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可以了吧。”
应龙点点头，还是有些不太开心的样子。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
价值观模块经过反复的修改，终于搞定了。
两个人拿着几样测试物体准备着测试。这回应龙反复强调，不许鱼线拿出对人类有杀伤力的测试道具。
长桌上摆着一排物体：一块小红宝石、一块银锭、一根钢条、一张一百元纸钞、一张银行卡、一杯水、一块面包（售价５元钱）。
唯行面对这些物体，低头扫视一眼。
鱼线问道：“唯行，这桌上的东西，你可以随便看，随便触摸，可以称重，可以问单价或总价。当你确认完每一样物体的价值，我再发问。”
应龙站在唯行一侧，静观唯行的反应。
唯行拿起面包，在手上静置了一下，问鱼线：“叔，这是什么？价值多少？”
鱼线做答。唯行放下，再拿下一样，依次逐个问了一遍。
唯行放下最后一样物体，面向鱼线说：“叔，请提问。”
鱼线一笑：“把这桌上的物体，按照价值由高到低，从你的左侧依次排向右侧。”
这个问题是检查唯行对单价和总价的理解，看他能否明确区别物体正确的价值。如果价值观模块的功能成功了，他的排列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唯行果然很快完成了排列。只不过他把银行卡放在最有价值的位置。
鱼线和应龙不解，问唯行为何如此。鱼线刚给唯行解释过，这张卡工本费５０元。除此之外，保证行什么也没问。他怎么会认为这张卡是最值钱的呢？
唯行回答：“这张银行卡是爸爸的，内有Ｚ国元合计１１０２３７．５１元。总价值高于其他物体。”
两人恍然。唯行现在插了网线，凭他的能力，想知道哪张卡是什么银行有多少钱，只要看看卡号就搞得定。他不仅核算了银行卡的制作成本，还检证了银行卡所代表的财富价值。这是非常成功的。
鱼线有些高兴地问：“为什么红宝石排第二？这块石头按重量算，单价并没有百元纸钞价值大啊。”
唯行回答：“排序不考虑单价，考虑整体价值。百元纸钞价值１００元，红宝石价值２６０００元。”
两人点头。鱼线又问：“一块５元的面包，为什么比一杯水价值大？”
唯行回答：“一杯水从矿泉水瓶中倒出来，占总体积３５％。矿泉水一瓶２．５元，３５％价值０．７５元。小于面包的总价值。”
两人点头。应龙向鱼线打了个眼sè，鱼线会意。
“唯行，现在开始，这百元纸钞、这杯水、这块面包都属于你了。把我的好恶值设定为１０００。”
唯行刚回答“完成”，鱼线突然诈作饥饿扑倒在桌上。他对唯行伸出一只手，作可怜状，虚弱地说：“唯行，叔好饿，快饿死了。快、救、救、我。饿～”然后手也垂下来。
老实说，鱼线的演技非常差。他明明想演个悲剧，可应龙看了差点连中午饭都笑喷出来。
但是唯行不会介意鱼线的演技差，只要他能明确地说出来，唯行都会相信。
唯行赶紧伸出双手扶住假装要滑倒的鱼线，嘴里紧张地叫着：“叔，快醒醒。你怎么了？”
应龙强忍住笑，对唯行说：“你叔应该是饿昏了。给他水和面包，他吃下去，就不会饿了。你就能救醒他。”
唯行一手轻轻拉开鱼线的嘴，连包装都没拆，抓起面包就往鱼线嘴里塞。鱼线满嘴塞的都是塑料袋。鱼线还没来得及说话抗议，唯行又抓起水杯，顺着塑料袋的边缘缝隙把水灌了进去。鱼线一口水呛出来，立刻站了起来。指着唯行正要骂，却听唯行紧张地问：“叔，你不饿了吧。”
鱼线一时不知说什么是好了。他也知道唯行是想救他，只是不懂方法而已。鱼线只好把食指换成拇指。“唯行，干得好。不过，下次，一定要先把面包从包装袋里拿出来。不然就不是救人，是杀人了。人是不能吃塑料袋的。明白？”
“明白。”
应龙忍住笑，问唯行：“刚才如果我说，你还可以选择给他一百元，不用给他面包和水，他也可以自己买东西的话，你会做何种行动？”
唯行说：“给他面包和水，让他醒过来。再给他一百元，让他自己买东西。”
“如果你对他的好恶值设为１００呢？行动会有变化吗？”
“不会。”
“如果你对他的好恶值设为１０呢？行动会有变化吗？”
“不会。”
“如果你对他的好恶值设为０呢？行动会有变化吗？”
“不会。”
鱼线正要提问，应龙眼神阻止了他，继续提问：“如果你对他的好恶值设为－１０呢？行动会有变化吗？”
“不会。”
两人有些愕然。按理说，这个程度的好恶值，唯行无视掉，不采取行动也是正常的。为什么每个等级的好恶值，唯行都会这样做呢？会不会是价值观出了问题？
“如果你对他的好恶值设为－１００呢？行动会有变化吗？”
“不会。”
“如果你对他的好恶值设为－１０００呢？行动会有变化吗？”
“会。”
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总算有反应了。“有什么变化？”
“不给钱，只给面包和水。”
“如果你对他的好恶值设为－１００００呢？行动会有变化吗？”
“会。”
“不给钱，只给面包和水？”
“对。”
“如果你对他的好恶值设为－６５５３６呢？你会怎么做？”
“给他面包和水。”
“为什么？”
“黄金准则第一条：机器人不得伤害人类，或袖手旁观坐视人类受到伤害。不给他面包和水，他就饿死了。”
两人都点头，这没问题。
“为什么好恶值－１００的时候，你还会给他钱呢？救他的命不就好了吗？”
“他再讨厌，我们还是一家人，他是我叔。爸爸说，一家人就是应该互相帮助。所以要给他钱。”
鱼线听了很高兴：“唯行乖，叔没白疼你。”说罢想了想，又问：“不对啊，为什么到好恶值－１０００时就不给钱了呢？我们始终是一家人啊。”
“你那么讨厌，肯救你就很好了。”唯行回答。
鱼线气得不行：“权值只差９００，待遇怎么差那么多？”
“超过－１００属于讨厌，超过－１０００属于很讨厌，超过－１００００属于非常讨厌。很讨厌的人可以不予理睬。这是叔你自己设定的。”
“我……”鱼线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深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搬石砸脚。
“如果他已经饿昏了，无法吃进食物和水。你该怎么救你叔呢？”
“电视里有演，拨打急救电话，为他叫救护车。”
应龙点头道：“很好。测试非常成功。今天的工作结束了。收工。”
鱼线走出没几步，又跑回来悄悄跟唯行说：“叔再讨厌，那也是叔。自己家人，再怎么也得意思意思。钱得给，懂不懂？”
唯行：“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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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再出风头又遭嫉
（） 唯行趴在窗台上，旁边是绿油油的爬墙虎。他在等路过的人。
最近几天，鱼线教了他什么是自己的，什么是别人的。还教他要怎么与陌生人对话，与人沟通。每天上午的这段时间，他的任务就是趴在窗台上等待过往的人，尝试与他们打招呼，跟他们说话，努力与他们建立良好的关系。
天气已经热起来，四周的绿化带上花树竟茂，一派生机。一只鸟儿从唯行前面飞过。唯行看着远去的鸟儿轻轻挥挥手说：“你好！”
鸟儿飞走了。唯行双手托腮继续趴在窗台。他根据刚才的画面寻找着鸟儿相关的资料。几分钟后，他标识刚才飞过的鸟儿为“麻雀”。
一只鸣虫从身前的草丛中蹦起来，飞了一小段距离，就钻进草中不见了。唯行正要挥手，见虫儿不见了，就放弃了。虫儿被标识为“蟋蟀”。
凡是会动的活物，唯行觉得都有尝试的可能。
这时一个衣着得体的男人，从远处急急走来。唯行赶紧挥手大声说：“你好！”
那人吓了一跳，愣了好一阵才问：“你是说我吗？”
唯行点头，友好地声音说道：“是的。”
那人左右看看无人，就靠过来问：“你是谁？”
“我叫李唯行。我是李应龙的儿子，鱼线的侄子。我是机器人。很高兴遇见你。我们认识一下吧。”说完他伸出一只手来，像要握手。
那人看着唯行，左右上下地打量，满是惊异的神sè。他想了好半天，还是不敢伸手过来。绕着窗前来回走了一会儿，他才小心地问：“你会不会抓伤我的手？”
“不会。放心吧。叔教过我：要对人友好，别人就会和我做朋友。”唯行微张着嘴，调整眉毛，努力摆出一个友善的笑容。尽管这个笑容不是很好看，识别度也比较低，还是能给人一种友好的感觉。他又把手向前微伸了一点儿。诚意尽显。
那人犹豫了一会儿，终于伸出手来，小心地跟唯行握了握。唯行非常小心。因为叔说过：“别人害怕你的话，是因为他们没见过你。他们认识你了，就会慢慢喜欢你。要小心，千万别伤到他们。要努力表示友好。他们还会再来。来的次数多的人，就有可能会成为你的朋友。朋友多了，才有更多的人对你好。”
唯行慢慢松开手。
那人长出一口气，表情放松了很多。“哎呀，你真懂事儿。我只听应龙说研究如何成功，还没亲眼见过。今天真是开了眼了。鱼线也很厉害嘛，教你很多东西。了不起，了不起啊。”
“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唯行问。
“可以啊。”那人露出笑容，双手扶腰，一副当官的作派：“我的名字叫张受涵。是这个研究院的副院长。李应龙和鱼线都认识我，他们还要受我管辖哩。啧啧，真是了不起。万没想到他们能做到这种程度。出乎意料啊。”张受涵的眼神满是佩服，一连声地赞扬。
唯行认为这是友善的表示，好感值加１。“我会告诉爸爸，你赞扬了他。”
张副院长一惊：“你知道我这是赞扬他？”
“是的。”唯行说话的语气经过鱼线的修改，已经有了人的语气拟态。听起来和鱼线说话的感觉有些像。
张副院长这回发自内心地赞了一声：“了不起。”
他又说两句，赶紧说：“我还有事，明天再聊。先走一步。”就匆忙离去了。
他是唯行今天认识的第一个人，好感值才增加１就离开了。
这时远处又有一个人，夹了一大叠文件走过来。唯行赶紧打招呼。那人看了看，兴高彩烈地跑来：“唯行！你是李唯行吧。虽然容貌变了，不过这个躯干没多少变化，我还认得。”
“你认识我吗？我不认识你。”唯行说。
“噢，对了，我见你的时候，你没接上头，只有个胸腔。你爸爸也没介绍我给你认识。你不认识也正常。我是十组的田满。你的散热装置还是我设计的呢。怎么？你现在可以不用别人介绍就认识人了吗？应龙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哎呀呀，真是不错，这手和头设计得跟真人差不多了。看来做了不少改进啊。”田满主动地拉起唯行的手，上下打量，不停赞叹。
“爸爸和叔让我在这里，学习与人交流。我可以自己认识人，可以跟他们说话。叔让我多交朋友。”唯行一切的交流方案都是鱼线提前教好的。如果超出这个预定，他就只会说一些介绍xìng的话，让别人配合他，再转回到固定的对话模式上来。田满没按预定的对话模式走，所以唯行不懂怎么反应。只好对他的问话，做简单回答。
“真了不起。你进化的可真快。要是陈老在，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不知该有多高兴。咱们认识一下吧。我叫田满。你好。”
田满主动地伸出手来。唯行一看，回到预设的交流模式上来了，赶紧伸手握去。两个人哈哈笑起来，气氛很融恰。友好的笑，大笑，微笑等等，鱼线专门教了唯行一天多。唯行无法自主合成需要的笑声，只好照搬了鱼线的笑。虽然唯行是假笑，可是田满一点不在乎，仍然觉得这很好，很有趣。
两人东一句西一句说了好一会儿。田满一看表，拍头叫道：“哎呀，我都忘了送资料了。糟糕糟糕，我先走了。有空我再来找你聊天。唯行，先走了啊。有空我会再来的。拜拜！”田满夹着资料兴高彩烈地跑了。唯行把对他的好感度增加了２。因为他很友好，并且帮助过自己。
没过半小时，不知从哪里铺天盖地跑来一大群人。他们团团围住唯行所在的窗口，都要求交个朋友。唯行左右看，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很多人同时发声时，他有音频解析，能够听得清每个人的问话，不会因为人多嘴杂就听不清楚。可是他再厉害，也没办法一下子回答很多人的问话。
他们来的太突然了，而且异常主动。叔教的交流方式，唯行一个都用不上。他们为什么突然出现，为什么这么主动，都不是唯行能理解的。他只好把叔教过的话再说一遍，说叔让自己多交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