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清楚的记得许斌说的每一句话:“对了,你怎么可能明白这知音相投两情相悦的滋味,那就跟前世约好了一样,恨不能掏心掏肺死也愿意——我们仿佛认识了很久,一见如故,恨不能为对方倾尽所有,就是那种恨不能两人缠绵死在床上得了的感觉——正是应了一句话,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郁嘉平,她不是你能了解的——”
许斌的每一句话都激起他的斗志,哼,这个游戏,要输也不能是他输!宁真,你就等着看招吧!他就不信凭他的手腕和魅力不能把许斌这颗朱砂痣从她心里挖掉!郁嘉平消失了一周,绝非他要放弃,反之,他有些事情不得不回杭州一趟。
郁嘉平忙完了杭州那边的事务,刚好自结识徐邦杰后,徐邦杰就极力邀请他来苏州多走动走动,甚至方董也在苏州等了他一周。郁嘉平这些日子都在评估选择哪家贸易商做全国总代,宁真所在的这家公司实力虽然不是最强,但是综合比还是让他颇为满意的,至于能不能谈成,还要多评估评估。
郁嘉平今天才回苏州,约见了方董,两人相谈甚欢,便一起去台球室。谁料,偏生遇到了宁真!然后一切顺理成章。
章节目录 第15章 初识(十五)
“宁真,你不解释一下吗?”郁嘉平已经脱了外套,解了衬衫上面的两颗扣子,麦色的胸膛微露。懒散的坐在床上,墨黑的伏犀眼似笑非笑。不知道为何,她虽然联想到上次他的强势之举,却似乎也没有那么恐惧。他不是那种真的会对她用强的人,而且,他看起来,有那么丝疲惫。
她打开空调,整个人才没被他给冻死。
倒了一杯热水捧在手里,才勉力平静了下来。她面无表情的说:“郁大少希望我解释什么?”
“我的东西呢?”郁嘉平几乎是咬牙切齿,脸色明显有了些狰狞的意味,她立刻抖了一下,这喜怒无常的男人,可是从不按常理出牌的。
郁嘉平一进门,便看到整个屋子整整洁洁,一眼扫过去,凡是他的东西一个不留。连被子都换过了。他为了早点赶回苏州,马不停蹄的忙了一周才把杭州那边的事务忙完,结果不仅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这回到屋子里,连他的物品都给清空了。这几天他都没怎么休息好,眼前的女人不但不能让他舒心,反而让他堵心堵肺!
她放下手中的茶杯,走到床边,弯下腰,把两个大纸箱给拖了出来,在他面前打开。“你的东西都在这里,你自己点点。如果没别的事,我就不招待郁总了。”冷淡的下了逐客令。
他不怒反笑,闲闲的说道:“宁真,把这些东西都放到原处,以后我就住在这里了。”
晴天霹雳!不可理喻!莫名其妙!
她冷静的脸无法抑制的抽动起来,她丝毫不怀疑,她这辈子动的情绪都没这几日来得多!她讥诮的勾起唇角,眉头一拧,字字咬牙切齿:“郁嘉平,你有完没完?我都是有男朋友的人了,你还想怎么样?”
“宁真,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我在追你。”
他的眼神极度认真,黝黑的眸子直直的盯进她的心里。她明显的颤了一下,为这句“我在追你”,想她也老大不小,从没有人追过她。骆高恒起了那么点心思也是出于她性情好欺,而许斌,压根就没追过她。她不知道平常女孩是怎样谈恋爱的。其实说到底,恋爱或许并非她所能驾驭的,她打心眼里排斥一切没有把握的事物。何况,眼前这个风流大少爷,她可不信他会动真格!
“郁嘉平,难道你要做第三者吗?”她无意再说些什么,可能是今天运动流汗加上受风的因素,她的头隐隐发疼,把空调温度又调高了一些,还是浑身不适的感觉。
郁嘉平潇洒的从皮夹里抽出郑易云的名片,就要按照上面的手机号拨过去。她脸色顿变:“郁嘉平,你要干什么?”
“自然是下战书啊。不仅仅如此,我还要告诉他,你宁真和他谈恋爱,不过是看上了这副好皮囊,他不过是许斌的替身罢了。你说,他要是知道了这些,会怎么样?”他郁嘉平,最擅长的便是观人心,威胁人不过手到擒来。
“你胡说什么?他跟许斌有什么关系?”她脸色顿白,心事一下子被洞穿,几乎要狼狈逃窜。
郁嘉平笑的更加得意,“许斌说你不是我能了解的,其实他这话是大错特错,我看到的是连你自己都不愿承认的一面,而他看到的才是风花雪月的假象!你戴着这么多面具,连爱情都要自导自演,不觉得可怜吗?”
郁嘉平确实是被她吸引了,一个现实的很现实,情感上却梦幻的不能再梦幻的人,他丝毫不怀疑,她就能这样一直守着那么可怜的一夜情,把它当做一生的执念。而他就是见不得她这副龟缩在壳里的可怜样!
就要拨到最后一个数字,她颓败的说道:“郁嘉平,你不用打了,郑易云不是我的男朋友。”而他,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既然你是一个人,我也是一个人,我追你,天经地义。”
哪怕是今日看到宁真与郑易云郎情妾意的模样,哪怕是他早已一肚子火要喷薄而出,但是他却清楚的不能再清楚,宁真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否则,他也不会坐在这里。
她不置一词,身体的冷气不断的窜上来,她几乎有点坐不住了,便起身抱着睡衣准备去冲澡。郁嘉平却又发话了:“宁真,这东西是你收的,也该由你来归位吧。”她的背部立刻僵了一下,郁嘉平是何许人也,宁真越想忽视他,他就偏不让她得逞,何况,他现在可有一个好的不能再好的挡箭牌。
“宁真,这郑易云要是知道你和许斌的事,他会怎么看待你?”
她认命的一件件拿出他的物品,思忖着摆放的位置。等她拿出已有了折痕的西装时,他的脸色已经难看的不能再难看了。她若无其事的把西装挂到柜子里,这才注意到西装的牌子,总之她也不认识这个品牌,撇了撇嘴。
等她忙完,人已经累的站不住了,疲惫的去冲了个澡,头已经疼到无法抑制的程度。郁嘉平也随后去冲澡,她这才无力的靠在床上。等郁嘉平冲好澡,她无神的瞥了一眼他,慢悠悠的说道:“我要靠一会儿,等会让给你。”
她头疼欲裂,全身发冷,眼睛里面都是酸涩。她素日最是畏寒,平日也非常注意保暖。她从来都是小心翼翼,不让自己有一处不好过,因为那不好过的时刻,几近能把她摧毁。
她喉咙干涩,全身无力,几次想要呕吐,手便按在了肚子上,整个人也呈了一个蜷缩的姿态。头越来越昏昏沉沉,重的都抬不起来,眼眶都是泪水。思维还是很清晰的,她无力的哽咽了一句:“郁嘉平,帮我一下。”
郁嘉平正坐在桌边用电脑入了神,这才不过一会儿,她就这副样子了!眼睛里面一片晶莹的迷蒙,眉宇之间都是痛苦之色,手捂着肚子,蜷在床上呻|吟。“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他的声音里面,明显有了温柔。
“桌子下面的倒数第二个抽屉,里面有温度计和退烧药,再帮我倒一杯水。”虽然谈不上久病成医,她已经习惯自己的身体状况,从小时候便开始畏寒,以前都是抗抗就过去了,可是这抵抗力如今是越来越不行了,大学里面住宿舍没空调,天一冷受寒后,一个冬天几乎就在感冒中。吃什么药都没用,这还算是轻的,一旦发起冷烧来,那可就是要人命。
首先是肚子难受,就想呕吐,加上头疼欲裂,全身发冷,每次都让她死去活来。毕业出来工作,她对自己便小心翼翼的,可是今晚怕是躲不过去了。郁嘉平打开抽屉,里面有很多板蓝根、感冒灵这类,他找出退烧药和温度计。
她甩了一下温度计,夹在腋下。抽出温度计的时候,看着上面的红线,心便颤了一下。38度。面对着郁嘉平担心的神色,她勉力笑了一下:“没事的,吃了药就好了。”
她吞了药,喝了热水,蜷在被子里才舒服了些。可是她很清楚,这才是开始。郁嘉平坐在床边,手便抚上了她的额头。一片冰冷。生病的她是很温顺的,一双眼睛都是湿漉漉的。整个人像稚气的孩子。
两个本该陌生的人,本该成见颇深水火不容,却总是阴差阳错,一个不知不觉的付出了温暖,而另一个也感受到这份温暖。或许以后想想,这本身便是缘分吧,而现实中的人总是在自以为是的冷漠中忽略了这样的真实。
一个越是冷静隐忍的人在脆弱的时候,其爆发力往往也是惊人的。她的思维很清晰,越是清晰越是无法抑制自己,她拉着郁嘉平的袖子,泪眼婆娑:“郁嘉平,放过我,好吗?”
“你当真就非许斌不可?他都要结婚了,难道你这辈子宁愿做他的情人也不放过自己?”
“郁嘉平,你不懂,他是我此生唯一的爱情。我不会做他的情人,我也不知道我想怎么办,我要是知道,那会有多好。”
【文】“你为什么就不试试看,或许我可以呢?”
【人】“郁嘉平,我不可能在同一件事上栽第二次。我还没有那么愚蠢——”
【书】“你不试怎么就知道结果?”
【屋】“男人无非如此,不用试我也知道——”
负面情绪还来不及蹭蹭的冒上来,一团火便烧了上来,她全身发热,整个人都被烧的七荤八素。这才是真正痛苦的时刻,冷烧过后便是热烧。她的脸已经一片潮红,额上都是汗水。整个人在被子里痛苦的挣扎,双腿乱蹬。
“我好热,我好难受——”
她有多想,把脚伸到被子外,即使是这样她还是保留着理智,只要再捂一会儿,再捂一会,捂到烧退就行了。她泪流满面,痛苦的挣扎,伸出来的手都是热汗淋淋的。她一把抓住他的袖子,眼前已经模糊一片。
他反握住她的手,她手上的热汗让他心惊,还有一丝怜惜。
她双腿还在乱蹬,痛苦欲绝:“我好难受,我好热——我要死了——”
“许斌——许斌——”
“许斌,我好想你,许斌,我该怎么办啊——”
“许斌,我好孤单,我再也听不到你的声音了,再也看不见你了——”
“许斌,我不怪你,我知道你并没有那么爱我,我都明白的,我真的都明白,我不会打扰你的,我也不想爱你啊,可是不爱你,我的心里,还有什么呢。”
“许斌,我好遗憾,我好遗憾——”
她眼神迷乱,头发都被热汗打湿,一张脸都是潮红和热汗,全身无力的挣扎着,在严严实实的被子里颤抖着。泪水一波接着一波,哭叫着“许斌”的名字。她身上的温度炙热的渗人。他的手伸进被子里,她的睡衣都被汗水打湿了。
他的脸色在一声接一声的“许斌”中,冷的不能再冷。整整折腾了一个小时,她总算是出完了汗,筋疲力尽的昏睡了过去。她的手还紧紧的抓着他的。他掰开她的手,去洗手间里给浴池放水。
他一把捞起她,纤瘦轻盈的她真的没什么份量,这冷热交替过后,她的脸一片苍白。他脱掉她的睡衣,把全身赤|裸的她抱进浴池,整个过程她一直是昏睡的。随便洗了一下,他忍着满腹的欲|火,擦干她的身体把她抱进被子里。
这么折腾下来,他也是累了,就搂着她心猿意马。精致的锁骨、纤细的腰身、玲珑的身段,整个人都有江南水乡才能养出的那股旖旎味,手感也是颇好的。而闭上眼睛安静的她,像个孩子一样。尤其让他满意的是,她不自觉的就往他身上蹭。
这给她取暖的感觉,还真不错。
章节目录 第16章 初识(十六)
次日等宁真睁开眼睛,自己正好端端的躺在床上。她明显颤了一下,身上的睡衣都换过了。倒也没有不适的感觉,郁嘉平并没有对她做什么。桌子上有一张纸条,上面是龙飞凤舞的几个字:“宁真,我走了,去德国,等我回来。记得,你现在是我要追的人。郁嘉平。”
五味杂陈。起码目前可以松口气了。郁嘉平就是这样,步步紧逼,让她退无可退。只要沾上他,神经的那根弦就会崩断。
她这根神经还没来得及放松,就在上班中彻底崩断。
上午十点左右,有人捧了一束怒放的红色玫瑰花进了公司,一开口便问到:“哪位叫宁真的?”当时她正埋头工作,头都没抬。还是对面的陈英慧提醒了下:“宁真,送花的叫你呢!”
她明显怔了一下,随即说道:“我是宁真,你搞错了吧。”谁会送花给她?荒谬。
那人便把花递了过来,“不会搞错的,有位姓郁的先生定的,您签收一下。”
她的脸腾的变色了,公司人都齐齐的看了过来,也有人看着骆高恒,心照不宣的模样。好个“姓郁的先生”,那晚KTV里郁嘉平对她动手动脚还送她回家,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这叫她还如何在公司立足!
倒是陈英慧很是热情的在她耳边窃窃私语:“宁真,不会是那位郁大少爷吧——那晚我就觉得不对劲,这郁大少爷分明对你有意,要是人家是认真的,你还真可以考虑一下——”
紧接着陈英慧又数了下玫瑰花的数量。一共30支。陈英慧的手指在电脑上噼里啪啦的查了一下,贼兮兮的说道:“30支玫瑰,信是有缘。”
她欲哭无泪。支着脑袋,有气无力。“陈英慧,帮个忙把花解决掉,我看着心烦!”
“这我可爱莫能助,人家送你的,何况我要是敢带回去,何秦还不把我大卸八块了!”陈英慧继续说道,“你也知道何秦那个人,整一个醋坛子,我可不敢打翻了!”
腹中一团火蹭蹭的往上冒,她站了起身,拿起那束花,狠狠的扔进了垃圾桶里。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看着她。她端着一杯热水,径自出去走到楼道里呆着,看着高楼外的天空,她自己仿佛就是呆在一个小盒子里面。
骆高恒走了过来,她听到脚步声,转眼看他。她捧着茶杯押了一口水,得体的微笑着:“骆哥有事吗?”
骆高恒难得不再挑剔,文质彬彬的模样,脸上也浮现出一抹尴尬之色,似是犹豫挣扎了半晌,还是问道:“宁真,花真的是郁嘉平送的?”
让一向清高的骆高恒说出这番话,果真是太阳从西方出来了。她眉目不动,依然笑吟吟的:“谁送的与我何干?”
“宁真——我——”骆高恒依然在做着强烈的思想斗争。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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