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铁骑- 第7部分

　　“不可能，他不会死的。”

　　“公主，战死是军人的命运。”

　　“他不会死的。快停车，我要下车。”

　　公主下车，从马儿上拉下一个骑兵，自己骑将上去

　　她向呼吉雅栽倒的地方，狂骑而去

　　色勒莫也跟随了上来

　　公主，不由自主地落泪了下来

　　为一个中阶的军官流泪

　　她见到呼吉雅躺在那儿

　　便下马，嚎啕了起来

　　色勒莫见此，更加梗色不已

　　公主摸了摸呼吉雅的脸

　　见其背箭枝，用力拔了一枝

　　这一拔，那昏死中的呼吉雅，便疼痛地呻吟起来

　　公主搴着泪水，惊笑道：“他还活着。”

　　色勒莫不由地惊奇

　　呼吉雅躺在车帐内

　　还是沉沉昏死

　　公主脱下了呼吉雅的铠甲和染满血色的衣裳

　　她拔下了箭，用刀剐出箭簇头

　　公主探出头向苏勒莫问道：“将军，可有疮药。”

　　“有，公主。”

　　色勒莫递了上去，却见公主那沾满血的双手

　　公主敷上了药，包扎伤口

　　赛因汗拔都攻下了翟阳王府，杀了秃满

　　海都王与合丹王早已围城而来

　　在城下叫嚣不已

　　海都喊道：“海拔兄，此城已被围如铁桶，你还是束手吧。”

　　拔都在城头也喊道：“我的巴郎。你我相争，只会两战俱伤。”

　　恰谈不欢而散

　　海都里久攻不下城

　　再者，军内染上瘟疫

　　又听探子来报，说从阿尔泰山，来了一支军队，不知是那部

　　相持半月之久

　　从阿尔泰山来的一支骑兵，迅速向海都军队发起猛攻

　　海都惊道：“这是那来的将军，骁勇无比。”

　　一个将军说道：“他是怯的不花将军。”

　　“怯的不花，一代将才。”

　　怯的不花军，向海都营，发起了炮轰

　　海都和合丹力战不能

　　纷纷撤军南下

　　拔都汗也带军冲杀出来

　　一直追海都和合丹于也迷里的黄草泊下

　　海都见势已去

　　便投降了，拔都快马向蒙哥报军情

　　蒙哥大汗怕海都再有异心，便分封海都于偏远的北疆地域

　　怯的不花来到了王府，向赛因汗行礼

　　拔都热情地拥抱了他

　　拔都见艾彦在场，便与他寒喧了起来

　　“赛因汗可曾见过我的弟弟。”

　　旭日干接话道：“呼吉雅受伤，不碍事。"；

　　“旭日干我的好兄弟。”彼此拥抱起来

　　不日

　　拔都拥兵镇守王府

　　与怯的不花作了别

　　深秋已去

　　初雪来临

　　那受伤的呼吉雅，伤势也惭惭好些

　　每行一处

　　其木格公主，都爱亲近呼吉雅

　　色勒莫见呼吉雅与公主亲近异常，便告劝了他一番

　　呼吉雅说道：“公主是黄金之体。不可亲近卑下。”

　　“本公主的命是将军，有何不可。”

　　是夜

　　色勒莫与呼吉雅围篝火喝起了奶酒来

　　公主也近前来

　　众军兵，纷纷行礼

　　公主说道：“库布其大沙漠，流传一首歌，这首歌可曾是你。”　。。

第五章
歌曰：

　　黄茫茫沙白入天

　　道无途，路无影

　　那身影如天雪花

　　浸润这干涸的沙丘

　　沙枯雪没

　　孤胆情

　　英雄似英雄非英雄

　　奈何英雄

　　似远似近

　　奈何天际雁北飞

　　在乌珠穆沁草原上，一群孩童在溪涧边嬉戏

　　天与地一色，人与物一体

　　几星数敖包

　　有人放牧，有人骑马

　　有人摔咬，有人射箭

　　旗长巴特尔，带着军队，来到了许多敖包前

　　十来岁大的艾彦，从帐蓬内跑将了出来

　　那时呼吉雅才五六岁般大小

　　呼吉雅进了帐蓬内

　　却见母亲一直在啼哭

　　不多时，呼吉雅被父亲带走了

　　只见艾彦，伸手向他挥动跑来；嘴里一直喊着"；呼吉雅"；

　　呼吉雅被带到一个黄沙滚滚天的沙漠营部

　　父亲把呼吉雅交给了旭日干

　　那天呼吉雅，啼哭不已

　　然而这一哭，却引起了在他背后的无数孩童也啼哭了起来

　　一百天之后

　　呼吉雅接受正式的训练

　　教官；宣读教令；并让每个孩童要熟背它

　　学习蒙语和汉语；及异国民事

　　又一百天之后

　　孩童们要接受体能训练

　　许多孩童要在沙漠风中急行奔爬

　　训练的那天，许多孩童都不愿意

　　但都害怕教官手中的马鞭

　　有些孩童哭泣了，有些孩童不听话了

　　都会被抽马鞭

　　有黑眼珠的、有绿眼珠的、黄眼珠的孩童，各色不等

　　都一一接受严格的训练

　　旭日干和几十位教官都在营坛上，大声呼喊

　　一有不听言者，便都要受体罚

　　呼吉雅向公主讲起了在库布其沙漠的艰辛往事

　　他们在沙地里攀爬；在风沙中毅立挺拔

　　教官们骑着马儿；并让孩童们急速追逐

　　又一百天之后

　　要学习如何摔跤

　　幼小的孩童们；都要相互拼命；相互使劲

　　又一百天之后

　　他们要接受初步的格斗技能

　　每个孩童要拿着木剑要相互"；撕杀"；

　　并要招招击中对方的要害

　　如此不断地训练

　　两年后

　　他们要学习会如何骑马

　　初步撑握各种骑术知识

　　起先在空旷的草地上驰骋尥蹶

　　在呼吉雅记忆中，有许多孩童都异常的死去

　　记忆中的同伴，几天之间，忽然不见影子

　　又两年后

　　他们要接受严格的体能训练

　　在沙漠中，冒着风沙不停地来往奔跑

　　并初步学会拉动强弓

　　如此重返往复

　　十年后

　　他们已经长大成人了

　　在沙漠中，骑马奔腾

　　在草原上，拉弓射箭

　　在营部里，拿刀挥砍

　　此时的呼吉雅和他一起训练长大的旗族兄弟中，且当上了甲长

　　其中有色勒莫、胡和鲁、奥尔格勒

　　教官旭日干每天要教他如何统兵领将

　　并学习基本的战术和机动性战斗

　　及了解异国的地域，和地理知识

　　又一批新的孩童接受训练

　　呼吉雅并升格为护卫长

　　在营部及沙漠周遭，不断巡逻、勘察

　　那天，有百来骑异族骑兵穿越沙漠

　　在路途中，呼吉雅二十多骑兵与他们打个照面

　　呼吉雅问他们是何人

　　那些作答是来自西域的商人

　　呼吉雅仔细端详了这些人

　　却见个个带刀藏身

　　并有些裹布藏着箭囊

　　呼吉雅手下的一个甲长下马要搜身

　　甲长搜到一把弯刀

　　恰要问从何来时

　　不料，那西域人挥刀向甲长砍去

　　甲长应声倒下

　　突然骑兵们，气氛紧张，目疵眼瞪

　　西域骑兵，排排的冲阵而来

　　呼吉雅有些招架不住

　　二十个骑兵与敌骑展开了马战

　　马蹄儿扬起了层层沙土

　　在迷眼和模糊中，乱刀挥动

　　沙嗜腥血，马背上尸体倒栽沙地

　　激战多时，西域骑兵见同伴死去大半

　　而蒙古骑兵却只受了些轻伤

　　西域骑兵，便策马回头

　　呼吉雅他们紧追不舍，并拉弓射箭

　　敌骑受伤者和就死者多数

　　西域骑兵，见势不利

　　便向沙漠深处骑去

　　行一处，呼吉雅他们也追一处

　　风沙滚滚，前方几百米不见人影

　　就这样

　　一日如一日

　　一夜如一夜

　　西域骑兵跑到那儿

　　呼吉雅的就追到那儿

　　西域骑兵见回头无路

　　策马又与呼吉雅骑兵杀伐了起来

　　战不多时

　　西域骑兵个个负伤，死者过半

　　呼吉雅问：“你们根本不是西域人。”

　　那受伤的道：“我们来自木剌夷，什叶教人。”

　　呼吉雅手下的一个骑士说道：“杀了他们吧。”

　　“在茫茫沙漠中，受伤的人是活不了多久，留他一命。”

　　呼吉雅的手下，色勒莫、胡和鲁、奥尔格勒和其他众兵二十余人

　　死者两个

　　大多数骑士受了伤，鲜血染红了身上的铜红色的铠甲

　　在回来的路上

　　他们运气不济

　　遇上了强大的沙尘暴

　　当他们被埋入沙堆中，爬将起来的时候

　　点了点人数

　　却失踪了一人

　　呼吉雅无奈中，把这两俱战死的尸体死死捆绑在马背上

　　日行千里

　　他们终于回到了营部

　　当旭日干得知此事后

　　下军令，严惩呼吉雅护营之职

　　旭日干说道：“作为一个骑士护卫长，你带兵追敌是功。但你擅离职守是过。”

　　另一个教官说道：“功可以让你荣耀，但过可以让你斩首。”

　　呼吉雅的手下，纷纷下跪，请罪

　　片刻时分，营部所有的人，也跪求请宽

　　旭日干思量了许久

　　向上部作告了此事

　　上部宣政院回执，旭日干翻鲽信看了个真切

　　那天，旭日干找来了呼吉雅

　　对他说：“上部令已下达，你骑马回家去吧。”

　　呼吉雅不解地询问

　　旭日干惆怅地说道：“你是我教出最好的骑士。若干年之后，我会调任外职，你便可以跟随在我身边。回家看看你久别的母亲吧。”

第六章
乾坤无定，野马无羁绊

　　千山万里途，前程是何锦

　　途行半载

　　时过隆冬

　　天寒雪霜降

　　铁马衣惊冷

　　一路上呼吉雅不停地回忆弱冠之事

　　其木格公主也听得津津有味

　　呼吉雅与其木格公主越来越亲昵

　　色勒莫心中有股莫名的怒气，并偷偷派人暗中监视呼吉雅和公主的举动

　　是夜

　　公主召呼吉雅入帐蓬

　　并嘱兵把守

　　其木格公主说道：“库布其那首歌唱的是你。”

　　“那是孩童们唱的歌。”

　　突然间；公主把衣脱将下来

　　呼吉雅慌道："；公主；这是为何。"；

　　“呼吉雅，叫我其木格，是你心中的其木格（花蕊）啊。”

　　“我不能。”

　　"；我想给你生个孩子。"；

　　"；请不要；公主！"；

　　"；这次；本公主想自己做主。父汗千里迢迢把我嫁给远在钦察草原乌剌黑赤王。我一点也不愿意去这么远的地方；更不愿意嫁给什么王爷。我只想嫁给这首歌曲中的英雄。"；

　　呼吉雅有些不知所措

　　他脱下身上的袍子；披在了公主身上

　　轻轻说道："；公主；我只是一个宿卫长。我的命运坎坷；我的盟旗一直追随着成吉思汗；才有今天的乌珠穆沁草原牧马的一席之地。我。。。"；

　　"；你还想忧郁什么。"；

　　"；公主。。。"；

　　"；这还没到钦察草原；我们一起逃离这儿。"；

　　"；公主；我。。。我不能辜负我的族人，更不能背违我的父亲。”

　　“既然你不能违背命运。那你总还可以接受我的爱抚。”

　　公主边说边去触摸呼吉雅

　　这一时的温柔把呼吉雅给震撼了

　　呼吉雅，忽儿清醒了过来

　　“公主，你把我当罪人吧。”

　　说完，便匆匆地离开了帐蓬

　　而公主独自在那儿落泪

　　此时的路上，似乎变的沉静与孤寞

　　公主在没有呼声笑语了

　　呼吉雅也孤自一人喝酒慰聊

　　走过干枯的树林

　　踩过白茫茫地雪地

　　翻越无数座小山丘

　　呼吉雅一如往常沉思无边

　　公主只能在远处默默地注视着他

　　公主问道：“明日就要跨过额尔齐斯河了，也就是我们即将分开的时候了。”

　　呼吉雅依旧默然无语

　　“你为什么不说一句话呢。”

　　“公主，我无话可说。”

　　夜，漫长的夜

　　是一个抉择不定的夜

　　他一个人在渴酒，在喝大碗大碗的酒

　　他醉了，酩酊大醉

　　他从来没醉过，也不想清醒

　　公主一直深望着呼吉雅

　　依如此，公主的护卫队跨过了额尔齐斯河

　　呼吉雅抬头望了望那远处的接迎骑队

　　是乌剌黑赤王的接迎队

　　公主深情地看看了呼吉雅

　　呼吉雅也——

　　乌剌黑赤热情地笑道：“各位宿卫长，辛苦了。”

　　其木格从这车帐内被乌剌黑赤搀扶到那华丽的大车内

　　呼吉雅默然注视了许久

　　周围传来了无数的呼欢声与喝彩声

　　而此时的呼吉雅什么也没听到

　　色勒莫呼喊着呼吉雅

　　呼吉雅才回过了神

　　色勒莫，在他耳朵边轻轻说：“走吧，兄弟。”

　　经历二百多天

　　他们终于来到了钦察草原的萨来城

　　乌剌黑赤大摆宴席

　　乌剌黑赤喝的烂醉

　　色勒莫搀扶着乌剌黑赤进入了帐营

　　色勒莫偷偷地对乌剌黑赤说着话

　　此时醉酒的乌剌黑赤王怒发冲冠，醉意全无

　　色勒莫慌忙下跪

　　乌剌黑赤忽儿笑道：“色勒莫，如果你跟随我的话，本汗让你荣华富贵一生。”

　　不久

　　拔都汗也回到了萨来城

　　举国欢庆

　　旭日干找到了呼吉雅，对他说：“这是你的属下，本将交还给你。”

　　呼吉雅见甲长图兀勒布日和百夫长苏赫，心中狂喜

　　他们在一处喝起了酒来

　　甲长图兀勒布日见呼吉雅异常沉思

　　便说道：“宿卫长，喝酒为何变得婆娘家的。”

　　乌剌黑赤私自对拔都汗说：“色勒莫护驾有功，请汗兄封爵他。”

　　“这个本汗已知道。”

　　“小王听说，呼吉雅宿卫长，护驾不利，才使公主，骑马受惊吓；染病卧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