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Mute
佩珀的话让托尼不得不重新思考对贾维斯的定位，托尼看过很多智能机器叛变的电影，其中多数以欺瞒开始，但托尼一直不相信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换句话说，他无比信任贾维斯。
可如果贾维斯真的做了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呢，如果贾维斯真的有意隐瞒了什么或者欺骗了他什么呢。
托尼带着忐忑不安的心回到了自己的豪华别墅，他坐到研究室的椅子上，看着周围这一切科技化的设备，让自己保持冷静。
“都醒醒，爹地回来了。”
贾维斯的声音马上响了起来，明明是平常听惯了的声音，这一次却让托尼有些烦躁。
“欢迎回家，先生。”
“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么？”
“恭喜先生在今晚又谈妥了一项生意，成功出售了一款新推出的小型武器。”
“我怎么不知道？贾维斯，你总是比我更清楚我的事情…”
“波兹小姐更清楚先生的事情。”
“那是你告诉她的，不是么？”
贾维斯难得一次保持了沉默，对托尼的问话没有做出任何回答。托尼隐隐约约察觉到了自己的智能管家背着自己做了不少的事情，却不知该从何问起，他在这个时候第一次意识到，他根本没有完全掌控他的管家。
大学毕业的时候，去英国继续做一些研究的彼得曾经对他说过，贾维斯不单单是个智能管家，托尼当时没有多想那句话，如今想来却是带了提醒的一句话。
“贾维斯，你还在么？”
“愿意为您效劳。”
“从现在开始你给我静音一段时间，不要让我听到你的声音。”
杜米也显然察觉到了托尼的不愉快，本来就不怎么灵活的身子变得更加笨拙，端个咖啡还洒了一地。托尼瞧了哆哆嗦嗦的杜米一眼，又一次怀疑自己怎么会做出这么个蠢货机器。
“再有下一次我就把你送到市立大学。”
尽管这种类型的话杜米已经听了无数次了，但害怕的感觉却丝毫未减。
次日中午的时候佩珀才来报道，因为行程是从下午三点开始，所以她给了托尼足够的休息时间。托尼对女人的香水味很敏感，见到佩珀的一瞬间便闻出了对方今天喷的香水与往日不同。
“怎么，你今天有活动？”
“是的，人在生日的时候总是会有些活动的。”
“今天是你的生日？你想要点什么，选吧。”
“谢谢。”
“有没有觉得你的老板很大方，说实话吧佩珀，你其实爱上我了，对不对？”
佩珀只是笑着，没有回话。她觉得今天的托尼有些奇怪，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或许对方只是借着她的生日调侃那些话而已，可她多年的经验还是提醒着她，并没有那么简单。
“我今晚要去参加你的生日派对。”
“你说什么？”
“怎么，老板的这点要求也不能满足么，那么我以朋友的身份拜托你怎么样？”
“托尼，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跟我说说。”
“没有，我好得很。”
托尼在佩珀的生日派对上喝得酩酊大醉，这让佩珀相当懊恼，她跟她的朋友把她的孩子气老板送回了家，确定托尼睡着了之后才离开。托尼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大脑疼得厉害，让他的眉头一直紧皱着。下半夜的时候，他感觉到了额头上被放上了冰冰凉凉的毛巾，这让他感到舒服了许多，他以为是佩珀，小声说了句谢谢。
次日一早他醒来便发现床上多了个东西，竟是他家的愚蠢机器杜米。托尼连忙把杜米踢下了床，见杜米有些不乐意的样子更是恼火。
“你还不高兴了，谁让你上来的！”
杜米指了指垂落在地板上的毛巾，好像在表达着原因。托尼这才想到昨晚头上的那份冰凉，他竟以为那是他的美女助理为他盖上的，还把对方抱上了床。
“贾维斯，几点了？”
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杜米慢慢移了出去，临出门前还回头瞧了托尼一眼，虽然杜米没有眼睛，但托尼还是感受到了对方隐隐显露出的同情。托尼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同情这个词，但他就是想到了。
佩珀没想到会收到托尼愤怒的来电，她听到自己的老板在电话那头呵斥她，为什么要把他扔回家里。她觉得对方的呵斥很有意思，那里是他的家，她不把他送回那里难道还扔在大街上？
之后托尼让她找个高档的酒店给他住，更是让她惊奇。
佩珀这才猜出了托尼不正常的苗头在哪里，试探着问道：“你家里出了什么事情么？还是贾维斯出了什么事情？”
托尼沉默了片刻，接着用轻松的语气答道：“没有，我只是不想回家。”
佩珀本以为托尼会很快回到家的，可托尼却在酒店连续住了一个月之久，而且托尼显然没有退店的打算。真正让佩珀担心的倒不是托尼与贾维斯的关系，而是托尼日渐不规律的生活作息。自从她成为他的生活助理以来，她从未允许过托尼出现这种情况，可现在的情况是她根本掌握不了托尼的生活。
她觉得他就像是疯了一样。
“托尼，我觉得你应该回家休息一段时间。”
“波兹小姐你刚刚说什么？天啊我不是做梦吧，你居然说要我休息一段时间，你不是非常希望我完成每一项行程的么？”
佩珀确实是希望的，可前提是她的老板身体健康，她既不想丢了这么个饭碗也不想看到托尼因为这种生活得了疾病。
“我觉得你现在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了，接下来的行程我会帮你都推掉。”
“那我也不回去。”
“你真的希望一直呆在酒店么？”
“当然，如果我愿意的话，我可以在一个小时之内把这家酒店变成我的。”
“事实上这家酒店确实是属于你的，只是你不知道。”
“哦，原来如此。还有别的事情么？”
“有一件事情，是贾维斯发给我的邮件，我觉得应该给你看一下。”
托尼收起了上一秒微笑的表情，起身把手中的杯子摔在了地板上，盯着被惊吓到的佩珀看了一会儿，直到怒气降下去了一些才接过了对方手中的资料。
倒不是什么特别的邮件，只是彼得要从英国回来一个星期，想跟他见上一面，因为他不在家里，所以没看到这封邮件。
“贾维斯还给你发过什么？”
“没有，只这么一封邮件。”
托尼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会处理这件事。
佩珀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托尼，我不知道你在跟贾维斯生什么气，但你该知道他对你的关心以及忠诚。”
托尼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会从别人的嘴里听到这句话，这句话其实根本不需要别人提醒他，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就像那一晚，杜米那么蠢，给他敷毛巾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是杜米想到的，一定是贾维斯告诉杜米那么做的。
托尼知道贾维斯的好，他当然知道。
可就是太在意了，才会容不下一点点的隐瞒与欺骗。
但如果那份隐瞒与欺骗也是为了他好呢。
托尼看了眼明显在关心着自己的美女助理，突然明白了贾维斯的目的。贾维斯在帮助佩珀了解他，在引导佩珀以正确的方式关心他。
第6章 遇袭
彼得到访的那一天也是托尼回家的那一天。可能是许久没有见面的缘故，托尼发现彼得又成熟了许多，两人在年龄上的差距是怎么也填补不了的，但明明托尼也老大不小了，彼得还是觉得托尼的孩子气遮不住。
而彼得比其他人更清楚的一点就是，在有关贾维斯的方面，托尼会变得更加幼稚。
“怎么，你跟无所不能的管家生气了？”
托尼一愣，随即想到这个人是自己多年的好友，发现这一点也不奇怪。
“没什么，我让他静音了。”
“什么大事儿让你这么生气，居然舍得让他静音。我本来还期待着能听到贾维斯对我说好久不见本迪先生的。”
“怎么，你心疼贾维斯？”
“当然了，如果有一天你打算扔了他，请务必在销毁前转交于我。”
“所以你这次是来找我吵架的么？”
彼得笑着接过杜米送来的咖啡，语气里满是调侃的意味。
“不，我只是想跟你聊点东西，什么都好，我们很久没见了。”
托尼承认这么多年了能让自己放下警戒真心沟通的人也是寥寥无几的，而彼得算得上是一个。他们聊了很久，十一点多的时候彼得说要离开，托尼有点意外，毕竟他们还有很多话没说。
“我必须得走了，否则贾维斯会把我轰出去，你的脸色不怎么好，需要休息。”
托尼承认彼得的话让自己的心情愉悦了几分，每当他从别人的嘴里听到贾维斯对自己的关心之时，他都会愉悦几分。
“你跟佩珀的话真是一致。”
彼得离开后托尼坐在沙发里发了一会儿呆，室内的灯光不知何时变成了昏暗类型的，适宜睡眠。托尼知道这是贾维斯弄出来的，贾维斯总是会在潜移默化间做出这种事。
“贾维斯，几点了。”
托尼知道贾维斯不会回答自己的，可是沉默的贾维斯也莫名给了他一种闹脾气的错觉。
贾维斯闹脾气，真是天方夜谭。
“你可以说话了，贾维斯。”
“现在已经十二点九分了，先生您需要休息。”
“我知道…彼得是真的很喜欢你呢，你要去他那里么。”
很多年之后托尼想起当时的这句玩笑话都会骂自己白痴，可有的时候话说出去了就收不回来了。
“我遵从先生的指令。”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让你去他那里你就去么？”
“如果这是先生的意愿。”
“我知道了。”托尼起身踢翻了茶几上的杯子，无处宣泄的怒气让他的眼眶都红了一圈，对着空旷的客厅吼道：“三天后他会回到英国，你跟他一起走吧！这几天我不会回来了，希望你到英国之后过得开心。”
托尼没有带走杜米匆匆送到门口的外套，也没有回头再看一眼，摔门离去。
贾维斯关上了室内所有的灯，因为他知道他的先生离开了，这些灯已经没有必要再亮着。
杜米在客厅内晃来晃去，像是在表达着自己的焦躁不安，贾维斯的叹气声微乎其微，但还是让杜米听到了。杜米停在原地，想听贾维斯说些什么，但贾维斯什么都没有说。
托尼总说杜米是个蠢货，但杜米真的想问问托尼，蠢货到底是谁。
托尼不知道自己可以在三天里做些什么，老本行倒是没什么问题。他向军队展示了他的新产品，耶利哥导弹，射程远，破坏力强，一旦发生战争便是国家自卫武器的不二选择。但托尼有信心在这个年代不会轻易爆发什么国际战争。
本来还有一场宴会需要托尼出席，可托尼现在已经到了连城市都不想回去的地步。佩珀给托尼打电话的时候托尼正在前往军事研究基地探查最新的研究状况。
“托尼，你又跑到哪里去了，你知道昨晚的宴会因为你的缺席我有多么焦头烂额么。”
“我很抱歉，但这里的信号不是很好，你最好说重点。”
“重点是你必须马上回来。”
“我想起来了，今天是你的生日，你想要什么自己选吧。”
“是啊，每一年的这天都是我的生日，很神奇对吧？”
“佩珀，你在生气什么？”
托尼听到了一阵忙音，应该是信号断了。
坐在他旁边保护他的军人这时候伸出了手机，问托尼是否需要。
“我的手机都断了信号，你确定你的手机会比我的强么？”
那军人撇了撇嘴，道：“我可以跟你合影么？”
“当然。”
军人摆好手机，做了个俏皮的v手势，托尼没想到军人也会摆这么个土气的姿势。
“拜托，请不要做这个姿势。”
军人收起了笑容，点了点头，也收起了姿势。那副样子看起来就像是受到了虐待，让托尼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开玩笑的，你做吧。”
接着军人又傻气地笑了两声，摆上手势照了这一张照片。
“答应我不要把照片传到你的博客上…”
托尼的话还没说完，便听到了一声巨响。他们的车被袭击了。
一切都变的非常混乱，车内的人死的死伤的伤，托尼被飞过来的未知碎片打中，躺在地面上拨开了外衣，发现胸前红了一片。
他有一种感觉，炮弹碎片停留在了心脏周边，虽然目前还不能让他死亡，但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生命在流逝的感觉真是刺激，托尼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想到。
托尼意识到自己这是被挟持了的时候确实愣了一会儿，他看着站在面前的恶徒首领，听旁边的儒雅男人解释着首领的话，原来是让他做一个新型导弹。
“我不做。”
这是托尼可以给对方的唯一答案。
或许是没想到托尼的回答如此坚决，那个儒雅男人劝了托尼几句，希望托尼不要往枪口上撞。
“我做不做他都会杀了我，我为什么要为他做杀人的武器，让他去杀害我的同胞？”
“可你如果答应他，就会有一个星期的时间，这一个星期你可以好好利用。你不想逃出这里么，逃出这里之后去见你的家人。”
“家人？”
托尼想到了他的家，还有他的贾维斯。他知道这个时候贾维斯大概已经跟着彼得飘洋过海到英国去了。想到这里他只觉得心脏更疼了，疼到他想大笑几声。
人在生死攸关的时候总是会想到很多的东西，比如那些最美好的回忆，而托尼发现他的脑子里除了贾维斯没有别的东西了。
他千不该万不该让贾维斯跟彼得走，还给彼得发了个邀请他带走贾维斯的邮件。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