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个风大给秦娇的第一印象不好,但后面还算中规中矩,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在网上闲聊。无非是为什么海归,什么时候海归,归了后待遇如何的问题。其实这风大比秦娇还早归了三个月,所以她还真从他那知道了不少关于办证,找房之类很有用的信息。
聊得差不多了,秦娇正想说拜拜,风大却又一条信息过来了,看似平平常常的一句话:“你是全家一起海归的吗?”
秦娇皱着眉琢磨,这算什么,试探我吗?可是你姐姐都叫了,难道还想勾搭我?想了想,她照实回了一句“嗯,是全家,不过我家也就我一个人。”
风大这次痛快,马上也是一句“我也是,一个人就是一家。”
这下方便了,孤男寡女。
风大紧接着又一个问题来了,“你在美国拿到博士回来的?”
“嗯,EE。”(EE — 电子工程)
“好厉害!!!”
“没什么。”秦娇谦虚一句。犹豫了一下,她并没有问风大的学历。这男人不都喜欢比女人学历高吗,还是不问比较安全。
但这风大好像是特例。他一句话过来,“唉,看来我比较笨,在美国混了几年,只拿到个硕士。”
“哦,你不是工作了好几年了吗?工作经验可比学位重要。”秦娇好心安慰他。
“虽然我回来之前是在纽约的投行工作了三年,可我的学位不过是个MBA。”
秦娇一愣,盯着屏幕上的话,连看两遍,才算看明白了。敢情您刚才说的都是反话呀,您这不是耍我吗?您这个MBA加投行的经验比我这些博士不知强了多少倍,居然还在这里一堆叹号地说我厉害。
秦娇忍不住长长地叹气,她今天还真是不顺,一连遇上两孔雀,不管这风大是不是真的要卖弄,总之有这方面的趋势。她最讨厌男人卖弄,大男人还是稳重些好。弄这么花俏她消受不起,既然如此,她也就别在这浪费时间了。
秦娇貌似礼貌地回一句:“对不起,刚好有人来找我,我得出去一下。先下了,再见。”然后她也不等风大回过来,果断地关了窗口,还赶在下qq之前把风大送进了黑名单。
“网聊就是瞎耽误功夫。”秦娇作了总结评语,拔了网线,洗脸,睡觉。斯佳丽说了,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接下来的两个星期,秦娇所有的精力都花在了办各类证件和找房子上,连日的奔波,倒让她心里难得地平静。到了第三个星期,终于一切搞定,她也搬进了一套离公司很近的公寓。
公寓的装修很简单,但板房南北的朝向让她一见就喜欢上了。她觉得自己就像一株植物,给点阳光就可以灿烂无比。就像现在她形象全无的倚在沙发上看爱情小说,午后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其实这生活是无比惬意的。即使一辈子都这样也未尝不好,自由自在,她才不需要什么男人来装点。
坐久了,腿有些麻,秦娇放下书,在自己小公寓里溜达一圈。走到厨房,忽然想起自己好久没做饭了,正赶上今天心情不错,她决定晚上做几个自己爱吃的小菜。而且她的炊具也早该置办了。
秦娇换了仔裤,套上件薄夹克,出门去了附近的家乐福。到了二楼卖锅的地方,各样不粘锅一溜排开,足有7,8个。秦娇想,她在美国那几只炒锅都不好用,这次回中国了,一个要买个好的,不然做饭都不痛快。可这选择太多,也麻烦,到底那个最好呢?
她四处看了看,正好旁边有个穿家乐福制服的员工,就快步走了过去,说:“您好,能不能请您帮我推荐一款好的炒锅?”
三十几岁的家乐福员工先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秦娇纳闷,以为自己衣服没穿好,也跟着上下看了一遍,没什么不妥啊。
这时那人看够了,率先走到那一排锅前面,指着最右边一个说:“您用啊,这个就成。”
秦娇拿起锅,看了看,越看越像自己当年在沃尔玛的买的那个不到一个月就坏了的锅,再一看价钱,98,是那一堆锅里最便宜的。不一定贵的就一定好,可这个怎么看都不能算好吧。
秦娇又仔细把那些锅看了一遍,指着最贵的那只问:“您知不知道这只性能怎么样。”
那人又把秦娇看一遍,说:“那个啊,那锅可贵,您……”
秦娇一听,明白了,敢情您怕我买不起呀。她看看自己的衣服,Columbia的夹克,levi’s的仔裤,Clarks的休闲鞋,哪个让您看出我寒怆来了。她皱着眉和家乐福的员工大眼瞪小眼。
过了两秒,秦娇心说,得了,我也别跟他一般见识了,估计这些个名牌他也没见过。我今天还就买这个最贵的锅了,让你知道知道姐不是个大款,也是个小款,看你以后还敢以貌取人。
“我就买这个了,你开单子吧。”秦娇手一挥。
“您真的要这个,这个可是六百多的锅。”
“就它。”
秦娇气壮山河的一句话让那人乖乖的开了单子。她交了钱,取锅,人家打开让她验货,她看着锅底油量的重结晶镀层,越看越喜欢。
“贵有贵的好处,这帅锅可真帅啊!”秦娇感叹着离开了家乐福。
她等着过马路时,包里的手机叮叮咚咚的响开了。她取出手机一看,号码有些眼熟,赶紧接了起来:“喂。”
“阿娇,是我,我回来了,你怎么提前来北京了。”
秦娇一听,乐了。“张义斌,你总算回来了。”
“嗯,回来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去看看你。”
这时正好变了灯,秦娇就赶忙上了斑马线。她目不斜视的一边走,一边说:“要不就今晚吧,今晚我就有时间,你到我新搬的公寓来,我做几个菜,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今晚啊……”
“哦,你要是不方便就改天也成……”秦娇一句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自己好像猛地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推了一下。她被强烈的推力撞得身体前扑,踉跄了几步,“啪”的一下摔在了地上,手机也掉了,一只刚买的锅连着盒子咣啷啷飞出去老远。
她摔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头也抬不起来。迷迷糊糊中,她好像听到个声音急急地说:“喂!喂!你没事吧!”
不知是不是被吓着了,她想说话,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然后她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抱着,不,应该说是拖着,放到了一辆车的后座上,紧接着,车子就飞快地开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秦娇觉得眼前渐渐清明起来。还有个声音,一遍遍刺耳的响着。
“可以的话,你能不能接一下你的手机,它这么响着很影响人开车的。”清淡的声音从前排传来。
“哦。”秦娇下意识的答着,她慢慢坐起来,找到手机接了起来。
“阿娇,刚才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断了,还那么吵,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没事吧?”张义斌焦急的声音伴着一连串的问句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刚才,刚才,怎么了?我也不知道。”
秦娇托着有些发木的脑袋试图想清楚是怎么回事。前面的声音再度传来:“我刚才车没停稳,把你给顶了一下。”
“哦,我刚才被车给顶了一下,好像摔了一跤。”秦娇对着张义斌说。说完,脑中忽然清醒过来,对着前面问:“啊,你,你把我给撞了,现在你要干嘛?你,你,你不是要图财害命吧。”
前面的人一听,突然回了一下头。秦娇只觉得眼前一晃,心说,怎么又来个妖孽。再看一眼,想,这个不算,他眉毛粗一点,眼睛也不是丹凤,圆圆的,不是妖孽,倒是个帅哥。
帅哥皱眉说:“什么图财害命,我送你去医院。”
电话里的张义斌大概也听到了忙说:“你问他去哪家医院,我马上过去。”
“海淀医院。就在前面拐弯。”
秦娇挂了电话,看看身边,那帅哥还算好心,不光把她人拖进来了,连带着把她的包也捡了来,就放在后排座位上。
“啊哟!”秦娇忽然叫了一声。
车子跟着一晃,帅哥回头没好气的说:“又怎么了?”
“我刚才提着那锅呢?”
“哦,太远了,我没捡。不就一个锅吗?我陪你就是了。”
秦娇看看这帅哥,穿得挺休闲,她也没看出牌子,心想,也不知这家伙有没有钱,还是先提醒一句吧。现在回去说不定还找的着。
“那锅挺贵的,要不,你倒回去找找。”
“没事我陪你,多少钱?”帅哥挺痛快。
“680,我刚在家乐福买的,不信你可以自己去看。”
“靠,你这锅怎么这么贵。”帅哥回头瞪了一眼秦娇。
秦娇心说还真不算有钱,居然开骂了。“那,那咱回去?”秦娇问了一句。
“回去干嘛,先看病。”帅哥一拐,到了医院停车区,停下车,又把秦娇拖了出来。
“你能不能别拖我,我头晕。”
“不行,我抱不动你,只能拖。”帅哥大言不惭。
秦娇心里骂,你tm就一草包。
谁撞了谁
帅哥要拖,秦娇不干,告诉帅哥自己走。帅哥二话不说同意了。
秦娇试着走了两步,觉得头倒是不怎么晕,但是右侧后腰的部位,每走一步,都会疼一下,不过也不是疼得不能忍受,所以应该没有伤到筋骨。帅哥也还算识趣,伸了手在一旁扶着她走。
进了医院,帅哥挂了号,扶着秦娇坐到了外科等候区的椅子上。然后他舒了口气,重重地一P股坐了下去,距离秦娇只有一尺左右。
秦娇又给张义斌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已经到了医院,正在外科门口等着。张义斌电话里说他正在路上,大概20分钟就到了。
挂了电话,秦娇嘴角浮起一个浅笑。这蓝颜就是好啊,危难的时候还没等她开口,就挺身而出,主动来帮她了。今天这事,她自然是不能告诉远在外地的父母,但是如果张义斌不来,说不定她会被这个身份不明的帅哥给欺负了去。
想到这,她看了一眼身侧的帅哥,帅哥也正看她,于是她就又一次看到了他的正面。
秦娇愣愣的看着帅哥,忽然觉得自己实在很奇怪,明明是这人撞了她,可她心里竟然一点也不怨他。除了刚才被他拖着,她有些不快以外,她甚至觉得和这个人这么大眼瞪小眼的坐着还挺有意思的。
人帅还真是有优势,怎么看都顺眼,想跟他生气都难。还有这帅哥的脸好白啊,怎么好像比她涂了粉底的脸还白。所谓的小白脸大概就是如此了吧。
嗯,如果刚才她没看错的话,他开的可是一辆奥迪商务车,那可不是谁都能买的起的车。可这家伙居然连个6百多的锅都嫌贵。这么看来这家伙说不定真的是吃软饭的小白脸,只不准正被哪个富婆包着呢。
秦娇就一直盯着帅哥肚诽,最后还是匆匆赶来的张义斌那一声“阿娇!”,让她毫不心虚地收回了视线,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他长成那样还不是让人看的。
张义斌快步走到秦娇面前,蹲下身一连声地问:“阿娇,你怎么样?伤到哪了?重不重?”
秦娇摇摇手,笑着道:“别急,别急,我还成。等一下看医生怎么说吧。”
张义斌上上下下看了秦娇好几遍,见她气色还好,便站起身,转向一旁的帅哥,一上来就兴师问罪:“就是你把阿娇给撞了。”
帅哥站起身,正要说话,却忽然身子一晃,直挺挺地摔了下去。好在张义斌手疾眼快扶了一下,虽然还是没扶住,帅哥砰地摔在了地上,但好像摔得不算太重。
秦娇和张义斌立马傻了,两个人赶快低头看地上的人。
“他怎么晕了?”张义斌问。
“我怎么知道?”
“你,你确定是他撞了你,不是你撞了他?”
“废话!”秦娇心说这草包怎么越来越不顶了。她脑子又一转,看着张义斌说:“你说他不是看你来了,怕我们要赔偿,装的吧。”
张义斌看了看说:“不像,你看他这脸那么白,别真的有什么事。我还是先把他扶起来吧。”他说着就扶帅哥往椅子上坐。
还没坐到椅子上,帅哥居然翻翻眼皮,自己又醒了。
秦娇一看马上问:“诶,你刚才怎么了,要不要先去看急诊?”
“哦,我应该没事。”帅哥靠着椅子坐好,从裤兜里掏出块巧克力,放到了嘴里,然后解释一句:“我有低血糖。”
“哎,你既然明知自己有低血糖,兜里也有糖,干嘛不早点吃啊。你这么晕倒很吓人的。”秦娇皱着眉说。
帅哥也皱眉,“我早想吃了。还不是因为你刚才一直盯着我看,我想吃也没法吃了。”
现在还不是一样,被我看着吃。不过看在他已经晕了的份上,秦娇留了点口德,没把话直接说出来。
帅哥吃完,又掏出一块,这次没刚才那么急了,慢慢地拨了包装纸,把巧克力丢到嘴里。
秦娇眼尖,看到了紫红色包装纸上一行英文,“Godiva”。于是她又开始肚诽,真是牛嚼牡丹,猪八戒吃人参果,这么好的巧克力是用来细细品尝的,居然被他用来解决低糖,一口一个就给吃了。
帅哥注意到了秦娇的目光,又从兜里掏了一块出来,递到秦娇面前说:“嗯,这巧克力味道还行,要不要尝尝。不过对不起啊,我只能给你一块,就剩两块了,我得留一块,以防万一。”
秦娇一听,哪敢要,这可是人家救命的。忙说:“还是您留着吧,别再吓我就成了。”
帅哥也没客气,又把巧克力揣回去了。
这时刚好轮到秦娇了。一个刚晕过,一个刚被撞过,好在有个张义斌,一手一个把两人都给扶进了外科诊室。
里面的中年女医生看到有些糊涂,问:“你们谁看病哪?”
“本来是我看,但是他刚晕了,能不能也给他看看啊。”秦娇指着帅哥问。
医生看着面善,笑着说:“也成,那你们去补个号吧。”
张义斌正要往外走,帅哥开口了:“医生,我没事,刚才是低血糖,我已经吃过糖了。”
“哦。”医生点点头,叫住张义斌:“那位同志,你不用去了,我这是外科,他这低血糖我看不了。不过这个病挺常见的,也没什么好治的。”
说完,医生看这秦娇问:“你怎么了?”
“嗯,我过马路被他的车撞了一下,摔到了,头晕,后背疼。”秦娇又指指帅哥。
医生先照了照秦娇的眼睛,仔细地摸了一遍秦娇的头。然后说:“这头没被撞到,应该没什么大事,你把衣服掀起来,我看看你的背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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