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坚前不久才看到严礼之与别人亲热,现在又被对方如此冷淡的对待,自然不太舒服。他本打算去阳台解决晚餐,但还没来得及动口,忽然听见一阵隐隐约约的雷声。
他拉开窗帘,才发现外面不知何时变了天气,这次的大雨来势汹汹,不多时就把窗外涂成白茫茫的一片。杨坚叼着筷子观望半晌,又想到严礼之马上就要离开,心中不由微微一动,觉得自己好像多了一个挽留对方的理由。
严礼之收拾的很快,不多时就提着东西出来,从杨坚身边走过时,他脚步蓦地一顿,转头看向杨坚。
对方的目光里隐隐透出一抹似是而非的温柔,杨坚被他看得心跳连着漏了几拍,紧张道:“怎么?”
“没什么。”严礼之嘴角一弯,但很快就收回笑意:“我走了,再见。”
杨坚还未来得及回答,对方却已经推门离开。
他无端记起冯豫几天前对自己说过的话,如果严礼之真的马上就要订婚,那这次大概是自己与这个人见的最后一面。杨坚想到方才严礼之那声别有深意的再见,动作霎时一顿,继而飞快丢下手里的晚饭,拔腿追了出去。
如果今天就这么放严礼之离开,杨坚觉得自己会后悔一辈子。
说来也是杨坚运气好,他出去时严礼之竟还未离开,似乎正在等电梯。对方见到他后倒是分外淡定,问道:“找我有事?”
“外面……雨很大。”说这句话比让他告白还要难为情,杨坚耳根热得发烫,表情也绷得严肃无比,一字一顿地说:“在这里住一晚上吧。”
他这句话明显出乎严礼之意料之外,但对方仅仅在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后,就再无其他反应。
反倒是杨坚被他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得很不自在,下意识地撇开头,不愿与他对视。
短暂的沉默过后,严礼之摇头笑了笑:“不用了。”
电梯恰好在此时抵达,缓缓在两人面前打开门来。严礼之停顿几秒,见杨坚没有动作,便打算告辞。
不料他刚踏出一步,手臂就猛地被人握住,杨坚这次用力极大,拽得严礼之都倒退几步。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瞪着对方,整张脸涨的通红,看起来倒像是想要和严礼之打一架。
几秒后,杨坚很认真地请求:“留下来吧。”
这次严礼之终于没有拒绝,他眨眨眼,眼中透出几分无可奈何的意味,叹道:“好。”
杨坚虽然如愿以偿,却依然十分忐忑。两人许久没有这样面对面相处过,不免有些尴尬,以致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竟没有谁主动说话。杨坚倒是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但又想到自己与严礼之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多问恐怕也是自讨无趣,便彻底打消了聊天的念头。
这个状态直至两人就寝时才被打破,杨坚洗完澡后习惯性地想回自己原来的房间,不料却被严礼之拦住。
“这里留给我吧。”严礼之微微一笑,似乎是看出杨坚的疑惑,解释道:“你好像比较喜欢那个房间。”
起初杨坚仍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很快他就明白过来,严礼之刚进门的时候看到自己从他房间出来,大抵是因此闹出的误会。
杨坚也懒得解释,转身去了严礼之的卧室。从前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杨坚在这间房里过夜的时间倒也不少,如今再度躺到这张床上,反倒不适应起来,翻来覆去怎样都无法入睡。
他从未想到自己也有如此窝囊的一天,留住严礼之后什么都没来得及说,也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偏偏还想不出半个解决方案。杨坚快要被满腔的不甘撑出内伤,他睁着眼瞪了许久的天花板,发现自己仍然没有半分睡意后,忍无可忍地放弃睡眠,准备出去倒杯水。
客厅里竟然还亮着灯,却不见严礼之的人影。杨坚自顾接了一杯水,还没有喝完,就看见对方从浴室里出来。
严礼之显然是刚洗过澡,一头黑发仍在湿漉漉地滴水,连眼珠都透着水光,漂亮的脸也被热气蒸得粉红。他大概以为杨坚已经入睡,所以只在下身围着一条浴巾,大片修长匀称的躯体都暴露在空气中,尚未擦干净的水珠顺着严礼之白皙的肌肤缓缓淌下,把他肌肉的线条衬托得美好无比。
两人视线相对,俱是一怔,居然都有些不好意思。
“抱歉。”严礼之把湿润的额发拨到脑后,脸颊的颜色好像加深不少:“我……以为你睡了。”
他们没有意识到彼此都是男人,并没有什么道歉的必要。杨坚艰难地把视线从严礼之身上拔开,不敢再看对方的身体,含混不清地说:“没什么。”
语罢,像火烧屁股般转身回了卧室。
方才那杯水仿佛在他体内化作酒精,浇得杨坚喉咙火辣一片。他呼吸急促地坐在床沿上,抬起微微发颤的手,探向自己腿间。
待他触到定在自己掌心火热坚硬的部位后,杨坚终于悲哀地确认:
就在那短暂的十几秒钟里,他已经对严礼之的身体起了反应。
32。
杨坚原本是个对欲望并不执着的人,自从与严礼之分开后,他更是想都没有想过这种事。他没料到方才仅是那短短的一眼,就让自己彻底失控。杨坚脑中现在满满都是严礼之那双水润干净的桃花眼,修长白皙的湿润身体,他越是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想那一幕,身体的反应就越发热烈。
发觉忍耐全无效果之后,杨坚烦躁地躺倒,拽起一只枕头蒙在脸上,咬着牙把手探进裤子里。
藉着枕上一点稀薄的,属于严礼之的气息,杨坚握住自己的性器,手法粗暴地套弄起来。这次他兴奋得很快,只要一想到自己正在严礼之的房间里,躺在严礼之的床上做这种事,杨坚心底便产生出大量近乎负罪感的愉悦。杨坚抑制不住地喘息出声,一只手紧紧扣住脸上的枕头,另一只手本能地加重力度,捏住自己湿润的顶端反复摩擦。
尽管杨坚刻意没有去碰另一个部位,但随着时间的叠加,他愈发感觉到那处也起了反应。他暗骂自己一句,实在想不到什么别的办法,唯有忍着羞耻把手指往那处探过去。
这是他首次主动触碰那个对他来说万分多余的部位,当自己滚烫粗糙的指尖挤开入口湿漉漉的嫩肉,慢慢伸进身体里时,杨坚知道自己脸红了。这种感觉太过古怪,但也刺激无比,他试探性地把入口撑开些许,再度伸进一个手指。
杨坚在这种事上毫无经验,动作时除了痛之外就再无其他感觉。正当他把自己折腾得满头大汗,仍旧毫无进展,郁闷得快要放弃时,房门忽然被人一把推了开来。
严礼之站在门口,道:“杨坚,我好像——”接下来的话被他自行掐断,严礼之显然已经看清杨坚正在做什么,霎时尴尬无比:“不好意思。”
见对方想要替自己合上门,一幅不愿打扰自己的模样,杨坚脑中一热,在理智还未来得及推断出该怎样做之前,身体已经自发作出了反应。
他气势汹汹地冲到门口,一把抱起严礼之,把对方扔到自己方才躺过的大床上。
或许是他这一系列动作来得太过突然,严礼之甚至没有反抗,直至杨坚也跟着覆上来的时候才匆忙抬手撑住他的胸膛,表情罕见地有些冷淡:“我们不是分手了么,你这是做什么?”
杨坚盯着对方漆黑明亮的双眼审视良久,豁出去般沉声道:“弓虽。女干你。”
说完,他低下头,一口咬在严礼之的耳垂上。
严礼之被他咬得痛哼出声,却也没把杨坚推开,只是默默地偏过头去,似乎并不打算理会他。
杨坚试探着亲了亲对方的唇角,见严礼之依然没有推开自己,不禁又大胆几分,右手沿着身下人的衣角探进去。
一触到严礼之细腻的肌肤,杨坚的心跳速度就成倍飙涨。他慢慢解开对方的衣扣,从严礼之结实紧绷的胸膛往下亲吻。严礼之刚刚洗完澡,皮肤上沾满温热的香气,把杨坚熏得昏昏沉沉,无意识地模仿对方从前挑逗自己的方式,伸出舌尖反复舔舐对方腹肌的线条,把那里弄得一片黏湿。
当他的嘴唇即将碰到严礼之的重点部位时,杨坚发现对方竟然也有了反应。
“喂。”杨坚不满对方总盯着别处,抬手捏住严礼之的下巴迫使他转过头来:“看着我。”
严礼之眉梢一挑,颇为挑衅地朝他笑笑:“你有什么好看的?”
就算杨坚知道他是故意的,但也略微不爽,嘟囔道:“不好看你也要看。”
他主动凑过去吻住严礼之的嘴唇,这次严礼之似乎有点不乐意,不轻不重地挣扎了好几下。杨坚被他搞得很不耐烦,抬手把身下人的一只手掌摁在身侧,在接吻的间隙含混不清地威胁他:“再动我就把你绑起来。”
“你……别仗着我让着你。”严礼之被他亲得气息不稳,艰难出声:“你别忘了,你不是我的对手。”
杨坚对他的威胁嗤之以鼻:“来啊。”
他褪下自己的裤子,光着下身跨坐在严礼之身上,十分嚣张地看向对方:“有本事你动手。”
两人火药味十足的目光撞在一起,要不是此时他们姿势暧昧,简直像是要打起来一样。杨坚等待许久,见严礼之没有动手的意思,这才放松些许,抬腰往对方身上蹭了蹭,明知故问道:“你不动,那我动了?”
严礼之没有反应。
杨坚权当对方默许,他把手伸进严礼之睡裤里,握住那根火热坚硬的东西揉捏几下,将它解放出来。
严礼之仅是在被他握住的那一刻象征性地动了动,表情从始至终都没什么变化。要不是杨坚已经发现对方身体的反应,他几乎要以为严礼之根本没有欲望。
缓缓抬起腰,杨坚将自己早已湿润的入口抵在对方性器顶端,认真地把它往自己身体里塞。
尽管那处自行分泌了不少液体,但杨坚生疏的技巧还是让自己痛得不轻。他双眉紧皱,仰起下巴喘息一阵,这才适应过来,瞪着严礼之道:“你要装到什么时候?”
严礼之将视线移到别处,下巴绷得紧紧的,表情看似严肃,耳根却一片绯红。
杨坚俯下身,在身下人脸颊上狠狠捏了一把,义正言辞地揭穿对方:“假正经。”
随即,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把对方的肉茎尽数吞进自己体内。
当身体彻底被严礼之坚硬炙热的性器撑开后,杨坚无法控制地惊喘出声,腿根也被牵扯得颤栗不止。往日都是由严礼之主动做这件事,现在主导者换作杨坚自己,竟比之前要难以承受得多。
或许是杨坚太过紧张的缘故,他身下夹得格外紧,让严礼之也不太舒服。严礼之情绪复杂地凝视杨坚几秒,终于抬手扶住他微微颤动的结实腰杆,无可奈何地指点杨坚:“腿再张开一点,不然我没办法动。”
“不需要。”这次杨坚反倒不愿接受他的好意,他努力撑起酸软的双腿,主动含住对方吞吐几次,咬着牙道:“我、我自己来。”
严礼之嘴角轻轻一抖,像是想笑,但很快又按捺住笑意,重新装出一本正经的模样:“随你。”
虽说杨坚不是第一次与严礼之莋爱,但像现在这样由他完全占据主导的经历却是前所未有的。杨坚在这种事上本就毫无经验,一举一动自然分外放不开,偏偏他还不肯在严礼之面前示弱,以致于努力了好几分钟,两人还没有体验到半分快感。
就在杨坚仍在琢磨该如何取悦对方的时候,腰间忽然一紧,被底下的严礼之牢牢环住。
“以前教过你那么多遍,你怎么还是什么都没有学会。”严礼之神色无奈地感叹:“还是再让我给你上一课吧。”
杨坚直觉有些不妙,但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被严礼之一把掀翻在柔软的床垫上。
“你啊,”见杨坚瞪着眼想要抗议,严礼之迅速抬手摁住他的嘴唇,半真半假地取笑道:“总是这么笨。”
语罢,他弯下腰,用嘴唇取代了自己的手指。
这是两人分开后第一个正式的亲吻,杨坚甚至没有反应过来,直至严礼之的舌头探进他的口中后才如梦初醒,揽住对方的脖颈笨拙地开始回应。
两人起初的动作都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但杨坚与严礼之毕竟分开太久,稍一亲密就再难以控制自己。他开始主动吮吸对方的舌头,用力啃咬严礼之柔软的嘴唇,搭在对方颈后的手也从严礼之的领口探进去,来回抚摸他光滑紧绷的背脊。
在这样直白的邀请下,严礼之终于无法再维持冷静,他的呼吸急促许多,竟就这两人接吻的姿势开始抽动起仍陷在杨坚体内的性器。
杨坚光是应付严礼之的亲吻就十分费力,体内毫无提防地被这样一撞,顿时挣扎着闷哼出声。
严礼之却不给他反应的时间,直接掐住对方的腰开始律动。这次他的动作格外野蛮,仿佛要把对方干到散架一般,次次进入都让杨坚呜咽出声,愉悦又抗拒地抓挠他的背脊。
在如此粗暴的对待下,杨坚身体的愉悦竟然大过痛楚数倍。他紧紧裹住严礼之的肉道不知何时已经湿成一片,从两人交合处淌下的体液掺着腿间的汗水打湿了大片床单,就连没有被触碰过的荫。经也抬起头来,硬邦邦地抵在严礼之的腹肌上。
“杨坚。”正在杨坚又痛又爽,意乱情迷的当口,严礼之忽然不再动作,喘息着唤了他一声。
做到一半却被对方强制暂停,这让杨坚非常不满,他向对方投去一个疑惑而不耐烦的眼神,示意严礼之快说。
严礼之问:“刚刚为什么想我留下来?”
这本是个无比简单的问题,却让杨坚身体骤然一颤,抿紧嘴唇不愿回答。
“为什么?”严礼之像是料到他会这般反应,再度贴杨坚耳边追问。
他湿润的吐息霎时把杨坚的耳垂烫得饱胀充血,杨坚控制不住地稍一侧头,本是想避开严礼之的骚扰,但没料到等他把自己的视线挪到对方脸上后,就怎么也移不开了。
由于方才激烈的动作,严礼之脸上沾满汗珠,几缕被打湿的额发搭在他的脸侧,把他下颌的形状衬托的无比美好。现下严礼之正用那双形状漂亮的眼睛专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