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慈的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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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慈的吸引力-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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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归属感 我属于,故我在(2)
在我心理治疗的工作中,我常看到归属感受到伤害或是无从发挥的患者。我们要学会成为一个群体的一分子,最初是始于家庭,理想上它应该能够保护、培育我们;接着依次在学校、朋友之间和职场。如果这股归属感的需求不能得到满足,困顿不安就油然而生,我们会变得忧郁沮丧、失去重心、敌视别人。
  更甚于人类历史其他时期,这股归属感如今被新兴的习俗、社会的变迁、科技的更新阻隔在外了。这些新事物或许能让日常生活更平顺、更实用,却也更冷漠。利润和效率打败了温暖与和谐。举个小例子,我常到住家附近小镇的一家水果行去买腌泡的朝鲜蓟。那家店卖的朝鲜蓟很好吃,我知道是店主亲自挑选的,因为他在提到自家产品时,语气总会带着唯有精挑选细的店家才有的自豪。我们时不时会闲聊几句。一天我又去,发现它门窗紧闭。透过玻璃窗,我看到空荡荡的店面,纸箱散置一地——商店关闭典型而悲哀的景象。又是一家店消失了。我后来察觉,卖朝鲜蓟的老板之所以关门,是因为附近新开了一家超级市场。这个富丽堂皇的大卖场破坏了小镇原有的结构,也使得交通一片混乱。我来到超级市场,眼前出现不下二十种朝鲜蓟。我要的品牌或许也在其中,可是我已经没有心情。我跟着大家,推着推车到哔哔作响的收款机前排队。在这里,我知道我只是一堆经过盘算、被预知一定会出现的人潮中的一个。我的世界变得更冷漠了。
  还有一个重要因素使得这种情况雪上加霜,个人备受各种颂扬。要标新立异、要有原创性、要和别人竞争、要当第一名,这样的观念如今是很多人的准则指标。它也是一个据以论断、崇拜他人的标准,一种我们用以塑造一己生活的价值观。不过,情况并非一向就是如此。在过去这么多时代、这么多文明当中,个人并不是那么重要,甚至连孕育个人主义的环境都没有。个人主义的沿革发展证诸于艺术史上,可谓昭然若揭。在中古时代的欧洲,艺术的主轴是神人圣者,它最大的用途是教育不识字的文盲:各种绘画和浮雕上描绘的通常都是圣经故事。之后是个重大突破,几乎一夜之间,也就是文艺复兴时代之初,画布和壁画出现了当代人物,他们的人体之美、人性尊严和创造潜力都被人拿来歌咏。个人的光环变成了重点。
  这是新的典范,人类的可能性也为之倍增。既然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那么个人该如何发挥一己的诸多天赋和特质?在过去,这个问题不曾有人深思过。这个不寻常的观念触发了尔后无数的发明和胜利,而所有这些改革经过数百年的吸收消化,才成为当今文化的一部分。现在,它是我们的共同遗产,却开始以廉价、商业化的形态呈现。确实,这段人类进步的非凡时期是以个人地位的提升作为基石的,可是它的代价高昂:我们的自我被膨胀,我们忽略了社群,忘了自己是人类的一分子,应当和谐兼容。身处于现代的我们,常在两个极端中不安地来回摆荡;一边是要求一致性、当个大众里的无名氏,另一边是对个人原创性的迷恋。而我们往往忘记,我们是属于社群的。
  感受到自己是团体的一分子,能带给我们力量。下面是一则犹太故事。一个极好的国王即将驾崩,他当着满朝哭泣的臣民,差人拿来一根箭,要力气最小的一个人折断它。那人轻易就折断了箭。接着国王将一堆箭绑在一起,要力气最大的人试着折断。那人用尽全身力气,却是怎么也折不断。国王于是对着臣民说:“这就是我的遗产。我把团结留给你们每一个人。你们要团结一致。只要心志如一,你们会获得任何个人绝对无法达到的大力量。” 电子书 分享网站

5。归属感 我属于,故我在(3)
归属感,也就是自觉属于某个大我一部分的感受,对个人幸福而言是不可或缺的要素。它牵涉到我们的身、心、灵。好几个研究证明,尤其是以学生和老年人为对象者,这股需求如若不能满足,忧郁沮丧容易乘虚而入。更有甚者,在我们形单影只的时候,往往会不计后果寻求与外界的关联,甚至和暴力团体、危险分子搅在一起。对自己的定位感到困惑、和家庭疏远、和社群的关联薄弱、自觉一无是处、归属感不能满足,可说是对容易误入歧途的年轻人的典型描述。如果你的成长过程中并没有真正被家人、学校或社会接纳,你会认为同侪的肯定很重要——你觉得他们是你的同类,而那些人也认同你。
  而除非你是个备受欢迎的万人迷,每个人的人生历程中难免都有被排挤的经验:小时候没人跟你玩、没人请你去参加派对,或是足球队选队员总是遗漏了你。我最鲜明的一段回忆,是念高中的时候。当时老师指定了几个研究主题,要同学两人或数人一组完成。大家纷纷选择了主题和队友,我不久就发现,没人要跟我一组。那一刻的静默冷得如冰如雪,我感觉自己有如空气中的一粒游尘,无依无靠。这时候,我的同学葛伊多主动表示他要跟我一组,大大拯救了我。多么大的解脱!他挺身而出,纯粹是出于同情,还是因为他真的希望跟我同组?答案其实并不重要。我感觉安全了,因为毕竟我也属于这个团体——虽然过程不尽完美。
  因此,身为团体或社群的一分子,好处不止一个。我们觉得被肯定、和他人有了关联,驱走了孤独可怕的阴影。不过,我们往往也得付出代价。我们必须符合这个团体的文化——它的理念、生活形态、穿着、说话、饮食,甚至对音乐或运动种类的喜好。有时候,它索取的代价如此之高,连我们的自然本性和表达自由都受到了压抑。属于一个团体也有不少潜伏的危机。我们会变得盲目随俗、歧视非属团体的外人,而且我们感到的快乐可能是虚幻的,因为它并非出于真正的力量,而是以归属的安全感作为基石。
  和归属感异曲同工的是受人支持的感觉——你相信所属的社群在你急难之际会对你伸出援手。两者虽然类似,不过后者的重点在于你可能从他人身上得到实质的帮助,而不只是被接纳的感受。这两个词汇有时候会被视为同义字使用。研究发现,支持感对生理和心理健康都格外的重要。能够信赖的朋友越多、友谊越深厚,我们就越长寿、越健康。很多研究都凸显出这个事实。狄恩·欧尼许(Dean Ornish)的著作《爱与生存》(Love and Survival)对它就有巨细的阐述,兹举数例如下。在瑞典,万人参加一项研究,受试者被跟踪长达6年。那些自觉形只影单的人英年早逝的几率比一般人高出4倍有余。一个以万人为对象的芬兰研究发现,和社群较有联系的人早夭的几率比遗世独立的人少了2~3倍。美国密歇根州涉及3000人的特库赛研究 (Tecumseh Study)指出,自觉支持感较弱的受试者患病(心脏病、脑溢血、癌症、关节炎、肺部疾病)的次数比一般人高出2~3倍。一位雷德佛·威廉(Redford William)医生对1400个心肺疾病患者进行研究,已婚或是有对象可以倾吐心事的病人存活几率比一般人高出二三倍。

5。归属感 我属于,故我在(4)
被人支持的感觉和归属感基本上是同样的东西。毕竟,两者的反面都是孤寂。孤寂和孤单不同;孤单是指一人独居或是长时间独处。有时候,独处令人轻松自在,予人自由和天地辽阔之感。而真正的孤寂——天地悠悠,独立苍茫——则不然。它是一种无论你发生什么事,对别人都没有丝毫影响的寂寞;是任谁都没兴趣听你想什么、说什么;是你对任何人都没有意义可言。那是一种即使你离开了世间,万事依然会继续运转如旧的感觉——谁也不会注意到。
  那么,归属感是视客观情境而定,还是时时有所改变、而且连在困境(例如孤寂、对别人来说只是个无名氏、环境动荡等)之下都能产生呢?我个人比较倾向于后者。每个人都能在某些团体里觅得归属感,可是我们到底有多大的弹性?又能适应多少身份?我是非得在桥牌俱乐部、置身于白人、和我同一宗教的信徒、同一球队的球迷在一起才有归属感,除此之外就如丧家之犬呢;还是不论我在何处,都觉得和别人有共通之处?而我的归属感能不能延伸到动物、地域甚至整个人类呢?
  虽然归属感往往要看一个人的地域关联而定,不过超越小我、自觉属于大我社群的归属感是可以培养的。我记得在我开拓事业之初,常常要到不同的欧洲国家巡回讲学。那样的经验常令我心灰意冷。虽然我到访的国家都属于欧式传统,可是几乎每一回我都感到文化的冲击,痛苦地察觉到各地生活步调、行事风格、语言和心态的不同。我老觉得自己一定要入乡随俗,而这是个艰巨的任务。每回研习会完毕,我都精疲力竭。
  我记得我对一个同事的态度深感讶异。她经验比我丰富,也比我资深,多年来轻轻松松在世界游走;这个周末去日本,下个周末去澳洲;这个星期在芬兰,下个星期在以色列。这样的奔波劳顿她不但不以为苦,反而像充电一般,从中获得新的能量和活力。她是怎么办到的?我告诉她,我觉得研习会上学员的文化差异对我来说有如煎熬。我至今还记得她有如醍醐灌顶的简洁回答:“你知道,他们跟我们没有两样。”
  这是一种优质的归属感,在任何情况下都能悠游自在、兴趣盎然。有些传统心灵教派对这种开放的胸襟早有肯定。例如基督教,就把所有的人都看做是主内兄弟姊妹。西藏密宗则要我们实践一种奇异的心灵锻炼:将遇到的每个人都视为前世的母亲——我们过往的生生世世是一串不断的轮回。这人或许是个陌生人、是个粗鲁无理的司机、满嘴脏话的小流氓、漫不经心的售货员或是懒洋洋的服务生,只要想到这人前世可能是我们的母亲,在我们无数的前生中曾经养育过我们、照顾我们伤痛、忍受我们脾气、为我们洗衣烧饭,那么这人就不再是陌生人。他是一个无垠无尽的大家庭的一分子,而我们每个人在这个大家庭中都有一份归属的权利。
  因此,我们的归属感可能是僵化而陈腐的——只限于一个小小的圈子;也可能是自由、活泼、有弹性的——即使在最困难的境遇下,也能让生活更轻松、更愉快。在我看来,这样的心态和仁慈显然大有关系。如果我视你为异类,或是看你的眼光总是带着狐疑或无动于衷的漠然,我不可能对你有仁慈以待的冲动。反之,如果我认为你我同属人类、具备同样的本质,虽然生长经验不同,可是我们出于同根同源,未来承担同样的命运,说不定我就会愿意对你敞开心房、对你的境遇感同身受。换句话说,我会感到仁慈。
  一如自身的归属感能够修正,我们同样也能影响他人的归属感。我们有能力以林林总总的方式让别人感到被接纳或排挤:以言词、眼神、一般的肢体语言。我记得多年前有一天,我去参加一个研讨会。我必须和几位久负盛名的专家坐在一起,同席发言。当时我的事业刚起步,我怯生生地坐在桌子一头,另一头是四五位大师级人物。我们都面对观众,轮流简短发言后才一起开始讨论。坐在我身旁的是个赫赫有名的大学教授,打一开始坐姿就和我成90度角,从头到尾整个人就背向我,只注意他的同僚。我没有气恼——为这种事伤心未免可笑。可是我领悟到,光是以身体的姿势排挤或接纳别人是多么的容易。
  幸好,我们也可以以这位眼高于顶的教授为戒,反其道而行。帮助他人得到接纳感,机会比比皆是。在这场竞赛中,我们既是裁判,也是球员。每个人都有能力耕耘自己的归属感,也都有能力决定要不要接纳别人。
  这完全系于我们愿意自己有多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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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信任 你可愿意冒险?(1)
一天,我发现自己身在伊斯坦堡这个奇妙的城市(虽然这个故事可能发生在任何地方)。那时候我还是个年轻的哲学系学生,尚不识世间的人情险恶。一个满面笑容、看来和善的人走近我,提议用极高的汇率跟我换钱。我说好,他就拿着钱走了,还嘱我在街角等他回来。我等了又等,许久后才恍然大悟,他根本就没打算带着换好的钱回来。我回头一想,可不是吗?他离开的时候脚步那么匆忙,旋即就消失在这座迷宫似的古城里。
  没错,我曾经天真得不可思议。可是我们非下这样一个结论,说我们居住在一个抢骗偷盗的世界,所以谁也不能信任吗?信任,就像押宝一般。每当我们付出信任,我们可能赢,也可能输。将秘密告诉朋友,朋友可能泄密。对伴侣忠贞信任,伴侣却弃我们如敝屣。事情每每如此。可是,不信任更糟。如果不冒这个险,我们什么都赢不到手。
  因此,不管我们是否察觉到,每一分信任当中都带有一丝戒慎恐惧。原本有利的情况,到头来变得危险重重。我们心知肚明,生活并不安稳,它充满疑虑。每个抉择都是一场赌注。然而,当我们付出信任,那丝恐惧就透出了乐观:生命,即使处处陷阱、疑虑重重,毕竟是美好的。
  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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