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微笑，虽然很轻很浅，却也足够触动托尼的心。
“先生，这样您就不必抬头了。”
托尼这才发现他坐在台面上的时候与贾维斯是平视的，没有了落差。
贾维斯的笑容已经不在了，可托尼仍旧盯着对方不愿转移视线。明明只是张偏灰色的机器脸，纵使做得再怎么像人类，但也是张机器脸，托尼却看得入了迷。他又想到了最近在研究怎么给贾维斯添加一层拟人皮肤的事情，刚要开口说点什么，便感觉腿上一湿，原来是杜米打翻了才泡好不久的咖啡。
“还好这是冰咖啡，杜米，如果你今天洒在我腿上的是热咖啡，我一定让你尝尝在外面晒太阳一个月的滋味。”
第15章 魔方
斯塔克大厦的成功建立让托尼的心情一直不错，当然这跟这段时间来的轻松自在也脱不了关系。佩珀总是调侃托尼如今变成了居家好男人，但托尼却并不讨厌这种调侃，事实上他每次听到佩珀这么说的时候都比较想知道贾维斯的反应。
而贾维斯从来没有作出任何反应，这是托尼懊恼的事情。
托尼并不是对女人完全不感兴趣了，他只是想不起来罢了。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不再频繁地与各类知名女性发生一夜情，这让大众都误以为托尼跟佩珀走到了一起。托尼并没有明确地否定大众的推论，甚至有时候还会问贾维斯对这种传闻有什么看法。
“先生，波兹小姐确实很适合您。”
贾维斯的回答总是能让托尼丧失食欲，连最爱的甜甜圈都吃不下去。
斯塔克大厦完工之后，入住的第一天晚上，托尼绕着大厦在空中飞了一圈，虽然这算不上什么美丽的景观，但对托尼来说却是独一无二的。
“看起来怎么样？”贾维斯问他。
“像圣诞节一样。我想…它属于我们。”
托尼这句话有点一语双关的意思，但贾维斯却是没有理解，反而绕到了别的话题上。
“波兹小姐提议向市场推销，您负责新闻发布会。”
“贾维斯，现在我们不应该讨论这个，应该欣赏美景，享受一下浪漫。”
有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对贾维斯的程序运转无可奈何，他好像明白自己想从贾维斯身上得到的是什么，但他又很清楚那件东西从贾维斯身上是不可能得到的。正是因为他很清楚，所以他才会设下最后一道防线，保护自己的心。
可笑的是他这段时间来却做了那么多试探贾维斯的小举动。
“先生，可我不得不提醒您，神盾局的科尔森打来了电话。”
“说我不在。”托尼翻了个白眼，回到大厦褪下了战衣，强调道：“真会找时候。”
“先生，恐怕他是不会相信的。”
贾维斯走到托尼身边，手中拿着的是威士忌，是托尼经常喝的。托尼接过对方手中的威士忌杯，有些不耐烦地道：“贾维斯，我在约会。”
贾维斯的眼中闪过一丝迟疑，但托尼却没有发现，自顾自地坐到了沙发上，显得有些孩子气。
短暂的沉默之后，托尼整理好了情绪，刚想开口叫贾维斯坐到自己身边，便听对方说：“先生，您的电话。我的程序被人改动了。”
托尼最不能忍受的便是有人任意更改贾维斯的程序，彼得在英国常年定居之后这件事已经有段时间不发生了，结果现在又来了。
他刚想骂句脏话，就见科尔森大大方方地乘坐电梯到了这一层。
“好吧，保安系统也改了。”
托尼把手中的东西一口饮尽，想起了自己这大厦唯一交给佩珀完成的便是电梯的保安系统，决定明天一早就自己亲自改造。
“请看一下这个。”
科尔森直接递上了资料，可托尼却没有接过来的意思，只是盯着对方看。任谁被突然中断了约会都不会愉快的，虽然跟他约会的对象好像还不明白约会的含义。
“我并不是很喜欢别人交给我东西。”
托尼没有给科尔森面子，最后还是贾维斯走到了这边，接过了科尔森手上的资料，转交给了托尼。科尔森对贾维斯微笑，示意感谢。
资料想要表达的几点并不难掌握，只是托尼想不明白弗瑞之前决定放弃的复仇者计划怎么又提上日程了。或许是突然出现的非人类抢走了宇宙魔方让弗瑞产生了巨大的不安。
现在的情况显而易见，神盾局在寻求托尼斯塔克的协助。托尼知道自己有权不过问这件事情，毕竟他还没有享受够清闲的日子。
“弗瑞希望我转告你，之前答应介绍给你的那位科学家已经有了消息。”
科尔森像是明白了托尼在想什么，开口说出了这么一句。他其实很佩服托尼为贾维斯做出了这么优秀的身体，但他也明白托尼遇到了瓶颈，托尼需要帮手。
“照这个意思是我不得不答应你们的这项计划了，你是想告诉我这个么？”
托尼并不是很喜欢被人威胁，事实上这算不上威胁，充其量算是互助。
科尔森走后托尼又看了一会儿对方带过来的资料，有很多关于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的内容，托尼对这个历史上的第一位超级英雄倒是有点兴趣，便仔细瞧了几眼。等他决定关掉这些资料的时候，却见贾维斯也在旁边看了许久。
“你觉得怎么样。”
托尼只是随便问问，却收到了贾维斯一本正经的回复。
“他很优秀。”
托尼在桌面上一敲一敲的左手猛地顿住，做了个不自然的笑容，决定找个地方发泄一下自己的怒气。而机会来的很快，盗走宇宙魔方的非人类居然明目张胆地欺压人类，托尼毫不犹豫地把打扮得像驯鹿的家伙踢飞在地，转头才发现美国队长也在这里。
他们一同乘坐神盾局的战机押送洛基，尽管开飞机的是娜塔莎，托尼却没有心思跟她叙旧，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史蒂夫罗杰斯身上。
“我觉得不对劲。”美国队长先搭了话。
“怎么，摇滚选手投降的太轻松了？”
“不，这不对劲，这家伙的实力很强。”
托尼瞧了眼坐在一边的洛基，他跟阿斯加德人没有什么接触，但也明白这种神域来的人不好对付。可贾维斯对美国队长的一句赞扬却像是在心里扎了根一样，令他不想给对面的人好脸色看。
“对你这么一个老年人来讲，观察力还不错。”托尼换了个话题，“你有什么爱好？”
“什么？”
“有点像健美操。”
托尼指的是美国队长的装扮，但对方显然没有意识到他的调侃，仍是一脸认真的模样，这让托尼有些火大，只得接着道：“这么多年以来你错过了很多发明。”
“弗瑞并没有说把你也叫来了。”
“当然，弗瑞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告诉你。”
雷声突然响起，洛基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表情有些别扭。接着便有一个大高个子从天而降带走了洛基，这让托尼有种被打了一巴掌的错觉，竟然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带走了犯人，这让托尼的不悦加深，马上追了上去。
索尔之前给托尼的一拳被托尼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可这还是没有让托尼解气，他现在巴不得跟人大打一场。
“不要再碰我一下。”
“那要你先不抢我的东西。”
“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么。”
“额…话剧演员？你妈妈知道你偷了她的披肩么？”
托尼此时此刻还有心情调侃索尔的装扮，嘲讽着对方的披肩浮夸，可他没有想到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会因为对方的这身装扮笑不出来。
第16章 祸根
虽然索尔的出现对洛基的押送产生了些许影响，但最终洛基仍旧被押送回了神盾局的战舰上。托尼马上找到了科尔森，在听到了满意的回复之后，换上了还算得上得体的西装才走入大厅。
所有熟悉的或者陌生的人都早已聚集在了这里，托尼大概看了眼每个人的长相，说了些关于宇宙魔方的看法。
“他们需要某些强力的能源，用来启动魔方。”
“你什么时候变成热核天体物理学家了。”神盾局的指挥官玛利亚如是调侃道。
“昨天晚上。科尔森的报告，席尔维格的笔记，关于萃取理论的文章。只有我一个人做过功课吧？”
就在托尼以为自己会把这场独角戏唱完的时候，却得到了站在大厅边缘处的男人的回应。
“洛基至少要把魔方加热到一亿度才能达到理论上的要求。”
只是这一句话便让托尼明白了这个男人就是科尔森刚刚提过的那位出色的科学家。托尼已经等这位博士等了太久了，他说不上来此时此刻的自己到底有多么兴奋，但他已经竭尽所能地压抑住了自己，他不能把这位博士吓跑，目前重要的是搞好两人的关系。
托尼回复道：“除非席尔维格能找到其他方法来稳定量子隧道效应。”
“如果他能做到的话，他能让地球上任何一个反应堆实现离子聚变。”
对方毫不迟疑的推论让托尼惊喜，托尼慢慢走到对方面前，伸出左手与之相握。
“看看，还有听得懂的。很高兴见到你，班纳博士。”
班纳博士显然也是认得托尼的，笑着点头，显示出了友好。
“你在正电子碰撞领域的研究，真的是无与伦比。我是你的超级粉丝。”
“多谢。”
“或许我们可以换个地方探讨寻找魔方的事情。”
托尼需要跟班纳单独聊一会儿，而他也有充分的理由，因为在这里坐着的所有人当中，只有他跟班纳知道如何寻找宇宙魔方。
“伽马读数和席尔维格对魔方的报告是一致的。但处理起来需要花费几周的时间。”
班纳一进入研究室便展开了行动，开始考虑各种因素，努力搜查魔方的踪迹。
“绕开神盾局的系统，进入到分群系统，就能把它加速到每秒六百万亿次浮点运算。”
或许是意识到了他们需要花费一段时间寻找魔方，班纳开始调侃自己的装备不够齐全。
“可惜我只带了一根牙刷。”
托尼放开手中的资料，缓缓走到班纳身边，开口邀请道：“你有空到斯塔克大厦坐坐。顶上十层，都是用来研究的，你会开心的。”
“谢谢，但我上次去纽约，几乎把这个哈莱姆区毁掉。”
“我保证不会让你感受到什么压力，不会让你紧张，或者意外。”
话说到这里，班纳也发现了托尼别有所指。班纳抬头看向托尼，而托尼也正好看着班纳。
“班纳博士，我需要你的帮助。”
“你在正电子碰撞方面的研究应该不输给我什么。”
“不不不。”托尼急忙摆了摆手，解释道：“我想请你帮助的是其他方面，比如人体构造，生物学方面，或者机器人什么的。”
“你指人工智能，我猜对了么？”
托尼打了个响指，他喜欢跟聪明的人聊天，有些事情只要给出几个点，对方便能明白。他还不打算告诉对方关于贾维斯的所有事情，毕竟眼下还有其他任务。因为对班纳有着惺惺相惜的好感，托尼没有隐瞒自己对神盾局的怀疑，告诉了对方自己的考虑。
“这件事难道不奇怪么，神盾局研究魔方，却没有邀请我。聪明的人从来不嫌多，弗瑞之所以没有告诉我这件事，一定是隐瞒了什么。”
班纳觉得托尼的这番言论是有些道理的，可他却并不是很赞成托尼的做法。
“或许等我侵入了神盾局的秘密档案之后就会知道他们到底在做些什么。”
“你的意思是…”
“我上船之后贾维斯就开始破解系统了，几个小时之后我就会知道神盾局所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贾维斯是谁？”
托尼的脑海中闪过了很多种介绍方式，可他还没来得及想好用哪种方式介绍贾维斯，美国队长便到了这里与他大吵了一架。也许是最初对彼此的印象都糟糕透顶的缘故，托尼跟史蒂夫的每一次碰面都免不了争吵。
他们的性格南辕北辙，处理事情的方法也大不相同。
“这就是我爸推崇的家伙，我觉得应该考虑把他冷冻回去。”
被召集在这里的每个人都有着鲜明的个性，他们对彼此的不了解导致从一开始便存在的间隙逐渐扩大，在洛基有意的挑拨下，本就不够稳固的关系变得支零破碎。
本来就互相看不顺眼的几个人在客厅内大吵了一架，直到被人袭击了才恢复清醒。
洛基被救走，他们失去了科尔森。
托尼承认他其实早就把科尔森当成了好朋友，当弗瑞把他们叫到会议厅，告诉他们科尔森阵亡的消息之时，他发现他控制不了心中暴怒的情绪。
弗瑞坦言，他确实之前在用宇宙魔方秘密研究武器，但他真正的目的是复仇者方案。他希望把这世界上最优秀的人们聚集在一起，发挥更大的力量。他说科尔森至死都相信着复仇者方案会成功。
托尼受不了压抑的气氛，率先离开了会议室。
科尔森的离开让托尼与其他人都恢复了清醒，他们意识到了洛基的计划是让他们内讧。
当史蒂夫说出洛基必须要为科尔森的死付出代价的时候，托尼承认他对史蒂夫的印象有了很大的改变。
“洛基是个标准的自大狂，他想要掌声，想要鲜花。他想要个标志性建筑物，让他的名字高高在上…这个混蛋。”
托尼发现自己的斯塔克大厦俨然满足了洛基的这种需求，这真是个爆炸性的消息。
他在回到斯塔克大厦的路上听到了贾维斯的报告。虽然贾维斯报告的消息并不是什么好消息，但托尼却松了口气。他知道自己是担心洛基对贾维斯做些什么，他不愿意带着贾维斯出门，就是担心有人盯上贾维斯，对贾维斯造成伤害。佩珀曾经说托尼这种神经质般的忧虑是没有必要的，没有人会盯上他的人工智能管家，但托尼仍旧不能放下心，或许是过于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