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主席亲自审阅的经典之作:朱元璋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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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主席亲自审阅的经典之作:朱元璋传-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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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兴利的事业主要是增加生产。建国以后,下令凡民田五亩到十亩的栽桑麻木棉各半亩,十亩以上的加倍。到晚年又令户部劝谕民间,凡是有空地的都种植桑枣,由官家教授种植方法。加种棉花的免除租税。棉花的种植从此遍布全国,过去平民常穿的麻衣,逐渐为棉布所替代,衣的问题算是解决了。其次是水利,鼓励人民一切对于水利的建议,特别吩咐工部官员,凡是陂塘湖堰可以蓄水防备水旱灾的,根据地势一一修治,并派遣国子生和人材到各地督修水利,统计开塘堰四万零九百八十七处。再就是劝导农民合作,用里甲作基础,户部劝谕,一里之内,有婚姻死丧,疾病患难,有钱的助钱,有力气的出力气。春耕秋收的时候,一家无力,百家帮忙。每乡里备有木铎,选出老人每月六次持铎游行宣讲。每里有一鼓,农桑时日,清早击鼓催人起床作工,有懒惰的由里老督责,里老不管事的处罚。
  除害指的是赈灾和肃清贪官污吏。
  照规定,凡各地闹水旱灾歉收的,蠲免赋税。丰年无灾伤,也择地瘠民贫的地方特别优免。灾重的免交二税之外,还由官府贷米,或者是赈米、施布、给钞。各地设预备仓,由地方耆老经管,准备大批粮食救灾。灾伤州县,如地方官不报告的,特许耆民申诉,处地方官以死刑。洪武二十六年又手令户部,地方官有权在饥荒年头,先发库存米粮赈济,事后呈报,立为永制。三十多年来,赏赐民间的布钞数百万,米百多万石,蠲免租税无数。
  凡地方官贪酷害民的,许人民到京师陈诉,《大诰》说:
  今后所在布政司府州县,若有廉能官吏,切切为民造福者,所在人民必知其详。若被不才官吏同寮人等捏词排陷,一时不能明其公心,远在数千里,情不能上达,许本处城市乡?##人薷熬┟孀啵云颈HW越褚院螅粲〕窦浠龌迹奕粝缋锬旮哂械碌龋虬偃耍蛭辶耍蛉灏偃耍蚯в嗳耍曛找榫┦γ孀啵揪澄窕颊呒溉耍烀窀U呒溉耍薇仄酒渥啵普哽褐裾咭浦跽咦镏N睾簦∷诔鞘邢绱###让裰侨说冉砸离扪裕鼐俅诵校此晏煜绿揭印C窦淙舨磺追⒙镀浼橥纾髡糜械拢抟皇蹦阎灾雒裰椅艘病H舫鞘邢绱逵械绕鹈鸫仕希殉止俑虿χ霉倮艉γ裾撸粲写说龋硭牧诩般乜と嗣裰甘蹈熬┟孀啵云眷畛园参崦瘛洞筅?耆纪奏有司善恶第四十五》。。

皇权的极峰(5)
甚至鼓励人民把贪污吏役和土豪绑赴京师:
  今后市政司府州县在役之吏,在闲之吏,城市乡村老奸巨猾顽民,专一起灭词讼,教唆陷人,通同官吏,害及州里之间者,许城市乡村贤民方正豪杰之士,有能为民除患者,合议城市乡村,将老奸巨猾及在役之吏、在闲之吏,绑缚赴京,罪除民患,以安良民,敢有邀截阻挡者枭令。赴京之时,关津渡口毋得阻挡。
  官吏贪赃到钞六十两以上的枭首示众,仍处以剥皮之刑。府、州、县衙门左首的土地庙,就是剥皮的刑场,也叫皮场庙。各衙门公座旁照例摆一张人皮,里面是稻草,叫做官的触目惊心,不敢做坏事赵翼《二十二史札记卷三十三?重征贪吏》条引叶子奇《草木子》。。地方官上任赏给路费,家属赐衣料。考绩以农桑和学校的成绩作标准。来朝时又特别诰诫,说是“天下新定,百姓财力都困乏,像鸟儿刚学飞和新栽的树木,拔不得毛,也动不得根。”《明史卷二百八十一?循吏传序》。求他们暂时不要狠心剥削,危害皇家的安全。
  话说得很多,手令面谕,告诫申斥,翻来覆去的要官吏替农民着想,替政府的租税和人力动员着想。成效如何呢?洪武九年叶伯巨上书说:
  今之守令,以户口、钱粮、狱讼为急务,至于农桑、学校,王政之本,乃视为虚文而置之,将何以教养斯民哉!
  以农桑言之,方春,州县下一白帖,里甲回申文状而已,守令未尝亲视种艺次第、旱涝戒备之道也。
  以学校言之,廪膳诸生,国家资之以取人才之地也。今四方师生缺员甚多,纵使具员,守令亦鲜有以礼让之实作其成器者。
  朝廷切切于社学,屡行取勘师生姓名,所习课业。乃今社镇城郭,或但置立门牌,远村僻处则又徒存其名,守令不过具文案、备照刷而已。上官分部按临,亦但循习故常,依纸上照刷,未尝巡行点视也。
  兴废之实,上下视为虚文,小民不知孝悌忠信为何物,而礼义廉耻扫地矣。
  官僚政治的任何作为,都是纸面上的,文字上的,和实际情形全不符合。弄得“民俗浇漓,人不知惧,法出而奸生,令下而诈起。故或朝信而暮猜者有之,昨日所进,今日被戮者有之。乃至令下而寻改,既赦而复收,天下臣民,莫之适从!《明史卷一三九?叶伯巨传》。”十二年后,解缙奉诏上万言书,也说:
  臣观地有盛衰,物有盈虚,而商税之征,率皆定额,是使其或盈也,奸黠得以侵欺;其歉也,良善困于补纳。夏税一也,而茶椒有粮,果丝有税。既税于所产之地,又税于所过之津,何其夺民之利至于如此之密也?且多贫下之家,不免抛荒之咎。今日之土地无前日之生殖,而今日之征聚有前日之税粮。或卖产以供税,产去而税存;或赔办以当役,役重而民困。土田之高下不均,起科之轻重无别,膏腴而税反轻,瘠卤而税反重。
  也可见他的治绩只是纸面上的。苛捐杂敛,弄得贫民卖产赔纳;徭役繁重,弄得贫民困苦逃避。尽管杀的人多,处的刑重,贪污的空气还是照旧,用他自己的话来证明吧:
  浙西所在有司,凡征收害民之奸,甚如虎狼。且如折收秋粮,府、州、县官发放,每米一石,官折钞二贯,巧立名色,取要水脚钱一百文,车脚钱三百文,口食钱一百文。库子又要办验钱一百文,蒲篓钱一百文,竹篓钱一百文,沿江神佛钱一百文。害民如此,罪可宥乎?
  急得跺脚,说:“我欲除贪赃官吏,奈何朝杀而暮犯?今后犯赃的,不分轻重都杀了刘辰《国初事迹》。!结果还是“国初至今,将二十载,无几时不变之法,无一日无过之人。”
  陆容(成化时人)曾经用具体的事实,分析洪武朝官僚政治的效果说:
  国初惩元之弊,用重典以新天下,故令行禁止,若风草然。然有面从于一时而心违于身后者数事:如洪武钱、大明宝钞、《大诰》、《洪武韵》是已。洪武钱民间全不行,予幼时尝见有之,今不复见一文,盖销毁为器矣。宝钞今虽官府行之,然一贯(一千文)仅值银三厘,钱二文,民间得之,置之无用。大诰惟法司拟罪云有《大诰》法减一等云尔,民间实未之见,况复有讲读者乎?洪武韵分并唐韵,最近人情,然今惟奏本内依其笔划而已。至于作诗,无问朝野,仍用唐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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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小沙弥(1)
元至正四年(公元1344年,元顺帝妥欢帖木儿在位的第十二年),淮河流域的人民遭受了苦难。旱灾,蝗灾,加上瘟疫。好几个月没有见过雨了,栽下的苗晒得干瘪枯黄,大地裂成了一条条的裂缝。到处在求雨祈神,老年人恭恭敬敬向龙王爷磕头,孩子们戴着柳枝圈圈蹿出蹿进。正在焦急没收成时,又来了弥天漫地的蝗虫,把穗上稀稀的几颗粟粒吃得一干二净。地方上有年纪的人都在唉声叹气,哭丧着脸,说几十年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年成,这日子着实过不得了。
  不料祸不单行,疫瘟大起,钟离太平乡的人,接二连三的病倒。人们已经吃了多少时候的草根树皮了,病一起就挺不住,开头只觉得浑身无力气,接着是上吐下泻,不到一昼夜便断了气。起初大家还不理会,到了一个村子里一天死去了几十个人,家家死人,天天死人的时候,明白这是上天在降罚,散布瘟疫来收人,才着了慌,不管“在数的难逃”的老话,还是逃命要紧,各村庄的人携儿带女,只要有亲戚朋友家可投奔的,连家里的病人都顾不得了。不过几天工夫,太平乡数得出的十几个村子,便闹得人烟寥落,鸡犬声稀,显出一片凄凉黯淡的景象。
  孤庄村朱家,朱五四官名叫世珍的,一大家人,不过半个月,死了三口。五四六十四岁了,四月初故去,三天后,大儿子重四学名叫兴隆的也死了,到二十二那一天五四的老伴陈二娘又死了。五四的二儿子重六(兴盛)和小儿子元璋(原名兴宗,小名重八),眼看着大人一个个倒下,请不得郎中,抓不得药,只急得相对痛哭。尤其为难的是:家里没有一贯钞、一钱银子,买不了棺木,更谈不上坟地。田主呢?几年的主客,想来总该施舍佃户一块埋骨之地,谁知不但不理会,反而“呼叱昂昂”,邻舍们都觉得难受,伤心。正没计较处,同村人刘继祖不忍心,慨然舍了一块地,两兄弟磕头谢了,真是一头有了着落。但是,衣裳呢?棺椁呢?还是没办法。只好将就把几件破衣裳包裹了,抬到坟地草葬。两兄弟一面抬,一面哭,好容易抬到了,还未动手挖坑,突然间风雨交加,雷轰电闪,整个天像塌下来似的。两兄弟躲在树下发抖,约够一顿饭时,天霁雨晴,到坟地一看,大吃一惊,尸首不见了,原来山脚下土松,一阵大水把坡上的土冲塌了,恰好埋了尸首,薄薄的一个土馒头,俗话叫做“###”。三十五年后,朱元璋写皇陵碑时,还觉得伤心:“殡无棺椁,被体恶裳,浮掩三尺,奠何肴浆!”
  父母的大事虽了,过日子呢?没留下一寸土、一颗米,元璋饿了些日子,到处找零活做。谁知大户人家都已逃荒逃瘟去了,贫民小户自己都在挨饿,怎么雇得起人?到处碰壁,懒洋洋地不愿回家,一迳到村外给他父母上坟。蹲在新长着青草的坟边,沉思如何来打发日子,对付肚子。
  他长得躯干魁伟,黑黑的脸,下巴比上颚长出一寸多,高高的颧骨,却又大鼻子,大耳杂,就整个脸盘看,恰像一个横摆着立体形的山字,脑盖上一块奇骨隆起,像一个小山丘。粗眉毛,大眼睛,样子虽看着叫人不喜欢,却怪匀称,怪威严而沉着。
  小时候替人看牛放羊,最会出主意闹着玩,别的同年纪的甚至大几岁的孩子都习惯地听指挥。最常玩的一个游戏是做皇帝,你看,虽然光着脚,一身蓝布短衣裤全是窟隆补丁,他却会把棕树叶子撕成丝丝,扎在嘴上作胡须,找一块车辐版顶在头上当平天冠,弄一条黄布包袱披在身上,土堆上一坐,自己做起皇帝来了。拣一些破木板,让孩子们必恭必敬地双手拿着,当作朝笏,一行行,一排排,整整齐齐地三跪九叩头,同声喊万岁。
  又最会做坏事。有一天,忽然饿了,时候早又不敢回家,怕田主骂。同看牛的周德兴、汤和、徐达许多孩子也都嘴馋起来了。大家越说饿,真的肚子咕噜得越凶。这个说有一碗白米饭吃才好呢,那个又提真想吃一顿肉,一个又说肉是财主们吃的,不知道是什么味道。个个的嘴都被说得流涎了。猛然间元璋一喊有了,大家齐声说什么?元璋笑着说,现放着肉不吃,真是呆鸟!大家还不明白。元璋也不再说话,牵过一条花白小牛娃,放牛绳捆住前后腿,周德兴看了,赶紧抄着砍柴斧子,当头就是一斧。汤和、徐达也来帮忙剥皮割肉。别的孩子们拣烂柴树叶子,就地生起火来。一面烤,一面吃,个个眉飞色舞,兴高采烈,不一会儿,一条小牛娃只剩一张皮一堆骨头一根尾巴了。这时太阳已经落山,山脚下村子里,炊烟袅袅在半天空,是该回家的时候了。蓦地一个孩子省悟了,小牛吃了如何回主人的话。大家都面面相觑,想不出主意,担不起罪过,正在着急,互相埋怨,乱成一团的时候,小一点的孩子竟哇地哭了出来。元璋一想,主意是自己出的,责任也该担起来,一拍胸脯说算我的事。也真亏他想,把皮骨都埋了,把小牛尾巴插在山上石头空缝里,说是小牛钻进山洞里去了,只留下尾巴,拉了半天不出来。孩子们齐声说好。当天晚上,元璋挨了一顿毒打,被赶回家。虽然吃了苦,丢了饭碗,也深深得到孩子们的信任,大家都甘心当他作头脑王文禄龙兴慈。 txt小说上传分享

一 小沙弥(2)
算是十七岁,是元天历元年(公元1328年)九月十八日未时生的,属龙,扣准了还不满十六足岁。父亲是老实本分人,辛苦了一辈子,头发胡子全白了,搬了一辈子家,从泗州盱眙县迁到灵壁县,又迁到虹县,到五十岁时又迁到钟离东乡,住了十年,活不下去,再迁到西乡,四年前才搬到这孤庄村来。十个田主大户竟有十个是黑心的,说尽好话算是佃了几亩地,天不亮就起床,天黑了还在地里做活,出气力、流汗水,忙碌一年到头,算算收成,十成里竟有六成孝顺了田主。左施肥、右戽水,把田地服侍得肥了些,正好多收一点时,田主立刻就加租,划算一下,还是佃户吃亏。划不来,只好搬家另觅大户;忍下去吧,三两年后还是得被撵走。因之,虽然拖儿带女,在一地方竟住不满十年,而且,老是替新大户开荒地,服侍熟了,就得走路。卖力气,受欺侮了一生,到死后,连葬处都没有,要不,怎么会求刘继祖舍地?
  儿女都大了。大哥二哥算是娶了媳妇,说也笑话,连花轿也用不起,喜酒也没有一盅,还不是一样佃客人家的女儿。三哥重七(兴祖)给人家招了上门女婿,白得一房家小,可是得给人家挖一辈子地,——也好,家里省一张嘴。大哥有两个小的,二哥也养了一个男孩,算是一家老小三代。大姊嫁给王七一,二姊远了,还是在盱眙时候订的,男人叫李贞。只有自己没成家,要是时和世泰、雨顺风调的太平年头,一家子勤勤恳恳,佃上几十亩田地,男耕女织,喂鸡养猪,上山砍柴,沿路捡粪,靠着有的是人力,缩衣节食,苦虽苦,像牛马样总活得下去。偏又时运不济,二嫂三嫂先后病死,大侄儿和二房的孩子都夭折了,王家满门死绝,嫁给李家的二姊也死了,姊夫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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