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胸有成竹气定神闲的郁嘉平倒真是被难住了。不过,好在他有万能助手。
立刻打了个电话给肖荣:“你和飒飒明天有什么打算?我看宁真和飒飒挺投缘的,有什么好去处可别藏着掖着……”
肖荣哑然失笑:“郁少,飒飒就是孩子心性,她明天非要去乐园里玩过山车什么的,现在水公园开放了,她连泳衣都准备好了……”
郁嘉平眉头立刻皱了起来,顺口说道:“宁真很胆小,肯定不敢玩过山车的。还有,水公园人那么杂,她那么保守,让她穿泳衣想都别想……”郁嘉平还没说到水质问题,电话那头都是肖荣难以控制的笑声。
“郁少,宁真是你的老婆,不是你的孩子。”肖荣促狭的说道,“郁少你直接问她想不想去不就行了……当然了,我知道让你郁少去那种地方实在是太难为你了……”
郁嘉平挂了电话后,便下楼找宁真,一片树荫下宁真正在拨弄着一株他不认识的植物。这些日子,宁真整日对着这些植物,就差没同植物聊天了。
他揉着她的长发,轻声问道:“宁真,你想坐过山车和摩天轮吗?还有水公园,到时候我可以教你游泳……飒飒和肖荣明天去乐园,你要是想去的话……”
她脸抬都没抬,置若罔闻,郁嘉平的眉眼越来越冷。
树荫下,郁嘉平极力压制着自己的不耐烦。其实他们太多的不合适,身体和灵魂,都是背道而驰。
半晌,她才抬起脸,面色平淡无波,傀儡的笑容如水温柔,直视着郁嘉平阴郁深陷的眉眼:“嘉平,你有事吗?”
原来她的一腔心思全部都在手中的植物上,压根就没听入耳。郁嘉平的怒气在腹中来回翻涌,面上却极力压制,俊脸显然狰狞一片。
居高临下的姿势,郁嘉平分明看清宁真的单眼皮已是憔悴的内双,眸子越发清冷。温柔如水的笑容直达眼底。可是这通通都是做戏!
郁嘉平恨不得,恨不得一手撕掉这张傀儡的面皮!
修长火热的手指在她抬起的脸颊和下巴处来回婆娑,咬牙切齿的又重复了一遍,分明注意到宁真在听到过山车这三个字时,眸光瞬间亮了一分,不过很快就隐下了。
宁真不动声色的回道:“明天还要种水莲,这些小孩子的玩意,不适合我们。”
郁嘉平脱口而出:“怎么是小孩子的玩意?很多情侣都去的,怎么不适合我们了?”
宁真没再接口,低头继续摆弄自己的植物。再说下去,便是烽火硝烟。
何止是不适合他们!任何一件事,都通通不适合他们。
本来就是不适合的两个人。
最后这一晚,在郁嘉平的卖力运动中,咬着她的耳朵一遍遍问道:“宁真,明天去还是不去?去我就轻一点。”
她宛如天空的一朵云,腾空漂浮。一脸嫣红,眼神迷乱。咬着嘴唇,不发一言。
郁嘉平身下的动作更加狂野,“去还是不去?不去的话待会我们再来一次。”
郁嘉平咬着她的脖子,看她一脸倔强的隐忍,更觉得斗志高昂,“宁真你是执意不去了?那我可要咬下去了……”
郁嘉平凶狠的啃咬着她的脖颈,手指大力的揉着她的腰迹,“不想去是吧,那我们明天就待床上好了……我可要咬遍你的每一寸……”
波光摇曳的水眸泪意阑珊,她哽咽的妥协:“去……去,你说怎样就怎样……”
郁嘉平总算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豪情志满,动作反而温柔了几分。
床是他们的战场。郁嘉平从来都是绝对的赢家。
****
次日上午九点半,四人直接在乐园门口回合。
盛夏日头强劲,郁嘉平揽着宁真下了车。门口的肖荣和顾飒飒手拉手正是蜜里调油。
宁真穿着白色的牛仔长裤和宽大的浅蓝色衬衫,脚上是平底球鞋,马尾高高的束起,稚气的学生味十足。郁嘉平和她并肩站在一起,竟像是情侣装。饶是如此,也遮掩不住身上的矜贵气质。整个人一身冷气,虽俊脸如沐春风,自成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同是短裤衬衫的肖荣和顾飒飒,肖荣是一身黑,顾飒飒一身白。如同一白一黑的两柄剑杵在那里,眉眼分外和谐,直让见者叹为观止。
周末人来人往,郁嘉平向来不喜嘈杂,把宁真揽在怀里,眉眼却没有一丝烦躁。当真是过目之处过耳之内空无一人一物,低眉目光所及只有宁真。
众目之下,宁真别扭的轻声细语的说道:“嘉平,天好热,你放开我。”
而分明,她的身体没有一丝温度。
郁嘉平撑开太阳伞,挡住炙热的阳光,侧脸笑道:“这样刚刚好。”
顾飒飒的目光赤|裸|裸的从宁真的头顶打量到脚下,脱口而出:“宁真你真的有25岁吗?感觉郁少比你老多了……”
郁嘉平一记狠目让顾飒飒立刻噤了音。不但如此,郁嘉平反常的反讽道:“我和宁真这是刚刚好,哪像你和肖荣,一个白成雪,一个黑成炭,将来的孩子说不定就成熊猫了……”
此言一出,宁真瞬间想到将来他们的孩子一块白一块黑的,眉眼情不自禁的弯了起来。郁嘉平更是为自己的冷笑话骄傲不已。
顾飒飒不敢口出恶言,但是顺手挽起宁真的胳膊,一手夺走郁嘉平手上的太阳伞,顺理成章的说道:“郁少你一个大男人还怕晒吗?我跟宁真一起打伞还差不多……”
顾飒飒上挑的眉眼勾的那叫扬眉吐气。
这样一来,郁嘉平只能跟肖荣走在一块,瞬间离了宁真的身,顿时觉得人多嘈杂额头阵痛。
排队坐过山车。郁嘉平紧紧的牵着宁真的手,手心里潮热的汗意在碰到宁真凉凉的手指,瞬间觉得说不出的熨贴。
坐上过山车,服务员过来系安全措施之前,郁嘉平蹲在宁真的面前,脱掉她的浅口球鞋。不光是肖荣和顾飒飒为之震惊,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俊逸矜贵的郁嘉平蹲在那里,眉眼温柔如水,宠溺满溢。宁真脸红的不知所措,气恼的说:“你快放手。”
郁嘉平的手指在宁真的小脚趾处捏了一下,眉头拧起:“宁真,怎么穿球鞋还磨破了?”
宁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眉眼闪动,阳光下波光似是要夺眶而出,妩媚丛生。阳光把郁嘉平镀上一层金边。轮廓分明的俊容动人心魄。宁真几乎是难以喘息。
微微的眩晕麻痹了她的思维,眉眼迷乱一片。郁嘉平摆好她的球鞋,在她的身边坐定,服务员过来合上安全措施,郁嘉平断然说道:“左手不用系的。”
服务员很是为难:“这样怕是不安全的,还请先生配合我们的工作。”
郁嘉平邪肆一笑,如沐春风,左手拉上宁真的右手,格外认真的说道:“我老婆很胆小,不拉着她的手,她会害怕的。”
服务员显然也被震惊了,艳羡的说:“这位先生还真是疼老婆,那我就破例一次吧。”
当过山车启动,宁真陡然心慌。她合上眼睛,风穿入胸膛。惊慌的嘶吼,喉咙立刻被风灌入。耳边都是尖叫。所有的声音都被葬入风中。
她的手都在颤抖不已,郁嘉平的手掌稳稳的将她的冷手包裹,自始至终。风中还有一句句呢喃:“宁真不要怕。”
“宁真不要怕。”
“宁真不要怕。”
可惜,她一个字都听不见。
结束的时候,宁真还没回过神,惊魂不定,眼眶里面都是泪水。郁嘉平又细致的给她穿上球鞋,把她揽入怀中安抚。
她下意识的顺手一推,全然没有顾到郁嘉平的难看神色。
后来又玩了几个刺激较小的设备,四人直接在乐园里吃了午餐,休息了会,然后便去了水公园。
郁嘉平昨天便让顾飒飒买了最保守的泳衣。顾飒飒带宁真去更衣室,宁真别扭的看着身边的女人各种妖娆的身体。终究是咬着唇换了。上身是双肩的背心,□是三角裤连着蓬松的裙摆。而顾飒飒是一身靓丽的比基尼,姣好的身材展露无疑。
宁真一脸挣扎的走出更衣室,郁嘉平只看了一眼,脸上都是腾腾的骛色。
顾飒飒赶紧陪笑道:“郁少,这已经是最保守的了……”
宁真长发披散,局促的在人来人往中绕着指尖的发梢。纤浓有度的身段,漂亮的手臂脖颈锁骨,不堪一握的腰身,笔直素白的长腿。阳光下洁白的肌肤莹莹如玉。
郁嘉平一句话熄灭了顾飒飒的雀然:“这穿的像什么样?不玩了,去给我换回来。”
郁嘉平眯着墨黑的伏犀眸,眸光笔直如剑,冷光摄人。口气凌然强势。这番话说的霸道又狠。宁真浑身一颤,痛意难捱,羞愤的转过身,向更衣室跑去。
一路仓皇。
更衣室里,她捂着顿痛的胸口,眉眼凄楚。
从她答应嫁给他,她便已经没有了尊严。再也不用奢望。
还好,还好,她不会再爱他。再也不会爱他。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这章算不算是加了糖?纵是再多甜蜜,也抵不过伤害本身。
诶,夫人的心脏都被这两人折腾的疼死了~~
好吧,明晚下章~~
章节目录 第69章 相爱相杀(六)
乐园一行;郁嘉平和宁真的关系非但没有丝毫的缓和,反而更加凝重。
郁嘉平拿她无法;郁气难出;在床上更是独断霸道;迫使宁真一次次的求饶。宁真恨意更甚,两人彻底陷入冰点。
郁嘉平显然就是入了魔障,定是要让她怀了孩子捆住她的心为止。宁真苦不堪言;面上越来越冷;人也越发憔悴。
九月的一个夜晚;宁真还在郁嘉平的身下被动承受,床头柜上的手机便响了;凄婉的笛声惊了如火如荼的情|欲。郁嘉平停止了动作;却并未离开她的身体,顺手把手机拿在眼前看了一下来电,看清是陈英慧,这才递给了宁真。
郁嘉平显然已经是惊弓之鸟,对宁真管的事无巨细。
郁嘉平从她的身上撤下,宁真疲惫痛楚的靠在枕上,唇角勾起笑容,笑意盎然的开了口:“英慧,好久没联系了,你最近怎么样?”
她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悲伤。
陈英慧无奈的唠叨着:“宁真,你说我吧,一直不想步入结婚这一步,就是避免生孩子,结果千算万算,我居然怀孕了。我公公婆婆现在可是有了冠冕堂皇的理由让我们结婚了……”
她附和道:“英慧,这是好事啊,婚期定在哪一天?”
“就国庆节,没办法只能趁早结婚了,我可不想挺着大肚子穿婚纱……对了,你可要过来给我做伴娘啊……”
她一直保持着浅笑,眼睛里面却蒙上了涩意:“好啊,荣幸之至。”
陈英慧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贼兮兮的说道:“宁真,我可是请了一个黄金单身汉来做伴郎,你可要把握机会啊……我说你也老大不小了,赶紧找一个才是正事,这次好机会你可千万不能辜负我啊……”
她无言以对,陈英慧的声音很大,一旁的郁嘉平也听的清清楚楚。她对上郁嘉平阴冷的眉眼,艰涩的说道:“英慧,我……我真的不考虑,你别费心了……好了,不说了,到时候把地址时间发给我……”
电话挂断,一手环上她的腰,把她滑腻的身体翻扑在床上,压在她的背上,从后面进入她的身体。她无力挣扎,心内成殇。
郁嘉平一边动作,一边恨声道:“你刚才为什么不说我们结婚了?哼,我倒要看看那个黄金单身汉究竟有多好……”
宁真痛楚的乞求:“你不要去好吗?”当初她离开公司,说是回老家结婚,这才勉强堵了众口说她攀附郁少。陈英慧的婚礼上,以前的同事肯定有去的,如果郁嘉平出现,这不就坐实了她攀附郁少?
此言一出,郁嘉平的动作更加狂野。每一个力道都携带着狠意,直让她痛不欲生。
“不想我出现?哈哈,是不是碍着你找黄金单身汉的好时机了?这么想跟我离婚,原来不只有郑易云,你连后路都铺好了嘛……”
口不择言的讽刺,水晶灯下的伏犀眸墨黑熏染,深邃的没有边际。
****
郁嘉平自然不可能给宁真找黄金单身汉的时机,奈何天算不如人算,郁嘉平临时出差。宁真总算是松了口气。
陈英慧的婚礼在苏州办。市里的那套房子被装成新房。因为一早就要去化妆,所以宁真是打算前夜就回苏州的八十平米地。结果郁嘉平特地打了电话给肖荣,让肖荣一早送宁真去苏州。
国庆一早天微亮,宁真穿着牛仔裤和白色蕾丝衬衫,外穿一件天蓝色的针织开衫,长发束成马尾,脚穿球鞋,坐在副驾驶座上。
一路阖目。再次回到苏州,宁真感觉心都在皈依。清晨空气里的潮气格外清新,霞光为这个美丽的城市镀上璀璨烟云。
她宁愿回到曾经,孑然一身的待在苏州。
她早就做好孤独一生的准备,如今却被一个郁嘉平搅的天翻地覆。郁嘉平,郁嘉平……每一桩每一件都是郁嘉平。
郁嘉平终究已经占据了她的方方面面。
快到陈英慧的小区,宁真便让肖荣停车,“我自己走过去就行了。”
肖荣坚持:“郁少可是交代了,不止是送你过去,还要陪行你一路。”
她讽刺道:“郁少这是监视我?你倒是说说看,你以什么身份陪我过去?我的男朋友?”
肖荣是不甚喜欢和宁真单独相处的,宽敞的车里瞬间狭仄起来。肖荣的狐狸相不知骗了多少人的眼神,但是论起这些,宁真同样擅长。肖荣面对这样的女人,何止是头疼?
“这样,我打电话给郁少,看郁少怎么说。”肖荣暗叹,真是吃力不讨好的活。
电话里,肖荣问道:“郁少,我陪少夫人过去,大概不合适吧,要不我保证把少夫人好好的接回杭州?”
电话空白了一会,郁嘉平才开口:“你送她过去就行了,眼下有件事要你处理,你立刻回一趟郁氏工厂。宁真的事情,我自有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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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真一直无法理解,为什么要有婚礼?劳心劳力罢了。可是在面对陈英慧一脸的幸福霞光,身边来来往往的亲人,何秦有条有理的处理着繁琐的一切,这一切,都让宁真的心脏难以抑制的抽动。
当标准的瓜子脸美人陈英慧试好婚纱出来,何秦的眼睛都被点亮了。一身西装的何秦全身都洋溢着身为新郎的喜气。
陈英慧苦恼而且羞涩的拉着宁真说道:“这个腰束的太紧了,真是的,本来我还想努力把腰上肉减掉的,结果现在有了宝宝……”陈英慧揉着肚子,脸上都是身为准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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