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蔽战线的绝密斗争--中国情报战- 第10部分

　　“老雷，都什么时候了，杨副司令正集合部下呢！”

　　“你注意它的时候，它是那样美，你没注意它的时候，它还是那样美。但是人不，人在注意他的时候，他很正常，你不注意它了，就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马立党双眼如电：“老雷，你的意思是？”

　　“对方在防范着我们。”

　　马立党一脸严肃：“现在，每个人都值得怀疑。”

　　雷远却笑了：“当然，包括我和你。”

　　马立党背手，霸气的说：“不管是谁，都不会让他逍遥。”

　　雷远缓缓转身：“是该逼其现身的时候了。”

　　马立党说：“散会后，我去找他们交涉。”

　　万南江、崔广刚从会议室出来，马立党、雷远两人就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万南江招呼一声：“两位处长也没休息，有事？”

　　马立党迈步走进办公室，不容置疑的说：“研究三所失窃的事，我们也都知道了！”

　　万南江脸上挤出一丝笑：“马处长消息真够灵通，如此关心大局安危。”

　　马立党丝豪不留情面：“不是消息灵通，而是事情太大。此事和万局长前期所说，大相径庭啊！”

　　万南江面露不悦，缓缓摘下军帽置于桌子右角：“所说何事大相径庭？”

　　“当然和方阵有关，前期万局长并不愿承认方阵是泄密之人，现在却铁证如山，方阵再一次窃取了如此重要机密，造成不可挽回之损失。”

　　万南江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崔广眼见万南江无法下台，马上解围：“在方阵还没有归案之前，此事妄下结论还为时过早！”

　　雷远笑里带刚：“好一个为时过早，马处长和我此行任务就是要将方阵归案，既然杨副司令和两位局长都有此意，那我们两人就静侯消息了。”

　　万南江尴尬的看着马、雷两人退出，平静命令：“不论采取何种办法，必须将方阵追捕。”

　　一个潜逃者方阵，一个举报者和尚，一个倾听者林光，世事无常，因为一句话，一件事，一个人，你的角色就改变了，经历也就改变了。

　　早晨5点，崔广领命后，他径直找到了林光。

　　军区大门外空地，崔广慈善的拍着林光肩膀，打趣：“林参谋，何时才能喝到你的喜酒啊？”

　　秦旋的影子从林光脑中一闪而过，他笑道：“还早。”心中却是不由自主的温暖，回味在恋爱的影子里。

　　崔广正色道：“刚才你也参会了？”

　　林光从沉浸中醒来，点头：“是！”

　　“我没有去找机动连，来找你想必你也清楚！”

　　林光摆头面向崔广，心中却甚是清楚，脸上浮现为难颜色：“副局长是让我追捕方阵？”

　　崔广眯眼：“是的，你是全军区最有名的追捕能手，如果你实施追捕，把握最大。”

　　林光瞪眼：“崔局长，这是命令？”

　　崔广爽朗的笑了：“不是，我并不是你直接领导，不过你可以考虑。”

　　林光豪不迟疑的推辞：“这件事如果让我办，我很为难，还是请崔副局长另行安排为好。”

　　崔广点点头，体谅道：“毕竟你和他是老同学，真难为你了，算了，我另想办法。”

　　林光目送崔广走远，他径直回办公室，见一个牛皮信封静躺桌上，桌面已染灰尘，纸袋最少已超过12小时。

　　林光打开信封，只觉血往头上撞——全是秦旋和方阵亲热的照片，他呼吸急促，心往四周漫延，他告诉自己不会的不会的，方阵是他最好的兄弟，他不会那样干，但目光却不由自主的再次落到相片上，他呆立在那里，头脑一片空白，愤怒布满这个男人最柔弱的地方。等他抬头时，已满是沧桑，有时，沧桑不在脸上，也不在身上，而在心上。

　　他拿起电话：“转一下总医院！”“转外二科。”“秦旋，方阵失踪后你见过他？”

　　秦旋捏着话筒，不说话，或者说她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她早就知道应该有这一天，但两个男人，其实都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方阵不知道，那时他还在昏迷当中。林光也不知道，他现在也在糊涂当中。

　　林光吼：“我问你，你和方阵睡觉的照片是怎么回事？”

　　听着吼声，秦旋的心在震动回旋：“我、我是为了救他，当时他很危险！”

　　这突如其来的事，已将林光大脑麻痹：“哦，看来你是承认了，危险？危险就要睡觉是吧，我知道了，你还是忘不了他！”

　　秦旋求道：“林光，你别这么说！”

　　“我该怎么说，碰到这种事你根本不告诉我，你把我当什么了？”

　　林光觉得自己太失败，上军校时，他、方阵、和尚一块儿结识秦旋，方阵知道林光喜欢秦旋，主动退出来，将机会让给了林光，但林光隐约感觉出来，秦旋心里还是忘不了方阵。他缓缓闭上眼，咬牙说：“秦旋，我真失败，再见。”

　　猛的摔了电话，林光心里是满腔怒火，他没想到自己和方阵公平竞争，既然秦旋选择了他，方阵就应该退出，结果方阵还是将自己喜欢的女人睡了，这还是兄弟吗？这一连串的事情，终于使林光明白，方阵变了，方阵既然敢窃密，就敢将秦旋骗上床，愁恨在他心中点燃，风一拂，漫山红色。

　　门外传来敲门声，崔广喊：“请进。”

　　林光一身肃杀之气，说：“副局长，我申请追捕方阵。”

　　崔广抬头，开玩笑：“怎么，思想工作这么快就做通了？”

　　林光双眼血红：“不用做什么思相工作，我没做对不起兄弟的事！”

　　崔广吃一惊：“看你说的，你当然没做对不起兄弟的事，你这是一心为公嘛，大公无私的精神，值得所有人学习。”

　　林光木然道：“没有，我和方阵之间需要有一个了断，你放心，有我在，方阵逃不了！”

　　崔广大张着嘴看他：“好的、好的。”

　　一个潜逃者方阵，一个举报者和尚，一个追捕者林光，世事无常。

第五章　　反目（2）
军区研究三所，哨兵四周林立，抹上一股神秘气氛。

　　三所办公室，雷达技术总工杜冲锋正在向副主任赵前进汇报工作。

　　杜冲锋一幅学究样，戴深度眼镜，兜上别了三根钢笔，他边念边看着一张纸：“UV19雷达最大用途是能监测火力群的弹道抛物线，雷达通过弹着点、落点的数据换算进一步判断出火力群的具体方位，从而对目标实施有效打击。”

　　赵副主任边记边问：“此技术可以通过对所发射炮弹技术参数的补捉，而准确测量出炮群的方位？”

　　“是的，这是最新研制的技术，用于战场上，敌方火力群将没有隐藏余地，掌握了这项技术就相当于在战场上多了一双眼睛，比方说，如果敌方火力从阵地右前方攻击，雷达能准确测量出敌方火力的经纬度，从而对敌方实施有效打击。”

　　赵前进似乎若有所悟：“哦，怪不得！”

　　“我们可以把方阵前后两次来研究所的事情联系到一起。”杜冲锋虽说是搞研究的，但思维却极其缜密、深邃：“他第一次潜逃时，是从我们这里领走的《最新型127mm榴弹炮弹道设计图》，第二次来时窃走了《UV19雷达应用和理论技术参数》，从这两点上看，完全有迹可寻。”

　　赵前进自负的撇撇嘴：“我看这两者之间没有一点头绪。”

　　杜冲锋推了一下眼镜：“它们之间是有联系的，最新型127mm榴弹炮是武器装备上的提高，它的特点是射程远、威力大，而这种武器需要的是什么？”

　　赵前进听着感觉像讲课，说：“你把它说完！”

　　杜冲锋还浑然不知，像他这种知识份子，看专业问题多，看人脸色少。“这种武器需要的是一双眼睛，所以才有了第二次UV19雷达的失窃，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行动。”杜冲锋说完紧紧看着赵前进。

　　赵前进眨了眨眼：“看来还真是一场有组织的行动，远程杀伤性武器再长一双眼睛，这就怪可怕了！”

　　杜冲锋酒瓶底眼镜一闪：“这是自然，但方阵要这两样东西有何用呢，他的胆也真够大，两次事件都和他有关联。”

　　赵前进坐直了身体：“这个、这个谁知道，自有保卫部门查他。再说，方阵能窃密成功，我们所里也有不可推脱的责任！”

　　“也是。”杜冲锋不说话了。

　　和尚如坐针毡。

　　每个人都有一种信仰，有人把钱财看得贵重，有人视文字为精神食粮，而和尚把荣誉看得比什么都重——他不能容忍有人随意践踏来之不易的荣誉，哪怕是战友兄弟，因为那是他的生命。

　　他的视线遥看远方，想起方阵，目光炯炯。

　　电话响的时候，和尚缓缓将目光拖回。

　　“和尚在吗？”

　　“我是，什么事？”

　　“军区医院秦旋，你们送来的病人头部被重击，可能成为植物人。”

　　和尚火腾的又上来，心想还不如一枪搂死呢。他说：“秦旋，你得想办法让他说话。”

　　“植物人几乎不可能开口说话。”

　　和尚声音提高：“他不说话，我到哪里去找方阵？”

　　秦旋吃惊：“你也要找他？”

　　“当然，他从我所警卫的目标窃走机密，我必须找到他。”

　　秦旋的心里冰凉：“林光申请追捕方阵，你也要找方阵，你们是三兄弟啊，这都是怎么了？”

　　和尚心里坚硬如铁：“曾经是兄弟，我不能容忍突破目标的人是他。”

　　秦旋无助的放下电话，有些弦晕的感觉，她大脑里一片空白，甚至不知道刚才通话说了哪些内容。和尚却记住了，他听说林光申请追捕方阵，心里一片轻松……

第五章　　反目（3）
阳光一夜之间变得银白，天也高了起来，树叶不再是锁碎的透着白光，秋天带来的变化能直接塞进人眼睛，清爽中透着整洁。

　　距离研究三所1公里处，军车零散停靠，近30人四散开来，林光正带领人摸排线索，他的面孔刚毅而又严肃。

　　远处山尖上的绿浪此起彼伏，赵恒直起身子面对树林，此处是赵建设、老罗负责接应方阵时的停车点，土路上胎痕累累，早已被林光掌握。林光直接点名要来赵恒帮忙，他相信这个笑容满面的战士有较强的理论知识，还有缜密的逻辑能力。

　　赵恒脸上浮现笑容：“林参谋，来接应方参谋的人很可能就是一直在幕后操纵的犯罪团伙，如果顺着车轮痕迹寻找，肯定会有所发现。”

　　林光脑中只有一个信念，喃喃道：“我先需找到方阵，必须问清楚！”

　　赵恒抬眼看了看他，有些不解，旋即又笑了：“如果找到犯罪团伙，好多问题可能迎刃而解，他们肯定和方参谋有关联。”

　　林光狠狠的看着前方，嘴角透着自信：“你知道方阵会往哪个方向潜逃？”

　　赵恒笑一下，有些茫然的摇头：“很难说！”

　　林光抬手一指：“会往这个方向！”

　　“为什么？”

　　林光低头看了看腰间###手枪，语调平静：“他是侦察能手，肯定会想到我们会找至此地。”

　　赵恒点头：“是的！”

　　“照常理，其它三个方向都有可能，而惟独这个方向没有可能，因为这个方向是接应他的团伙所在地，他往这边逃，肯定会撞上，而他的本意是想甩开团伙。”

　　“没错，他肯定会往其它方向逃。”

　　林光眼神压下来：“但他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所以会沿原路潜逃。”

　　赵恒开玩笑似的说：“林参谋，你有没有想过，方参谋是被冤枉或者另有苦衷。”

　　说到另有苦衷，林光的心里一阵痛楚，秦旋影子在他脑中一闪而过，说：“苦衷？许多人和事都隐藏得太深，表面你根本看不懂他！”

　　“但我觉得这当中肯定有许多秘密！”

　　“秘密当然有，要不然方阵不会成这样！”林光还是带着怒气。

　　赵恒有些无奈的笑了，说：“林参谋，我个人觉得方参谋是一个能为战友而生死的人，他不会那样做，再说你比我更了解他！”

　　林光轻蔑的抬起嘴唇：“赵恒，有许多事情说不准，人，也是会变的。”

　　“我还是觉得这当中有蹊跷！”

　　林光有些不耐烦，摆手，开始集合队伍：“先将他追捕到再说！”

　　一个排的人员呈直线朝前散开，手握五六往前推进。后面加强连的人员正往此处调集，一张惊天大网拉将开来，林光的眼里喷出了火。

　　赵恒看了看旁边的林光，欲说还休。

　　林光果断安排，调集前方80公里处机动部队扎了口袋，后面加强连的人员呈三角形往前搜索，他已认准方阵会在此处出现，青色树叶和着白色阳光抖动，洒遍山林。

　　一条潮湿的小路挂在两山中间，如麻绳一样弯曲，山上有行人踩出的肠道，飘在山腰。部队快搜索到扎口袋的地方，并未见任何可疑迹象，大家的心里还悬着，没底。

　　有人过来问：“马上要和前面部队接头了，为何不见一点踪迹？”

　　林光沉着道：“不着急！”

　　来人心说还不着急，眼看是你计划失误了，又问：“现在怎么办？”

　　两座山头近千米高，之间开阔地约1公里，树林郁郁。林光命令：“继续搜，从开阔地往山顶缩进！”他的眼里满是光芒，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逃脱他的眼睛，在拐角处他发现了一双干部皮鞋印。此处山林甚密，和军区大院背道相向，潮湿道路上一路无痕，脚印突然出现，马上盖在了林光眼睛上，他俯身查看脚印大小、深度，站起时一切了然如胸。

　　赵恒也观察到了，内心深处他并不想笑，却不由笑着说：“林参谋，这是？”

　　林光迎风而立，树叶的阴影溅了他一身：“方阵的脚印！”

　　赵恒有些吃惊：“如此肯定？”

　　“当然，他一直走草地，想不留痕迹，到拐弯处时路太滑，险些摔倒，所以留下了一双脚印，他来不及思考，又匆匆往前赶。”

　　“呵呵，这一切都是你的推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