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一晌贪欢(剑三策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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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同人)一晌贪欢(剑三策秀向)-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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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躲在草丛里的蚊虫被马蹄惊吓得飞了起来,二人坐下的马蹄声交错,咔嗒咔嗒,听着说不出的惬意。
  韩子衿打着哈哈:“我看你啊,就该乖乖呆在家里,给男人做媳妇。”
  她的语调轻佻,看那小妮子气呼呼地蹭着马颈上的鬃毛,直起身来夺走她手里的缰绳,一夹马肚子。
  “阿飞,咱们走!
  呼啦呼啦又奔了出去。
  一阵尘土飞扬,韩子衿啧了一声,抖抖发冠上的虫子,调转方向也不跟上去,兀自慢悠悠晃荡着。
  终于又是一阵闹腾,身后温雨晗呼喊道:“韩子衿!你……哎呀!”
  韩子衿皱了眉,打了一个呼哨,那匹马就哼哧哼哧往这边跑来,亲昵地蹭着红红,两匹马反倒玩的挺开心。
  “你倒是手紧,缰绳死活也不松手,这……阿飞温顺,也喜欢缠着红红玩,就送你了吧。”韩子衿慢吞吞地说,温暖的太阳让她眯起了眼,整个人都带着一种慵懒的味道。
  温雨晗看着这只懒洋洋的大狗,忍不住去捏大狗的脸,长年的风沙令韩子衿的皮肤并不滑腻,倒是很软的一团,得手后看着韩子衿正经的表情,她笑出了声。
  韩子衿的眉毛抖了一下。
  虽说温雨晗和各色马种八字不合,却难得遇见一匹食色性的马匹,因为有红红的一路陪伴,阿飞安分了不少,也不和温雨晗作对了,日暮时分,内城逐渐热闹了起来,在城郊已能听见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此时温雨晗坐在红红背上,技巧也不似初始般生疏,韩子衿牵着红红的缰绳在下面走着,任由精力充沛的阿飞四处乱跑,还时不时跳到红红面前蹭一蹭。
  在天策府看过夕阳,在边关看过夕阳,在沐血的战场上看过夕阳……
  无论哪一次内心都不无感慨,唯独这一次,韩子衿的心里波澜不惊,她回头瞟了一眼温雨晗,这小妮子正偷偷把红红的马鬃编成一缕麻花辫,根本没搭理她。
  她轻轻咳嗽了一声,温雨晗手一僵,赶紧松手。
  后来韩子衿又沉默了,她并不知道说什么。其实一直以来就是她死皮赖脸地缠着这个小丫头,要是哪天不缠着她了,也不知能不能落个好念想。
  也罢,至此就够了吧。
  韩子衿笑笑,一时兴起而已。
  “雨晗,你觉得这样,是不是挺好?”她终于开口。
  “嗯,挺好的啊!”后面的人笑着回答。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马铃随着步伐的踏动有规律的响着。韩子衿的心里却突然澎湃起来,她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就想告诉这个人,告诉身后这个人,她也想,就这么慢悠悠的,跨过春夏秋冬,跨过整个年轮,而最后在一起的,就是这样安静的两个人。
  可她曾经想要的,本来是驰骋沙场的英勇战魂,是铠甲上都带着鲜血染着如血夕阳的壮阔光景,她并不甘心如此的平凡,就这么一路沉默寂静地走到尽头。在她看来,更像是为自己的胆怯找借口。
  于是她开口:“可我不想。”
  风停了。
  “为什么?”
  韩子衿转过头去,扶着自己受伤的腰笑道:“没什么,玩了一天,累了。”
  温雨晗伸出手,摆在她面前。
  “我知道。”
  韩子衿拍开她的手,纵身一跃便上了马,双手绕过温雨晗的身子握住缰绳,头搭在她肩上问:“知道什么?”
  叮铃叮铃,伴随着马铃,二人也更靠近城门了,人声鼎沸,店家挂上了火红的灯笼,有人吆喝道:“好吃好喝进楼了嗨!”
  温雨晗的脸上似乎也染了一层绯红,她的手慢慢放在了韩子衿的手上,轻轻地,又像自言自语般。
  “知道你呀,从来就没想过如此,相比较起来,你更喜欢做一头狼吧。”
  韩子衿笑了,天策府的众人都能算作狼,当然还有色狼。
  温雨晗顿了一下,想继续说,韩子衿却制止了,她一个呼哨把远处贪玩的阿飞唤过来,红红脚步轻快,将二人带回了城门内。
  迅速从小道穿过,避开大路上那些拥挤的人群,最后回到温雨晗居住的宅院。
  韩子衿并没有下马,她也难得安分下来,让温雨晗下马后,就准备离开,且再也不回来。
  就这样走,不留任何念想,也不留任何承诺,不会有人记挂着自己,亦不会有想念。
  她不敢留下任何东西。
  而温雨晗适时拉住红红的缰绳,唤了一声:“子衿。”
  韩子衿的思绪突然转了一个弯,慌慌张张地答:“在!”
  心里却暗骂自己如此不坚定。
  “谢谢。”温雨晗说。
  仿佛带着无尽的眷恋,希望韩子衿也能说点什么。
  而韩子衿没有笑,也没有开口,两个人尴尬地沉默着。
  “不用”,韩子衿开口,她深吸了一口气,“明日我就回府,有缘……再会。”
  温雨晗只是松开了缰绳,任由这个人走了。
  或许她从来没有猜透这个人,有时候调皮,有时候无赖,有时候又能温柔起来,然而不论怎样,都想告诉这个人,她想她了。
  似乎是想起了那一夜流萤,衣袖翻飞间她坏笑着搂了她的腰,在她耳边说:“是我喜欢的。”
  灯火荧荧,夜幕初始,而她沉浸在为数不多的回忆里,孤独一人。
  她想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回来了,嗯。

  ☆、解离愁

  洛阳牡丹花会后,一切归之平静,唯独季节的更替让人措手不及,刹那间西子湖畔的百草树木抽出新芽,绿油油的一片将七秀坊围拢在中。随着万千种鸟类的苏醒,叽叽喳喳的声音也是吵的好不热闹。
  七秀坊虽说不避世,此刻的景色却也不差于世外桃源,也自然有慕名而来,亦或江湖各大门派势力的人前来拜访。
  而最近的大事,是为秀坊又一批新弟子入门。
  温雨晗合了手里的册子,指尖摩挲着一旁双剑的纹路,最后趴在桌子上发起呆来。
  男弟子啊……
  虽说都是一群滚来滚去可爱的小男童,但是掌门这次下令可谓惊人,要知道七秀坊一直只接收女弟子,大批量的男弟子要是进来了……
  闹心啊,以前逗花都鸟逗西湖小黄鸡,马上就要变成逗弄小师弟了。
  还没安静一会儿,那边厢房就传来不小的响动,温雨晗一愣,赶紧拿上双剑往外走。
  而那间厢房外此时也围了几个人,显然是听见了响动过来察看,只听的里面冷冷的说:“没事,刚才收拾东西的时候不小心,东西砸坏了。”
  温雨晗听见这声音后,躲到了柱子后,不再往前走了。
  可不就是蒋灵的房间。
  几个人又询问一番便离开了,温雨晗收起双剑,准备去别处转转,房门却“哐”的一声,好似被重物砸开似的,转眼一个金灿灿的身影就飞了出来。
  只是叶红竹除了背着重剑,手里还提着另外一个小孩。
  “出去!都给我滚出去!”蒋灵怒道。
  叶红竹也没恼,把那小子放下来说道:“这小毛孩我就是带来看看风景的,你就当他年少无知,容忍一下啊”,他又使劲掐了一下男孩的脸,瞬间这小子就快要哭出来,叶红竹嘿嘿一笑,“你看,他哭了,你也是要做师父的,小孩子看你漂亮偷偷看了一下,根本没事儿。你要是对徒弟这么凶……”
  话还没说完,那边的美人儿脚尖一点,轻功卷着一圈花瓣就不见了踪影。
  叶红竹的心情立刻低落下来,手放在男孩头上揉来揉去,自顾自地叨叨:“怎么办啊,她不要你。”
  “漂亮姐姐好凶。”男孩也摆着一副快哭了的表情,恼着去扒拉叶红竹的手,嘟嘟囔囔:“蠢叽别挠了!”
  “嘿!你这臭小子!”
  正闹腾着,男孩的脸被另一只手捏了一下。
  温雨晗心中感叹:恩,手感不错。
  叶红竹眼睛一亮,随即嘿嘿傻笑了起来。
  单小雁揉着脸,可怜巴巴地抬头。
  “小小年纪,虽说家里不富足却也能过的不错,偏偏想着来七秀坊,怪不得师姐不要你,要我说,隔壁的藏剑山庄也是一个好去处。”温雨晗拉着单小雁的手慢慢穿过回廊,跟他细数种种规矩,还不忘说点别的闲话,“红竹少爷之所以想把你安置在秀坊,恐怕还有其他原因。”
  “蠢叽对我很好,他说我更适合待在这个地方。”单小雁心不在焉地回着,他四处张望,看美景,也看美人。尚未完全发育好的身体令他的声音听起来软糯,像还没睡醒似的。
  温雨晗去捏他的脸,又软又滑,心里很是满足。
  “的确,细皮嫩肉,着实不适合去烧炉子。”
  单小雁撇见了温雨晗身上泛着墨绿荧光的扇子,他耳力极好,认真一听,顷刻就从风浪鸟鸣声中捡出扇子内部那一缕极细入微的机关转动之声。
  “师父的扇子…”
  温雨晗哦了一下,随便回了一句:“友人赠的。”
  单小雁低着头沉思好一会儿,悠悠问到:“没送机关小猪吗?
  “……”
  二人最终找了一处亭子坐下,单小雁对什么都很好奇,动个不停,最后温雨晗把他按在凳子上假装生气:“好好坐下!”
  她深吸了一口气,犹豫着问:“那个,雁儿,你知道天策府吗?”
  单小雁跳到地上,揪了两根柳条在头顶比划着问:“东都狼?”
  天策府的名号谁又能不知呢,二人从众说纷杂的李统领传闻说到女中豪杰曹雪阳,又从天策府夕阳美景说到牧场烈马,越说越小且故事越发夸张离谱,两个人却更加不亦乐乎。后来温雨晗累了,就看着单小雁自娱自乐,偶尔笑笑。
  思绪最终还是飘向了远方,她的身子在阳光下覆上了一层朦胧的光圈,连发梢也变成了绒绒的金黄色。
  微风拂动,带着清新的水汽扑面而来,水中锦鳞扑打的尾部还卷着水珠,一跃后溅向四方,打翻了湖水的一片平静。
  单小雁见温雨晗入了神,揪着她的发尾道:
  “西子湖畔西子情,楼外楼中雨霖铃……”
  温雨晗发上还戴着那枚银饰的花。
  西子湖畔西子情。
  而天策府也是不尽热闹,青骓牧场已经泛起了一层油油的绿光,性子较为烈性的马匹总是任意驰骋,发出高昂的长嘶,惊得那河边饮水的山雀扑打着翅膀就飞了出去,和着武场将士操练的号子声,反倒有一种置身塞外的独特感受。
  长河落日东都城,四面环山河水潺潺的天策府,虽是庄严肃穆,却是有着别样的豪迈风情。
  韩子衿被那混着泥味的热风一吹,立刻就来了精神,鞍下的红红似乎也高兴的不得了,不理会主子的控制,撒开蹄子就飞了出去。
  韩子衿不得不抚着红红的颈子,吓唬道:“你再这样!我让那小妮子来给你编麻花辫!”
  红红又是一阵闹腾,还特意晃着脑袋把马鬃甩来甩去。
  再怎么说,回府了也得收心,该做汇报做汇报,该受罚就得领罚,韩子衿这次还特意找自个儿师父研习马术,却还是挨了教训。
  不知天高地厚,肆意妄为等等,毕竟是自己师父,说教还是占了大半,等韩子衿回过神来,脑子里被洗的就剩下一句话:凡事还需谨慎。
  害自己受点皮肉苦不说,别人也跟着受牵连,运气好点歇息几日便罢了,运气不好今日就是大漠边关又一具亡魂。
  最后被派来清理马厩。
  韩子衿一边打扫一边深刻反省,她本就好马擅骑御,一边扫一边逗着这些马玩,失落的情绪也差不多一扫而空。空闲之时偶尔听见外面有人路过,叹着气说这个国家的种种,她也不禁忧心忡忡起来。
  入夜,韩子衿提了一水袋浊酒,在烧着明亮篝火的营地和几个旧相识坐在了一起。一群人豪爽地笑着,偶尔还说几个无聊的故事,韩子衿扫视了一圈,终于找到了那个在暗处沉默的人。她凑过去灌了一口酒,瞬间五脏六腑就沸腾起来。
  普行倚着一块石头,看着韩子衿红扑扑的脸愣了一下,还是招呼道:“回来了?”
  韩子衿淡淡地“嗯”了一声。
  普行就没再多问。按理来说二人在扬州一别后发生种种事情,普行作为专门接手对韩子衿进行管教的师兄是应该询问一下的,而他就这么一直沉默着,火光在他的眼里打着转,亮盈盈好似装了不少心思。
  韩子衿又饮了一口,也靠在那块石头上,眼前一群人依旧开心笑着,她终于开口:“我错了。”
  普行没什么反应。
  韩子衿终于按耐不住说道:“杉姐一直都很照顾我,这次办事儿是我不对,师兄你……不会不要她了吧?你听我说啊,一点小伤真的不是那么夸张啦哈哈…”她越说底气越不足,索性不再说了,撇撇嘴又灌了一口酒。
  “韩子衿,你既然知道李杉的好,就不该给她留这份念想。”普行嘴唇微动,看上去他似乎什么也没说,声音却恰到好处让韩子衿刚刚听到。“如今你就是不知晓也一定听人说了,盛世繁华只不过一时之景,整个国家都处在动荡不安的格局中,皇帝贪图享乐,为了王权不择手段的人比比皆是,天策府的兵权一步步被削弱打压,你就是再不机灵,也该识些事理。整日尽想些无聊事,师父面上不说,也难免心里失落。”
  这话听得让人委屈,既把他和李杉的关系撇清,又把韩子衿数落了一番。韩子衿想想自己对于温雨晗那般决绝,心里又一阵酸楚。她不想被这种感情纠缠不清,也讨厌普行这样带着刻意的圆滑。
  “师兄,我说了不算数,你若是想不负杉姐,自己趁早和她说清楚吧!”
  韩子衿皱了眉,她的喉咙被酒辣的干疼,“与其不明不白的拖拉,倒不如你们痛快的来个干净!看你耍枪出招时干净利索的样子,现在活脱脱变成一个怂蛋,真是让我心烦得紧!”
  话脱了口她又回想一番,才发觉自己也不过如此。
  先招惹别人的是自己,送信物的也是自己,结果到了最后,不敢戳破窗户纸说话逃之夭夭的还是自己。韩子衿心里空荡荡的,猛灌了一口酒,那边普行反倒开口了。
  “金水一带又到了农耕时节,我看你最近心神不定的,远离军中事务散散心也好,过几日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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