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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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软肋-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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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这样想,心事越重重,越心烦,越好发脾气,越来越有气。

  妻子终于按耐不住她那火爆脾气,对我乱骂:

  “你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个熊样,还想当官。人家当官的是大耳垂肩,长臂过膝,大脸膛,大眼睛,高个头,有官相。你再看看你,尖嘴猴腮,矬子样,漫画脸,走路斜膀子歪脖子,俺村张老二模样,没有一点领导气质。呸。”我已背得滚瓜烂熟,妻子不止一次地这样骂我。

  “领导容易吗,又不是人家说了算,还得求别人。不在领导岗位上不知人家的难,你呀你。”

  “跳出企业已经烧高香了。要不,企业倒闭,像小李、小王的,还能拉着三轮,卖个虾皮,窜着街巷,卖点虾酱。你能干啥,凭你体格,也就去要饭,拣破烂。”

  “你跟孩子她二叔比比。他成年累月地‘脸朝黄土背朝天,一背太阳一背雨’,累死累活地,挣不了几个钱,容易吗。你呢,冬天有暖气,夏天有空调,一年好几万拿着,还不知足。”

  “你没听人家说吗:人到50好看难看一个样,人到60官大官小一个样,人到70房大房小一个样,人到80钱多钱少一个样,人到90死了活着一个样。争这争那,有啥意思?”

  妻子恨不解,死骂。“你活够了,你。你看看你身子,这毛病那毛病,早晚折腾死。你‘享福’去了,撇下我们娘俩咋办?”妻子眼圈发红。

  也是,我想。

  坐在沙发上,我把妻子端来的饭狼吞虎咽。

  或许几天没吃好,肚子已空,或许妻子的骂声哭声啼声叹声感动了我的思想,开了胃口。

论天过日子
老李抬头,看到自己的生命还有10325天零6分32秒。

  在办公室墙上,挂着倒计时钟。他把“享年”设在了71岁,那是第60届世界卫生大会《2007年世界卫生统计报告》公布的中国男人平均寿命。

  钟是一年前挂上的。

  那一天,他发现了自己有了白发,在理发时。

  那一天,他看到了坐在墙角低头瞑眼晒阳阳,内退的同事。他们曾经对桌办公、曾经一起学习、曾经一起开会、曾经一起喝酒、曾经闹过矛盾。曾经终究是曾经,回不去了。他看到了自己将来“躺下睡不着,坐下就打盹”、“新事记不住,老事忘不了”的焉样。

  那一天,他望见阳台上的茉莉花正在闭合。人生如花,童年的娇嫩花蕾,眨眼会变成青年的花朵,打个盹儿,花就飘落,这是花的自然,也是人的归宿。

  那一天,他参加同学的追悼会。回来的路上,他已记不清走过的行程,也看不清将要渡的人生。他叹息,每天面对周而复始的日夜轮回,面对一场场生老病死的悲喜,就这样地今天重复昨天,明天重复着今天,后天重复着明天……路在脚下会越来越短。没有人说得清楚,明天会怎样?是否正在走近死亡? 

  那一年,老李40岁。在剩下的10000多天里,社会学家已给他作了分配:有3650天以上的时间在睡觉,有1825天的时间在吃饭,有1460天的时间在等待(等人、等红灯、等电梯、排队),有1095天的时间在无聊或发呆,有730天的时间在厕所,有365天的时间在吵架……工作、游玩、聚会、联欢……的时间已寥寥无几。

  剩下的日子不要说太多。是太少,是少得可怜,是少得屈指可数。

  要好好地活,今天。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借    钱
我生在农村,长在农村。自我想事起,家里就很穷,穷得真是叮当响。不怕您笑话,我们很小时候,都是几个孩子盖一床被子。

  我工作成家后,我这个小家的条件依旧没有改善。依旧是借钱、还钱,借钱、还钱,再借钱、再还钱,就这么一直在恶性循环着。

  这不,单位搬迁,新盖宿舍,又得借钱。

  选房日期到了,房型共有三种:100、120、150。我拿来妻子做会计用的计算器,像小学生做数学题一样紧皱眉头,认真地把每种型号所用的票子算出,一直精确到小数点后的第8位。我用大于号、小于号比较来比较去,还是100型的花钱最少。好,就它了。

  钱咋办。我绞尽脑汁,想出了许多办法:一是我向别人借,二是别人借给我,三是我向银行贷,四是银行贷给我。我在电视里看到,*耳带听疹器,身穿白大褂,端着几盆凉水,正在不断地使劲泼往发热的经济体,提高了利率。再说,我很财迷,不愿意掏利息钱,我不贷款。

  去借吧。自己的兄弟姐妹不用说,打个电话就送来。再加上自己几个月的工资,还差2万元。

  我吃完晚饭,刷了刷牙。平时,我没有刷牙的习惯,一般我临去体面人家串门或开会时,才勉强刷一次。

  我穿上西服,襟了襟衣角,顺了顺了衣领,倒背着手,迈着方步,低着我那还在思考着进门后第一句话该咋说的小脑袋,心有所思地行走在去小王家的道路上。

  我爬上三楼,用手轻轻敲了敲东门。我多么盼望小王老婆没在家,有时老婆们很不好说话。

  门开了。小王老婆一声很有磁性的甜甜的“大哥”把我迎到了她家的沙发上。

  泡茶水,捧瓜子,端水果,拿烟嘴。打开了我无心看,还得装着看的电视节目。

  刚坐下,咱不能真奔主题,还得慢慢过渡。

  “美国小布什真不是东西,跑到人家国家把人家的总统逮起来了。看来,萨达姆肯定要被枪毙了。”我看着电视和小王拉起了呱。

  “是。”小王只说了一个字。

  “这次海湾战争可是高科技战争。不知,以后真要打起什么仗来,咱们中国怎么样?我看,咱们打不过美国。美国这几年一直在国外打仗练兵,咱中国在自己的土地上搞几场演习,美国都干涉。再说,现在当兵的目的也不纯了,只是把它当作跳板,想找一个好工作罢了。真要打起仗来,恐怕跑得比兔子都快。”我还是看着电视说。

  “是。”小王也还是只说了一个字。

  我心凉了半截。小王可能知道我来借钱,故意疏远我。

  小王到厨房提水。我一看电视,中央3台正在播《星光大道》,老毕和师胜杰在逗玩,我脸上顿时火辣辣的。我一直以为是中央1台的《新闻联播》。

  我小时候得过急性肠炎,治疗不及时,落下了毛病。不知喝的水凉引起旧病复发,还是我的不知所措导致肠部痉挛,突然有股气体正在顺着我的坏肠子慢慢地向下蠕动。坏了,是不是想放那个。

  老祖宗,你可千万不能出来。静悄悄地出来,人家肯定闻出来;带着响声溜出来,那就完了。连屁事都管不了的人,肯定不可靠,借钱之事就泡汤了。

  我闭紧嘴巴,下意识地来了个气回丹田,它便缩了回去。

  “我们新来的书记真能干,正在搞新区建设。两年后,我们就要搬到新区去了,宿舍也一块过去。”我开始往主题上奔。

  你一言,我一语,一个多小时了,还是张不开口。

  心里有事,各方面显得就不协调,包括心理上的和生理上的。人的唾液的产生、聚集、下咽的频率是很均匀的。什么时候该有,什么时候该咽,你甭管它,它会很自然的运作。但此时,它却不听使唤。不该有的时候它有,不该咽的时候还得咽,很不自然。

  看来,借钱之事不说不行了。张口吧。

  话刚到嘴唇,就随着一口不该有的唾沫咽了下去。

  真无用,我已经下了举着炸药包去炸碉堡的决心,怎么还是不行。自己在恨自己。

  走吧。

  屁股刚一离开沙发,肠子末端的封口随之一松。一抬腚,一弯腰,一压肚子,肠子里的压强一大,憋了已经好几个时辰的那股臭气就急不可待地带着“蹿天候”般的响声“腾”地跑了出来。

  红着脸,我被那股臭气的反作用力猛的“推”出了小王家。

  我顿时痛快了许多。

做给活人看
星期五,参加同学父亲的遗体告别议式。

  送花圈、随礼钱,默哀三分钟、向遗体告别。一把火把世者化作了缕缕青烟。他在其子和其女的痛哭声中,在亲朋好友的目送下,伴着哀乐,走完了其不算太短但绝对算不上长的56个春秋。

  人死了就死了,什么东西也看不到了,就做给活人看吧。

  主持人带着哀声回肠的腔调致悼词:参加今天告别议式的有:张三、李四、王二麻子……;语调慢是怀念世者;也是为了恐怕漏下谁的名字。人们也不再回想逝者生前的笑声、哭声、骂声,而是静静地在听,静静地在想,自己的名字咋还没念到、为什么我的名字在“参加告别议式的还有……”里面。甭管主持人念得多荡气回肠,反正逝者不会再听到,只是活着的人在认真听。

  送花圈的,有正局级单位送的,有副局级干部送的;有亲朋送的,也有好友送的;有纯白色的,也有白蓝相间的。大的叠小的,白的叠蓝的,摆了一满满告别厅。甭管送花圈的单位级别多高,送花圈的干部是多大官,花圈的颜色有多鲜艳,反正逝者不会再看到,只是活着的人在聚精会神地看,看看有没有你、我、他的名字。

  中国人重感情,凡有红白喜事,都表示一下,这很正常。在我们老家,凡丧事送的钱就叫“记忆”。有送600元的,有送500元的,有送300元的。无论什么场合,都讲究吉利,所以在这不是喜事的事里,也没有送400元的。甭管送的“记忆”有多少,反正逝者不会再花了,只是活着的人在一分一分地花。

  其实只要让活着的人满意就行了。

藤与藤的对话
我家屋山上长着一排爬山虎。清风劲吹,将那红叶席卷了去,攀援错乱虬曲纵横、遒劲像骨又似筋的枯藤老干缠绕在一起。

  我的屋山也由春天的墨绿换成了比夕阳的颜色更暗的红。从这暗红中,我看出了生命的凋谢,闻到了一种忧愁和绝望。

  我坐在摇椅上,聆听着藤与藤的对话。

  藤花:“时间过得真快呀,秋天来了,我们也都老了。”

  藤刚:“回头一想,也就是一个春秋,真没个混头。”

  藤花:“当初我们刚从土壤里钻出来,还不认识。没成想,长着长着,就和你这个死东西缠在了一起。”

  藤刚:“王八瞅绿豆,对上眼了呗。”

  藤花:“咱俩刚缠在一起的时候,一有风吹草动,怎么还总是掐架。”

  藤刚:“主要是你无休止的缠绕和絮叨,让我眩晕。亏得有了我们这些枝枝叶叶的孩子们把我们连在一起。要不,我们早分手了。”

  藤花:“你这个老东西,我可没那个心思。石榴开花时,我依偎在你的怀里,你拥我入梦,多幸福。现在我们的孩子都大了,已爬过墙头,去观望高处的风景,我们也完成了使命。”

  我回想起春天时节,藤用吐出的螺旋状丝须的手,紧紧地抓住墙壁,艰难地往上爬着,任风吹雨打,也不松开。

  藤刚:“现在,我们快腐朽了,你怎么缠得我越来越紧。”

  藤花:“我们都剩下骨头架子了,分是分不开了,除非让咱腰断腿折。”

  藤刚:“放心吧,如果有一天你被无情的人夺去了生命,我也会随着你一同倒下,甘做你的陪葬。”

  此时,一阵狂风吹来,只见藤花猛然拥紧了藤刚,双眼矜满了泪花。

  眼泪,顺着我的脸颊也止不住地往下流趟。 。 想看书来

我欠情与欠我情
人活在世间,门不能朝天开,要有交往。

  遇有问题,碰到困难,你求我,我求他,他求你,这就是人情。

  人情不等于钱情。钱情,能用数字量化,你借给我1万元,我还你1万元,扯平了。人情,是非物质的,是扯不平的。一般地讲,下级欠上级的情,无权人欠有权人的情,无钱人欠有钱人的情……。

  有“我欠情”就有“欠我情”。一方叫施恩惠者,一方叫受恩惠者。

  人,总是有缺点的。施恩惠者,总认为欠情者已忘恩,把欠情放大;受恩惠者,总认为已报过恩或不必报恩,把欠情缩小。

  人情是一个事物。作为一个事物的两个“方面”,施恩惠者和受恩惠者要对“欠情”辩证地看待,做到有机的统一。

  施恩惠者要有“想人爱己,须先爱人”的观念。对于一个讨荒要饭的穷人,要给一碗饭菜;对于一个迷失方向的路人,要送一个指南针;对于一个爬台阶费劲的人,要及时拉他一把;对于一个住院的病人,要献一朵鲜花。这是一个人的修养,一个人的造化,一个人的积德。

  往私了讲,施恩积善也是为了个人,是对人际关系的一种“储蓄”。人在旅途,说不定何时何地需要得到别人的帮助。听我爹说,我爷爷曾救助过一个“叫花子”,此人长大后给一帮“劫匪”放哨。有一次,我爷爷走夜路,正好被他发现。他一眼认出了这是十几年前曾给过他十个包子的恩人,便一直护送我爷爷到了利津城。要不,在那民不聊生的旧社会,我爷爷当晚就没命了。

  施恩惠者不要图回报。帮了别人的忙,不要总觉得有恩于人,高高在上,铭刻在心。一碗菜的施恩记一年,一个指南针的施恩记十年,拉一把的施恩记一辈子。认为“我辛辛苦苦地帮过你,还不知感激,真不识好歹”。人是有感情的,要相信你的施恩不会像打出去的子弹,一去不回。天下没有一次性人情,别人早晚要回报的。因地位、能力、经济等条件的限制,他回报的方式可能是一个笑容、一句暖语、一个在你看来微不足道的举动,甚至他仅仅是默记在心。

  当然,求你的时候叫“大爷”,不求你的时候叫你“大哥”的人也有,但这样不识辈份的人毕竟是少数。

  受恩惠者要有“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心态。当你讨荒要饭时,有人给了一碗饭菜;当你迷失方向时,有人送了一个指南针;当你爬台阶费劲时,有人拉了你一把;当你长病住院时,有人献了一朵鲜花。你要记住这些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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