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水莲回到宿舍,躺在床上发呆,心想只有时枫林才是他的最爱,她喜欢他的快活。他的性情让她轻松,可是他却不娶她,而她今晚与林子威算什么呢?算是报复时枫林吗?她在床上想得心烦意乱,想想这人活着多么可怜,亲情,爱情,样样都不如意,就只有日捣那一点点快乐。就像鸦片似地麻醉着渐已麻木的神经,一切都是无聊。她不知上帝会不会饶恕她如此放纵。
第二天吃早餐,路水莲照例要了两个肉包子,一碗甜酒酒蛋。你是食肉动物,她想起华俊辉曾经这样说过她。她想起昨晚与林子威在车上狂野地日捣,他带给她的快活是她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她甚至在昨晚的一次日捣中就有了三次来临。可是第二个包子却有些反常,硬邦邦的咬不动。她皱着眉头想端去倒掉,可是大塑料桶前巍然站立的那个穿白衣戴高帽的小伙子却厉声喝止道:“小姐,酒店不许浪费,你要么自动交罚款五元,要么把它吃掉!”
“可是它根本吃不动。” 路水莲耐着性子跟他解释。“那你前一个怎么吃掉了?”那人一双鱼泡眼鼓得很大。“这个就是不一样——”任凭她怎么说,那人就像山神庙前凶神恶煞般鹰眼利嘴。她摸摸口袋,钱包放在办公室抽屉里了。路水莲气呼呼地回到座位上咬牙切齿圆睁双目把那个包子咽了下去。刚要起身,斜对面有位穿着旗袍的小姐气哼哼地把五元钱啪地放在桌上,“嗨,监工的,罚金在这儿,我可以走了吧?”那桌上也有一个咬了一个月牙型口子的包子。路水莲回到办公室不到十分钟,肚子就痛起来,连进去拉了两趟。心想真是怪事,早上起来还好好的。张旭和邹主任也进去了两趟。
路水莲捂着肚子坐在桌子前看了一会稿子,突然几个人走进来,为头的一个浓眉大眼的小伙子拿着一张纸问道:“请问今天早晨吃早餐的人有没有不舒服的?”
大家一愣,一问才知道餐饮部有十几位员工吃了早餐腹泻,疑心早晨的面点是变质了。邹主任、张旭一听,“难怪,原来我们一”可是两人说了一半就咽了下去了。路水莲一想早上那个逼她吃完包子的那个肥头大耳的家伙就生气。“我今天一吃那包子就不对劲,可那人还硬逼我吃完。我一回来就拉肚子,真邪乎,什么包子,比泻药还灵!”那三个人喜出望外地找到了同盟军,“麻烦你在这张报告上鉴个名。” 路水莲看那报告上写着:
林总:
今天早晨不少员工在进食早餐后腹泻,影响了正常的工作和生活。而且有些食堂工作人员在员工发现食物异味后,仍态度强硬,强迫进食,酿成恶果。请林总查明原因,整顿食堂工作,以确保员工能吃上安心饭,做安心事。
申诉人:忻芳、董超然,张小阳——
第一百七十九章 今天不想做美国式
179。今天不想做美国式
张旭一个劲给路水莲使眼神,她装作没看见,她干脆利落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说真话是每个人的权利,总不至于会怎么样吧。就像男人和女人干那日捣之事一样,双方都有xing爱的权力和自由,只要互相同意,尽管尽情的日就是,谁也管不着,也不会怎么样。昨天晚上在林子威的车里,他把路水莲痛痛快快的日了,路水莲不就是告诉他,她是自愿被日的,因为她痒了,她需要日。这样的事情,路水莲想,是谁也没有头权力管的。
那三个年轻人走了,张旭大惊小怪地对她说:“小路,你真胆大,工会那帮人很厉害,你何必要得罪她们呢?”邹主任抽着烟,莫测高深地笑着看着她。总经理办公室跟工会算是平级的部门,这些管理部门的人平时都官官相卫,谁知会冒出个愣头青来呢。
果然,不一会那个身躯庞大的严主席一晃一晃地过来了,她手里拿着一张纸,路水莲猜想那就是刚才她在上面签名的那份报告。“路水莲,你今天也拉稀了?”严主席的声音里分明带着威压和质问。路水莲一向反感人家对她这样说话,想想这些家伙没念过几天书不过是在一个管人的位置上就这样神气活现,她路水莲可不吃这一套。“是的。”她的声音平静而有力,而且脸上没有丝毫的怯意。严主席吃了一惊,新来的姑娘们上上下下没一个不服服贴贴讨好她的,只有这个女人不识相。“你怎么肯定是吃那包子拉的稀?”
“因为我昨晚睡得很好,吃饭前我还好好的,而且我吃第二个时发现不对味了,那个人还逼季我吃,这不,一回来没过五分钟就拉稀,真倒霉!”在场的人都听见她无畏的声音,倒给她那股镇静和沉着镇住了。路水莲的签名意味这次食物变质事件连总经理办公室也有人受害,高层管理人员的作证无疑让这一事件的性质更为严重。胖女人气呼呼地转过身,“我只是问问——”就拖着沉重的步履走了。
少不更事的路水莲还没来得及估量这次签名带来的后果。次日清晨,路水莲下楼吃饭,远远就看见一群人围在食堂边议论纷纷。她凑近一看,一张白纸写的处罚通告贴在墙壁上:
关于11月9日21名员工食物中毒事件,现已查明是食堂工作人员仇兵少做了面点,故意将前几天剩余面点混入新鲜面点一起给员工食用。因其后果严重,影响极坏,其行为已构成玩忽职守,经酒店领导决定,给仇兵以开除处分;食堂主管纪文新对待员工态度粗暴,强迫进食,记大过一次;工会主席严娥英扣发当月奖金。希望广大员工以后共同监督,搞好食堂公作。
名流大酒店
1l月10日
员工们一片欢呼,路水莲也跟着高兴,她痛恨那不把人当人的监工,一点人情味都没有。他们都活该。
年前酒店要搞工资改革,员工实行套档工资,等级更为森严。梁秘书和张旭都神秘兮兮地往工会和人事部跑来跑去。几天后邹主任拿了总经理办公室的工资表给大家看。邹主任是经理一级,梁秘书和张旭是副主管一级,路水莲是服务员B级。路水莲一看心里暗暗不平,她一个人比她们都累,除了邹主任她不可比,但是比起那两位既无学历干的活又轻松的女孩,她就觉得自己的劳动太廉价了。她的工资比她们少两百元。她到酒店来无非是想靠劳动多挣点钱贴补一下家用。而且服务员三个字就像一块烙铁般烫在她的胸口。大学生一毕业就是国家干部,知识分子理当是受人尊敬的人。可在这却跟那些没上过大学的打工妹一个样,还是个B级,连A级都不是。真是可悲,她坐在桌前胡思乱想。
忽听得外面人声喧哗,细听是林子威回来了,前呼后拥的一大群人说得热热闹闹地从门前经过。过了一会,这帮人又热热闹闹地出去了。但她却清晰地听见他大声的咳嗽声从隔壁传来,他仍在办公室!她的心评怦地跳,她怕看他,又怕他找自己,正想找个什么事儿下楼去,邹主任突然接了电话说:“小路,你过去一下,林总找你。”
她极力掩饰住不安,走到他办公室,林子威见了她忙从摇椅上站起来,严厉的脸上像一碗寡淡的绿豆稀饭加了白糖似的慢慢变得甜蜜亲切起来。“把门带关一下。”她觉得不大好,想他是不是也和华伦天那只老骚公狗一样,喜欢在办公室日,做那什么“美国式”,那她路水莲可不和他在这里日,她记得上次和华伦天那只老骚公狗在办公室日过一次,他让她趴在桌子上,屁股撅的老高,从后面来,那样子很难为情,她不想再用那个姿势。可又不好当场违抗他的命令,路水莲还是听话的把门关上了。
“水莲,我在厦门给你带了点小东西。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
“我不要。”路水莲一听东西,心里就慌起来,她不想被人收买,从而成为他发泄的高级工具,和寻求xing快活的玩偶,同时她也担心被人撞见。
“别紧张,你看都没看,怎么就说不要?”林子威笑着从左边西装内口袋里掏出一个半球形的红绒盒,一按按钮,盒子啪地一声轻轻打开了,却是一串晶莹剔透的项链,中间一颗心型的钻石坠子,水晶链子圆润清亮。
“林总,这东西太贵重了,我受不起,你送给你爱人吧。” 路水莲结结巴巴地说。林子威有些扫兴,他没想到那个晚上热情似火的女人现在真的变得如此冷漠而疏远起来。他以为她那时在车上说的话只不过是一时之气,过几天又会恢复常态的。“这可是我跑了好几家商场才挑中的呢。”他定定地盯着她,又爱又恨,如果不是在办公室,他一定不顾一切地去拥抱她,跟她日捣一回,她的身子太美妙了,日起来无比的舒服,他至今忘不了那一夜的滋味儿,他很想再有机会日一次她的水帘洞,品尝一次她鲜嫩的滋味。他相信,只要自己像上一次一样的迅猛出击,直接攻击她的身子,一旦捏住她的那对儿大nai子,或者是将手伸进她的裤裆里,她就一定还会像上次一样,那时她再也没有半个拒绝的字,只会有比上次更为默契的配合。
“你一定得收下。”他坚持道。
“如果我不收下呢?”她毫无表情地问道。
“那么我就不停地打电话找你来,直到你收下为止。这不算什么,只是我的一片心意,你真的这么狠心要伤害一个真心爱你的人吗?”
路水莲很惊讶他严厉的外表下面还有如此柔软的一面。“我不接受只是想告诉你,那晚和你日的事只是一个错误,每个人都有冲动和孤独的时候,我也不例外。如果你愿意,我们仍是好朋友。但不是这种,我希望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利益上的关系。”
‘你——”他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嘴唇哆嗦着,沉默了好一会才无可奈何地说:“好吧,路水莲,你是读过大学的女人,说起话来头头是道,我认输。好吧,以后再说。你走吧,叫邹主任进来一下。”
邹主任回到办公室时面露喜色,他兴高采烈地对大家说:“我们要荣升五星级了,国家旅游局下个月就会来检查评定了!林总说,如果这次通过验收了,员工们的工资都要涨一档。”这个消息旋风般迅速传遍了酒店每个角落,酒店上上下下空前地忙碌起来。
可是临到圣诞节的前一天,突然来了几个身着检查院警服的男人走进总经理办公室:“请问林子威是在隔壁办公室吗?” 路水莲觉得这些人神色严峻,心里有根弦不觉剧烈地跳了起来,她相信同室的几个人都感觉到了这一点。三个女孩都不敢吱声,倒是邹主任小声说了一句:“是的。”那几个人便疾步奔了过去。
之后她就听见林子威像只受伤的豹子般凄厉地叫起来:“我没有贪污,你们抓错人了,我没有贪污!
第一百八十章 一夜夫妻【18号第一更】
180。一夜夫妻
检察院的人进了林子威的办公室,之后路水莲就听见林子威像只受伤的豹子般凄厉地叫起来:“我没有贪污,你们抓错人了,我没有贪污!
“别叫,再叫我打你!…老实点,我们已有确凿的证据,跟我们回去问话!”之后桌椅摔在地上的碰撞声,皮鞋端在门上清脆而刺耳的声音,然后一群人拥着林子威推推搡搡地往外走。经过办公室门口的时候,路水莲突然看见林子威乞求而焦虑的眼睛慌乱地扫过来,他的手上有手铐!她的心猛地一缩,他被捕了,这太可怕了!几乎是同时,6楼所有的办公室里的人都跑出来看。有幸灾乐祸的,有阴险地笑着的,也有惋惜的,惊异的,不一而足。大家到一楼大厅门口,林子威在众多的目光中搜索着,他终于看见她了,她看见他努力绽出一丝笑容,她能感觉他对她仍有爱意。看见林子威被押上了一辆警车,然后呜地一声开走了。
她听见纷乱的人群中有人得意地说:“他也有今天,真是报应。”她寻声望去就是那个被削职的采购部经理于得水。她从人群中钻出来,望着酒店门口的那棵大槐树,觉得那树叶间洒下来的阳光格外刺眼而零乱。
下午一个姓师的副厅长来酒店作报告,要求全体员工都务必参加。这位脸儿长得像金元宝似的师厅长带着打了胜仗似的口气说,林子威有重大贪污嫌疑,他是自甘堕落,咎由自取。希望高级管理人员引以为戒,员工们要稳定情绪,一如既往地搞好自己的工作。然后当场宣布了新的人事变动。所有部门经理统统更换,取而代之的都是些新面孔。几乎凡是林子威的高层亲信全被筛下,而于得水却被升为酒店副总经理。人事部、餐饮部、工会、前厅部、采购部都改弦易辙,而奇怪的是总经理办公室却基本按兵不动。
散了会路水莲再也无心呆在此地。这个地方太复杂,她觉得前后左右都有陷阶,她心烦意乱地给时枫林打电话,除了他,还有谁能给她在这个复杂的世界上以保护呢,她实在忍受不了酒店里等级森严、勾心斗角的争斗了。时枫林听她在电话里很急的声音,问她什么事,她支支吾吾地又不敢说,他不知她出了什么事,答应她下班后在天龙公园见面。
听了路水莲语无伦次地说了一大堆,时枫林点了一支烟吐了起来:“这事报社早传开了。听说他贪污的数目还不小,牵涉的面很广,没准会拖出后面的大鱼来。”
“你是说更大的头头都有分?” 路水莲惊疑地问道。
“别的人我不敢说,主管的领导肯定有分,还有那退了的陈厅长。这个新上任的方厅长人称方世玉,厉害得不得了,他是广西人,正好跟林子威的对头是老乡,里应外合,他也想把他弄倒了,好占领这一片江山,安排他的人进来,以后这好处不就归了他了。偌大个酒店,肥得流油啊,谁不打主意!”
“那么林子威是死定了?”
“凡事都不好说,看他有没有大后台,说不定他又能起死回生呢。”时枫林答应这一向为她留心工作的事。
天气渐渐冷起来了,天气预报说近日恐怕有暴风雪,要大家做好过冬的准备。路水莲想起林子威,不知为什么,她很想去看他,毕竟他是日过她一次的,并且那一次就把她日的很快活,享受到了从没有享受过的快感,那一次,在那一次日捣的过程中就给了她三次。既然他日过她,也就可以用一夜夫妻百日恩这样的话了。但她又不知他被关在哪个看守所里,又不敢向别人去打听,怕漏了口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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