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就有人动了!思想一点都不端正!一点集体蚁屎(意识,下同)都么(没,下同)有!像腻这样,打得了淫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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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幕 军训第一天(2)
我说:“教官,我背后痒。”
他说:“痒也得忍!邱少云都忍了!”
我说:“教官,我刚才确实忍不了了。”
他说:“那腻动一下就要憨(喊,下同)一声报告!腻憨了么?”
我说:“报告教官,么!”
大家听了大笑,乘机动起来,教官很气,说:“笑!笑!笑!笑一声也要憨报告,腻猛喊了么?喊了么?”
大家都说:“么——么——”
营长被我们的声音吸引了过来,然后语重心长地教导我们:“你们这些大学生啊,平时仪表堂堂的,居然敢取笑教官说话带口音,实在不像话,回去以后好好反省,每人写份检讨明天交来。”
高个子教官就像找到了靠山,乘机在营长面前给我们加罪名:“报告,踏猛(他们,下同)乱动还不憨报告。”
营长失望地摇摇头,宣布:“从现在起,定型无报告!我在这里亲自监督你们定完十分钟再走!”
唯心主义毕竟战胜不了唯物主义。唯物主义世界观告诉我们,人热了是会流汗的,太阳晒了是会脱皮的,咸湿的汗水不停地流过脱皮的地方,是难以忍受的,我们都是没有经过训练的人,一难受是要有所反应的,别说营长,就算将军站在我们面前我们也会情不自禁地动起来。加上不要喊报告,每个人都动得不亦乐乎的。
最后营长失望地摇摇头,重新宣布:“从现在起,恢复报告制度!”然后就被气走了,又剩高个子教官独自训练难以训练的我们。
我们的高个子教官见缝插针地给我们灌输他的军人观:“啥叫军人?钢铁就是军人!为啥钢铁是军人,因为踏(它,下同)够硬!鹅出一个吻梯(问题,下同),腻猛身上啥最硬?想想,给腻猛两分钟想想。”说完他又跑去喝我们学校免费提供的降暑茶。
“我们身上什么最硬呢?这个问题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一个汉语言专业的男生说道。
“才子,你想到答案了?”一个汉语言专业的柔弱女生问刚才说话的那个人——外号“才子”。
才子摇头晃脑地回答:“之乎者也,纵横千古,要论什么最硬,莫过于男人!”
全场的人听到答案一时间都鸦雀无声。才子有点尴尬,为了找台阶下,开始打圆场:“我、我说的只是个意象,大家不要误会,我们搞文学的特别喜欢意象,”说到这里他周围的同班同学一下和他拉开距离,但才子坚持要团结同学,左右拉人解释,“别走别走,诗歌大家都不陌生吧?几千年的生命力,贡献过无数灿烂的文化和悠久的历史,什么东西能与诗歌相比?一个强硬的朝代?一座坚不可摧的山峦?一栋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还是一片浩荡的装甲车队?哈哈,它们都敌不过诗歌!它们都消失了,诗歌还会在。哈哈,可是!就这么几十年间,诗歌它自个儿却没落了!我问你们,你们知道是什么让咱们的诗歌又勃起了吗?告诉你们,哈哈,是……!”
“才子,为什么是……?”刚才发问的女生不耻下问。
“最近有个脱衣诗人你们知道不?他这一脱不得了,把我们没落的诗坛又顶起来了!诗歌啊我的同学们!能把伟大的诗歌顶起来的东西不是这个世界上最硬的东西是什么?我曾经就作了一首诗赞美过那个前卫的诗人,我说,啊!伟大的二十一世纪,阳具依旧膨胀,可诗歌已经阳痿!直到,诗人你,你那潇洒的一脱,让你那阳具又撑起了诗歌颓败的生命,让无数镜头再次聚焦,聚焦你那坚硬的阳具,聚焦我们差点就,死亡,了,的,诗歌!”
我们听了全都在作呕。
这时高个子教官回来了,他迫不及待地问:“想到了么?啥最硬?”
四下一片死寂,大家的思路全被汉语言的才子引向了不便启齿的方向。
教官提示我们:“腻猛就看看鹅吧,以鹅为例子,鹅身上什么最硬?”
我们都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女生们更是羞得满脸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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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幕 军训第一天(3)
“蒿,腻来说说。”教官走到刚才一直发问的那个柔弱女生面前,叉开双脚威严地站立着,“腻说说看,说不蒿么事!”
那个女同学抬头望了一眼教官的鼻毛,结果吓哭了。
“真是的,太脆弱了。”教官扫兴地说,“答案告诉腻猛,是鹅的国头(骨头)!人,属国头最淫(硬)!没有这身淫国头,淫仗是打不了的!中国是无法结芳(解放,下同)地!没有这身淫国头,第三四姐(世界,下同)的革命斗争是无法进行到底地!同志们,腻猛说,鹅说的对不对啊!”
这时候校电台隐秘安装在大树上的大喇叭吧嗞一声——苏醒了,一起床就自动放音乐,第一首放的是台湾已故著名男歌手张雨生⑧的《我的未来不是梦》:
你是不是像我在太阳下低头流着汗水默默辛劳地工作
你是不是像我就算受了冷漠也不放弃自己想要的生活
……
我知道我的未来不是梦我认真地过每一分钟
我的未来不是梦我的心跟着希望在动
……
歌都比现实唱得好,我们的未来20天毫无疑问是个噩梦。学校安排了我们三周的军事训练,时间之长,让人担心是不是军方有什么秘密准备正在酝酿之中,我们的对岸是台湾,会不会把我们福建的学生训练完后直接派去解放台湾。
这种一大早的定型是不允许先吃饭的,所以特别消耗体力,半个小时我们就会被饿得前胸贴后背。以前中学老师都很爱强调吃早饭的重要性,说人一天什么饭都可以不吃,就是早饭不能不吃,早饭的营养将维系着全天的能量,如果没吃早饭就会影响身体发育,影响一天的精神状况,影响我们为四化⑨建设做贡献,所以早饭要吃。可是我们这批将来的四化建设者才一来大学,就被告知三个星期不能按时吃早饭,这种违背现代营养学的命令,看来是要我们这批四化建设者先学习实践“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的古训了。
6︰50,我们去吃早饭。(大家都像疲劳的苍蝇在食堂里乱转,然而疲劳也是好的,总比没饭吃的好。)
7︰20,大概吃饭回来,脱衣服擦身,吹电风扇,顺便尽量把一身汗湿的军服吹干。
7︰45,穿上半干的军服继续到操场军训。(此时的太阳更加猖狂,训练项目更加复杂。)
而这,仅仅只是一天军训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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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幕 洗澡是我们的泼水节(1)
军训是什么?
一百个观众就有一百个哈姆雷特①,所以对这个问题的解答也会有无数种。从爱国主义的角度去回答的人是小sóng,回答不出的人是大sóng。只有谁是不sóng呢?答曰:“人体脱水极限的免费实验。”注意,这个实验是免费的。什么东西一旦免费,就没有了严格标准,就会混乱。不知大家发现没有,全国上下各学校的开学时间和放假时间基本一致,每个相同科目的课时设定几乎相同,可是,只有军训,每个学校都有每个学校自己的做法。这难道不奇怪吗?假如军训是为了国家的话,那么应该由国家制定统一标准,对每个入学生公平施行,可是我们要训练三周,有的学校只要训练一周。所以我一直很不明白,难道训得多的学校对国防承担更多的义务?
就这样,我们被免费训了几天以后对水资源特别珍惜,在操场上买一瓶水要慢慢喝,生怕喝快了,水会更快地转化成汗然后从身体里消失不见。三精更夸张,他说他现在只要看到我们教官说话时喷出的唾沫星子都会觉得那是对水资源的一种极大浪费。
这让我不禁想到以前我的一个化学老师,她其实是个很有诗人气质的女化学老师,据说她的诗人气质得益于一次做实验被硫酸毁了容,伤好之后就忽然看破了容颜,开始追寻灵魂的事,然后莫名其妙就跑去加入了文联,成为了我当时中学里最会作诗的残疾女青年。
记得残疾女青年给我们分析水的组成时,她这样说:“水!生命之水!延续之水!万物之水!没有偏见之水!它,包围着整个蔚蓝的星球;它,承载着连片沉重的大陆;它,繁衍出了第一批生物!啊,它是伟大的组成元素呵,是母亲孕育我们时的羊水呵,是沙漠中的旅人解口渴之苦的救命之水呵,它就是H2O,它无比伟大!”
就是这么一个无比伟大到让人疯狂渴望的东西,却又是我们军训的时候最缺乏的东西。试想一下,军训期间不能饮水,盛夏高温只要半个小时就能把我们之前喝过的再多的水全部蒸发出来,而半个小时是个什么概念呢?对于军训来说,短着呢!先蒸干你的水,让你起码还得蒸发一个多小时才能放你去补充水,然后口哨一吹,进入下一轮的蒸发环节。
旅游广告:这个时候,如果天池在我眼前,我一定纵身一跃,不死不出来——死了也不出来。这个时候,如果德天大瀑布(位于广西南宁,地处中越边境。德天大瀑布与越南境内的板约瀑布共同组成了德天瀑布(群),被喻为“亚洲第一大跨国瀑布”。)在离我一百一十米的地方,途中还有栅栏,我一定用超越刘翔④的速度去跨越那些栅栏,然后一头扎进瀑布底下,痛快地吟诗——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结束了一天的军训,在燥热稍退的傍晚,我和三精他们会先站在小卖部的门口痛饮一罐冰冻超过10个小时的Coca…Cola,然后冲回公寓去冲冷水澡。我以前没有洗冷水澡的习惯,但是我们学院非常恶心,教育我们夏天天气这么热,洗热水澡完全没有必要,“我们国家目前电力资源还是很紧缺的,尤其是东南部,所以你们要为了国家的建设,能节约电就节约电……”,其实学院是因为电表还没有装好,无法计费,给我们烧水完全属于义烧,所以不爽烧。假如电表装好以后,你看学院是鼓励用电还是鼓励节约用电。
三精这个人跑步速度比较慢,属于高频率短距离一类,所以每次都最后一个跑到公寓,抢不到淋浴间。
我们的淋浴间和卫生间都是连在一起的,左边有四个茅坑右边就有四个莲蓬头。全公寓共有20个学生,但每次只能限量4个人一同淋浴。按每人最快5分钟完成淋浴来算,所有的人全部淋好共需要25分钟,但事实上,这是不可能的。
因为天气实在太热,大家都想一回去就冲个凉,所以我们为此集体商讨过这个问题,先是规定了每人最多只能洗5分钟(除非你最后洗),再规定了每天按不同的宿舍轮流先洗,然后还规定军训期间洗头不许抹护发素(怕延长洗澡时间),最后甚至规定洗头和洗澡得分开,大家先到洗衣池洗完头才能去洗澡。最夸张的是,为了提高效率,有个人还提议大家必须赤裸裸地进出浴室,脱衣服穿衣服全在自己的房间解决,当然这个提议被我们一致否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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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幕 洗澡是我们的泼水节(2)
我们的约定只执行了三个傍晚就宣告作废,因为我们发现如果按照宿舍轮流的话,简直就是资源浪费,比如规定今天由A室先洗,可A室回来得比较迟,那我们还得等,这里的时间就白白浪费了。俗话说得好,千里之堤毁于蝼蚁之穴,一个约定只要有一项有了问题,其他的必定也有问题,所以我们又遵循起最原始的“习惯法则”——谁先来谁先洗。
慢来的人渐渐都习惯在门口等候,于是每天在洗澡时间我们都能目睹一个奇观:四个淋浴间的门外各排着一条长队,一间卫浴室里挤满了全部的人。这样一来,在里面洗澡的人就很有压力,始终不能轻轻松松地将全身洗一遍,就自动出来放下一位进去洗了。男生的天性是淘气,进了大学也改不了,所以经常有人在你洗澡的时候爬到门上偷看你,然后起哄,然后大家都来“偷看”同一个人洗澡,其他三个倒是非常没有市场。被看的人自然想要反击,于是就装了一盆水从门顶往外泼,一泼就是一大片,被泼到的人也不敢生气,同样反击,所以每次洗不到三分钟整个卫浴室就开始打水战了。如果你是站在门外的人,你就会看到不断有汹涌的浪花从小小的淋浴间里诡异地哗啦哗啦飞出来。外面的人一见有水飞出来了,就开始乱躲,边躲边提着水桶反击。这就是我们公寓的泼水节,每天都得重复过这个节日,直到军训结束。
我们有个住在B室的同学有一次非常倒霉,他在外面躲水的时候由于躲得太投入,后退两步撞开一个小厕所的挡门,然后一脚直接插进茅坑的洞里,导致当场骨折,疼得拔不出来。最后还是我们共同努力才将他的腿从坑里拔出来的,上面的附着物就不用我多描述了。不过这个兄弟因祸得福,直接在宿舍里修养了十几天。我们因此都叫这位兄弟“飞毛腿”,含义不言而喻——飞进茅坑的腿。这个人后来当了我们班的副班长。
疯狂的泼水节只有在一种情况下才会自动终止,那就是当某个人在拉屎的时候。由于我们队伍都排得很长,连茅坑的位置也占据了,互相挤得密不透风,这时只要有人一拉屎,气味就会非常难闻,大家都会逃跑出去,排的队也乱了,只剩下洗澡的人在卫浴室里慢慢享受屎香味(屎和香皂混合在一起的气味)。后来,我们研究决定,排队允许以桶占位。
我不知道是不是闽南人都挺爱洗澡的,反正三精特别喜欢洗澡,有的时候早上起得早都有可能跑去洗一个澡。为此我们一度怀疑这家伙有严重的洁癖。每次我们都会拿洗澡诱惑三精,三精这人天生没有耐性,可动作又慢,每次都排到最后,所以每次都会迫不及待和我们做交易,谁让他插一次队,他就请谁吃第二天的早餐。
一开始我们都争先恐后和三精做交易,但久而久之我和太高就受不了了,心想我们又不来自希望工程又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