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龙说;“石公子别急,一句话是说不清的。待赵公子慢慢说下去。”
赵匡胤道;“三弟说得也很对。窦总兵当然是不会降辽的。假使他若想归顺契丹人的话,如今又去从契丹人手中抢人,那明摆着是跟他们过不去。因此是不能去。而小弟深知窦总兵是不愿归顺契丹的,因而,这就是应该去。”
窦融道;“贤弟深知我心。据贤弟刚才所说,此次所谓救驾,都不过是北平王为谋一己之利而玩弄的手段而已,我等若去了,又能得什么利益呢?”
陈德贤理解了赵公子的思路,耐不住要说出来了他说;“获利良多呀!如果能救回皇上,北平王必将挟天子以令诸侯,成得了气候。如今我大名若出兵参与,那时对大人自当另眼相看,当可从中分得一杯羹。此其一也。救不出皇上,也正如赵公子所说;…于我兵马无损,既可得个忠义救主的好名声,又得个机会联络各路英雄好汉。也可与北平王共得渔利。此其二也。”回过头来问赵匡胤;“赵公子,你说在下说的对否?”
赵匡胤笑道;“参军所见,正与某相合。大名兵马,就算是前去白跑一趟,总兵大人至少也必会换回一个有心救国,无力救主的美誉……”
众人听了,齐鼓掌喝彩;“好一个有心救国,无力救主。”
窦融高兴地说;“看来诸位都讚同赵公子的意见,我大名府是应该派兵前往喽?”
众人俱皆兴致勃勃,附议出兵。窦总兵忖度了一会,也觉得有利无弊,便对部下三将说;“大名府的家底浅薄,兵微将寡,你们三个是比我更清楚的了。你们好好计算一下,该拉多少人马去?怎么个去法?不过有一点是要明白告诉你们;大名这个老窝是万万出不得半点差池,是一定要保牢的。
张彪说;“依末将之见,集全部兵马,务要配备强弓硬弩,旗甲鲜明,不管是打得成打不
成,也别让其他部队瞧咱们不起。”
陈德贤沉思了片刻说;“正如大人所说,咱大名兵微将寡,还要先保城池,看来不宜多发兵马。日前与邓开山抗衡,全赖三位公子鼎力相助取胜,既鼓舞了士气,又安定了民心…此次既要出兵勤王,又要防城池有失,顾此又防失彼,难免捉襟见肘,除非三位再次助我等一臂之力,人马方好调遣。”
窦融忙接着说道;“本官正有此意,与参军不谋而合。”转对赵匡胤说;“济弱扶倾,乃壮士所为。日前邓开山兵犯大名,多蒙三位出手相助,解我厄困。此次出兵勤王,仍请三位再
助我大名……”
那石守信正是个无事找事的大闲人,练了这么些年的武功,还没真正一刀一枪上阵交锋使用过。前次对邓开山一仗,觉得未过够瘾。今天在这里呆了半天,见他们尽是文绉绉的讲来讲去都说不清打还是不打,也插不上嘴,他早就不耐烦了,这会听窦总兵说了个“请”字,也不等赵匡胤开口,他就忙抢答过话来说;“行,行,行,您尽管放心,咱兄弟仨反正都闲着没事干的,你这个忙咱们是帮定了的。”
窦总兵听他这么一说,大喜,说;“赵家大兄弟与陈参军对此次出兵勤王都极有见地,那
就请你们计划计划,该如何方为周全。”
陈德贤答道;“正如刚才大人所说,大名这个老窝是万万出不得半点差池的。所以张将军
刚才提议派出全兵马,看来不大稳妥,赵公子对此必有成算,在下倒想听听公子的高见。”
赵匡胤想了片刻,说道;“依某愚见,北平王此次所谓会师勤王,是醉翁之意,不在乎酒
的。契丹人以三万人马押送,必定戒备森严,到时即使两军对阵,北平王谅也不会拼全力去抢救那个皇帝的。我们此去,那里是为了打仗,不过附庸作势而已,因而无须人多,有三五百骑兵足矣…”
窦融大喜,对赵公子道;“贤弟此论,正合我意。此行就由贤弟与陈参军,带领你那两位弟兄,五百骑人马前往。本官自与邓,张二位将军留守大名。陈参军与贤弟自去调动人马,至于何时起程及一切军务事宜,你们尽可随机应变,相机行事。”
当堂领了军令,陈,赵,王,石四将带了兵马,不动声息,偃旗息鼓,悄悄出发。走了半天,探子回报,原来今早契丹大军刚过邯郸。陈德贤对公子说;“我等快马轻骑,还是成了马后炮。如今只有穿过大路,傍着太行山直往井陘,才好绕到契丹人前头,与友军会合……”
赵匡胤答道;“这一带的地理道路,惟参军最熟,一由参军指挥。”
于是,由参军引路,五百骑人马,含枚疾走,直奔娘子关。谁知关前冷落,只在左近驻下三两处州府来的兵马,也都不过一千几百人的,身为盟主的北平王大军尚未到来……
各处人马甚无聊赖,正欲班师回家,忽又报道有北平王人马到来,且还向各路人马宣告带了钱粮犒劳各路诸侯将士。
众人听了,还没打仗先有奖劳,这是皆大欢喜的事。于是,各路人马热热闹闹地领了犒劳,欢天喜地的各自回去了。那赵匡胤却老大不高兴说:“他这北平王真不是个东西,自己喊勤王,可自己又不来,他这个盟主是乍当的?”
石守信说:“他是盟主么,辽兵没来,石重贵也没来,他当然就不来了,都犒劳了咱们了,这盟主也算不赖了。”
陈参军听了,笑道:“看来大公子还有什么新点子不成?”
赵匡胤道:“真不是味道。石重贵还没来呢?契丹人也还未来呢?让咱们白跑一趟。依咱说,咱们别走,在这等着,待他们来了,抢他们的东西!”
众人听了,立时哄然叫好。
正是:天下纷纷乱,英雄起四方。趁火来打劫,无心去勤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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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娘子关参军设伏兵 大蓬车美人施狡计
上回说到大名府的勤王兵马来到了井陉,虽然得了犒赏,依旧心感不足,赵公子与众人商议道;“弟兄们,咱们奔跑数百里,白忙一趟,就得了那么些犒劳的,真不是意思,你们大家说说该怎么样才好?”
石守信听了,也嚷着;“是呀,真不是意思。大哥,你说出个主意来,咱们火一把。”
赵匡胤向陈德贤说;“陈参军,你看怎么样,给他们出个点子,让大伙儿火一把,热闹热闹一下,如何?”
陈德贤笑着说;“大公子,别卖关子了。你一开口我就知道你有主意了。肯定是好点子。快说出来大家听听。”
赵匡胤被他一语道破,也笑着问道;“探子报说的辽人要把石重贵押回上京的消息,依参军你看,可是确切?”
陈德贤说:“这都是朝里的人传出的话,准保*不离十。再说,就在咱们动身的那天还有信报说,是那个叫永康王的兀欲押解的,都正在准备动身启程呢,看来假不了。”
“大哥,你是打算咱们自个儿去抢那个倒霉皇帝?”石守信急不可耐问地问。
赵匡胤摆了摆手说;“依我看,兀欲押着石重贵肯定是走在前边,一些资重财物肯定是在队伍后边,我不是打算堵他们前边去救那个倒霉皇帝,我倒是想去抢他们拉在后面的东西,你们看怎么样?”
石守信一拍大腿叫好,说:“好!这主意好!抢他娘的。反正他们们也是抢咱们的……”
赵匡胤接着说:“……后面那些是什么?肯定有些是他们在汴京抢到的皇宫里的金银财宝。他们后面的既没有警觉,又缺乏战斗力,咱们悄悄地跟上去,打他个冷不防。捞他一笔,他抢咱们的,咱们把它抢回来,这是天公地道的买卖,回去也好让总兵大人高兴高兴。”
各人听了,无不兴高采烈,磨拳擦掌,齐声叫好。
“如何行动,大公子一定也是心中有数的了。一道儿说出来吧。”陈参军也急起来了。
赵匡胤道;“这个我还是一时之间动念,如何行动倒没想到,大家都同意的话,就请参军商量看看如何调遣。不过我想:第一是要出其不意,攻其无备。第二是要快刀斩乱麻……”
陈德贤说;“依我看,公子想到的行动就是;见人就杀,见钱就抢,抢了就走……”
赵匡胤点头道;“对!对!对!就是这么回事。”
王,石二人齐说;“痛快,痛快。老瞧着他们抢咱们的东西,咱们也当他一回强盗,抢他们一趟看看。”
陈德贤想了想,继续说;“照公子的想法,我看,眼下他们虽然还没来,咱们不妨这样考虑一下……咱们先选个地方埋伏好,待他们来到之候,黄昏时分动手。一齐冲出去,不管三七二十一,乱砍乱杀,打他个蒙头转向。杀散他们之后,人马分为两茬,大公子与石公子领两百人马继续追杀敌兵,小将与王公子领三百士兵抢东西。这些兵分为十个人一队负责抢一驮马,六个人去杀那些赶马的辽兵,两个人拉马,两个人押护,装好就走。小将是熟路的,在前面引路。王公子继续指挥后面的士兵继续干,配好马的陆续跟上来。待得抢够了,咱们这三百个士兵也就都全撤完了,咱们再鸣金为号,大公子你们听得咱鸣金也就马上收兵断后,跟在后面撤退……只要将士用命,指挥得当,估计也不消半刻时辰,事情也已办得干净利落。这时天也黑了,咱们也走远了,就算他前面的兵马跑回来救援,也找不着咱们的影子了……大公子,你看这样好不好?”
赵匡胤道;“好!参军的调拨十分周密,正合我意。”
打埋伏抢东西的主意已定,众人都一心一意的在守候。回头我们再看看汴梁那边:
且说那耶律德光虽然登上大宝,当上了中国的皇帝,但热闹了一阵子过后,觉得这位置不
(118)
那么稳妥。河东方面传来的消息说到刘知远可能要自立为帝了。河中方面传来的消息说李守贞,赵匡赞,高行周等将领都各找借口,不愿来汴梁朝觐,其他各地的小股叛乱也蜂拥而起,看来得想些办法对付。于是便传了萧翰进宫商议。
萧翰道:“按照改朝换代惯例,第一是安置原来的皇帝,第二是安抚原来的官员。既然皇上不杀那个石重贵,该如何处置,就该处置。拖延日久,恐生他变。”
次日早朝,耶律德光旋即下旨:贬晋废帝石重贵为负义侯。令永康王领本部人马即日启程押返大辽黄龙府。负义侯的家眷:皇太后李氏,皇太妃安氏,皇后冯氏,皇弟石重睿,皇子石延煦,石延宝,还有宫嫔五十人,内官三十人,东西班三十人,医官一人,控鹤官四人,御厨七人,茶酒三人,仪銮司三人,一同从行。又遣原来的晋臣李莹,冯玉,李彦韬等伴送至黄龙府。
兀欲听了,心里正想着那个冯氏呢,心想:石重贵至亲的那一群家眷同往,哪是少不了的。那一群跟班的什么内官,东西班去了也好,反正可以调到家里使唤。可那几个晋臣伴送,就不对胃口了。多了这几个,不但碍手碍脚的,况且,冯玉又是冯雨怜的兄弟,更是碍事。于是,忙向皇帝奏道:“启禀皇上,这负义侯的家眷跟着一块去,倒也无妨,哪些下人去了也好,有人侍候他们饮食起居。至于这几个原来当官的就别叫他们去了,郎郎亢亢,碍手碍脚的……”
耶律德光本来没真心过问这事的,都由朝官安排的。听得兀欲说不要李莹冯玉等几个人,也就答应了。那三人原来听得要伴送到黄龙,早就吓的魂魄出窍。后来又听得不用去了,这才回过神来。几千里迢长远路,万水千山的,难保有去无回呢,这三个都是贪官劣吏,谁还会有这分心思去伴送这个倒霉皇帝?
朝会散了,兀欲喜孜孜的到封禅寺领了石重贵一家子大大小小就上路了。走了不久,这群人就拖拖拉拉,疲疲蹋蹋的,拉上了一长串。耶律兀欲发话道:“这个走法,啥时候走得到上京?”于是,他吩咐:“男的两个人骑一匹马,跟着前面的马队走。石重贵原来也算是个皇帝吧,就让他骑一匹。女的不会坐马,让他们坐车,随着本王后面慢慢走。”
这样一来,这一群男男女女,就分成两队,男的一队在前,女的一队在后了。
她们乘的都是辎重车,人货混载,好些人都挤做一堆,也不是很舒服。
耶律兀欲又发话了:“那皇后呢?也不要亏了她,让她坐到本王的车上来吧。”
手下的听了,忙把冯雨怜送到耶律兀欲的车上来了。耶律兀欲坐的是大蓬车,宽敞舒服,四面垂帘,风雨不侵。辽兵把她一送了进去,那耶律兀欲一把就搂了过来。冯雨怜不知就里,吓了一跳。车里就那么大小,闪也无处闪,避也无处避。耶律兀欲一把抱住,定睛看时,哎呀我的妈呀!蓬头垢面掩不住沉鱼落雁颜,僕僕风尘盖不了闭月羞花色。依然是那末晶莹胜玉,滑腻如脂。那一腔*,如何控制得住?把她狠狠的搂着,紧紧的按住,亲个不休。
一开始,冯雨怜猛地大吃一惊。缓过气来才悟出:这一切都是这位王爷安排的,我一个被俘女人,惟一办法只能是逆来顺受了……。
耶律一口气把冯雨怜亲了个晕头转向,气喘吁吁,接着,扒光了她的衣裳,压了上去,翻
云覆雨,纵情取乐……
事毕,把她紧紧地拥在怀里,语无伦次地咬着她的耳朵,喃喃低语道:“皇后娘娘……石重贵哪有这个福气?你该是我的皇后娘娘……你才是我的皇后娘娘……”
冯雨怜虽然是经过前些日子的亡国伤痛与惊恐,又经过连日来的囚禁折磨与奔波劳累,但
眼前这一番*激荡,蓦地使她的精神又转入了另一个境界。知到凭着自己的娇媚容颜与青春魅力,她可以绝处逢生了,她更想到,幸运之神大概是永远眷顾着她的,如今,正在“山穷水尽疑无路”之际,蓦地又看到“柳暗花明又一村”了。她软绵绵地贴着耶律的耳边说:“王爷,您弄错了,别这么说了,臣妾只是一个犯罪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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