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狼(双性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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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狼(双性生子)-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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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很快就熄了灯,杨坚头疼得难以入眠,便靠在床头打手机游戏。
   游戏还没通关,手机忽然震动两下,显示有新信息。
   杨坚一愣,把信息打开后才发现是条广告。
   他无趣地把信息删掉,刚想关机睡觉,却发现收件箱里除去手机运营商发来的消息提示,还有些没删干净的垃圾广告,就只剩下严礼之的名字孤零零地挂在界面上。他向来寡言少语,更不爱和人短信聊天,也唯有严礼之才能逗他回复几句。
   杨坚稍微调整睡姿,认真细致地把那些早就看过许多遍的短信又读了一遍,又习惯性地去翻通话记录。
   和严礼之最后的通话时间固定在两人分手前一天,杨坚忍着头痛回忆许久,却仍没有想起那次他们说了些什么。
   他想,自己也是时候该断绝这些徒增烦恼的念想了。
   杨坚本来想把严礼之从自己的联系人里删除,但也许是他保持一个姿势躺得太久,导致手指不太听使唤,号码没有没删成,反倒变成了拨号。
   这一下直接把杨坚吓得没有拿稳手机,让它沿着被子往下滚去,杨坚手忙脚乱地捉住它,再把视线挪到屏幕上时,心里又冒出几寸他自己都说不清楚的不甘。
   杨坚没有挂断它,他觉得自己一定是被打出了问题,才会维持着这个状态一动不动。两个念头在杨坚的脑海里天人交战,他很想再听听严礼之的声音,却又一点也不想对方接电话。
   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在通话即将变成忙音的前几秒,严礼之的声音传出来:“什么事?”
   杨坚听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砰地撞出一声巨响。
   “你……最近还好吗?”杨坚压低嗓音,恍若梦游一般问道。
   那头安静了许久,严礼之大概在考虑怎样回答这个无聊的问题。
   最后他终于轻笑一声,漫不经心地开口:“多谢关心,我很好。”
   杨坚从未听过严礼之用这样的语调和自己说话,他忽然有些后悔,也不知道该怎样把话题继续下去,两人再度陷入沉默。
   几秒过后,严礼之笑道:“杨坚,你不像是这样不干脆的人。”他语调轻缓,近似耳语:“我们既然已经分手,就没有再联系的必要,游戏玩过头就太无趣了,你说对不对?”
   对方说话时,杨坚几乎可以想象得出他的神态,严礼之那张漂亮的脸此时大概是带着微笑的,连残酷都显得十分温柔。
   杨坚嘴唇动了动,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含糊的应答。
   “很高兴我们可以达成共识。”严礼之道:“还有事吗?”
   从没有一次对话让杨坚这样尴尬过,他深深吸进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没有异样:“没事了,再见。”
   说完这句话,杨坚感觉自己的头疼隐隐有加剧的倾向,他抬起手摁在纱布上,听见严礼之礼貌地在他耳畔向他道别。
   严礼之挂断通话,他单手支着下巴,也不知在想什么,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发了半天的呆。
   最后他像是得出了结论,皱着眉又开始打电话。
   对方接得很快,传出来的声音也恭敬有加:“三少,有什么吩咐?”
   “我要知道一个人的近况,你去查一查。”严礼之直接命令道:“资料我两分钟后传给你,明天下午之前我要听到你的汇报。”
   对方迭声应承下来。
   严仁之坐在弟弟身侧,一声不响地听他打完两个电话,终于出声:“刚刚还一幅老死不相往来的模样,这么快就心软了?”
   严礼之懒洋洋地笑道:“毕竟做过几夜夫妻,帮个小忙也无所谓。”
   诧异地抬了抬眉毛,严仁之意味深长地感叹:“我以为他对你来说是特别的。”
   “每个人对我来说都不一样。”严礼之这般回答。

杨振廷已经好几天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自从他打伤同伙,仓皇逃走后,杨振廷整日都惴惴不安,一会害怕警察会找到他的藏身之所把他拘捕,一会又担心讨债者冲进门来打他一顿。
   因为这个,他甚至连家都不敢回,只能窝囊地躲在一间小旅馆里,等风头过去再做打算。
   但他身上现金有限,很快就支撑不起一日三餐,杨振廷饿得受不住,只好出门去最近的提款机里取点钱来吃饭。
   谁知他还没找到取款机,身后忽然有人按住他的肩膀,彬彬有礼地问:“请问你是杨振廷先生吗?”
   杨振廷吓得浑身一颤,心脏都险些从喉咙口里蹦出来。他绷直上身,僵硬地转过头去,发现身后是两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表情还算和善,并不像是警察或是放高利贷的人,他心下稍定,迟疑着开口:“你们是?”
   那两人交换了一个肯定的眼神,又对他微笑:“杨先生,我们的老板想找你聊聊天,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你们老板是谁?”杨振廷警惕地问。
   对方轻描淡写地向他解释:“跟我们过去您就知道,我们没有恶意,希望你配合。”
   语罢,搭在他肩头的手微微使力,杨振廷痛得倒抽一口冷气,知道对方是在警告自己。他没有胆子反抗,便苦着脸道:“好吧。”
   他跟着两人上路,途中没人说话,他也不敢多嘴,等到对方让他下车的时候,杨振廷的冷汗已经把领口都打湿了。
   所幸这两人带他去的是一家茶楼,并不是什么阴暗偏僻的地方,对方把他领进包间里,低声道:“三少,杨先生到了。”
   包间里只有一人,他背对着杨振廷站在窗边,闻言头也不回,道:“嗯,你们出去吧。”
   两人应声离开,只剩下杨振廷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他隐隐觉得对方的声音有些熟悉,但一时也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那人终于转过身来,走到杨振廷身前,伸出一只手:“伯父,我们又见面了。”
   杨振廷怔怔地盯着这个俊美优雅的年轻人,许久后他心头一震,终于记起了对方的身份,顿时眉开眼笑,连忙去握对方的手:“原来是你啊,幸会幸会,不知道先生怎么称呼?”
   就在他们指尖即将相触时,严礼之却收回手去,答道:“我姓严。”
   杨振廷碰了个软钉子,也摸不清对方是故意为之还是无意之举,讪讪道:“严先生,不知道你有什么事要找我?”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严礼之拉开一张椅子,示意他坐:“伯父不用太拘束,你把我当做杨坚的普通朋友就好。”
   杨振廷接过对方替他斟好的茶,一口气喝了半杯,也没尝出什么滋味,闻言赶紧笑着点点头。
   严礼之坐在他对面,姿态闲适地靠在椅背上,目光在杨振廷脸上停留片刻,也不知是想起什么,嘴角抿出一丝笑意。
   “伯父,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你,希望你可以如实回答我。”他温和地说道。
   尽管坐在自己面前的人要比他年轻一辈,杨振廷心中还是十分忐忑,疑惑地瞟了一眼严礼之:“什么问题?”
   严礼之道:“如果我今天没有找你,你就打算一直这么躲下去吗?”
   没想到对方把自己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杨振廷略微难堪,匆忙避开严礼之的视线:“我还能怎么办?”
   “要是有人找上门让你还钱呢?”严礼之态度仍旧堪称礼貌,慢条斯理地问:“你会怎么办?”
   杨振廷没有说话。
   严礼之轻叹一声:“你会想办法去纠缠你的妻子,或是你的儿子,让他们替你想办法,对吗?”
   半晌过后,杨振廷依然没有出声,显然是默认了他的设想。
   严礼之摇头失笑,感叹道:“伯父,您真是我见过最混账的父亲。”
   杨振廷的脸青红交织,被严礼之讽刺得难堪无比,不禁恼怒地反驳:“你、你凭什么管我的家事?”
   “就凭我高兴。”严礼之晃了晃茶盏里热气腾腾的液体,不以为意地看着他:“我叫你一声伯父,是看在杨坚的面子上,如果你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我们可能就不能心平气和地谈下去了,这对你不是一件好事。”
   杨振廷刚冒出的火气瞬间被对方这句话浇得干干净净,他打了个寒噤,毫无底气地开口:“你到底想干什么?”
   话题终于转移到重点上,严礼之思索片刻,说道:“你欠的债我可以替你还。”见杨振廷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他表情不变,眼里却透出几分嘲讽的意味:“不过我有个条件。”
   一听到还债,杨振廷就心花怒放,全然不在意严礼之的态度,兴奋地问:“什么条件?”
   “伯父,你自己做过什么事,我想你自己也很清楚。”严礼之移开目光,懒得再看他:“我的条件很简单,你去自首,以后永远不在杨坚面前出现,滚的越远越好,怎么样?”
   杨振廷脸上的喜色一滞,被自首两个字吓得话都说不清楚:“这个……这个……”
   严礼之善意地提醒他:“我现在给你这个选择的机会,也是看杨坚的面子,如果你不领情,那我就亲自动手了。”他停顿几秒,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如果换我来的话,恐怕就不止搬家那么简单,希望伯父慎重考虑。”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杨振廷怎么会不明白对方的意思,他很清楚,这次无论自己答不答应这个条件,严礼之都不会放过他。
   杨振廷无话可说,脸色灰败地瘫坐在椅子上,艰难地点了点头。

29。
 发现离杨坚出院的日期还有两天,杨可不免有些激动。她一大早就闯进杨坚病房里,叽叽喳喳地折腾了兄长一个上午,杨坚近几日都没有睡好,午后陪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几句后,就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杨可不好意思吵醒他,乖乖坐在病房里看书,没过多久,忽然听到有人轻轻敲了敲门。
   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刚把门打开,就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你……你是那个……”杨可一时没有记起来人的名字,但对方这张精致漂亮的脸她倒是一直没有忘记,她侧身让出一条道,小声道:“你是来看我哥的吗?”
   对方微笑着点点头,又问:“你怎么也在这里,不用上课?”
   这是杨坚常问她的一个问题,如今被来人这么提起,反倒让杨可十分不好意思,红着脸说:“我请假了,今天过来陪陪我哥。”
   杨坚睡得很沉,丝毫没有察觉到病房里有另一个人造访。杨可见来人径自在床边的椅子上落座,并没有叫醒杨坚的意思,不禁有些疑惑:“你要等他睡醒吗?”
   对方像是生怕吵到杨坚一般,声音压得极低:“当然不是,我坐坐就走。”
   对杨可来说他终究是个陌生人,她不好意思说太多话,唯有默默地继续看书,却总也无法集中注意力。她稀里糊涂地翻过几页,半个字也没看进去,最后终于忍不住扭头悄悄瞥了身侧的陌生男人一眼。
   对方端端正正地坐着,简直像尊俊美坚硬的雕像,唯有一双眼睛是鲜活的,目光温柔而恬静地落在熟睡的杨坚身上。
   此时的气氛微妙至极,杨可匆忙移开自己的视线,起身道:“我、我出去走一走。”
   说完也不等对方的回答,飞快地跑了出去。
   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只是想换做任何清醒的人被那样的目光盯着看,大概就会像阳光下的积雪一样,不消多久就悄无声息地融化了。
   杨坚在梦里仿佛又见到了严礼之。
   对方在他包着纱布的脑袋上轻轻抚摸几下,低声说了些什么。杨坚努力想听清他说的话,但那音调仍像是隔着很远的距离,模模糊糊并不真切。
   他恼火地想要把严礼之抓近一些,但每次伸出手去都无法触到对方的身体,就好像在他眼前的根本不是严礼之,而是团可见而不可及的雾气。
   但这次杨坚打定主意要碰一碰对方,怎么也不肯放弃。他费力挣扎半天,累得气喘吁吁,终于将严礼之逮住。他牢牢握着对方的一只手,觉得这次严礼之再也无法从自己身边逃开了,不禁十分得意,连面上都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
   也不知过去多久,杨坚从梦中惊醒,睁眼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往左右张望。
   此时大概已经临近傍晚,病房里十分安静,并没有第二个人在场,就连杨可也不见踪影。杨坚心中一阵失望,再度倒回床上,恨不得再睡一觉。
   杨坚刚刚合上眼睛,又听到病房的门嘎吱一响,那声音并不大,却让他身躯一震,迅速翻身坐起,探头往门口看去。
   来人的视线恰好与杨坚对个正着,他似乎被杨坚不同寻常的反应吓了一跳,惊道:“这么欢迎我来?”
   发现对方并不是自己想见的人,杨坚兴趣缺缺地收回目光,问:“你怎么在这里?”
   “没看见我穿的什么吗?现在可是我的值班时间。”冯豫笑眯眯地走到杨坚床前,对着他的脑袋仔细审视一圈:“看来你康复的挺快,还有多久出院?”
   杨坚这才注意到对方的着装,冯豫相貌斯文俊秀,身形修长,穿起白大褂倒颇有几分人模狗样的味道。不过对方是医生这件事并没有给杨坚多大的震撼,他没有见到严礼之,整个人都提不起劲来,懒洋洋地比了个二后,反问道:“你为什么知道我住院?”
   对方干脆在他身侧坐下,对他的问题不以为意:“要知道你的情况还不简单,让人去问问就好。”冯豫说完,露出一个欲言又止的表情,最后还是忍不住道:“光头,你最近是不是惹上麻烦了?”
   “没什么。”杨坚没有向陌生人诉苦的习惯,便随口敷衍一句。
   显然冯豫对他的答案并不满意,思索片刻后他又道:“你怎么不找小礼帮忙,你如果有事,他肯定不会不管你。”
   从对方口中听到严礼之这三个字,杨坚无端有些尴尬,板着脸开口:“我和他已经没关系了。”
   听见这句话,冯豫脸上笑容一滞,继而异常严肃地问:“你真的打算和小礼老死不相往来了?”
   杨坚不置可否地挑挑眉。
   “就不再认真考虑一下?”冯豫抬手揽住杨坚的肩:“光头,小礼真的挺喜欢你的。”
   一动不动地任对方搭着自己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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