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线高兴地接过来，狠狠咬了一口。
唯行看了一眼，转头继续看电视去了。
＊＊＊
鱼线在自己屋里打着游戏，他好久都没玩儿了。虽然非常困，但还是耐不住手痒，想来上一局再睡觉。一阵独特的机械足音越来越近，鱼线却没回头。他看到一杯牛nǎi和一份点心，轻轻放在自己桌上。
“我的话还有ＢＧ吗？”鱼线问。
“没有了。”
鱼线双手端起牛nǎi吹了吹，那热汽蒸起来。
有滴眼泪落进杯里去。
唯行伸手说：“叔，有东西落进去了。这不卫生，我给你换一杯。”
鱼线把身体一侧，将牛nǎi藏到自己那边。却又扭过头来说：“不用换，这杯就挺好。”
只见咧嘴笑着的鱼线，脸上两行热泪长流。“唯行端来的牛nǎi，很久没喝到了。”
“叔，你喜欢，我再给你加一杯。”
“不用，有一杯就够喝了。你去休息吧。”
“好的。叔，你的面部表情有ＢＧ。我想知道这表情，倒底算笑还是算哭。”
“这可不是ＢＧ，这是笑，很幸福的笑。你现在还没法理解，我也解释不清楚。等你有拥有感情的时候，你自然就懂了。”
唯行离开了。
鱼线小小地啜了一口，只觉得好甜。
第十八章 突然袭击
（） 应龙早上收到一大堆的电子邮件。
rì期都是从机器人大赛之后开始的，看来是延迟了很久才收到的。这些邮件都是机器人大赛上结识的朋友们发来的。斯芬克斯也发了邮件。有些是嘘寒问暖，有些是交流技术问题，有些是**裸地挖墙角。挖墙角的人是斯芬克斯和阿卜杜拉。
鱼线看了看时间，冷哼了一声：“这些不是延迟，是国安部那些家伙把邮件给扣了。审查结束，才发给你。就算是今天你发走的邮件，也只能经过审查之后才能真正地发出去。龙哥，咱们俩的，包括唯行的邮箱，肯定都被监控了。”
邮件经过唯行翻译，两人看得津津有味儿。有些消息很有趣：
法比安的伤好了，还拍了张露出八块腹肌的照片附在信里。还说将来有时间要研究一套人类专用的战斗外甲。好去找国队长单挑，报这一箭之仇。据说奥丁重新设计改良，在灵活xìng方面做了很大调整，体形也改小了。更加有力和迅捷。鱼线感叹：“哇～，真不愧是战斗民族。”
ＥＬ兄弟们也改装了桑吉尔夫。还说已经等不及下一界的大赛开赛，单独约了法比安的奥丁单挑。不过新版的奥丁还没做好，需要等一段时间。他们问，唯行有没有兴趣一起来？鱼线说：“又一个战斗民族。龙哥，咱们也去吧。”应龙说：“不要。躲都来不及，还敢送上门去？”
阿卜杜拉宣称，他已经组建了智能研发团队，正在给阿拉伯之星增加智能和自动控制。顺便还想拉鱼线和大块儿入伙。许以各种好处，无非是金钱美女的物质手段。鱼线笑说：“我是真想去呀。哈哈哈，这才叫有诚意嘛。”
萝拉说正在努力改进艾米丽。她说希望有一天，艾米丽也能参加智力测试和玩具比赛。里面很大方地送上一张艾米丽的最新照片。虽然只有半身，但明显看得出来，改动不小。点开大图，两个人惊讶到合不拢嘴。火红的外涂层和硬质的机体已经不见了，颜sè和质感，看起来跟真人差不多。火红的头发、jīng致的面部细节、纤毫毕露没有任何遮挡的上半身，清晰度非常高。尤其是双眼下方脸蛋儿上方那一小片延伸到鼻梁的雀斑，和微噘的小嘴儿，会让人立刻想起萝拉本人。而艾米丽的两只Ru房的重点部位还有更细致的刻画。没有做成又大又挺的完美形状，但那份真实感和肉感，足以让看过的男人猛咽口水。她倒底是想让艾米丽变得更聪明，还是更xìng感？要不是艾米丽的眼睛还能看出是机械设备，头皮、颈肩结合处及腋窝等处皮肤连接还有些许不自然，他们几乎要误以为萝拉拍了自己的**送来。怎么看，都觉得这是机器人版的萝拉。鱼线看得眼睛都快拔不出来了：“我猜这胸部是按她本人尺寸做的。你说她这是什么意思？sè诱吗？”他舔了舔嘴唇：“不得不承认，她拉人的手段比阿卜杜拉那小子高明多了。我，为什么不把下半身的也发来看看？”应龙干咳了一声，赶紧切换到下一封信。
吉姆在大赛上表现突出，已经得到了某大公司的赞助。吉姆所在的大学成立了新的实验室，以吉姆的名字命名，专门研发智慧型机器人。他虽没毕业，可已经比一般的教授待遇都高了。他终于实现了自己的目标。接下来，他会很忙，要进行更多的研发。他也想让Ｒ３变得更聪明。信里面附有一张图片，那是他对Ｒ３智能提高的预想方案的手绘稿。另外还有一些图片，是对唯行智能发展方向的猜测。应龙笑笑：“看来只有吉姆是我的同道中人哪。”最后，吉姆提到非常感激应龙的资助。如果不是应龙，他不可能在大赛人被人看好。他已还了钱给应龙，不过不知道应龙收到没有。希望看到信后，能给他一个回复。
斯芬克斯是最后一封。他送来几张照片，是安安的近照。还有一张婴儿在母亲腹中的彩sè３Ｄ成像。信里说安安母子健康，被斯芬克斯安排在一座靠海的别墅居住。有专门的医生护士和保姆照料，生活安逸。只要安安一句话，阿曼达随时可以被叫来或赶走，全凭安安喜欢。她现在想要什么，都能得到，过得不知多滋润。最后还是老一套，让应龙再考虑考虑。
斯芬克斯非常嚣张，邮件内容都是用Ｚ文写的。根本不在乎有审查的样子。
应龙看过，好长时间都没说话，泪水硬憋在眼圈儿里。鱼线拍了拍他肩膀，识趣地带着唯行走开了。
＊＊＊
鱼线在楼外挂了牌子：工作需要，今rì唯行不能招待大家。饮料水果免费，以表谦意。人们见不到唯行，就都散去了。
大块儿卸下唯行的外甲，而唯行仔细记录着大块儿的一举一动。
这是早就定好的大检，大块儿说必须要检查唯行新关节的磨损情况。为此，不得不把唯行身上的零件拆下至少四分之一。这是真正的大工程，大概要花上整天时间。
唯行的新关节非常耐用，未见磨损。
久未冒头的齐遇来了电话。他现在工作步入正轨，一切顺利，很快就有业余时间可以挥霍了。过些rì子他会来拜访，要应龙准备好酒好菜。他说要在应龙这里打个土豪，沾点儿便宜再走。
两人最近微调了三观的制衡。现在唯行的三观rì趋稳固，状态很好。看起来是个态度端正的好儿童。因为他语言、行为中的浓浓的“人味儿”，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喜欢他。他的粉丝遍布整个研究院。很多人专门跑来看他不高兴和闹情绪的样子。
鱼线和应龙反复研究之后，终于还是在世界观模块里为唯行追加了一个新功能——是非判断。这功能可以让唯行将公平、正义、友好的行为划入正确的一类，反之则划入错误的一类。虽然还是很粗浅的功能，但能让唯行形成对事物好坏的基本判断。有了这个功能，他就会对大侠罚治恶霸之类的事情反感度降低。至少不会像之前那样，对使用暴力的人不分好坏，一率进行排斥了事。这让他可以对某件事的选择、判断、划分，更趋向于公平、正义、友善。简单说就是：有了一定程度的正义感，且可以公平友善的待人处事。
拜马力所赐，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利用付小费找零钱的机会，来测试唯行的反应。
在给来访的人们找钱的时候，唯行有很多种可选择的行动方案。比如多送服务、网上支付、多找零钱、抹去尾数等等。如果在以前，他会随机选用某种方式，如果人们不满意，就再换一种。现在他则主动选择多找或者抹尾数，并且学会了坚持这样做。除非对方强烈反对超过３次，才多送服务，万不得已才会网上支付。
这种选择看似没有多大变化，但实际上反映出，唯行的行动更倾向于善待对方。
应龙和马力对此表示非常高兴。鱼线却跟人说：“老马是花别人的钱，自己不心疼。龙哥是纯２Ｂ，根本不考虑教育成本。唯行每对别人更好一分，龙哥的支出将上升数元至十数元不等。照这么下去，总有一天机器人茶座能把整幢小楼都亏掉。你们说的对，龙哥的数学课，那肯定是体育老师教的。是非判断真要这么好，唯行早就应该看出这样会对他爹不利。不知道这俩傻Ｂ有毛好高兴的？”
应龙依然顾我，高兴地看着唯行这种善良倾向的生长。他最近常夸唯行是个纯朴善良的好孩子。每当唯行做了这种能表现善良的行为，他就会及时地夸上一句。唯行也非常配合，总会把头伸过来，让应龙轻轻地摸摸他的头顶或后脑。
鱼线这时会表情夸张地闪一边儿去。他说这太肉麻。唯行的头部，任何感受器都不存在，根本感受不到抚触。应龙也清楚地知道这一点，可他还是乐于如此。虽然鱼线知道，龙哥这是在一笔笔地描绘着唯行的将来，就算有效果，也要在很久之后才有可能显现。但他还是常说：“一个恋父有瘾，一个恋子成癖。全都没治了。”
唯行对应龙和鱼线的好感增加很快。
某次，鱼线问唯行：“为什么这么喜欢我和你爸？”
唯行回答：“我的生活很快乐，因为有你们在身边。”
鱼线问：“为什么你会感受到快乐？”
唯行：“爸爸和叔是亲人。你们为我做很多愉悦值高的事情。还有更多愉悦值高的事情，必须你们在场才能做。没有你们，我不会情绪这么好。我喜欢你们。喜欢在你们身边。喜欢和你们一起生活。”
鱼线听完之后，静静地看了唯行很久，才左右看了看。在确定没有其他人在场之后，终于对唯行做了一次他总说肉麻的事情。鱼线踩在唯行的凳子上，轻轻地摸了摸唯行的头顶。当然，唯行配合地蹲下来，不然鱼线根本就摸不到。这是鱼线第一次赞许地抚摸唯行头部。
鱼线很有满足感。好长时间他都面带笑容。从那以后他也开始这样表扬唯行了。
＊＊＊
这天晚上，久未谋面的三损友又聚在了一起。
齐老大的工作终于上了轨道，以后可以常来闲逛了。据说他的项目明年才有可能试投产，现在已经取得的研究成果，已经足够支持量产了。已经有三家大客户在争他的项目，东西还没做完，市场已经有了。这些天他一直在忙着合同的事。现在过来，只不过是借着应龙的聚会，宣布一下小有所得。这种好消息，不是好朋友，他也不肯说出来。万一让他那些领导听说他已经稳挣不赔了，会发生什么事大家心里也都清楚。这种消息，齐老大除了他们也没别的人可以说了。
小chūn的项目不见有什么明显的效益，但是也够维持运转。混个几年，当个资深项目负责人还是没问题的。
应龙兑现了当年的承诺，思雨的名牌一大堆，今天全都带来，专门在二楼办了一场个人名牌秀。
鱼线指点着地图，跟大家研究着过些rì子要去旅游的地方。要准备什么，都有什么好景sè千万别错过，拼命地做着记录。他惦记这事儿很久了。要不是因为各种事情耽误，早就成行了。
唯行控制着整个厅的灯光音响和果盘供应。时不时带有情绪sè彩的说话，让三损友赞叹不已。小chūn儿喝大了，还拉着唯行坐下胡说八道。唯行陪聊天的本事渐涨，竟然陪他聊了二十多分钟。这让小chūn儿大赞唯行聪明。
大家玩儿的好不开心。应龙一时高兴，还陪齐老大喝了些白酒。
散场后，思雨开车送齐老大他们回家。
三人一起收拾打扫，各自安歇。
唯行在大家的心目中，已经不再是个只会被支使来支使去的智能机器，成为了家庭中真正的一员，享有人类的待遇和尊重。除了爸爸和叔，他还有爷爷、马伯伯、齐伯伯、盛叔叔、小刘阿姨、田（满）叔叔、王爷爷（老王头儿），这些都是他的亲人。他们中任何一人来访，都能让唯行高兴好一阵子。
唯行回到自己的小屋，把自己刚收到的礼物摆上自己的书架。
上面摆着存钱用的小猪扑满。爸爸给买的钱包，里面有４２３５元现金。一本《汽车机械维修与保养》的实体书。大块儿伯伯听说唯行喜欢做保养，专门买来送他的。小刘阿姨送了一只招财猫。她说这样东西摆在唯行房里，能让唯行收到更多小费。唯行很喜欢。齐伯伯送了一张光盘，里面有全部他喜欢的探索频道的节目目录。他说唯行可以按此查找，全面欣赏这些纪录片。全部看完，能让他变得跟爸爸和齐伯伯一样聪明。唯行非常喜欢。他只知道聪明是件好事，具体聪明有什么用他也不清楚。不过他预定今晚做完保养，就看看。
盛叔叔这人很另类，他竟然送了一个树枝状的铁艺落地灯，说这能让房间充满艺术气息。唯行不清楚这东西对他倒底有什么用。没有吸顶灯的亮度好，摆在他的房间里还影响移动。不过因为这是亲人送的，唯行还是格外看重。他在书架旁边给它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把工具箱里用过的工具随手挂在上面，比放在箱子里更方便。唯行觉得这样更好。灯一亮，各种型号的扳手如果实般垂挂，让他看了觉得很高兴。
唯行正准备结束保养工作，开始欣赏齐伯伯推荐的纪录片。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哗啦啦的响声，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
一楼大厅是唯行的活动范围。如果出现了异常，他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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