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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员必须熟悉校方关于责任的规定,不管文字或口头的,都要认真对待。同时,对社会 道德和伦理方面也要负起责任,至少要把扰乱秩序和破坏纪律的过错报告给上级。他们应当 在过错正在发生或发生之后,尽快向军官和各级学员指挥官报告。知情不报,视为同错,只 是在处罚上略轻而已。被告发有违纪行为的学员应以不动感情的、职业的方式承认错误,并 接受随之而来的军纪处罚。被告发有违纪活动的学员,应客观说明自己的所作所为,并提供 所有有关事实。当有理由认为还有其他人参与了违纪行为时,当事者应接受对其他学员的调 查。从西点大量的有关学员犯错误的记载和处理的情况看,违纪人很少掩饰自己的过失,也 不大强调客观理由。因为凡是违纪者都必然受到处罚,过程通常不是减轻处罚的理由。好在 如果是一般的小错误,记不了多少分,而且每个学员都有允许犯错的宽容值,并可通过优异 的成绩得到奖励分。在西点历史上,尚未发现哪个学员没有一点过失,像麦克阿瑟那样被认 为接近“完美无缺”的学员,也有过失记录,只是不太严重。
西点对学员方方面面的行为都作出了具体规范,都有明确的责任标准。不仅如此,还要 求任何一项职责都应高于所有班级特殊待遇,都超越个人和团体利益。
第一章 责任(2)
责任无处不在,西点每时每刻都要求学员做到尽职尽责。
西点就是要让学员明白:无论遭遇什么样的环境,都必须学会对自己的一切行为负责。 学员在校时只是年轻的军校学生,但是日后肩负的却是自己和其他人的生死存亡乃至整个国 家的安全。如果学员们连基本的责任感都不具备,毕业后怎么担当起保家卫国的重任呢。
西点坚信,没有责任感的军官不是合格的军官,没有责任感的经理不是合格的经理,没 有责任感的公民不是好公民。责任感,无论是对自己、对国家、对社会还是对民族,任何时 候都不可或缺。司令官要为士兵树立榜样,要为下级的行动负责;士兵也要以同样的责任感 和行动回报长官。这是做成任何一件事的基本条件。因此,西点在教育中,一刻也不放松对 学员责任的教育。
有位哲人说过,我们每个人都是一个圆心,它被许多同心圆所环绕。从我们自己的圆心 出发,第一层圈出现了——这是由父母、妻子和孩子组成的圈;第二层圈是各种亲朋好友关 系;然后是自己所属族群的同胞关系;最后,是与整个人类这个种族的关系。
职责的范围是没有固定界限的。它存在于生命的每一个岗位。在我们的一生中,无论我 们是富有还是贫困,是幸福还是不幸,我们都无法选择,但我们却能够选择去履行那些在我 们身边无时无处不在的职责。不惜一切代价和甘冒一切风险地遵从职责的召唤,这是最高尚 的文明生活的本质体现。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伟大的事业都值得人们去为之奋斗,值得人 们为之神往,为之奉献自己的生命。
责任感是无价之宝
尽管生命是有限的,但我们必须听从职责的召唤,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我们常常不由自主地把责任这一概念同士兵的职责相联系。
熟悉历史的朋友应该还记得在庞贝古城中因履行职责而殉职的那位卫兵,他就是一位把 职责看得比生命还宝贵的真正的战士。当时,庞贝古城附近的维苏威火山突然爆发,庞贝古 城被火山灰彻底埋葬。当火山爆发时,别人都在仓皇逃命,惟有他仍然坚守自己的岗位。因 为那是他的职责。当时,他被安排守卫那个地方,而他也绝无退缩之意。他因吸入火山灰中 过多的硫化气体窒息而死,他的身体化作了灰尘,但他的精神却永存于人类的记忆之中。今 天,我们仍能在那不勒斯的巴尔波尼可博物馆看到这位士兵曾经使用过的头盔、长矛和胸铠 。
这位战士出色地完成了他的职责要求他所要做的事情。恭顺地服从职责的召唤,即服从 父母、服从师长、服从长官等的召唤,这是每个希望自己品行正直的人不得不认真学习的课 程。从少年时代开始,人们就应该开始学习和养成听从责任的召唤这样一种恭顺的心态。尽 管生命是有限的,但我们必须听从职责的召唤,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职责,从其最纯粹的形式上讲,它具有强制性,以至于一个人在尽职尽责的过程中根本 就忘却了自身的存在。这就是职责的核心所在。它要求我们在履行职责的过程中不能瞻前顾 后、患得患失,而应当不折不扣地完成自己的职责。
职责就是自我牺牲。它不仅仅是毫不畏惧。古罗马的角斗士以狮子般的勇敢同狮子进行 搏斗,他这样做,是受到观众的热情的刺激。西班牙冒险家皮萨罗特别能吃苦耐劳,但他是 受到掘取金子的驱使,他的冒险是为了金条。
第一章 责任(3)
最美好的责任是在秘而不宣无人知晓的情况下完成的。以这种方式履行职责可以把事情 办得忠诚而高贵,而且可以不必遵循那些明哲保身的日常规范,可以使自己的行为不在世人 面前像发布广告一样四处宣扬。这种职责服从并遵奉许多信念和神圣的准则,尊重每一个个 体生命,使人类的每一个行动都从履行对人类的永恒义务出发。我们的邪恶或不顾后果的行 为每天都会引发许多罪过,长此以往,人性迟早会远离我们而去。
那么,人们怎样才能学会履行自己的职责呢,这方面是否存在某些困难呢?首先,存在 着无处不在、永恒的对上帝的责任感。然后是其他的职责——对家庭的责任,对我们邻居的 责任,主人对仆人的责任和仆人对主人的责任,对国家的责任,当然也存在国家对公民的责 任。
这些职责中的许多责任都是在私下里履行的。大家对公共生活的内容也许一清二楚,但 在私生活中却存在人们无法看见的灵魂和精神的内在生活。我们可以自主地选择这种生活, 可以决定它是否有价值。没有人能毁灭我们的灵魂,它只能被自己的自杀而摧残。如果我们 使自己和别人变得更好一点、更圣洁一点和更高贵一些,那么我们也许就做了我们所能做的 最好的事情。
下面讲述一位美国的立法者恪尽职守的故事:
100多年前的一天,在新英格兰发生了一次日食现象。当时,天空变得非常黑暗,似乎 末日审判马上就要来临了一样。康涅狄格州的议会正在召开例行会议。当天空变得阴沉昏暗 时,一位议员建议休会。这时,一位年迈的清教徒议员、来自斯达姆福德的达文波特先生立 即从坐位上站了起来并说道,即使末日真的来临了,他仍然希望自己坚守岗位,履行自己的 职责。为此,他动议在议会大厅点上蜡烛,以便议会能继续履行它的正常职能。坚守自己的 岗位是这位明智的老人的忠实信条,他对自己的信条践履躬行。
有一位身体很瘦弱的人,他花费大量时光在慈善工作上。他去探望病人,在病人悲惨的 家里,坐在他们旁边与他们谈心,照料他们,以各种方式帮助他们。他的朋友劝告他别耽误 了自己的正经事情,并恐吓他那些肺病患者和快要死亡的人会把病传染给他。但他不为所动 ,他以坚定而又简短的话回答他的朋友:“我为我的妻子儿女照管好自己的事情,但我也认 为一个人对社会的责任要求他去关怀那些不是他家人的人。”
这就是一个心甘情愿做职责的忠实仆人真诚的话语。捐献钱财给别人的人并不是真正的 恩人,只有那些把自我奉献给别人的人才是别人真正的恩人。捐献钱财给别人的人也许会在 人世间名声大噪,但只有那些奉献出自己的时间、精力和灵魂的人才会被别人敬爱。前者也 许会被人们遗忘,而后者则会被人们永远铭记在心,因为他在人间传播的美好影响永远不会 随着他生命的结束而消逝。
第一个到西点军校访问的地方大学历史教授莫顿?杰伊?卢瓦斯曾肯定地说:“西点人 对待自己工作的那种强烈的责任感是无价之宝。”这位教授通过长时间考查发现,同西点人 一起工作,使人精神振奋。他认为西点的观点与努力去实现的目标基本一致,所教授的内容 与学员的性格培养完全一致。这位教授还将西点的课程大纲同地方院校进行了比较,得出结 论:西点必须坚持自己的方向。
第一章 责任(4)
也有西点人对西点的责任观有不同的反应。
西点人对西点的责任也时有怀疑。甚至,有些人从体制上去找原因,试图从根本上为学 员“松一松绑”,不要带着重大使命、光荣责任等沉重地学习、生活。但这种声音除了在美 国公众中引起一些共鸣外,在西点内部一直没有什么市场。西点在教育中,一刻也不松懈对 学员进行责任的灌输。每有对此进行攻击者,都会遭到毫不客气的回击。
许多从西点走出来的大人物都对西点赋予学员的责任感赞赏不已,不少人还提到国家利 益的高度对此加以肯定。在这方面,艾森豪威尔的观点具有一定的代表性,他说:
根据我想像中的制度,美国每一位年轻男子,不论他在生活中的地位如何,也不管他将 来有什么计划,都应受到49周——一年扣除3周假期的军事训练……这一年不仅是他对国家 的贡献,也是他们受教育的一部分。政府当然将为他们提供膳宿、服装和其他必需品,但是 受训人员只能得到少量津贴,比如说每个月5~10美元,作为零用钱……这样做对于抵制不 负责任的行为和防止犯罪大有好处。让我们的年轻人受一年的纪律训练,使他们懂得正确的 生活态度,无疑将使一大批潜在的制造麻烦的人明白过来。与此相关——我完全清楚我这样 说是把自己摆在旧派人的地位——我反对‘垮了的一代’派的衣着、披头散发、肮脏的颈项 和指甲,这些现在在许多男孩子中是流行的时髦。即使这些训练别的都没有做到,只要能使 这些人整齐清洁、衣着正派,我看也就值了。
这段话是艾森豪威尔1966年说的。每个人都缺乏责任感的社会是不可想像的。因此,许 多西点名人自觉与西点制度站在一起,把任何对西点制度包括陆军制度的攻击都看成是对他 们本人的攻击。他们一再声称,“所有西点军校生都承认,塞耶母校激励着他们,让他们在 自己的命运和我们的安全的道路上站稳了脚跟”。并认为:“西点成员的举止言谈谦虚,品 格高尚,勇于负责,富有无私无畏的爱国主义精神,这是他们对我们社会的最大贡献。”
国家、陆军、西点的领导者在这方面的认识几乎到了绝对一致的程度。随之而来,西点 在强化学员责任观念上不仅坚持了一切行之有效的传统做法,还不断进行改进。威斯特摩兰 主持陆军工作时,责成军校进行一次“诚实的自我检查”,明确“职业军人之特点是忠诚和 无私的奉献,而其先决条件则是自我纪律、熟练技术、广泛知识和愿意遵循现有的军队的道 德标准”。1970年,西点军校对这些标准进行了深入研究,还建立专门研究小组分析并改进 领导方法的教育,让学员深刻认识自己的个人责任,特别是个人责任与社会责任的关系。
西点的4年是不断强化学员责任意识的4年。西点的教育以培养富有责任感的军官为重要 目标之一。
没有纪律便没有一切
纪律是保持部队战斗力的重要因素,也是士兵们发挥最大潜力的基本保障。所以,纪律 应该是根深蒂固的,它甚至比战斗的激烈程度和死亡的可怕性质还要强烈。
强化责任最直接的方式是强化纪律观念,通过对纪律的认识、理解和遵守执行,加深对 责任的领悟和明确。
西点的纪律锻炼主要是在新生入学后的第一年完成。西点认为,通过纪律锻炼,可以迫 使一个人学会在艰苦条件下怎样工作与生活。比如日常的着装训练,高班级学员管新生。一 会儿下令集合站队,一会儿又指令学员返回宿舍换穿白灰组合制服(即白衬衣加上灰裤子), 限定在5分钟内返回原地并报告“做好检查准备”。接着班长又一次下命令,换上学员灰制 服。在整个过程中,必须无条件地完成指令,不得有任何借口。
第一章 责任(5)
这样的训练整整持续一年,纪律观念由此深深地植根于每个人的大脑中。同时,与之而 来的,却是每个人强烈的自尊心、自信心和责任感,这是一些让人受益终身的精神和品质。
伟大的巴顿将军曾经说:“我们不可能等到2018年再开始训练纪律性,因为德国人早就 这样做了。你必须做个聪明人:动作迅速、精神高涨、自觉遵守纪律,这样才不至于在战争 到来的前几天为生死而忧心忡忡。你不该在思虑后去行动,而是应该尽可能地先行动,再思 考——在战争后思考。只有纪律才能使你所有的努力、所有的爱国之心不至于白费。没有纪 律就没有英雄,你会毫无意义地死去。有了纪律,你们才真正的不可抵挡。”
西点纪律的严格或严厉人所共知,而且花样甚多,令人回味。轻微的违纪只作记录,不 使用具体处罚措施。对高年级学员来说,一个月中如被记过9次,就意味着失去享受周末的 权利。如被记过超过每月的最高限额——13次,则每超过一次就将受罚,至少要在空地上走 一个小时,一般要扛着步枪不停地走一小时。
据说,艾森豪威尔到西点不久,就因为他的自由散漫而赢得了“操场上的小鸡”的头衔 。原因是艾森豪威尔经常不得不接受惩罚,像小鸡在田间来回走动一样在操场上来回走步, 只是不如小鸡那样自由罢了。
处罚的手段还有禁闭,分为普通禁闭和特别禁闭。普通禁闭是对正在参加校际运动会的 运动员采取的,是用来代替罚走的一种惩罚。受到普通禁闭惩罚的学员在正常享受特权的时 间内必须留在自己的寝室里。特别禁闭用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