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现在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本么?”收购的天圭的股份?贤重暗惊,看来,他的弟弟比他想象的能干,不动声色,竟然打起了天圭的主意。
“好,我同意退回五贤全部的股权,可以了吧!”失去了所有了筹码,金明范不得不做出最后的回应。
“即使你不退回,我也不觉得五贤会易主。”事情到了这一步,金贤重手上的法码更重了,之前还在担心,那份资料的能量,今晚金明范的表现,就算不能说明是那份资料还是天圭的股权被收购让老狐狸真实的感觉到压力,但至少让他触及到了金明范的底线。
“你想怎么样?”金明范颓废地坐在椅子上,已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气势。
“你觉得呢?”金贤重却没有半分让步的想法。
“你——”不会是让我辞去天圭总裁的职务吧?
贤重不语,清冷的眼神,没有一丝波澜。
“我辞去总裁一职,你能保证永远不提此事么?”一步一步,金明范觉得,自己陷入了自己编织的网里。
“我为什么做这种保证?”金贤重问的无辜。
“贤重,你父亲的事,我很遗憾,那不是我的本意,真的。”在谈判失利,恐吓无效之后,金明范重新走回感性的路上。
“金老先生,如果要忏悔,可以去教堂。我的时间很宝贵的。”软硬不吃,金贤重的心,早在三年前,那场意外里死去。
“金贤重,我已经卑微到这个地步,你要怎么才肯罢手!”布满老茧的双手,捂住那一张无助的老脸,年轻时,他也一定吃了很多的苦。
“原来,金老先生这么没有耐心,那晚辈只好失陪了!”明知对方惺惺作态,金贤重竟然还是没有勇气再看下去。再怎么说,也是那个人的父亲,难不成还真要他下跪么?拍案起身,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金贤重准备离开。
“等等!”收起老泪纵横,像做出重大决定一样,金明范拦在贤重面前“我可以让圭钟回到你身边。”
“你说什么?!”愣在当地,金贤重怀疑听错了。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么?我可以让他回到你身边。”
金贤重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人,他不敢相信,这是一个父亲,是一个人,能说出来的话。他本来已经打算就此罢休了,可是……
“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没有忘记他。”金明范似乎又找到了自信“原来,金正哲的儿子还是个痴情的种子。”
“他,不会”同意。金贤重这才发现,这句话,竟然如此没有底气。
“明天的太阳下山之前,如果你没有看到他,我们的协议自动失效。怎么样,贤侄?”似乎看穿了他心里的犹豫,金明范笃定地说。
“好。”抑制住喉头的血腥味,贤重冷冷的回应道。
☆、第七十九章:彻底失望(2)
目送金贤重离开,金明范无力的跌坐在沙发上。下午金亨俊找来的时候,他还在观望,两个毛头小子,有多大能耐。当事实一一摆在他的面前,他终于知道,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他,不是金贤重的对手。是后生可畏还是一报还一报?金亨俊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他来不及细细思索,他只能赌一把。好不容易到手的股份他不甘心,三十年如一日打下的江山他不甘心。所以,他只好利用圭钟,他唯一的儿子,但愿,他能为他争取一点时间,只要,他能拿到那个2%,游戏,就结束了。
金贤重没有力气去想。为什么交给金亨俊的资料最终又由自己来完成谈判,没有力气去想,金明范无耻到什么程度,为了保护自己,不惜拿唯一的儿子做赌注。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金圭钟,不要来,求你,不要来!圭钟,不要让我失望,哪怕只有一次,好吗?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
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葡萄美酒夜光杯,金圭钟却没有丝毫睡意。不知所以的心跳,牵引着某根神经的底部,似预感,又毫无道理可言。
又干掉一杯,回头望一眼,书房的办公桌上,被金亨俊退回来的安静的躺着的股权让渡书。
几天前跟亨俊的对话,清晰可见。他不是有时间跟他废话的人,可是他的话里,又都是些假设如果,他让人送去的天圭的股权让渡书,他却原封不动的退回,没有解释为什么。他的右眼开始莫名其妙的跳,他想抓住些什么,脑子却一片乱麻。
天快亮的时候,好不容易睡着,却被一阵杂乱的敲门声吵醒。当金圭钟拖着沉重的脑袋听完父亲的来意,他连愤怒的力气都没有了。几乎同一时间,他只拿了带有护照的包包,准备离开上海。
为什么把决定权交给贤重?自从知道了贤重的病情,亨俊一直在跟TOP沟通。本来两个人还为用什么办法才能让金贤重早日手术头疼不止,万没有想到,金贤重会主动接受治疗。当金亨俊在第一时间内得到TOP的通知,他高兴坏了。于此同时,他也获知了贤重愿意接受治疗的真相,一切,都缘于那个人。所以,他做出了决定,他要让那个人回到他的身边,至少在他的身体康复之前。可是,怎么做,才能让他回到他的身边,而不被他拒绝呢?
圭钟的心,他早已确定,哥哥的心,从TOP那里得到了确定,而哥哥的担心……所以,他只好利用那份资料,一方面既能保护五贤,另一方面,也让金圭钟名正言顺的回到哥哥的身边。
一切,都按照他的设定在发展,却不曾想,就在目标将要达成之前,金圭钟要飞回美国。当金明范电话里通知金亨俊这一消息时,金亨俊飞车赶往机场。
“你不是说还爱他吗?你不是说能够为他做的可以更多吗?现在不过是让你受点委屈,却可以救他一条性命。他就快要死了。”握着护照的手在抖,金亨俊的话,像利箭一样,剌穿他的心脏。在飞机即将起飞的一刻,金圭钟放弃了回美国。
☆、第八十章:谁在误会(1)
故意的忽视他。当他在日落之前敲响他的门,失望,已经爬满了他心里的每一个角落。
然而,看着他进门,看着他眼睛里片刻的惊讶而后归于平静,看着他悄无声息的走过他的身边,看着他自然而然的走进客房,他那么的平静,那么的安然。压抑不住的怒火,淹没了理智。只是一瞬间,夺过他手里的行理箱,欺身将他压在身下,并不待他反应,恶狠狠的攫取他的嘴唇,不顾他的感受,尖利的牙齿撕开他的双唇,舌尖已经探入他的口腔深处,跟他的舌紧紧纠缠。
至少应该反抗,就算不反抗,至少也该保有矜持。没有,他顺从着他,就算他咬痛他的唇,咬破他的舌尖,他只是顺着他,当他恶狠狠的朝着他的脖子咬下去,他只是忠实于生理自然的反应,才“哼”了一声。而这一声哼,终于提醒金贤重,在这个男人面前,他又一次失去自我。
像碰到垃圾一样的厌恶,金贤重冷冷的起身,姆指抹过嘴角那一丝咸涩,将沾污了他干净的手指上的一抹血红嫌弃的抹在白色的床单上离去。
挣扎着,不安着,敲开曾经那么熟悉的门,面对曾经那么熟悉的脸。他的冷漠他不是看不见,他的鄙夷,在他进这门之前,他早已温习了一千遍。可,真正见识了,还是让他的心流泪了。可是,他什么都不敢表现,他伪装的自然,只是想让两个人都好过一点。可是,不知道他被什么突然点燃了怒火,毫无预警的压在他身上,他本能的抗拒,却在扫见他冰冷的眼神时放弃。他想补偿,所以顺从。他感觉到他的怒气,心里涌上来的,是更多的歉疚。所以,明明很痛,他仍然坚持。
然而,他还是高估了自己,当他拿像看见垃圾一样的眼神看自己,金圭钟还是觉得自己受伤了。比刚刚被咬破的舌头还痛的心,仿佛滴血的不是舌,而是心脏。而刚刚被金贤重留在床单上那一抹暗红,更像一种讽刺,金圭钟,你的选择跟三年前有什么不同?!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你用了同样的方式,伤了同一个男人的心。不同的是,三年前,那个男人深爱你,三年后,那个男人厌恶你!
让金圭钟难堪,金贤重并没有觉得舒服一点。有痛心,有不甘。他想质问,为什么不解释,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他只是想要一个解释,哪怕只是一个解释,为什么,不肯给他?他想质问,父亲对他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一个为了保全自己不断牺牲儿子的父亲,对他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他想质问,他到底有没有爱过,不是因为他的父亲,忽略他们之间所有的恩怨,只是,单纯的爱过?!
已经回到客厅的金贤重,越想越不甘心,“嚯”地转身,又回到客房。
像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床单已经重新换过,只有金圭钟的唇红的有些刺眼,隐约提醒着,刚刚的一场无声的战争。
☆、第八十一章:谁在误会(2)
金贤重的去而复返似乎让金圭钟的受伤的心缓和了一些,其实,当他重新推门而入的时候,圭钟的眼里,闪过不可思议怦然,然而,他调整的很快,就像刚刚进门时,发现他仍然住在金正哲活着的时候他们住过的大房子一样的惊讶,但讶异很快归于平静。
金圭钟的坦然再一次成功的激怒金贤重,原本大而亮的眼睛,微眯成一条线,长而密的睫毛写满危险。果不其然,当金圭钟意识到的时候,他的一条手臂已经被金贤重紧紧的箍在背后,动弹不得。
“疼吗?”金贤重的声音冷冽,却性感。
金圭钟吞了吞口水,没做任何回应。
“为什么不反抗?!”又进了一步,金贤重的唇几乎碰到金圭钟的耳朵。
金圭钟不明白金贤重的意思,不知道如何作答,只好同样沉默着。而他的沉默看在贤重地眼里,却成了另一种含义。
“你在用沉默抗拒我?”半眯着的眼睛睁开,大而亮的眼珠,那寒意更甚。
“没有。”金圭钟终于有了反应。被缚在背后的胳膊在又一次激怒贤重时,完全的扭曲,超出人类正常的承受值,他只好半屈半跪在床头上。这样的姿势让金圭钟觉得屈辱。他试着反抗,他却缚的更紧。
“很委屈吗?”不再是冷漠,而是带了淡淡的关心,忽然转变的语气,让人难以捉摸。
金圭钟再看向金贤重,他眼里的寒气已完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夹杂着怜惜与委屈,就像做了错事,等着家长惩罚的小孩子。是错觉吧?金圭钟心里想着,他现在应该对自己失望之极,痛恨之极才对。又怎么可能……
短暂的失神被清楚的疼痛唤醒“你想怎么样?”
“不好玩。”当贤重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他的手下意识的放开了被束缚的圭钟“这就是你能做的?你的父亲是这么跟你说的?”
圭钟似乎没听明白,然而,他很快就意识到什么。原来,他在误会。他以为他再次回到他的身边,跟三年前离开他时一样,都是为了他的父亲。没错,他是应该误会。不管换做是谁,都免不了这样的误会。他是来抵债的,用他的人格跟身体,来兑换他父亲的人生。所以,他有什么立场去反抗呢?他又有什么资格跟他谈条件呢?他来到这里,能做的,只是听从金贤重的吩咐,不管他要求他做什么,他只有服从,只有配合。概莫能外。可是,他的心底却存在着一丝侥幸。他总觉得,贤重或许还爱着自己,亦或许,“爱之深,责之切”。所以,他才会这么的为难自己,一切,都是缘于他对他的失望。如果,他没有回到他的身边,是不是,他也决定放过他的父亲?还是说,他只是想给他一个机会,至少证明当初的背叛情有可原。然而,他却回来了,在他的父亲和他的约定里,他适时又极不合时宜的出现,再一次伤了他的心。然而,这些,都只是他的侥幸而已。眼前的贤重,不是他熟悉的贤重,他时而冷漠时而疏远的态度,明确的告诉他,他不会原谅他!
“又要沉默?”圭钟终于相信,刚刚是错觉。此刻的贤重,眼睛里的清冷,几乎可以将人冰冻,哪里还有半分怜惜呢?
“我不知道你想要我说什么!”如果说委屈,我比你更委屈,如果说误会,也是你先让我误会的,是你先忘了我,你凭什么对我吼呢?圭钟这么想着,语气竟不自然的提高些许。
“你生气了?”陡然撤去的眼睛,那眼神幻化为探究。
“我!”是,我生气,我委屈。可,我能说什么?我说,三年前,是我不对,没有信任你,而选择跟父亲交换,只是为了成全你;我说,离开你后,我根本没有勇气生活,所有能死掉的方法我都尝试了,可是,我还活着;我说,我曾经想要锁住的时光,拼了命想要留住的记忆,不惜把自己弄成神经病的过往,却是你满身累累的伤!你,究竟要我说什么!不想,还好,越想,越生气。
“为什么生气?”金圭钟皱起的眉头,清晰的印入金贤重的眼睛里。
“你弄错了。”我有什么资格生气呢?如果,真的生气,我气的,也是我自己。不能再添乱,如果,折磨我,能让你好过一点。
“你不想回到我身边?”闪亮的眸子,再度透出危险。
“不管我愿意不愿意,重要的是,我现在在你身边。”迎上那危险,金圭钟是从来没有过的坚定。
收回了束缚着彼此的双手,金贤重在床上坐了下来。仿佛一瞬间的交错,时光与现实交织出一幅奇怪的画面。再度回神,他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凌厉。
“告诉我,三年前你离开的真相是什么?”或许卑微,或许执着。可,没有亲耳听到他说,他真的不死心。
问了。他还是问了。金圭钟的心中涌起一阵涟漪。果然,他还是爱的,他,和他一样,都爱着。可,紧紧握住的掌心,指尖似乎刺破了掌心,疼痛感袭来,金圭钟闭上了眼睛,也关上了,最后一次,通往幸福的门:“三年前的事情,我已经忘了。”
“那么,这一次呢?又为什么回到我身边?”金圭钟,你一定要这么残忍吗?一定,要这么残忍吗?!
“……”究竟,是爱让你执着,还是恨,更让你有求生的意志。亨俊,我能够帮助他吗?你真的相信,我,带给他的,不会再是伤害?
“我要听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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