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年轻的女子喃喃自语时,地下室的门忽然开了,紧接着从门外走进俩个人来。那个年轻女子听见门响,抬起失神的目光往门口看了看,当她发现来人是那俩个经常给她打针的人时,她立刻像被困在沙漠中的就要渴死的人忽然间看到了绿洲一样,她那两只失神的眼睛立刻放出异样的光亮来。
“求求你们,快给我打一针吧,我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她不禁向来人苦苦哀求。来人却不理她的哀求,而是径直走到她身边俯身顾自给她解绑着她手脚的绳子。
“老板要见你,你要乖乖地伺候老板。如果你表现好,能讨到老板的喜欢,那你以后就能过上神仙似的日子啦!”解开绳子后,那俩个人中的一个这样说道。
“求求你们,快给我打一针吧,求你们发发慈悲!”那年轻女子却顾不上细听什么老板要见她的话,她只想立刻结束肉体的痛苦。
“别求我们了,你去求老板好了,求老板比求我们管用!”另外一个人这样回答了她。
“没错,有什么要求你只管跟老板提!别看老板表面冷冷的,一旦发起慈悲来,如来佛祖都不如他!”
那两个人一边说一边把那个年轻女子从地上拉了起来。可是年轻女子浑身颤抖,腿脚发软,根本就站不住,那两个人刚一松手,她便像面条一样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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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的日程安排是什么?”杜鸿宇一边走到吧台边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兰地一边问韩兴。
“明天下午两点有个媒体见面会,主要是针对一些农户担心工厂排出的污水会造成周围环境污染所以联合上访要求我们菱悦实业在黄兴村附近的分厂尽快搬迁的事件回答媒体记者的提问。您大哥——哦,该叫总经理的,总经理特别吩咐一定要由您亲自主持这个记者招待会!他要您把我们在排污方面的先进技术和经验的相关资料以及菱悦集团历年在环保方面的投资数据全部整理出来,以便用作回答记者的提问。”
“哼!什么先进技术经验,什么投资数据,那些记者们才不感兴趣呢!他们感兴趣的是制造矛盾和焦点!这样他们的饭碗里才会有饭!环境污染这么敏感的话题,那些记者一旦抓住了,绝不会轻易放手的,等着瞧吧!”杜鸿宇不禁叹息着说道。
“记者是很麻烦!”韩兴附和道。
“总让我去干这些吃力不讨好的烂差事,大哥那么得老爷子的器重他自己怎么不去?”杜鸿宇忍不住皱着眉头说道,说完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白兰地,然后将空杯子重重地放在吧台上。
“总经理……特别关照说一定要用正当的手段和正确的方式去处理这个事件,不许用……用……”
“不许用什么?把话说完!”
“不许用……歪门邪道。”韩兴用分外谨慎的语调说道,他知道这句话就是个炸药包,说不好就会爆炸。总经理特别交代的话他不能不说,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用语调加以调和,从而使这句话听上去不至于太过惹火。
“正当的手段?正确的方式?”杜鸿宇不禁冷笑道。“书呆子的话!我不知道什么叫正当什么又是正确,我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只要结果是好的,用什么方式什么手段都无所谓。结果不好,手段再怎么正当方式再怎么正确有个鸟用!他难道还指望国家发给他一个遵纪守法模范企业的奖杯么?如果企业破产倒闭了,要那个破杯干嘛?用它要饭吗?”杜鸿宇虽然很生气,但总算没让炸药包炸开。
“虽然你们是兄弟,但是总经理的思维方式的确跟您的思维方式有很大差异。总经理是很重传统的人,道德观念又极强,所以做事未免会束手束脚。” 韩兴立刻恭敬地回答,同时暗暗地松了口气。
“岂止是束手束脚?简直就是顽固不化!跟老爷子一样顽固!我早跟老爷子说过办实业吃力不讨好,劝他把那些个烂厂统统卖掉,改行去做风投,或是做金融投资。可是老爷子固执得很,总说什么只有实业才能救国强国!让我说他什么好?所谓的实业救国根本是上世纪二三十年代中国企业家的论调,现在都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他的思想却还停留在上个世纪的二三十年代,简直是迂腐之极!”杜鸿宇忍不住跟助手发起了牢骚。
“菱悦集团是靠做实业起家的,董事长如今年纪渐渐大了,他当然不想推翻传统重建家族企业的产业结构。”韩兴回答。
“自打老爷子因为身体欠佳把菱悦集团全权交给哥哥掌管之后,我以为哥哥年轻,总会跟我想到一处的,想不到他比老爷子还要固执守旧!
“总经理个性本就沉稳,加上大学毕业后一直跟在董事长身边做事,在思想和处事风格上跟董事长自然会很接近,应该说总经理很好地继承了董事长的衣钵,这大概也是董事长一直非常欣赏总经理的原因。您呢一直是个有锋芒有魄力的人,个性又比较突出,加上又在美国读过书,对西方的理念接受的比较多,所以您跟总经理在经营观念上有所差异也是正常的。”韩兴不失圆滑地说道。
“我知道有差异是正常的,所以我也不勉强大哥,不过他也别想勉强我跟他一样辛辛苦苦地做实业!他做他的,我做我的就是了!你也看见了,咱们现在做的生意不知道有多好,虽说风险大了一点,可是利润也可观啊,高风险才能有高回报不是?不用那么辛苦不说,最重要的是有挑战性!做起来很刺激!我喜欢刺激!”杜鸿宇一边说一边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兰地。
“自古以来,凡是事业上获得巨大成功的人都是那些富有冒险精神的人,我相信您将来一定会取得比董事长更大的成就。”韩兴不失时机地恭维道。
“这话我爱听!”杜鸿宇笑着说。
“杜总,还有一件事,明晚菱悦集团要举办慈善晚宴,为贫困山区的孩子募捐,您要参加吗?”韩兴问。
“要,当然要!哈哈哈,我这个大慈善家怎么能不出席慈善晚宴呢!”杜鸿宇大笑着回答,答完又将杯中的白兰地一饮而尽。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谁呀?”韩兴冲门外嚷了一句。
“韩助理,我们把人带过来了。”门外立刻有人回话道。
“杜总,他们已经把人带过来了!您看……”助手沉吟着等待杜鸿宇发话。
杜鸿宇不慌不忙地把手里的空杯子放到吧台上,转身走到一张单人沙发前坐了下来。韩兴连忙上前递了根香烟给杜鸿宇,杜鸿宇接了过去,助手又连忙掏出打火机给杜鸿宇点上烟。
“让他们进来吧!”在吐了一长串华丽的烟圈之后,杜鸿宇才终于发出了指令。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跟读的亲,由于日程安排的原因,从明天起更新时间从原来的中午变更为下午2点左右,特此告知。
27 chapter 026撒旦(1)
…………
●════════════════●贵族的复兴系列●══════════════●
年轻女子在两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的搀扶下仍然有些站立不稳,她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连牙齿都在抖。她用呆滞的目光望着眼前的门,那是一扇让她记忆深刻的门 —— 很华丽,深色的底漆,金色的浮雕花纹,贵气十足,且直通炼狱。
那两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刚刚对她说过,说老板就在里面,呆会儿见了老板,让她乖乖伺候。还说如果她伺候的好,老板一高兴,不但会同意给她打针,说不定还会还她自由。
当“自由”两个字像从遥远的天边飘来一样飘进她这会儿有些失灵的耳朵时,她的心底瞬间掠过一丝欣喜,在那个瞬间她甚至觉得肉体的痛苦没那么强烈了。然而也只是一瞬间而已,那一瞬间之后成千上万只蚂蚁开始更疯狂地啃噬她的身体,于是她立刻绝望了。因为她发现,只要这些此刻正在啃噬着她身体的蚂蚁还在,那么今生今世她都不可能获得自由了,从这里出去还是不出去都不会获得自由了。想到这里,两行泪从她无神的眼中滑落,这两行泪与先前的眼泪不同,因这两行泪并非为肉体的痛苦不堪而流,却是为精神的流离失所而哭。
她的心很痛,非常痛,她意识到这样的自己再无法继续照顾孤苦无依的弟弟了,因为想到了弟弟,她不禁痛哭流涕起来,她只觉得哀痛之极。
“你就打算这样见老板吗?当心他一脚把你踢出来!要是那样,你可就没什么好日子过了。先不说能不能从这里出去,那玩意儿肯定是不会再给你的了,你知道那多贵吗?老板再有钱,也没必要这么浪费!”
“老板你是见过的,你也知道他是那种说一不二的人,我警告你,别惹他不高兴!要是惹他不高兴你绝对没好果子吃。”
“没错,你最好识相点!赶快把眼泪擦干!我们老板最讨厌哭哭啼啼的女人了!”
见她哭得厉害,那俩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不禁对她连哄带吓起来。他们也不想老板不高兴,老板一旦不高兴,不仅她没好日子过,他们也会跟着遭殃的,老板不仅会怪他们不会□人,甚至还会骂他们是废物,然后让他们滚,滚得远远的。他们可不想滚,这份收入可观的差事来之不易,他们可舍不得丢了这差事。
不过他们也不敢对这个女人有太过分的言行,因为他们一时还摸不清老板到底是怎么想的,万一这个女人得宠了呢?老板对女人狠的时候是真狠,可他一旦宠起某个女人来那也不是一般的宠。虽然他总是视女人为衣服,经常脱了穿穿了又脱,差不多一天一换,但是他还是正经宠过几个女人的,虽然被他宠过女人的结局最终还是会很悲惨,但至少在得宠的时候她们是像女皇一样生活的,不但颐指气使,还总是对他们这些小喽啰随意发号施令,她们也正经仔细折磨过几个人,使得他们痛苦万分却又有苦难言。
基于上述的经验和教训,他们可不想在老板跟这个女人的关系明朗化之前断了所有退路,不管在什么时候给自己留条后路总不是什么坏事。
听了他们的话,那女人忙用颤抖的手抹了抹脸上的眼泪。
“给你,擦干净点!老板喜欢干净的女人!你这脸上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的他能喜欢吗?”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中的一个一边说一边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那女人。那女人接过去后试图用颤抖的手抽一张纸巾出来,可是由于手抖得太厉害抽了半天一张也没抽出来。
“真够笨的!”另外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看得不耐烦了,一把夺过纸巾包,从里面抽出一张纸巾塞进女人的手里。
“带她进来!”这时门里传出了指令,那女人立刻慌张地用纸巾擦干了脸上残余的泪痕!
那年轻女子刚刚擦干眼泪,便被那俩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搀进了那扇华美的门里,他们一直把她搀到了杜鸿宇面前。
年轻女子低着头,不敢去看杜鸿宇,因为她已经认知过了:他是来自地狱的恶魔,真正的恶魔!他会把好好的活人变成鬼!甚至变得连鬼都不如!此刻,她正被毒瘾苦苦折磨的身心又陷入了深不见底的恐惧之中。
“她自己站不住吗?”杜鸿宇冷眼看了看那女人后问道。
“老板,她正在发毒瘾!韩助理特别吩咐过不让给她打针,说要不要给她打针老板会看着办……所以……所以……”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中的一个支支吾吾地解释着。
“好了,就这样吧。把她留下,你们可以走了!”杜鸿宇说完又吐出一长串漂亮的烟圈儿来。
“是!”那两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一边答应一边放开那女人并退出了房间。那年轻女子失去了搀扶,再也站立不住,就见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就在跪倒在地上的一瞬间,她便彻底向正在啃噬着她的成千上万只蚂蚁屈服了,她再也顾不得心中的恐惧,更顾不得尊严什么的,她匍匐在杜鸿鸣的脚下,身体颤抖不已。
“杜老板,求求您,给我打一针好吗?我真的受不了了!我求你快点给我打一针,只要给我打针,我什么都愿意为您做,让我怎么伺候您都行!做牛做马为奴为仆都行!我求求您,求求您了!”那女人匍匐着苦苦哀求,她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让眼泪从灼热的眼眶里流出来,尽管现在她的脑子一片混乱且嗡嗡作响,她还是坚持用紧余的一点点理性不停地告诫自己:不要哭,这个恶魔爱干净,他不喜欢哭哭啼啼的女人,千万别哭,千万别惹他不高兴!
“你把头抬起来,让我好好看看你!”杜鸿宇却不理她的哀求,只用冷漠的声音吩咐道。
她立刻很听话地抬起头,她再次看见了那张英俊的脸,那张脸就像白马王子一样俊美无双,像这样俊美无双的脸本该令青春正盛的她神魂颠倒倾慕不已,可是当她再次看到他的脸时她只觉得不寒而栗。
看到那年轻女子的脸杜鸿宇不禁吓了一跳,只见她面色青白,嘴唇发紫,目光呆滞,神色仓皇,这还是三个多月前他在蓝翎之都前台见到的那个女孩儿吗?
记得三个多月前在蓝翎之都第一次见到她时,他立刻被她跟美慧十分神似的样貌所深深吸引了。仅仅三个多月的时间而已,她跟美慧那么多的神似之处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她再不是三个多月前当他疯狂占有她时那个对他又踢又踹并用指甲狠狠地抓他用牙齿拼命咬他的那个女孩儿了,也再不是那个梗着脖子对他大喊:“你这个畜生!不!你连畜生都不如!”的女孩儿了!
眼前的这个女人,她的身上已经没了半点美慧的痕迹:那种智慧的沉静却不失灵动的眼神不见了,那种像唇彩一般被涂抹在轻薄的嘴唇上的淡淡的不屑和嘲讽不见了,那种总是昂着头显得坚决且傲慢的身姿不见了,那种与他对话时强硬的语气跟清高的态度也不见了……是的,跟美慧相似的一切全都不见了!他看得很明白,那个酷似美慧的女孩儿已经死了,再不会活过来了,他看不出她还有什么价值。
他忽然发现,当初自己在盛怒之下命人给她打针是多么愚蠢的行为,当时他被她的激烈反抗给彻底激怒了,他没有多想就命人那么做了,谁让她胆敢咬破他的嘴唇呢?要知道,他可是顶爱惜自己的嘴唇和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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