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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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游戏-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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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羽心道:“此人果然是常年在外跑的生意人,对各地情况都有所了解。看样子不是个善与的主。”口道:“按龚掌柜的意思,如果此地没有盗匪,就能在这做生意了?”龚学庆道:“若没有盗匪,那自然是再好也没有了。可是剿匪之事,又岂是一两天就能完成的。”古羽道:“龚掌柜放心,有您这句话,我这就修书给陈县令,让他立刻召集乡勇,一定要肃清匪患。”
龚学庆道:“古师爷果然是个爽快人。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把话说开了吧。在大邑建作坊并无不可,然而匪盗猖獗,只恐难有安宁。既然古师爷这么有信心,那我们就约定一个期限,期限之内若能肃清匪患,我们就来大邑县做生意,如若期限一过,那就只得另选地址了。”
古羽欣然道:“如此甚好!就请龚掌柜定期限吧。”
龚学庆想了想,道:“阆中之事一完,我们就可回襄阳。既如此,不如我们就以冬至为限吧,离现在尚有半年左右,我想时间是相当充裕的。”古羽道:“够了够了,半年之内,定能让大邑县恢复呈平。”龚学庆便站起身来,说道:“那咱们就约定,冬至以前,请古师爷派人到襄阳中兴巷盛汇钱庄,龚某在那专候。”古羽也起身,笑道:“龚掌柜放心,我相信我们定能有广泛合作的机会。按化心总坛的规矩,咱们也来个握手礼吧?”众人一笑,古羽便与两位掌柜握手道别。
这边古羽领了林儿、叶枫回到力学堂的住地。红香和夏晶正在屋内闲聊,林儿一进门,便兴奋地道:“嫂子、姐,哥哥做成了一笔大买卖。”红香忙问:“什么大买卖?”古羽道:“别听林儿瞎吹,八字还没一撇呢。”林儿道:“至少是有希望的嘛。”便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夏晶笑道:“古公子本就是善辩之士,做起生意来想必也很在行。”古羽道:“这还得多亏前段时间在令尊那学的一些生意经呢。先别说这个了,我得赶紧给陈大人写封信,让他立刻组织兵丁、筹措粮草、侦清匪盗情况,以便伺机行动。叶贤弟替我送过去吧?”叶枫道:“大哥放心,我一定快去快回。”
古羽又将药皂的情况和众人说了,然后道:“我们得把阮冲和跟孔仪的相貌画下来交给钟氏兄弟。”林儿道:“让姐姐来画吧?姐姐对绘画很有心得的呢。只可惜她没见过这两个人。”古羽奇道:“和夏姑娘在一起这么久,我却不知她还善此道。”林儿道:“哥哥心里只有国家大事,哪关心我们女儿家的事啊。”引得古羽瞟了她一眼。
红香道:“这样吧,我们把二位道长的相貌给夏姑娘描述一下,夏姑娘先画个大概,哪里不对再改就是了。”古羽道:“这样最好,那就辛苦夏姑娘了。”

第十章 耗散

于是红香把阮冲和与孔仪的模样大致给夏晶描述了一下,夏晶按着描述,画出一个草图来。另三人看着草图,再与记忆中的样子一对比,便你一言,我一语,哪里胖了,哪里瘦了,全都标示出来,就这样一遍一遍地改,一遍一遍地画。
正画得热火朝天时,赵木头突然跑了进来,满脸兴奋地道:“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已经正式加入化心总坛了。”众人闻言,忙停了手上的话,都来询问究竟。
木头道:“北极星还记得吗?我以前和你说,我们木匠行当中最了不起的就是鲁班,他能削一只木鸟在空中连飞三天三夜。没想到,这里也有人想做这件事呢,而且他们还要造能把人装进去的鸟。我听了他们的想法也想参与,就求康副堂主给我安排个事来做,现在我已经是力学堂飞鸟组的成员了。”他一边说,一边神情得意地把胸前一个徽章亮给古羽看,并说道:“这就是化心总坛的徽章哦。”古羽定睛一看,那徽章正是大门石碑上刻的苯环。
红香问道:“木头你成了化心总坛的人,那以后就不能和我们一起走了?”木头道:“副堂主说,总坛的进出是很自由的,没事的时候我也可以到大邑来看你们啊。”古羽道:“木头从小就在木工活上有天赋,在这里的确能发挥你的长处,我支持你好好干。不如一会带我去看看你们的组吧?”
木头难掩激动之情,说道:“现在就去吧?”古羽微微一笑,道:“看你急的。好吧,画像的事情就拜托夏姑娘了。林儿随我们去吗?”他满以为林儿免不了要去凑热闹,谁知这小妮子却道:“不去。我要跟姐姐学画画。”古羽完全猜不透她的心思,无奈地摇摇头,便与木头出去了。
出了客房往力学堂深处走,有一个很大的院落,就是飞鸟组所在的地方。赵木头领着古羽走进前厅,当先便是一张极大的方桌横在厅的正中央。有几个人正在桌边拿着一堆纸,激烈地讨论。古羽也不作声,轻悄悄地走过去听他们讨论的内容。只听一人说道:“我还是认为应该修改重力加速度。”另一人则反驳道:“刚才已经给你说得很清楚了,重力组测重力加速度的方法是没有问题的。”前一人道:“那你说除了这个,还有哪个参数可以变呢?”后一人道:“问题就在这里啊。方程中就这一个是体系外的参量。”一番讨论后,众人陷入了沉思,却都是抓耳挠腮想不出办法。
“这个方程没有考虑粘滞摩擦,或许这个效应被放大了。”后面观看的古羽忽然说道。
那几人闻言,俱是一震,旋又去仔细看那手中的纸,然后异口同声地惊呼:“对啊,我们怎么没想到!”说着,几人纷纷回头对古羽表示出诧异的表情,其中一人问道:“这位公子一语道破玄机,在下佩服之至!”
后面木头忙上来介绍道:“刘师兄,这位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叫古羽。他读了很多书,很厉害的。”刘师兄忙拱手见礼道:“原来是古公子,幸会幸会。”古羽也忙答礼。
刘师兄又道:“古公子刚才一句话,提醒梦中人,想必古公子也是个中高手。”古羽忙谦虚道:“小可不才,刚才胡言乱语几句,请勿见怀。这东西我也不是太懂,今天不过是陪赵力兄弟来这里观摩观摩,还是不打扰各位讨论了吧。”刘师兄听他如此说,也只好说道:“那古公子就请便吧。”于是木头便领了古羽穿过前厅往后院去。
话说回去,刚才古羽走到几个人身边,一面听几个人讨论,一面偷眼看了几人手中的纸,上面赫然是由几个罗马字母和希腊字母组成的西方数学公式。古羽凭自己的物理学背景,一眼便认出那上面正是流体力学中最著名的伯努利方程,并且认出他们所写的方程并没有考虑到耗散情况。故此在那人确信了不是重力加速度的原因之后,古羽立刻就想到了耗散。
“难道游戏世界把耗散加强了?”古羽边走边嘀咕。
旁边木头不明所以,问道:“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啊?”古羽拉起他的手,在他手掌上搓了几下,问道:“什么感觉?”木头一脸茫然,半晌才从嘴里蹦出来一个字:“热!”古羽笑道:“你们要做的飞鸟在天上飞的时候,也会有这种感觉。刚才你那几个师兄就是在计算这个东西的时候没有考虑清楚。可是这东西怎么算呢?”
他刚才之所以回绝那刘师兄的话,也正是因为要计算耗散的问题,在物理学上实在不是一件轻易的事。他反复念了几遍这个问题,这才说道:“游戏公司原来这么狡猾。”
古羽终于明白,游戏公司是通过什么办法,在改变了物理参数的情况下、却让这游戏世界看起来与真实世界没有区别。其实他们的办法很简单,就是加大耗散的效应。西方自然科学对一个孤立存在的体系很有办法,但对那些与外界有强烈相互作用的体系却总是办法有限。一点点耗散效应的改变,对于人的感观,并不会产生多大影响,可对于科学研究和工业设计,却影响甚大。游戏公司正是利用这一点,在保证基本的游戏感觉的同时,又限制玩家过快地掌握尖端的科技。
古羽此时还想不到这个发现会有什么用武之地,不过相信在未来的某一天,该发现一定会起大的作用。
此时,二人又来到了飞鸟组的实验场。这里摆放了大大小小的许多飞鸟,有木制的,也有铁制的,这大概就是吸引赵木头留下来的原因吧。古羽蹲下来检视了几只飞鸟,发现他们的两翼被制成了不同的形状、大小和角度,想必飞鸟组的成员已经按他们自己的计算,试过了各种可能的组合。当然,这些组合都是失败的。
古羽看见场中有个人正在地上摆弄着一只飞鸟,便走过去弯腰和他们搭话:“请问,鸟儿飞上天都需要扑打翅膀。不知这里的飞鸟靠什么力量让自己飞上天呢?”那人继续着手上的活,说道:“可以把它从高山上放下来,也可以趁着大风天气像放风筝一样放到天上去。”古羽点点头,这飞鸟和真实世界的飞机还是有相当大的差距,他们还没有办法实现自主的动力。
古羽直起身来,对木头道:“我们走吧,我想再去原子堂看看。”木头还未回答,地上那人带着不屑的语气说道:“原子堂那几人成天算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古羽登时反应过来,连空气动力学这样的问题还没法搞清楚,更不用说深入到原子层级了。想必原子堂的设置也只是挂个名而已。
于是古羽答一声谢,便告辞回到住处。离开这一会工夫,夏晶又已画出了几张草图,样貌也越来越像。
林儿拿着草图欣赏了一阵,然后满意地道:“姐姐真厉害,已经像得八九不离十了。”古羽也过去仔细观摩,果真已有几分神似,赞叹道:“虽说是大家一起努力,但夏姑娘要把一个从未见过的人描绘得如此相近,这技艺之高超也是世所罕有啊。我们有这样一位大才女做伙伴,当真说得上三生有幸呢。”夏晶道:“古公子别再夸我了,既然你们都说像,那我就按这个样子着色了。”古羽道:“辛苦了,一会儿我就给钟氏兄弟送过去。”
(按:本回关于科学的讨论并不具备哲学性。只因真实世界中的物理常数都有其内禀性质,不是说改就能改的。但在游戏世界中却没有问题。因为游戏毕竟不可能模拟每一个原子的运动,它只能通过一系列经验的物理公式来实现人感官上的协调。如果实在哪个参数改得过于离谱,那在服务器停机维护时再改回来就是,游戏的好处就在这里体现出来了。后文中关于科学的讨论都遵循以上原则。
另外,关于耗散的问题,上卷的讨论将到此为止,不会做更深入的发挥。直到后文心蛊“五行”之任务的开启,才会让这个问题变得重要。)

第十一章 七月

待夏晶把完整的肖像图画完,古羽便拿着去找钟氏兄弟和分坛主。分坛主拿起画像仔细看了半天,又交给钟国平,两人看来看去,始终认不出来。
分坛主沉吟道:“我从创坛到现在就一直在这儿,在坛中待过一段时间的人都认识,但却从未见过这二人,更别说其在心理堂待过了。”古羽仍不死心:“会不会是他们在坛内活动时用了易容术一类的,所以你们才认不出形貌来?分坛主不是说心理堂的人并不多吗?要不你再想想,在那里待过的人中,有没有比较可疑的?”
分坛主想了半天,方道:“可疑?说实话,愿意学心丹道的人几乎没有,所以从创坛到现在,心理堂就一直是那几个人没变过。要说唯一的例外,是一个叫白坚的人,对心丹道很有些兴趣,每次随他师父来坛中,都要去和他们讨论很久。”
“白坚?是什么人?”
“他是北辽的义天师谭渡全的大弟子。谭道长和我们文掌门是多年的好友,经常来坛中盘桓,这个白坚则总是跟在他身边。”
古羽恍然大悟,原来谭渡全和文律成还有这样一层关系。不过想想也是,既然都是十大宗师,即使道法各有不同,但私人关系应该不错。反倒是他们的追随者,阮冲和与那费理,却在中原争得不可开交。
于是他道:“谭道长想来也是不世出的高人,他的大弟子应该不会去偷这工艺书吧?”分坛主摇摇头,表示不知。古羽失望地道:“看来,要想查清这件事,还得再费些周折了。不过,贵坛的管理可要再留意一些,别又被别有用心之人钻了空子。”
分坛主叹口气,说道:“承蒙阁下提醒。刚才我和国平又去密术室仔细检查了一遍,原来不光肥皂,还有许多工艺书都被盗了。我又去找其他几位分坛主,到自己坛里一检查,才发现失窃的问题极其严重。看来,坛里在管理上的疏漏确实太大了。我们正准备向乔副坛主汇报这事,一定要建立一个完善的管理制度才行了。”
古羽也叹了口气,还不知道这样的失窃,会造成怎样严重的影响。他辛辛苦苦来青城,本是要寻找药皂的奥秘,可查到最后,才发现这仅是一起失窃案,这实在有些讽刺。他不禁一阵无奈,难道这阮冲和、孔仪真的只是两个别有用心的歹人吗?他还是不死心,可又无可奈何,查到这里,整个线索也就断了,不知该如何再继续下去。
古羽垂头丧气回到住所时,却见林儿正兴奋地和红香、夏晶说着什么。见古羽搭着头回来,林儿忙问:“哥,怎么了?”古羽道:“夏姑娘,真是过意不去,让你白忙活了,钟氏兄弟说完全不认识这两人。”
林儿却笑道:“哥,今天我们很有收获呢。刚才我们在商量,咱们要好好考虑考虑,怎样能更准确更快速地把一个人的相貌画下来,这可是很有用的呢。”
古羽一听,一扫失望的情绪,说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个主意好。就像官府抓罪犯,如果能直接根据被害人或证人的描述画出准确的相貌,那的确是对抓捕很有帮助的。”林儿道:“以后姐姐就收一群小画工当徒弟,把这个方法传遍整个宁朝。”夏晶微笑道:“林儿真是心急。这事情还要和古公子好好斟酌斟酌。能不能真的画好,我还没有十足的把握。”古羽道:“没关系,反正最近一段时间都会待在这里,咱们就好好来研究一下这件事情好了。”
于是,众人便在化心总坛住下,木头也到飞鸟组正式开工。古羽则与三姝在一起研究画像的问题。大家不断地想出自己认识的人让夏晶画,几个人下来,夏晶也有了不少经验。加上林儿将真实世界中西方绘画的一些技巧,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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