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供应充足的大船队调度,那么穿过整个印度洋的经度没有理由也不应该仅仅建立在月蚀的基础上。人员应该被派往不同的区域迅速取得月蚀的数据,所有这些都在同一晚上完成。然后他们回到基地对比测量结果。
可以想象这支大船队的船只被分遣横跨印度洋去采取数据,太监长官是如何急切的希望在最好的时间到达。毫无疑问,水手们对以美貌性感出名的当地妇女更感兴趣,她们张开双臂欢迎远道而来的水手们。正如马可·波罗所记述的:他们皮肤黝黑,不管男女都赤裸着上身,他们不以肉体上的放纵为罪恶。他们的婚俗是一个男人可以同他的堂姐妹或者父亲兄弟的###结婚。这些风俗在整个印度洋地区普遍存在(12)。但是,所有船员都不得不抑制他们的欲望,直到船队的生意做完或月蚀测量工作结束。中国人测量的结果可以在1502年的坎提诺地图上看得到,东非海岸被描述得如此精确是在仆从导航的援助下绘制成的。惟有中国人能够在欧洲人发明时钟的两个世纪前,知道怎样从迷幻的极地中分辨出南极。早4个世纪绘制出如此伟大的地图,如果不是中国人所为,难道还有更早的不为人知的葡萄牙人的航海记录吗?
葡萄牙人没有计算经度的精确方法。在坎提诺绘出地图39年后的1541年,一个葡萄牙人试图通过将它放到西部1500英里远的地方的日蚀测量中推断出墨西哥城的经度,但坎提诺能在绵延数千里的海岸线上将精度准确地保持在30英里以内,原因就是葡萄牙人利用日蚀,中国人利用月蚀。葡萄牙人没有足够的船只来通过三角学测定经度。
在坎提诺地图绘制前已经有3次在印度洋的探险船队回到葡萄牙。达·伽马在1498~1499年到访过索法拉、基卢瓦(Kilwa)和蒙巴萨(Mombasa),在麻林地(Malindi),他雇了一名阿拉伯领航员带他到古里,因此他不可能绘出麻林地的北部海岸。佩德罗·阿勒瓦雷斯·卡伯拉勒的第二次探险开始于1499年;于1501年6月返回。在航行之初,他的船队被一次可怕的暴风雨袭击,损失了4艘船。一艘由迪埃格·迪亚斯(Diego Dias)带领沿马达加斯加(Madagascar)东海岸航行,从那里到木骨都束)。他的船只严重受创,失去了很多船员。在回航时,迪亚斯面海而立;他能够绘出的仅仅是东非海岸即木骨都束(摩加迪沙Mogadiscu)和柏培拉(Berbera—索马里西北部港市)之间的部分。他的破船队摇摇晃晃从索法拉(Sofala)到了基卢瓦,再到马兰迪。
所以这三支回到里斯本的船队在坎提诺(Cantino)地图绘制之前,没有一艘有足够长的时间在东非海岸做如此精确的制图观测,也没有一艘能够绘出全部海岸线。此外,坎提诺包括了大约两千三百余万平方公里的海洋,这要有40艘船至少花两年的时间才能完成如此巨大的观测,这在当时远远超过葡萄牙的资源承受能力。事实上葡萄牙人花了60年的时间观测非洲西海岸。指望几艘破船于1502年前在印度洋的几个月的时间里,就能测出整个非洲东岸,画出两千三百余万平方公里的海域和6个主要的群岛,那么与指望测量者只用测量棒、马匹和车子去绘出一块大陆一样不切实际。
排除葡萄牙人以后,我想知道阿拉伯航海家是否是最初的绘图者。我对于富有而致力于地图收集的尤素夫·卡麦勒王子的藏品做了一个详尽的搜检,这是大英博物馆地图博物馆内的复制品,但是在整个纪念收集品中没有发现非洲东部海岸详细的阿拉伯海图。最好的阿拉伯中世纪地图,像阿尔·伊迪利司,在细节和准确性方面不能与1502年的坎提诺相比。虽然阿拉伯人知道怎样利用月蚀来计算经度,但他们从未掌握怎样用必要的精确来计算时间,那是中国人的成就,因此,阿拉伯人不可能绘制出坎提诺或者瓦尔德塞米勒地图。
杨庆海军将领的航行要比其他中国海军将领短得多,但却与洪保、周满、周闻的使命同样至关重要。杨庆的成就与其他海军将领的成就如双塔并立,因为航海后,他的船员获得了更好的测量经度的方法,这要比约翰·哈里森的精确计时的发明早上三个多世纪。
西方世界在这些杰出的世界地图的起源问题上总是保持沉默,现在纬度、经度都很精确,正如郑和为他的航海伟绩树碑纪念的碑文上所言:“现在航海的结果便是可以在远距离的陆地间计算出航海的距离和过程”,这又是中国船队的另一座丰碑,就像一座燃烧的灯塔照亮了全球的编年史。相反,同美洲大陆、澳洲大陆、南极、北极的发现一样,它也被扼杀和遗忘了,欧洲人要承认荣誉应该归于伟大的中国海军将领和他们的船队。葡萄牙人领导整个欧洲掀起了探险和殖民的浪潮。在这么多国家里,他们是中国人辛苦追寻新天地与新海洋最大的受益者。
第十六章 地球的尽头(1)
下地岛的拉苏富里耶勒火山群就在北边不远处(上图)。从东南方走近瓜德鲁普岛时(下图);勒桑特斯群岛看来就像是一个延伸到西北方的岛屿一样。
永乐十九年五月(公元1421年6月),当中国船队绕过好望角,朝北驶往佛得角群岛(Cape Verde Island)之际,远在大西洋的一艘轻快小帆船—葡萄牙的航行船只—在无人居住的马德拉(Madeira)岛上满是树丛的海湾里下锚。欧洲扩张与殖民的大浪潮席卷整个寰宇,无论是改善还是恶化,总之数以百万计人民的生活与命运以最不起眼的方式开始改变了。葡萄牙人主动迈出了这小心翼翼的第一步,但是3年之内中国伟大的发现与航海图的讯息展现出那些广土瀚海,已悄悄地传到葡萄牙,而葡萄牙人已不再是航向陌生地。
1421年的那个6月天,葡萄牙的探险家若昂·贡萨尔维斯·萨尔可(Jo媜 Gon 俛lves Zarco)与其家人一定以为他们抵达了天堂。似万花筒的各类鱼群围绕这艘轻快帆船—黑箭鱼、蓝色金枪鱼、金条纹鲭鱼、红鲷和灰鲱鱼—对这片大自然慷慨的赠礼而言,海狮是萨尔可的惟一竞争者。清澈的溪流坠入泻湖,到处是小龙虾和蜗牛。空气充满茉莉花香味与从不知害怕人的鸟的鸣叫声。在兰花、杜鹃花、秋海棠、豆科树木的鲜艳之外,就是一排排从马德拉海岸延伸至好几里的茴香点缀着丛丛的西蕃莲。(1)
同样的圣·卢济亚(Ribeira de Santa Luzia)与桑·若昂(Ribeira de S媜 Jo媜)河仍然注入大西洋,但是茂盛的绿色茴香田之地,如今已是马德拉首府丰沙尔(Funchal)的安静街道。马德拉发现者的雕像俯视着萨尔可大道,而由萨尔可妻子所矗立的圣卡塔利那(St Catarina)教堂位于以萨尔可命名的另一条街上,教堂旁侧即是促成探险队成行的航海家亨利王子的雕像。
马德拉岛的殖民始于1421年6月的这一天,此为欧洲探险历史的枢纽时刻。萨尔可是效命于亨利王子的骑士,意外发现了马德拉岛。1418年12月萨尔可(Zarco)与另一位效忠于亨利王子的葡萄牙骑士特里斯唐·瓦斯·特谢拉(Trist媜 Vaz Teixeira)受命考察葡萄牙以南三千多公里直至几内亚的非洲海岸,但是他们的船只偏离航线顺风吹到马德拉岛东北60公里处的圣安唐(Porta Santo),(2)岛上满是鸣叫的海鸟与海狮。有一天夕阳西下之际,萨尔可在日落方向的地平线上侦查到一个点。一周后开始航行,以葡萄牙之王亨利王子与基督修道会之名,正式占领这片新的土地,且命名这座山峦起伏、茂密林木山林之岛为“马德拉岛”(Ilha da Madeira)即“茂林之岛”。当萨尔可瓦斯和他们的同伴接到加官进爵的消息时,马上就兼程赶回葡萄牙受赏,而萨尔可被册封骑士且获得“狼窠伯爵”(Count of C媘ara de Lobos)的封号。
亨利王子热切地赞同萨尔可殖民岛屿的计划,并资助另两个探险队,提供船只与货物。这座岛屿分为两部分,瓦斯管理北半部,萨尔可管理南半部。萨尔可另一个同伴巴尔托洛梅乌·佩雷斯特雷洛(Bartolomeu Perestrello)则被派往邻近圣港的岛上建立一个殖民地。但是这是一个灾难性的选择,因为佩雷斯特雷洛的孩子有一只母兔子宠物,而在航向圣港岛途中产下一窝小兔,当殖民者定居此岛后,因无天然的食肉动物,兔子增长很快且无法控制数量,因而此岛很快地就沦为一个沙漠了。
相反的,马德拉岛的殖民却获得巨大的成功,并清晰地展示出海外探险的厚利。亨利王子率先从克里特岛引进了葡萄与甘蔗,它们在温暖潮湿的气候中生长茂盛。产自葡萄园的著名马德拉葡萄酒出口到整个欧洲,而蔗糖生产亦显现出相同的巨大利润。企图心旺盛的商人争先恐后地群集到亨利王子的宫廷,希望下一次有这样的好事,他们也能分一杯羹。葡萄牙的探险家启航踏上越来越危险的旅程,成为欧洲国家宰制世界500年领土扩张的先驱。
亨利王子是葡萄牙约翰一世(King John I)与皇后菲利帕(Philippa,英国高特·琼〔Jone of Gaunt〕之女)的第三个儿子。在英国协助之下,约翰于1383年起义,以一个效忠于他本人的新地主贵族议会(House of Avis)取代了旧葡萄牙贵族。约翰是一个谨慎且实事求是的国王,与英国谈判一个防御性的协议并与卡斯帝尔(Castile)达成艰难的停战协定。存在卡斯帝尔王国与阿拉贡王国的现有的合约使得整个半岛处于和平状态。约翰的外交政策一样也很审慎,他为了不要激怒卡斯帝尔王国,刻意避免介入该国在海外的势力范围。
这是整个半岛基督教信仰盛行的时代。6个世纪之后,摩尔人最终被逐出阿尔加维(Algarve),亦即他们在葡萄牙的最后堡垒。葡萄牙的国王圣裘奥一世(Sancho I)于1189年入侵阿尔加维,到1249年占领了全部地区,这样曾是尊贵的阿拉伯哥多巴哈里发的极西行省已落入皇家之手,而使得首都由科英布拉(Coimbra)南移至里斯本。随着“光复”的完成,葡萄牙的军人就像他们的对手在阿拉贡的人一样,除了海已无路可行。
第十六章 地球的尽头(2)
约翰国王与菲利帕皇后是虔诚的基督教徒,然而他们却拥有欧洲最具文明的宫廷之一,也是学者与无视宗教者的中心。按理说,中国在科学、技术乃至文化上都领先欧洲数年。然而15世纪的葡萄牙已经开始兴盛,并快速地成长为探险与发现航行的最重要的欧洲中心。这是一个快速转变的时代,并且这对年轻的父母使亨利王子获得了良好的教育。1415年,亨利王子刚过20岁,即受命率葡萄牙军队攻击位于非洲北岸且鸟瞰直布罗陀海峡的一个重要的阿拉伯港口修达(Ceuta)。
当菲利帕皇后身患重病时,计划仍在顺利地进行,她在弥留之际,交予亨利一把剑,并说:“亨利,我把这剑给你,它宛如你一般地强壮。我把所有的伯爵、骑士、乡绅与那些高贵血统者托付给你。”(3)她仍坚持亨利继续攻打修达,而非守候在她床边。
在过去数世纪,摩尔人用来自塞内加尔至阿拉伯的军队三次进攻西班牙,而###的统治者仍旧控制着一个广大的帝国。对于大胆果决的亨利王子而言,攻击###心脏地带是一项巨大的冒险,而欧洲人首次攻打非洲是早在800年之前的查士丁尼国王(Emperor Justinian)。亨利的军队来自欧洲各地,基督教徒的力量凝聚在一个新的十字军王子的旗帜之下。在攻击修达之前且用各种诈术来掩盖真正的计划,甚至向荷兰人宣战以分散误导摩尔人。当对修达的突袭开始时,亨利巧妙地指挥他的军队,使战役很快地结束。
占领修达是欧洲人在摩尔人土地上的首次胜利,具有提振精神与士气的重大意义。一个通讯兵迅速将胜利的消息通报给神圣罗马帝国国王西格门(Sigismund)与欧洲的王室们。由于亨利的胜利,欧洲各地请他挂帅的邀请如雪片飞来。教皇要他率领教皇军队、英国亨利五世领导十字军对抗异教徒—他拒绝所有的邀请,而选择作为他父亲在修达的代表,他以夺取该城的黄金贸易财富为基础,于此着手建构一个葡萄牙帝国。
地中海世界为了黄金而疯狂。阿拉伯骆驼商队横渡撒哈拉沙漠,从马利(Mali)至马拉喀什(Marrakesh),经费兹(Fez)与麦肯斯(Mekens)—荣耀的、极其繁荣之都市—抵达修达。占领修达给予亨利的军队在非洲土地上的一个安全的港口,从截获金银船运中获取利润,以及纵兵攻略摩洛哥城的财富的机会。在此过程中,他们掠取阿拉伯人的钱财,使他们的商路更顺畅。
葡萄牙与西班牙的富有在很多方面得益于阿拉伯,且他们精于利用远方国度所提供的贸易机会。他们将叙利亚的工程师带到葡萄牙去灌溉阿尔加维的农田并改进稻米耕种,还开发阿连特茹(Alentejo)的玉米田,并引进了棉花和甘蔗。“波斯”地毯则在贝拉(Bera)与卡利纳(Caleena)编织,中国制纸术亦移植到札帝瓦(Jativa),而于哥多巴制造的“摩洛哥”的皮革和织品,此处拥有13000名皮革工匠与织工。###的船只将制成物从葡萄牙的塔古斯(Tagus)河口带到开罗和北非。
攻击修达之际,葡萄牙仍是一个中世纪的国度,满是迷信。到处可以看到描写海外广大的财富,等待着探险的特别挑战,以及伺机攻击他们的奇异民族与凶猛怪兽的书。至印度的途中,有个“很热的海,就像火上滚开的水,而且全是绿色;在那片海上有比鳄鱼还巨大的海蛇,有翅膀可飞行,非常凶恶,所有的人都因害怕而逃跑……因为(海蛇)生长于滚热的海中,火烧不了它,那片海有个漩涡,没有人敢去探险”。(4)印度是一个“有着各种野兽的国度,蓝色的龙、蛇与其他猎食各种东西的觅食动物。那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