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剑三]上与下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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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同人)[剑三]上与下的战争-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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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
  苏袖愣了愣,“你知道?”
  花青瓷一瞬间只觉得浑身脱力,他闭上眼睛,长叹出一口气,复又端出那无懈可击的笑容,“多少猜到了一点……谢啦阿袖,有你今天的这几句话,来日就算我真的入土,也是个明白鬼。”
  “……就这样,你还打算过金水镇?”
  “过,当然要过,”花青瓷笑道,“以前的话,这么麻烦的事我一定绕道走,不过现在……”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回过头,看着坐在板车上无聊得开始玩手指的叶观澜,露出一个异常温柔的笑容,融开了那曾经凝在眉眼中,如同百丈坚冰般化不去的冷淡。
  当这一番漫长的交谈终于结束的时候,叶观澜差点要在板车上坐着睡着了,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见花青瓷那张脸近在咫尺,啄了他一口之后笑开来,“媳妇儿,我们上路啦。”
  “兄弟,也不用退出恶人谷啊,身手这么好,退出可惜了。”
  那几人卸下了防备,加上耀眼的笑容,就连那身沾血的红衣也顺眼了起来。
  “没办法啊,人在江湖,给不了媳妇儿安生日子。”花青瓷心中一阵苦笑,脸上却还是做足戏份。
  苏袖脱下身上的火红色外袍,塞入花青瓷手中,在他耳边低声道:“过金门关的时候穿上它,也许有用。”
  花青瓷点了点头,大声道了谢,嚷嚷着赞了一番这火红衣袍的做工,而后在附近逗了一圈,顺手带了点红莲岗的特产,竹枝轻摇,驾着那骡子拉的板车,沿着阴森的古道继续前行。他走的不快,丝毫也看不出要赶路的迹象,也看不出一丝逃逸的意思。
  古道上弥漫着淡淡的雾霾,很快,那远去的车载便隐没在了沉沉的瘴色里。
  那红衣的领队,望着花青瓷远去的方向,直到看不见了,才轻声道:“那人……好棒的身手。”
  他没有忘记那只苍白色的手,轻描淡写的推开他的枪尖,那力道,大的自己差点握不住枪,曾几何时,自己这般受挫了?
  “他,确实是个好手。薄远,你若有一天要和他对峙的话,可要仔细些。”苏袖脸上浮起淡淡的笑容。
  那名唤薄远的汉子,盯着苏袖看了看,又道:“他不是谷中人。”
  “你看出来了?”
  “他……不像。但也不像是浩气盟……”
  苏袖又笑了一声,“他确实不像。”
  “也罢。”薄远摸了摸他的枪,面上露出些许遗憾,“管他浩气盟还是恶人谷,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以后他若再来……你帮我留着他,这等好手,我定要讨教一番。”
  苏袖眯起了眼睛,语气颇有些无可奈何。
  “也就只有你这种性子……能把红莲岗镇这么久吧。”
  “守住红莲岗的不是我,是弟兄们。”
  “大名鼎鼎的红莲岗督军薄远,未免太过自谦。”
  苏袖恭维了几句,薄远却只是脸色淡然的摇摇头,对峙了半晌,就连他自己也觉得有些无趣,只得叹了口气。
  “好吧,若来日时机得当,你想与他一战,我必为你们牵线。”
  薄远这才舒缓了脸色,粲然一笑,大手往苏袖肩上一拍。
  “你可得说话算话。”
  离了洛道,花青瓷驾着车,北上洛阳。
  天色依旧那般灰蒙蒙,四处是战乱留下的破败痕迹,本来只盘踞在洛道的瘴气,似乎也蔓延到了洛阳,更显得这块曾经的繁华之地,此时有多么萧条。
  一路上,叶观澜抖老老实实的坐在板车之中,花青瓷不说话,他也不说话,两个人就这么冷着。
  吹来的风,带着凛冽的春寒,吹的叶观澜哆嗦了一下,前胸被苹果狠击过的部位被这么一吹,居然闷痛起来,加上冷风,叶观澜不由自主的就咳了起来。
  接着,一只手抚上了他的前胸,隔着衣料,也能感觉到那人掌心的温度。
  “还疼?”花青瓷问道。
  叶观澜摇摇头,“还成……有下次的话还是用馒头吧。”
  花青瓷一声轻笑,“你还在惦记呐?”
  “别的同门战死沙场或者死于决斗,好歹是为国为民或者是为证剑道,就我死于苹果压胸……说出去多丢人。”
  花青瓷忍着笑,在叶观澜胸口轻揉了一会,直到对方面红耳赤的换了个坐姿才收回手。
  “就算你想为国为民证剑道,我还不准呢……”他轻声道。
  微红的眼角,朦朦的水光,尽管那眼中的水汽始终只有薄薄的一层,不曾明朗过,也不曾落下过。它就这么遮挡着花青瓷的眼睛,让人总看不清他眼底真正的心思。
  叶观澜伸出手去,捏住了花青瓷的下巴,动作很慢也很轻,只要花青瓷稍微缩一下就能避开,但是他却没有动,只是任由对方按着他的脸,覆上他的唇,俘获他的气息,纠缠他的软舌。
  “叶观澜,你没必要总这么温柔,我怕我有一天,真的会因为你转了性子……”
  花青瓷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眉眼弯弯,依旧是那层潋滟的水光。
  “我才怕呢,”叶观澜放开花青瓷,胸口起伏着,“我总觉得,每一天遇到的都是不一样的你……见鬼的是,每一个我居然都喜欢。”
  闻言,花青瓷笑起来,一双眼睛弯成月牙的形状,居然头一次让叶观澜觉得有些暖意。
  “虽然都是你吧,可我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我搞得简直和个花心大萝卜似的……”叶观澜忍不住絮叨起来。
  “你把持不住,怪我咯?”花青瓷一挑眉,眼里多了几分戏谑,“有了我一个等于有了一整个后宫,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叶观澜笑出声来,因为这暗沉的天气而生的坏心情也一瞬间消散殆尽,“哪有人说自己是后宫的。”
  “这不就是活的了。”花青瓷指了指自己。
  轻软的竹枝,敲打着骡子,走上了往东北方向的官道。
  叶观澜突然想起,两人一开始是说好去扬州的,因为之前那一串变故,自己差点就忘记了。想起来的当下,居然已经走到洛阳城郊了。
  “哎?不去扬州?”
  “去,”花青瓷又敲了一下骡子,才补充道,“有点事,所以绕道。”
  叶观澜点了点头,也不再追问。
  小心的绕过几处狼牙军营地,板车驶向了听泉书院的遗址。花青瓷跳下车,带着叶观澜沿着已经损坏的山道周周转转爬了半日,终于踏进书院后山的一处盆地。
  红叶的大树,将这一小片山与山的夹缝之处笼罩住,树荫之下,方寸之地,落着一处孤坟。
  墓碑陈旧,已经看不清上面刻的字,却很是干净,显然是时常有人打理。
  花青瓷在坟前,恭敬的跪下,磕了三个头。
  “里面是谁?”叶观澜站在花青瓷身后问道。
  花青瓷道:“我师祖。”
  叶观澜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要拜一拜,花青瓷看出了他的心思,笑了笑,道:“你又不是他弟子,用不着。”
  “你早说是来祭拜师祖啊,祭拜总该带些贡品……”叶观澜嘟囔道。
  “不用,师祖不喜欢那些东西,她喜欢这处山水,喜欢这棵树,这就是最好的贡品。”
  叶观澜想了想,没有跪拜,只是双手合十,对着墓碑行了一礼。
  “走吧。”花青瓷拉住了叶观澜的手。
  “好。”叶观澜再自然不过的回握住那只手,被领着攀上回程的山路。
  暮色已沉,通往金水镇的要道虎牢关戒严,两人只好在听泉书院留宿一晚。
  叶观澜在附近的溪里清洗了一下,换了一身褐红色的常衣,虽然应花青瓷的要求,在到达金水镇之前不能穿回他自己的衣服……但好歹可以不穿女装了。
  即便是春天,夜晚的的温度也很冷,特别是刚在冰冷的溪水里泡过……就更觉得内外都透着极寒。叶观澜走进屋里放下门栓,只听得床榻上传来细微的动静。
  “是我。”
  “嗯。”
  叶观澜没有宽衣,便直接钻进了被褥之中,两手一捞,便揽住了花青瓷,胸口贴上他的脊背。
  “……好冷。”被子里,花青瓷闷闷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满,那具身体却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排斥与挣扎。
  “一会就热了。”叶观澜轻声道。
  “叶观澜……”
  “什么事?”
  花青瓷安静了好一会,最后却只是拍了拍叶观澜搭在他腰上的手,“算了,快睡吧,以后再说。”
  叶观澜应了一声,把脸往花青瓷劲窝里埋了埋,在他周身安稳的热度之中,一夜无梦。
  第二日,两人早早出发。临别时叶观澜问花青瓷,是否要再去师祖墓前看看,花青瓷只是笑着摇摇头,说师祖喜静,打扰的太多她不会高兴,便就此作罢。
  路上,叶观澜一脸感叹,道花青瓷这位师祖性格不拘,不像自己的师祖,就算入土了,后辈也要端着那长长的未完成的名剑计划……就算前辈去世,也要倾尽一生去挥锤打造。
  “从我师祖传到我师父,再传到我,那份单据也还剩下一大半,就算是传到我徒孙辈也未必能做完,”叶观澜说起自己的师门就是一脸疲惫,“可是又没办法,师门规矩就是这样,一代传一代什么的,有时候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区坚持,可是就这么可笑,居然糊里糊涂的也就这样延续下来了,甚至还……”
  叶观澜说着说着,不知为何戛然而止。花青瓷有些疑惑的看向他,叶观澜只是干笑几声挠挠头。
  “还是说说你的师门吧,我比较想听你的……”
  花青瓷只是笑了笑,并不追问,他回过头去继续驾车,一边缓缓开口。
  “我的师门,还算是有趣吧。”
  叶观澜靠在板车后方,双手枕在脑后,看着颜色灰暗的天空,一边仔细的听着花青瓷有些飘忽的声音。
  “我这一门,都跟着师祖姓花。师祖有两个弟子,一个是我师父花折枝,另一个是我师叔花小迷。我师父有三个弟子,我师姐花枯哭,我,我弟弟花杀……包括我在内,我这一门你已经见过四个了。”
  叶观澜应了一声,问道:“那你师父呢?”
  “他被人拐走了。”
  “哎?!”叶观澜惊道。
  花青瓷笑了起来,“其实也没什么,就和你拐走我差不多吧……”
  叶观澜扁了扁嘴。
  花青瓷笑了一会继续说道,“师父他现在不知所终,所以我有什么事,只好去找师叔……只不过,她立过誓,终生不离开武王城,要去找她,也着实是很麻烦。”
  “师伯她为什么立这样的誓?”
  “因为一个赌。”
  “赌?”
  “对,”花青瓷点了点头,“当初,师叔因为晚入门一天,在辈分上比我师父低,非常的不服气……其实师叔是个很厉害的人,她修的花间游,师父修的离经易道,我的一半本事,其实都是师叔教的……可是晚一天就是晚一天,师叔曾经是个高傲的人,她不喜欢总是温温吞吞的师父,所以后来,她提出和师父比拼来重新决定辈分,有趣的是,师祖居然同意了。”
  “这样也行?”叶观澜抽了下嘴角,回想了一下花小迷的模样,怎么也不能和花青瓷的描述联系起来。
  “是啊,师祖同意做他们决斗的见证人,条件是决斗的内容由她来决定。我师父并不愿意进行这种比试,一再的拒绝师叔……甚至对她说,如果取消决斗,他愿意一辈子待在万花谷里再不出世。师叔觉得这种回应对她来说是种蔑视,就发下重誓,说决斗势在必行,如果她输了,她就一辈子不离开武王城,并且专修离经,一生都不再用花间游的功夫了……”
  叶观澜心中百味杂陈,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现实就是……花小迷已经输了,而且兑现了她的诺言。他只知道花小迷的医术了得,却没想到……
  “他们……究竟比试了什么?”叶观澜问道。
  花青瓷沉默了好一会,才重新开口。
  “师祖她那时……抓回了一个人。”
  他本来清亮的声音,变得有些沉闷。
  叶观澜一瞬间觉得有些紧张,甚至胸口有些气闷。
  “师祖抓回了那个人,将他关在武王城的地牢之中,告诉师父与师叔,谁能让这个人开口求饶,就算是谁赢。师祖她……让师叔先试,师叔便使出了所有的刑讯手段,直把那人折腾的半死不活,也依然不能让他开口。那个人很坚毅,也很沉默,不管师叔说什么做什么怎么折磨他,他硬是撑着一口气,怎么也不说话,就连疼痛的喊声也很小……”
  花青瓷忽而叹了一口气,“最后师叔她放弃了,她向师祖坦言,说她无法令这个人开口……可是那时候,她却也不相信师父能赢。”
  “那你师父……究竟是用了什么办法?”叶观澜很是好奇。
  花青瓷突然笑了起来,像是想起了什么特别可笑的事情似的,笑声低低的,沉沉的,叶观澜听得出,他并不是真的觉得可笑。
  “我师父他……他没有用什么方法,他只是治好了那个人的伤势,然后解去了他身上致哑的毒罢了。”
  “什么?!”叶观澜大惊,“毒?”
  “是啊,那个人不是不能说话,只是被师祖毒哑了。师祖说师叔输在有仁术没有仁心,可仁心是什么?最厉害的人……始终是师祖,师叔虽然傲气,下手也狠,却始终还是太单纯了。”
  “那……后来呢?”
  “后来,也就那样吧,其中的一些细节我并不知晓,因为师父与师叔都不肯说。我只知道曾经有这么一件事,知道师叔留在武王城的原因,更细致的东西就不知道了,也没必要知道。”花青瓷顿了顿,突然又是一笑,“不过……那个被治好的人倒是挺值得再说一说的。”
  “怎么?”
  “毕竟……后来过了很多年,直到最近,他终于胆大了一次,从我眼皮子底下偷走了我的师父。”
  叶观澜躺着看天,一边听花青瓷说着他师父的各种好,说着他师姐的各种好,说着他弟弟的各种好,偶尔数落一下他那个“弟媳”,心情居然渐渐放松下来。
  身边的这个人,渐渐的在他眼前变得愈加真实立体,他不介意自己走进他的世界,不介意他分享自己的家庭,这是不是代表……叶观澜内心的某个地方突然痛了一下,他突然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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