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轻扬没想到机器人会骂人，看来李应龙的研究挺成功。虽然他不懂机器人，可也知道这样的程度，应该是很了不起的。如果让李应龙借机红了起来，那小若说不定因为科技部的关系，会很容易得到一些他不愿意让小若听到的消息。不仅抹黑失败，反倒可能让应龙在小若心中增加一些份量。他的处境其实比张受涵要糟。不能让这种情况继续下去。
“嗯。这样确实对你不利。要是他红了，你就不方便出手了。除非他自己出了什么差错，或者……意外？”冯轻扬给自己点了一根儿烟。
张受涵听了，慢慢笑起来。“我哪有那份胆子。抢成果都不敢，还敢对人动黑手？”
“你手里就没几个信得过的人？让他们多靠近一点儿，稍稍出点力就好了。何必你亲自动手？再说了，他李应龙就没有出错的时候？万一出个作风问题、人身事故什么的，你就先停了他的职，让你的人暂代几天。他的研究你还能看不到？一来二去有了眉目，你再动手不迟啊。”
“我手底下那几个，信得过的不行，行的信不过啊。”
“唉。那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连个有点儿本事的手下都没有？还有一条路子，损了点儿。就不知你敢不敢做了。”
“说。”
“你说他的人都是临时工对？那么，等他研究快要完成的时候，只要主要研发者身故，或者犯了事的话……”
“我都说了没那胆子。”
“要是他自己犯了法呢？”
“呵呵，你开什么玩笑？这帮搞技术的土鳖，平时穿衣服都跟民工差不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像你我，有时还来外面喝点酒，开点儿荤。你指望他们犯法？还不如等太阳从西边出来容易。李应龙更是土鳖中的土鳖。犯法？可能吗？”
“嘿嘿嘿，如果我说，我手上有些好玩儿的东西，可以证明他女人是个盗窃科技资料的外国间谋。你说他会不会有叛国的嫌疑呢？如果你再能扩大一些，把事情坐实，让他永远离开研究院和机器人研发这个行当，你说，这成果该归谁所有呢？”
张受涵一惊：“他还有这事儿？”
“有没有不是看他怎么说，而是看你怎么做。证据我是有一点儿，也可以提供给你。不过嘛，其他的事情，你就得自己办了。还有，别扯上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这么好心帮我，似乎有些不值得啊。我有什么能帮上你吗？总不好白领你的好处。”
“大家自己人，说的那么外道。我只是看他不顺眼，想看他永不翻身，或者远远离开这座城市。正好你又跟我走得近。我不帮你，难道帮他吗？”
张受涵面带笑容，讨好地说：“那就要靠冯老弟照应了。事成之后，我会有所表示。不叫你白白帮我。”
“我不缺钱。有心的话，改rì有事，你也帮回我就好了。”
两人笑了起来，接着闲话，却再也不提这事。
桑拿房里，闷热的汽浪滚动着，和着两个人的笑声，从门缝里泄了出来。
＊＊＊
唯行无意间检测出一种类似病毒的程序。他检测后，认为具备病毒的几大特xìng，就将其标识为病毒，并且自动更新了自己网络防御模块和病毒库。
鱼线听说后非常高兴，就专门给唯行上了一课，讲解了有关病毒和木马的相关知识。唯行听后非常有进步。因为有了联想和学习模块，他对这些网络知识理解起来特别容易。很快，鱼线发现，唯行又一次更新了网络防御模块和病毒库。这等于说，他教会了唯行自己升级自己的网络攻防。一个自动升级，永远保持更新的网络防御功能！他能够凭借自己的知识和学习能力，分析判断已知和未知的病毒！
这可是个大大的惊喜。这种智能程度，比世面上任何一款杀毒防毒程序都要牛Ｂ。只可惜这程序只能出现在唯行一个人身上，因为唯行负责着每次的程序更新。同时靠此程序保护自己的系统不受侵害。从今往后，唯行的知识每每有所提高，都会使得整个攻防功能，变得更加强大和完善。唯行的网络攻防能力，至此已经可以称得上完美了。而细究这一切的起因，都要归功于鱼线！叫他怎么能不得意？
应龙终于做出了人际关系模块，这次唯行终于可以通过一些言行，判断出人类的想法了。虽然不总是能判断得准确，但十次里总有一两次是对的。应龙认为这是唯行涉世不深，很多事情了解的不够全面造成的。如果有一天，他和普通人一样经历过人类社会的生活，他应该可以把这种他人心理的推测准确度，提高起来。绝对不会只有２０％的程度。当唯行可以猜测对方的想法，他将有能力进行其他方面的人际交往。而这一智能的成长，将使唯行有机会，真正跻身人类的行列。
这是一个里程碑。因为唯行从此可以与真正的人类进行社会层面的互动了。标志着他从低等智慧水平，真正提升到中等智慧水平。
应龙为此激动不已。从不铺张的他，主动提出要庆祝一下，并邀来三损友和大块儿，彻夜狂欢。隔天还特别请了老王头儿和老陈，还有马力、田满过来，大摆酒宴茶水。
小楼里一连几天，好像摆满月酒一样热闹。
第四十七章 暴走
（） 唯行看着电视剧里的几个人，仔细地思考着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有他们面临的问题，最佳的解决方案。
这部电视只有很少的人物出现。应龙专门让叶新找来给唯行看的。目的就是训练他分析别人想法，推测他们的行动。这已经是第七部电视剧了。唯行一边看，一边跟叶新谈论着电视剧中各人物可能选择的行动。他说的越来越准。
叶新无比惊讶。昨天他还感觉笨笨的，总是说错最普通的剧情。今天他已经大体能说对了。其实唯行可以同时观看很多部电视剧，只是叶新不能这样陪看，所以只好一部一部地放来看。十几天下来，叶新看电视剧看得都有些恶心头痛了。为了唯行，她还是坚持下来了。只是没想到，突然之间，唯行的进步变得这么大。
鱼线看到叶新的表情，跑过来看热闹。看了一会儿，鱼线也觉得不可思议。“你怎么突然间好像能猜对很多的样子？这不合理，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了？”
“我建立了电视剧的剧情分析数据库，在网上找了许多电视剧剧情的资料。昨晚看到两段帖子，专门说电视剧里最常出现的剧情。看后突然觉得学到了很多。然后就容易猜中了。”
二人齐声问：“你看的什么帖子？”
“《大多电视剧通用的老套情节还有BUG》和《电视剧中的狗血剧情》。怎么样？厉害。把现在电视剧里所有的桥段都概括了一遍，描述非常生动。我比对了一下数据库，０％都说中了。很有技术含量呢。”唯行高兴地说。
两个人让唯行找出来看：
……
大配被jiān人谋害，临死前要告知男主角jiān人的名字：杀我的人是……是……然后就吐血闭眼蹬腿了……
还有就是女主角听到什么噩耗，不管她手里端的什么，一定会啪啦一声掉在地上……
两人看过目瞪口呆。
鱼线说：“果然厉害。怪不得唯行进步这么多。看来电视剧是没办法看了，有了这样的东西在网上。唯行看什么电视剧都煅练不了推测人心的能力了。”
这时应龙过来找鱼线，正好听到这些。“不看就不看。其实真正有用的，是多多接触人类，与真正的人进行交往互动。我们是没有那么多人来接触，才只好看电视剧的。”
叶新仆倒在沙发上：“你为什么不早说，害我连着陪看了十多天的电视剧。我现在想到这三个字都想吐。”
鱼线赶紧说：“电视剧！”
叶新真的有些想吐，恶狠狠地说：“滚！”
鱼线闪开一旁，嘿嘿坏笑：“我就是试试，别介意。”
应龙说：“别闹了，有事找你说。跟我来。”
鱼线看了设计图，沉思起来。这时应龙刚设计好的人格平衡系统。这个全新系统里面，包含了基本人格模块、复杂人格模块、人格数据库。看起来是为确立唯行的人格而专门设计的dú ；lì系统。看备注里的说明，是想通过这个系统，给唯行制作一个dú ；lì的人格。允许唯行zì ；yóu修改自己的人格倾向。
所谓人格，也可以当成是“个xìng”。就是每个人独特的xìng格。
应龙所做的设计，是想以基本人格模块为基础，辅助以复杂人格模块，让唯行具备稍微复杂一些的人格。而人格数据库，则是他记录和分析自己、他人的人格数据所专用。这样可使唯行随时学习和记录他人的人格特征，有必要时可以直接采用。
这东西一旦成功，唯行就拥有了个xìng。如果实现得够好，可以同时揉和多种人格特征，即便不能与真正的人格复杂度相比，也可以使他具备以假乱真的人格特征。
鱼线半晌没出声。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却是：“你确定真的能做成吗？”
应龙道：“成不成总要试试。不过这个新系统运行起来，会发生什么很难说。为确保万无一失，我们还是要在加载之前，将唯行现有的全部系统和数据做一次全面备份。”
“那就做。可是这复杂人格模块，倒底极限是多少种人格呢？这样真的不会出问题吗？”
“不怕，我们先做两个简单的。就像之前的好恶一样。这次先做一个光明人格和黑暗人格，再与基本人格模块管理的基本人格合作运行。先看看效果再说。唯行到目前为止自我养成的人格相关的数据，可以经过记忆数据的提取，归纳进基本人格中去。这样唯行的人格就没有跳跃，自然过渡了。我所担心的是现在设计的结构，是否能正确发挥各人格应有的作用。或者还有更不好的情况出现。比如偏于一方，另一方的人格特征毫不显现，那实用意义也就不大了。”
＊＊＊
鱼线正在工作，旁边叶新和唯行正在玩扑克牌。
两个人打扑克，唯行只一眼，就可以轻易记住每一张牌的位置和顺序。当他看到自己手里的牌面时，已经推算出了叶新手里每一张牌的花sè和大小。但是如果他不能准确地判断出叶新出牌的方案，他还是会输。一个机器人要想在智力游戏上赢过人类，必须经过反复地煅练。一种煅练是把全部可能出现的情况都经历了一遍，纯粹靠记忆来推算和猜测对方可能选择的出牌方案；另一种煅练就是猜测对方的目的，评估对方的手段，假设对方选用了某种方案，并采取相对的应对措施。唯行现在练的就是第二种。
叶新努力不让他看出自己的出牌方案。而唯行则根据叶新的每一次出牌，不断修正或印证着自己的猜测。
叶新本来还保持着很高的胜率，不到半天时间，已经开始无法与唯行抗衡了。两个人打牌，唯行出sè的记忆力实在太占便宜了，叶新越来越难以取胜。她为了不让唯行猜到自己手上的牌面，不得不从一副牌中抽走数张牌。
唯行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来推算，仍然能保持很高的胜率。他甚至有一次在叶新牌没出手时，已经大致说对了叶新出牌的方案。逼得叶新只好换了一下出牌步骤，结果输得更惨。
为了提高难度，叶新喊鱼线一起来。三个人打牌，其中有两个人的手牌未知（猜中的概率非常低），而且出牌方案未知。这种情况下，唯行应该很难取胜了。
鱼线犹豫了一下。手上的工作是制作人格平衡系统。因为担心执行效果，应龙曾特别要求，此程序由鱼线亲自写，以确保质量。写好之后，要在唯行机体之外测试，尽量避免测试可能引发的错误。可见应龙对这个系统是非常重视的。鱼线当然知道重要xìng。但是……他毕竟是个玩儿重的小孩子。反正一会儿可以接着做，鱼线最终没有敌得过在纸牌上打败唯行的诱惑，还是放下了手上工作，玩儿起了纸牌。
唯行这下输的一塌糊涂。两个对手的变数太大，远超刚才的游戏难度。为了获得胜利，唯行不得不放弃猜测两人出牌的练习，他开始挑选手牌里最可能获胜的出牌方案。但抓牌的随机xìng没人能够控制，唯行刚好今天手气特别差。不出一个小时，唯行竟然输到沮丧了。他扔下牌，生气地走了。
叶新和鱼线哈哈大笑。鱼线带着好心情继续工作去了。叶新不得不跑去哄哄唯行。唯行现在跟小孩子差不多。除了做测试，遇到失败经常会输不起，好像有些小心眼儿的感觉。
＊＊＊
新的人格系统做好了。
每个模块单独测试似乎没什么问题。接下来就是加载到唯行身上，看实际的效果了。
可是等了半天，似乎没什么不同。应龙和唯行大眼瞪小眼地互看了半天，什么也没发生。应龙抓起头来。他很久没做这个动作了。他觉得为难时，总会不经意地作出这个动作来。叶新和鱼线已经习惯了。
“也许现在还没遇到什么事情，所以还没机会发挥作用。”鱼线说。
“可能需要一点点刺激。要不然就是需要过几天才能看出效果。”叶新也安慰道。
“理论上这新系统加载成功，开始运行的话，每一个行动决策和思考，都会引入人格平衡系统所产生的倾向。比如拿一束花过来，他很可能会挑选与自己的个xìng相合的那一种。就算是一直看着一个人，也应该带有倾向xìng才对。比如表情的变化，态度或语言都会有表现。可他完全没变化，难道是设计有问题，所以没有发挥应有的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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