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猫同人)逝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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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猫同人)逝者-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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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皇上三思!』
  展昭急忙跪下,重重一声。
  包拯和其他四鼠亦苦苦相求。
  白玉堂却仰头嗤道,『展昭,你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我白玉堂做事从不后悔!』
  宋朝皇帝眯起眼,不悦道,『展护卫你追回三宝有功,此趟恐怕辛苦的很,还是早些下去休息吧。白玉堂自愿伏法,你这样为他所求实在徒劳……』
  『皇上!此事因臣而起,臣愿意与白玉堂一起承担罪责!』
  『大胆展昭!竟敢忤逆圣意!』
  『小苟子,省了吧。』
  宋朝皇帝懒洋洋唤了一声,起身,径直走到白玉堂身边,满意的看着那人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冷冷道,『带展护卫和白玉堂来朕的御书房,朕现在真的想花些时间听一听,究竟在陷空岛上发生了什么事情,能令朕的‘御猫’为一只老鼠连命都不要了。』
  第十七章 龙鼠斗(上)
  展昭闻言,眸光顿时黯然下去。
  他将身子压得很低,埋下头……我看不到他脸上的神情,只听见他用一种异常平静的声音说——
  遵旨。
  宋朝皇帝面色一阵泛白,两道剑眉皱在一处;他别过头,将袍袖狠地一甩,转身走出大殿。
  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白玉堂仍是僵在原地,回头望着远去的身影,任四鼠如何言语,硬是一句话也不回。
  『展护卫……』
  『大人不必担心。』
  展昭缓缓直起身,见包拯神情焦虑,便勉强扯出笑容,『圣上他……应该不会……为难卑职的。』
  『他不为难你?那他要是为难我五弟怎么办?』
  旁边徐庆一听,立刻急红了眼,上前拽住展昭的衣袖,哀苦道,『展昭!想当初可是你拍着胸脯向我们保证五弟没事,我们才会帮你的忙啊!这这……你是拿回了三宝能交差,可俺五弟……展昭你该不是诓我们来这儿的吧……你可不能过河拆桥,卸、卸磨杀驴啊!』
  『呸,什么驴不驴的,瞎说话!』
  蒋平拉开徐庆两只手,将他推到身后,接着眼珠子一转,换了笑盈盈面孔对展昭拱手道,『展大人见笑了,我三哥那是情急之言。我们五鼠跟着来了,就是信你的为人。南侠为人仗义,一言九鼎从不食言,江湖上谁人不晓。五弟的事情,您要是办不妥,说出去都没人信,是这个理儿吧?更何况,你找我大哥商量的那件事儿,似乎还未完全谈妥……』
  『蒋义士好一番说辞。』包拯听完面露怒色,抬手示意展昭不要开口,不悦道,『本府念你五人良善,专有奇能可报国家,才未按律惩处带尔等上殿讨恩。但不治罪并非无罪,白玉堂私闯开封府盗取三宝,仅判充军已是皇上大赦。』
  蒋平咂咂嘴,拱手一拜。『蒋某无心之言,还请包大人恕罪。』
  『大人莫怪蒋四哥,卑职确实承诺……』
  展昭疲惫的闭上双眼,再睁开,眸光淡定,他对蒋平道,『展某不会食言,就算拼上一条性命,也要保五弟无事。』
  『展护卫此话又从何说起?』包拯疑惑道,『难道其中另有隐情?』
  『是展大人多虑了。』
  我怕再问下去会横生事端,急忙唤来侍卫,一边让他们将展白二人带出,一边对包拯含混道,『皇上他鲜少出宫,不过是请展大人他们讲讲江湖上的趣事。包大人,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这人啊一会儿就给您送回开封府,请几位先回吧。』
  『等一下!』
  一直未开口的白玉堂忽然喝道,他甩开两旁侍卫,走到卢方等人面前,扑嗵一声,双膝跪地,一连叩了三响头,弄得众人手足无措。卢方急忙拉他起来,『五弟,你这是作什么!』
  白玉堂起身,笑道,『玉堂从小顽劣,做了许多糊涂事。到了今日,方想起来,不曾给几位哥哥赔过礼……方才补上,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我这一别,遥遥无期,还希望几位哥哥不要挂念。还有,咱们岛上生意做的大了,人手不够,大哥回去后赶快招些新丁才好……』
  『好了好了,傻孩子,边关又不远,哥哥们定会常去看你的。』
  『……好,哥哥们保重。』
  那时候,白玉堂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转身离去。
  他那样一个玲珑之人,当然明白,皇帝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知道他秘密的人。
  “那,那个白少侠……最后,他死了吗?”坐在后排的姑娘红着脸怯怯的问,惹来村民们一阵哄笑。
  “他……死了吗……”
  我重复着这句话,脑中闪过铁网里浸染鲜血的白衣,那双冰冷空洞的眸直直瞪着前方——是大哥扭曲的脸。
  耳中隐隐传来展昭的声音,那哀伤,一字一字,都是从胸口滴下的鲜血,玉堂,他真死了吗?
  “死了,当然是死了,人总有一死。”
  那姑娘惊恐的‘啊’了一声,众人亦唏嘘不已,我补道,“可他不是被皇帝杀死的,他……算是自己选择了归宿……啊,那可是后话啦,现在这个故事你们还听不听我讲呢?”
  “听啊听啊,老伯快些说吧。”
  我捋过白须,换了种轻松的语气道,“好,咱们说到展白二人要去南书房见宋朝的皇帝……他们出了大殿才发现这天儿啊,都已经亮透喽……”
  我还记得——
  那个深秋的早晨,寒气逼人,一路上遇到的侍卫宫女个个缩紧手指,呼出的白气一团一团。
  走在回廊中的展昭一直沉默着。
  他紧握巨阙,步伐沉重的倒像他才是那个被五花大绑的人。而白玉堂虽然锁链缠身,却是步履轻盈,一派自在,看看花瞅瞅景,真似逛着自家的后花园。
  『喂,我说,咱们也算相识一场吧。』
  『……』
  『五爷我不盼你能帮上什么忙,只是以后陷空岛上若发了事,能提前露个消息给他们,你那声五弟,我在泉下也就认了。』
  『……』
  『你且放心,我几位哥哥定不会为难于你,要报仇也是找那狗皇——』见展昭突然停住脚,横臂拦下众人,白玉堂一惊,『……你……你做什么?』
  『不做什么!你既然认定如此——』
  展昭执剑一指,语气不温不火,『那墙后就是小金明池,水深虽只十几丈,但也足够你用了。』
  『展昭!你敢嘲弄于我!』
  『白玉堂,你有没有好好想过,』将巨阙顶在白玉堂心脏前,展昭一字一句道,『方才在大殿之上,你若不是那种态度,又何以落得如此。他若真想杀你,陷空岛如今早成荒地!』
  此言一出,白玉堂哪能受得住,『呸!展昭!我告诉你,我们陷空岛的人可不是被吓大……』
  不理会白玉堂的叫嚷,展昭撤回剑,转身继续前行,再不言语。
  可眼中的痛楚,是无法再掩饰的。
  我那是第一次见到展昭如此神情,是委屈吗?
  后来想起,确是很肯定的事了。
  展昭在陷空岛上遭受的百般刁难,都是宋朝皇帝不曾想到的。
  不仅仅为了那个十日之约。
  其实,三宝在四鼠和丁家兄妹的协助下早已寻回,展昭在岛上多留的那几日才是真正的磨难,却是为了劝卢方联手海防之事。
  只叹,那时宋朝皇帝全不知晓。
  等他在几个月后再跑去找展昭道歉时,展昭只是拧眉掸去他身上的积雪,将一杯暖茶塞入他手里,又翻了件披风出来扔在皇帝腿上,说,天寒,下次出门前多添件衣裳。
  宋朝皇帝傻傻的笑着,将一番说辞早忘到一边。
  一路无话。
  我带着展白二人来到南书房,门外仅有两个影卫,屋中也没有太监宫女,更不见宋朝皇帝的影子。
  正在疑惑中,从外面跑进一名小太监,告知皇帝接到边关急报正与群臣商议,『皇上命九公公速去;你们二位就先在此等候吧。』
  我跟着那个小太监出了屋门,边想边觉得事情古怪。
  果然,没走几步,前面那人停下来,说道,『皇上在御花园中,请九公公自己过去吧。』
  御花园中菊花正盛。
  重阳将至,那些黄色与白色的秋花紧簇相争,凌霜不凋。
  其实象征富贵长寿的秋花在大辽也是有的,但大哥却独爱这宋朝皇宫里的白菊。每每有使臣来往,总要命人带回几株,可自己总也养不活。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两年后——
  他收到襄阳王送来的那袋土,自此,花开茂盛。
  当然,这又是后话了。
  我到今天,依旧庆幸;庆幸没将土中的秘密泄露给宋朝皇帝和展昭当中任何一个人。
  知道又如何?
  不过是给所有人都徒增了罪恶。
  菊香淡淡,宋朝皇帝孤身立于亭中。
  那是一个帝王的背影。
  遥远,仿佛永远碰触不到的天空。
  我突然怀念起撒满阳光的大草原,它那样辽阔,却从不让人感到渺小。
  『奴才叩见皇上!』
  『起来吧,』宋朝皇帝自斟了杯酒,一口饮罢,问道,『情形如何?』
  『回皇上,展大人和白玉堂都在南书房里侯着呢。』
  宋朝皇帝端起杯来,又饮了一口,皱了皱眉,『我是问你,他……展昭他如何反应……』
  『啊,奴才愚钝,是奴才愚钝。展大人他……』
  我便将所知零零总总向宋朝皇帝叙述一遍,倒是没有虚言。皇帝听罢,面色更是不善,却装作不经意的问,『他在陷空岛上就说过要以命相保的话?这么说,他和白玉堂的关系不浅了?』
  『这……奴才觉得,从白玉堂的态度看,该是势如水火吧。』
  『好个势如水火,我倒要瞧瞧这个水火是怎么炼的。』宋朝皇帝将酒杯往身后一抛,几步就出了花亭,『走,过去瞧瞧。』
  这一路走得很急。
  白玉堂的出现令宋朝皇帝不安。
  他面色阴沉,眼中多了些杀意,如果之前他还打算放过白玉堂的话,那么此刻,他便是后悔了。
  其实,就算在日后他与白玉堂形同莫逆,宋朝皇帝依旧存有此念;却不是因为展昭,而是白玉堂这种人,若不能安于己用,那留在世上真的太危险了。
  话虽如此,可宋朝皇帝却真未下过狠手,他给白玉堂最大的惩罚,也就是下旨命其三月内不准饮酒。
  那是有一次展昭外出公办,白玉堂在开封府呆的无聊,便偷偷溜进宫找宋朝皇帝拼酒。两人吟诗比武,喝得真叫酣畅,大醉之后,同榻而卧。白玉堂恍惚间,竟将宋朝皇帝错当他人,压身强吻,正被闯进来的新贵妃撞见,便是在后宫闹得要死要活。
  最后,皇后以秽语乱宫为名将那贵妃赶出宫去,但也狠狠赏了白玉堂两百庭杖。
  好在白玉堂并无过多怨言,只当是清了盗三宝时的罪。
  反而,展昭办案归来得知此事后,对宋朝皇帝渐离渐远,大有成全他和白玉堂之意,惹得宋朝皇帝大闹开封府,结果又是一场风波。
  也是自那次风波后,包拯等人才真正知晓皇帝与展昭的事情。开封府的黑脸智者对此事意外的宽容,倒令展昭如释重负。
  但讽刺的是——
  恰恰是包拯的这份宽容将展昭推上了最后的悬崖,无法回头。
  又能说是谁的错他呢……
  包拯对展昭视如己出,这份父子情足以令人动容,和嫉妒。
  嫉妒,是啊,它绝对能将一个人的理智燃烧殆尽。
  我嫉妒包拯与展昭的父子情深。
  而宋朝皇帝,在走进南书房,看到展昭正在一脸得意的白玉堂身下挣扎的时候,又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我清楚的记得,他说——
  『白玉堂,我要杀了你!』
  完

  番外《几乎可以肯定的结局H》
  男子在屋中立了很久,雕像般一动不动,只是静静的望着那牙新月,他在等一个人。
  月光透过木窗洒落在地,一片惨白。
  有夜风吹过树枝,那残影便摇曳着发出沙沙的响声,似是遍野虫鸣,却不知在为谁哀唱。
  “皇上。”
  听到身后太监的轻唤,赵祯终于有了表情,他眉头微微皱下,“他人呢?”
  “还需等一会儿吧,”那太监也皱了皱眉,表情黯然,“那玄冥九锁想从身上卸下来也是要花些功夫的。”
  “辽狗……”赵祯狠狠咬下半句,手掌一沉,案上的酒杯便化了粉末。他转过头,夜色的眸子燃着怒火和杀意,紧盯着那名太监冷笑道,“你还在这里做什么,监视我七年还嫌不够吗?”
  “我从未做过伤害你的任何事情……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那声音坚定而沉稳,竟不是一个太监所能发出的。
  见男子没有作声,那人神色凄然,缓缓道,“你……若想救他,我也会帮你……”
  “留着那份心力去救你大哥吧,他的狗命我一定会要!”赵祯冷冷的挂起嘴角,是了,该报的仇,他一定回报。
  忽听门外一阵骚动,那太监打扮的人回望了赵祯一眼,便径自离去了。
  当他归来时,身后多了一人。
  却是那人进来,他退出关了门去。
  “罪臣展昭,叩见皇上!”
  那人冷冷说完,便屈膝跪下,却是因伤痛难忍,身子在接触冰冷地面的瞬间,不可抑止的颤动了一下。
  “昭,你这是做什么!”赵祯单眉一挑,将展昭扶起。
  月光下的展昭凄美一笑,如冰破雪融。
  赵祯心中一阵抽搐,那件新换上的湛蓝衣衫掩饰不住他满身的药香,他无法想象展昭在牢狱中所受的苦……若不是自己及时敢到,眼前这人便是废了……却是,最终还是一样的结局。
  “昭,你瘦了。”
  赵祯低叹一声,上前环住展昭的腰,不想却被生硬的推开。
  “展昭已和皇上没有任何瓜葛,还请陛下自重。”似是在诉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展昭毕恭毕敬的神情刺激着赵祯每一根神经。
  “你说什么?”
  “请自重。”
  “为什么?”
  赵祯拉住展昭的手腕,用力一带,便又拥进了怀中。
  展昭这次没有挣扎,只是用冰冷眸子的望着赵祯,一字一顿道,“请皇上放过我吧……我已经累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托起展昭的下巴,赵祯半眯起眼来,危险的气息慢慢放出,等待那人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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