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行动小组在行动- 第33部分

　　眼看南京是守不住了，在尚未沦陷之时，留下来的特工区长钱新民根据戴老板的指示，一把火将洪公祠一号的特工培训中心烧成了废墟，然后把他的潜伏区指挥中心迁到南京郊区的六合县。明瑶、石明峰等人也随他逃出了南京城，潜伏了下来。

　　日本人进入南京以后的种种残酷*，让国民党的特工们无法开展工作，擅自逃出去的又被戴老板执行了纪律，他们生存下来已是十分的艰难。这天，南京特别行动区长钱新民把明瑶、石明峰等几个部下召集在一起，对他们说，看来我们的国家已经到了快要灭亡的危难时刻，日本人的野蛮行为你们也看见了，我们要为国家奋斗，最重要的是先要活着。我为了活命，也为了便于日后为*工作，我决定暂时到日本人那里去混口饭吃，你们谁不想跟我去的话，我也不强求。但我明确地告诉大家，我绝对不是贪生怕死，我也不会背叛国家，但我们现在面临的任务是活下来，你们如果同意我的观点，就请你们一起与我到日本人那里去投降。为了取得日本人的信任，我要向他们交出我们留守在首都南京的组织情况以及电台，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你们看看怎么办。

　　明瑶与石明峰知道钱新民是从日本回来的，心想只怕你当年早就是日本人的特务了，可为了保住性命，也为了看清钱新民到底要做什么，于是决定随他一起投降日本人。其实多数人认为，这不失为一种明智的选择。就连戴笠安排在钱新民身边的这一颗钉子石明峰，也感觉现在能到日本人那里去混一下，是一个生存的办法。戴老板虽然十分相信钱新民，可他毕竟是从日本留学归来的人，戴笠还是对他防了一手，派了石明峰盯着。这时让戴老板与蒋先生无法相信的是，他的特工区长要投降日本人。议论过后，大家都表示，先活命是上策，于是同意了钱区长的投降日本人的方案。

　　明瑶在天津就与日本特工秀子一起相处过，现在处于如此艰苦卓绝的困难时期，到日本人那里去求活，他在心理上是接受得了，因此没有太多的拒绝，他只是说，钱区长这样的安排，只怕日后国人不会原谅我们。钱新民说，只要我们的良心对得起国家就行了，以后我们为国捐躯了，也就没有什么说的，如果我们还有一个人还活到了国家摆脱了日寇的侵略，他就有责任为我们的决定向国人做出解释。人们不相信我们，我们也得接受，就是背上汉奸的骂名，我也无悔。委员长叫我们忍辱负重，戴老板叫我们做无名英雄，我们为了完成潜伏的任务，现在只有得到日本人的认可，我们才谈得上为*工作。在目前如此非常时期，我们自己的应变能力才决定我们能否完得成*交给我们的任务。听他这样说后，大家决定同意向日本人投降。于是就有了南京国民党政府特工区长钱新民率部，投降日本人的事件发生。

　　南京沦陷不久，钱新*动接受了日本特务的利诱，带着他领导的全区特工人员名单向日军特务机关投降了。日本人审查了他带去的七八个人的历史，并让他们带队为日军搜捕中国特工潜伏人员、地下秘密电台，使得戴老板在南京潜伏区的组织几乎被摧毁殆尽。这是抗战期间，国民政府第一个受到毁灭性打击的潜伏组织，钱新民也成了第一个叛变戴笠、向日军投降的高级特务。戴笠在武汉听到这个消息后非常震怒，大骂钱新民没有良心，使他在蒋介石面前无法自圆其说，他只得连连自我谴责，这次算我瞎了眼，没有看准人。而钱新民的投敌，确实让戴老板布置在沦陷区的潜伏组织出现了严重的生存危机。他只得再返南京，重新布置自己的特工组织。在安徽的历口组织起了近万人的抗日武装别动队、精义救国军，开展敌占区抗日工作。　

　　明瑶跟随钱新民投入日本人的特工队伍后，不久，让他感到有些意外的是他被一个日本人带走了，说是有一个朋友要见他。他被带到了日军第6师团师团长谷寿夫的指挥部，在一个空空的房子里，他见到了秀子。他在惊讶之际，秀子大方地说，义仁君，我们又见面了。看得出，你这两年过得并不怎么好啊。

　　明瑶穿着一身破军棉衣，胡子也有一段时间没刮了，头发出长过了耳朵，脸色乌黑，怕是有一些时日没有认真洗过了。因为他在钱新民的手下仍旧叫做明义仁，被已派到上海的日本特工队长秀子看到了，她特地从上海来到南京，要求见了明瑶。明义仁是她在天津发展的为日本人服务的特工，秀子来见他那是一件并不太难的事。明瑶也十分兴奋，他大声说，你怎么到南京来了？这个城里的人差不多被你们日本人杀光了。

　　义仁君，我知道，可我没有再杀你们一个中国人，这是我对你发过誓的，我一直在尊守我的诺言。这些时光我一直在找你，一直为你的生存担忧，我一看到了你的名字，我就从上海赶了过来。我看到你，我的心总算平静下来了，我心里一直牵挂着你啊。她走到了他的面前，真诚地说，你能拥抱我一下吗？

　　明瑶一把就把她拉进了怀中，他笑了，接着又哭了。这些天以来他经历了太多太多的苦难，心里太压抑太苦恼了，终于见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她是真的对我好还是假的对我好，这一切都有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一个人能来关心自己了。与石明峰是不可能讲心里话的，他是国民党的人，而他自己则是共产党的特工，可党已太长时间没有联系上了，心里苦啊，在这无边无际的潜伏黑暗里，有一个自己心中想着的日本特工来到了自己的身边，他的精神放松了下来，他于是哭了。

　　义仁君，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还在等着我？你心里是不是有我？

　　秀子，我也不知为什么，我忘不了你，自从去年4月，我们在天津火车站一别，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你，无时无刻都在想要见到你，我真想跟你说说话，与你生活在一起。

　　她看了看他，笑着说，义仁君，你现在真像一个难民，我马上给你安排洗漱，我要你精精神神地与我在一起，我要把你带到上海去！好了，我现在就带你先去洗澡，你需要理理头发、刮刮胡子了。

　　他放开了她。他的脸红了，这是他第一次有意识地拥抱秀子，他想到了那时在天津的时光。他拥抱过她，可是没有产生今天这种依恋的情感。她依旧那样热情，那么可爱。可是自己怎么就喜欢上了这个敌国特工人员呢？心里想起了杨淑敏，那是一个飘向了遥远的不可企及的梦，他顺从地跟着她去了日本人的洗澡堂。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068、忠义救国
再说当时戴老板在上海指挥他的特工组织潜伏和撤退的时候，蒋委员长突然紧急电令戴笠，指示苏浙行动委员会一定要在江阴要塞附近的江面上布置封锁线，请杜月笙副司令出面发动上海各轮船公司，在那里沉掉几艘破旧轮船，以阻止日寇海军主力沿长江一线向南京进攻；另请杜月笙与黄金荣、张啸林等三人一起离开上海，先去香港，然后再去重庆。尤其是杜月笙，在沪影响大，蒋先生希望他能起带头作用，率先离沪去港。戴老板得令后立即来到了杜月笙的家里，向他传达了蒋委员长的重要指示。

　　杜先生很清楚，这是蒋委员长害怕他落水后当了汉奸。他是一个有民族气节的人，正好这时他的亲信陆京士、朱学范两人也闻讯赶到了杜家，他们两人听了蒋委员长的指示，也动员师傅杜老板尽快离沪。杜先生当即同意按蒋委员长的指示办，他请戴先生转告蒋委员长，杜去港之意已决，请委员长不必担心，尚我杜某有落水不清之处，人人可以得而诛杀之。戴老板这才放心离去。

　　杜月笙当即派人找来了黄金荣、张啸林两人，动员他们离沪，可黄、张两人均表示，我们的利益与势力都在上海，恐怕一时难以成行。杜月笙也不好强求他们，只得自行准备离去。于上海陷落前不久，杜月笙便与俞鸿钧、钱新之、王晓籁等上海著名人物乘客轮离开了上海，去了香港。戴笠在上海沦陷最后时刻，仍然首先将别动队撤离事宜安排完毕，然后才搭乘上海至香港的最后一班客船，也去了香港。

　　上海沦陷后，苏浙行动委员会别动队之二支队从浦东退到苏南；实力保存较多的四支队则退到了皖南祁门县历口镇；陶一珊的五支队从南市阵地溃散，幸存下来的人撤到江阴附近；一支队独立大队退到了浦东。别动队另有一部分退到浙西，其余的大多溃散。与别动队同时撤退的还有戴笠在青浦、松江县举办的两个特工训练班。　由于青训班地处上海市郊，交通联络不便，接到戴笠紧急转移的命令已到11月　11　日。他们连夜出发，向苏州方向前进，从昆山到苏州，又折向同里，准备渡过太湖退到浙西。这中间，戴笠已下令取消苏浙行动委员会，直接将青训班挂在军事委员会特务处之名下；并指示从青训班挑选一些学员去南京执行爆破任务，其他学员也改向撤往南京、长沙。于是，余乐醒率队从太湖边上又折回苏州，改向南京撤退。

　　而这时日军已鼓其锐气，兵分三路，直接向南京扑来。戴笠的特务处总处机关最后一批西撤的100多名内勤人员，在刘启瑞、何芝园等人的带领下，抢到招商局一艘正在修理中的破船，于11　月24　日冒雨乘船撤离了南京。向南京撤退而来的余乐醒得知南京已守不住，无奈只得率领学员们中途改变方向，直奔芜湖，沿长江而上，过获港、铜陵、安庆、九江，来到了武汉。他们准备到重庆去，这时戴笠亦到了武汉，他看到余乐醒带队回来以后，根据形势下令变更了他们前进的方向，亲自带着这支队伍再次折返九江，经石门街向皖南进发，途中遇谢力公率领的松江训练班西进。他们在松江临撤离前，因遭敌机轰炸和日军袭击，伤亡400　余人，幸存者已不足50　人。余乐醒的青训班成立之初有400余人，这时也只剩下了300　来人，两支队伍合为一处，一起到了祁门历口镇，与在此集结的别动队四支队会了合。

　　这时，文强奉戴老板之命率前方办事处人员，从南通天生港绕道至苏州、句容等地，派出6　个收容小组，收容了别动队员2000余人，国军散兵游勇8000　余人，也合为一处，带到了皖南祁门历口镇。戴老板手下因而收集了一万余人，他下令将这几部分人员全部集中在历口进行了特工整训。余乐醒、谢力公等其他教官则陆续调回汉口，再行筹办其它特工临训班。撤退到皖南祁门的别动队力量，加上文强收容的国军散兵和青训班、松训班学员，构成了戴笠特工武装的主力。成立之初由戴笠亲自进行点名、训话，鼓舞士气。并报经蒋委员长批准，戴老板在历口镇召集了一次全体特工队官兵大会，宣布改苏浙行动委员会别动队为军事委员会忠义救国军。

　　在历口的部队改编为忠义救国军教导第一团，戴笠自任团长，俞作柏任副团长。下编3　个大队，依三三制编组。青训班、松训班学员，则由戴笠和俞作柏两人分别通过面试，挑选了三四十人带回汉口总部工作，余下的参加第一期军事干部训练队，让他们担任了忠义救国军连营职以上干部。不久，浙西和苏南的教导二团、三团相继成立，戴笠宣布成立忠义救国军总指挥部，初由自己兼任总指挥，后由副总指挥俞作柏升任，并任命罗子宾任参谋长，文强任政治部主任。戴老板指令将总指挥部设在了安徽广德。

　　战局紧急，此后戴老板又去了香港，他立即召集特务处香港站的特工们开会，指出上海、南京、广州等东南沿海大城市沦陷后，香港的战略地位随之更加重要。因此，今后特务处不但要继续通过香港搜集国际情报，而且要以香港为桥头堡，不断派遣特工人员打入华南及华东沿海沦陷地区活动，搜集日军在沦陷区的活动情报，打击、制裁汉奸等。戴老板决定成立香港特工区，先后指派郭寿华、李崇诗、王新衡等人任区长。让王新衡任香港区长，以示对他因西安事变情报失灵而关押的补偿。戴老板对部下这种打了又拉的手法，让被关押、处分了的特工们，出来后照例能升官受到重用，使他们不但不心怀怨恨，反而对戴老板还要感恩戴德，没齿不忘。　

　　戴笠由香港作短暂停留布置完工作任务后，很快又由香港转南昌，并组成随动组，特别加强了对蒋委员长的警卫工作。然后偕毛人凤到杭州，布置杭州的潜伏组织，调整和加强浙江地区的特工力量。　

　　将钱新民、明瑶、石明峰等人留下来以后，戴笠的南京特务处机关于11　月29　日迁到了武汉。武汉形势亦不乐观，不久戴老板便将少部分人留下，大部分人迁往了长沙。特务处湖南站预先接到戴笠的指示，在长沙东门外五里处朱家花园借得一百多间平房，作为特务处机关的临时办事地点。戴笠在长沙和汉口之间多次奔波，指挥安置、情报、潜伏工作。根据蒋委员长要驻守武汉指挥抗战的需要，戴笠亦决定把他的指挥中心设在汉口，相应设立武汉办事处，由戴老板亲自主持，调总处机关的梁若节、邓葆光、陈浩等骨干特工到办事处工作。　根据情报工作的需要，接着成立了庞大的武汉特工区，以李果谌为区长，唐新为副区长兼行动组长。以宋岳为第一组组长，专做汉奸工作；以邓葆光为第二组组长，负责经济调查；以收买的法租界捕房头目迟钜卿为法租界特别组组长，并以邓葆光为法租界巡捕房日文翻译兼法租界特工组联络员，暗中对迟钜卿采取监视工作；以叶文昭为电台台长，施文橡为交通组长，另设武昌组、汉阳组等。这是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特务处所属外勤机构中仅次于上海区的组织，国民政府的情报工作随着抗日战争的进一步深入开展，越来越完善，越来越发挥起了重大作用。戴笠则将自己的办公地点临时设在汉口日租界南小路的一所日本人建立的小学内，他自己则在日租界南小路一号和法租界巴黎街各租赁了一处秘密寓所，住了下来。　

　　而这时在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