗给气走了。”陶大夫在那叹气。
  苏塔罗?羽林突然醒起,他不是老是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眼前陶大夫不就能解决问题了。一想起这,羽林心中暗喜,“陶老头子,那什么罗,可是我的生母?”
  “苏塔罗当然是你生母了,我看着你从她肚子出来的,还有错?不过谁是你亲爹我就不清楚了。”陶大夫说得很直白,羽林抿了抿嘴唇坐了下来,黯然道,“那我生母现在在哪?”
  “我还想着来这能见着她哩,谁知她又跟你老头子私奔去了。”陶大夫说话很风趣,但羽林可受不了他用自己的身生父母来开玩笑,“陶先生啊,你就别糊弄我了,我都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哦,知道自己不是小孩子就好。”陶大夫挑起半边白眉毛,“那你行事要知道分寸才好,你爹你娘管他们去,顾不着你这么多了。”
  羽林听得不耐烦,撒手,“那行,那行,有什么事快说吧。我快招架不住了。”
  “臭猴头,都不懂得敬老。”陶大夫笑着点羽林脑袋,就是觉得好玩。“你出世那会儿啊,巴掌大的块头,你爹你娘已经喜欢得不得了了,现在长得也挺结实的,哼哼哼,就是缺个体面的媳妇。”
  羽林没心思听陶老头瞎扯,抓了抓头,皱了眉,“陶老先生,有什么话就快说吧。”
  “切,良久不见了,干爹也不叫一声,就会差遣。”
  “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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