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衍委屈大发了:“娘子,夫人,这可不能乱扣帽子啊,你也嗯嗯唧唧很享受,浑身扭捏很卖力啊?”
迎春咬牙切齿,把手死死摁住水衍嘴巴:“住口住口,给我闭嘴!”
水衍看着迎春气急败坏,忽然唧唧唧唧怪笑,胸脯子震动,那个地方又昂扬起来,直戳戳的磨蹭人了。
迎春醒觉自己浑身并无寸缕,哧溜一下子钻进被窝,把身子裹得紧紧,板脸生气:“你这是不尊重,龌龊,卑鄙,无耻!”
水衍搁着被窝困住自个媳妇:“嗨嗨嗨,咱们得说清楚啊,我事先确实问过你啊,你言道,夫君啊,你自便啊,我躺着,陪着……”
迎春慌忙捂住水衍:“啐,胡说!我才不会!”
水衍笑微微的:“不信啊,初时晴雯也在啊,叫她进来,你亲自问问呗!”
水衍说着起身,一幅找人作证态势。
迎春惊怒交加,也不知哪里来的力量,竟然一跃而起,扑到水衍,恶狠狠的摁住了威胁道:“你敢?”
水衍笑吟吟摇头:“不敢!”陡然翻身,将恶娘子压服:“真的不敢了,娘子,恕了为夫吧,作为补赏,为父替娘子推肩拿背,可好呢?”
迎春气极挣扎。
水衍忍住笑意,愁眉苦脸:“娘子实在不饶恕,为夫只要请来晴雯丫头,一正清白了!”
水衍挣扎着要起身,迎春顿时发急,猛力拉扯水衍不许,水衍嘴里嘀嘀咕咕:“明明答应的,叫我自便的,又不承认,真正女小人女子难养也,咱真冤呢……”
迎春恨得牙痒痒,愤然昂头,手臂一收,张口咬住水衍嘴唇,想让他闭嘴,却是人没咬着,全面沦陷!
却说晴雯羞怯溃退,在房外呆坐片刻,随即恢复清明,吩咐绣青去准备燕窝粥与几样小勃勃,再烫一壶果子酒来,奶奶晚餐几乎没吃什么就爬上床去了,等下肯定饿的前心贴后背了。
又叫来叶儿吩咐道:“吩咐厨下速速备办香汤,少时要用。”
叶儿十三,已经知事了,答应一声,变红了脸颊。
晴雯瞧得明白,一声笑骂:“小蹄子,这会子就发|春呢!”
一时间,绣青叶儿齐齐回报,晴雯勾唇,悄悄带着二人插销了大门,免得外人打扰,留下雀儿一人守门户,她三个缩在西稍间的外铺上向火,一边竖着耳朵听动静,却是一等不见雀儿出声,二等不见雀儿传消息。
三人相视瞠目,只怕雀儿睡着了,晴雯柳眉倒竖,冲冲出房,却是雀儿抱着手炉,踮着脚尖晃来晃去。
晴雯愕然。
悄悄打开了门扇,举眸瞧天,却是月如银盘,已上中天!
晴雯皱眉呆痴,一股寒风呼啸而来,晴雯眯眯眼,掖紧了身上夹袄,缓缓合上门扇。
蹑脚蹑手回至值夜间,绣青挑眉,晴雯摇头。绣青蓦然而起,讶然道:“奶奶,”忽然死盯晴雯:“不会是你听错吧?”
晴雯啐道:“我呸!”
正房此时,外面雀儿诺诺:“姐姐,奶奶房里响动了。”
晴雯一瞪眼,绣青忙着出去开门,少时热腾腾的沸水,再一桶凉水抬了进来。晴雯绣青亲手接了,走进帘子:“奶奶?”
水衍的声音响起:“进来吧!”
晴雯调好香汤,浴袍浴巾浴豆,一一摆放齐全。再唤一声:“奶奶,好了!”
依然水衍慵懒的声音:“放下吧!”
晴雯没有会过意来。
水衍抱着迎春抬脚。
迎春没有听见脚步声,知道晴雯只怕等着替自己沐浴,拼命摆手不从。
晴雯茫然无措让水衍毛躁了,冷了声音:“我说,出去!”
晴雯这下子听真了,那里还愿意多待片刻呢,逃之不迭!
168、黛玉及笄舅母做婆母
。
过了十五六;水家的喧扰告一段落,迎春也不能消闲;贾府正式忙碌宝玉的婚事;虽然公主府又内务府整饬;凤姐张氏作为当家主母也要关心关心,才能昭示荣府对皇家的敬畏,对公主的敬重与热忱。
宝玉除了到翰林院点卯,开始接手内务府安排教引嬷嬷训导;学习宫廷礼仪以及跟公主君臣夫妻的相处之道。
诸如公主跟驸马不是寻常夫妻的朝夕相处,而是内外有别,驸马需要等待公主召见方能夫妻燕好;夫妻相见须得先国礼后家礼;以及宝玉的先跟公主三拜九叩;而后公主才能对夫君行礼问安,押后才有夫妻间恩爱缠绵。总之一切主动权都掌握在公主手里。
一般人会郁闷至死,宝玉这种不大热忱之人倒是可有可无,距离反而让他能够调节身心,更加自由自在,心里道没有点滴的抵触。宝玉又聪慧,大多礼节一点就通,对嬷嬷虽然腻味,荣府对嬷嬷打赏甚是丰厚,这些都出自元妃授意,是故来给宝玉教导礼仪的嬷嬷们无不对荣府对宝玉赞不绝口,只说驸马温恭谦和,玉树临风,公主有福气。
太后太上皇圣上皇后听闻自然欣慰,对元妃也越发看重。婚事筹备有条不紊顺利进行。
公主府的硬件设施年前已经齐备,开年不过进行内饰铺排,正月底已经就绪,礼部会同内务府反复检验,务必美幻美伦,富丽堂皇。
最后一轮验收,荣府贾母张氏凤姐乃至迎春都参与了,贾母瞅着金碧辉煌的公主府,那嘴巴就没合上过。一日当日贾母接驾巡视大观园。
公主府也有一个老大的后花园,树木葱郁,亭台楼阁,假山碧池,很有江南的山水灵秀。
迎春暗暗欣慰,这个居所应该很合宝玉心思了。
却说荣府自从开年越发如火如荼准备着宝玉的亲事。本来无暇估计其余,只是这年的二月十二,是黛玉及笄之年,过了这日黛玉就正十五岁了,亦即应该嫁人了。
黛玉可是贾母的心尖尖,委屈谁也不能委屈黛玉。再者宝玉招赘在即,紧着就是黛玉婚事,贾母属意贾珏,正所谓肥水不落外人田,在贾母眼里,谁做孙媳妇没有黛玉合适,同理,谁做外孙女婿,没有自家孙子贾珏做来美满。
这事儿,贾母一早就跟张氏商议,撑着黛玉及笄,把黛玉跟贾珏的婚事定下来。张氏当即表态说让贾母做主就是。贾母对于张氏的善解人意十分满意,心里想着,解决了黛玉的事情,自己也可以比得上眼睛了。
不过为了黛玉在贾府住得安心,贾母一直拖着没跟黛玉挑明。也正因为贾母这般小心爱护黛玉,才会对李纨故意算计勃然大怒。而今提起黛玉婚事,贾母不免想起李纨来,心里还是余怒未消,恨得牙齿痒痒,亏得自己那样维护他们母子,他竟然人心算计他古墓唯一血脉,真正凉薄的让人齿寒。
且说日子一日日过去,眼见十二逼近,贾母跟张氏商议小定之日越发逼近。初十这日,贾母已经是避无可避了,这才叫了黛玉来。东扯西拉半天,种语言道:“玉儿,你父母生前有信件给我,把你的终生大事托付给我,这事儿你可还记得?”
提起父母,黛玉不免泪盈于睫,抹泪额首。
贾母就怕这一章,忙着把黛玉搂在怀里拍哄不跌:“不哭不哭啊,外祖母一直来都不忍心,如今也是万不得已才提起这章啊,玉儿,老祖宗不能陪你一辈子,总要给你找个疼爱之人托付了,才能安心去跟你母亲交代啊。”
贾母这一说,越发勾引的黛玉气喘吁吁,泪如雨下了。
张氏凤姐原本在外面等候,却不料里面哭的一团,忙着进来劝慰。好说歹说,贾母总算止住了哭声,却是已经哽咽难语了。凤姐忙叨叨安慰不跌。
不得已,张氏握住黛玉摸索半晌,想着后日就是十二了,这事儿林家没有长辈,总要有人跟黛玉通通气吧,这种事情也没有托付外人的道理,虽然千难万难,张氏还是开口问道:“外甥女,你说说再者府里住得惯住不惯呢?”
有了贾母方才的铺垫,黛玉隐约知道这话出处,虽然羞怯,却知道这是自己一生大事,还是随心意吧,因点头:“外甥女儿住得惯,就跟家里一般。”
张氏闻言笑意加深,跟贾母对视一眼,贾母满意一点头,张氏继续笑问:“舅母再问外甥女儿一句话,外甥女儿若是喜欢就答复舅母,不喜欢就当舅母年纪大了犯迷糊,不知所谓,可千万不能恼了,可成?”
黛玉乖巧点头,声音低柔,却是字字清晰,言道:“舅母尽心教养玉儿这些年,嘘寒问暖,跟母亲也不差,凭是舅母说什么,玉儿再不会恼舅母。”
这话出口,贾母张氏凤姐三人已经笑开了花了。
张氏摩挲黛玉玉手:“这就好,舅母问玉儿一声啊,舅母很喜欢玉儿,不舍得玉儿,玉儿可喜欢舅母,一辈子不离开舅母,就跟珏儿弟弟一样,把舅母当成母亲伺候呢?”
之前若是含糊试探,这话已经很直白了。
黛玉脸颊轰的一下红艳艳的做烧起来,女儿家家如何说出口呢?
黛玉脑袋低到胸口了。
张氏安慰拍拍黛玉:“无论玉儿如何回答,舅母还是一样疼你。”
黛玉忽然起身,掩面而去,留下的话语却是字字句句,清清楚楚。
“玉儿也不知道,总听老祖宗舅母吩咐就是了!”
贾母笑吟吟点头:“好好好,老祖宗替你做主了!”又道:“凤丫头,快些把你妹妹好好送回去。”
紫鹃雪雁原本被贾母知道外面等候,这般时节已经从鸳鸯嘴里得到了消息,二人喜盈盈等在梨花玉兰屏风处,见了黛玉急急而来,两人忙着搀住,双眼瞅着黛玉羞红脸颊,知道已经事成,二人相视,喜不自禁。想着为主子担心这些时日,总算大事落成,双双湿润了眼眸。
紫鹃忙着替黛玉披上猩猩毡的披风,细细系着带子:“姑娘别急,仔细风大!”恰被被凤姐赶了出来,一边搂着黛玉往回送,一边笑道:“好紫鹃,还是你周到,将来你姑娘必定不能辜负你。”抬眸又见雪雁捧着手炉往黛玉手里塞,有笑道:“雪雁丫头也不错,你们姑娘好福气啊!”
搁在往日,黛玉又要跟她磨牙了,今日却是脸红心跳,语不成句,只是一阵风的叫不停顿,想要快些回访躲避去。
凤姐挽着黛玉那脸上的笑容怎么也压不住,洒下一路欢笑。
余下的事情就是如何放定插袋了,这却有些为难,贾母不想委屈黛玉,想着三书六礼样样齐全。林家在京都没有亲眷,总不能让黛玉从别院或是农庄出嫁吧。不说贾母舍不得,就是张氏也不放心让黛玉去城外住一夜去。
还是凤姐心思活络,笑道:“眼下有现成地方,又合适又方便又体面。”
张氏心里一动:“说说看?”
凤姐伸出两根指头:“迎妹妹啊,迎妹妹最疼爱珏儿跟林妹妹了,让他主持操办林妹妹的及笄礼,她必定乐意。”
贾母闻言呵呵直笑:“嗯,这倒稳妥。”
婆媳三人达成一致,凤姐出面跟迎春通气,迎春当然不会推辞,回家跟水衍一提,水衍听闻帮着珏儿娶媳妇,哪有不答应道理,满口应承。两夫妻又跟水母商议,水母再不会为难迎春这个福星媳妇儿呢。
迎春全权负责,在护国公府给黛玉大办宴席庆贺华诞。
时间虽然紧迫,如今府里正在操办宝玉婚事,亲友们也能谅解。迎春知道黛玉,不在人所人少,贵在知心知意。迎春隔日些了泥金请柬,摒弃权贵,邀约荣府水府满门亲眷。为主是张府,杜府,史家,王家这些姻亲。再有张怡君,杜宛,湘云,探春,惜春,喜鸾喜凤这些相熟的姐妹们。
水府这边,迎春请了宗妇琪大嫂子母女,再有五嫂子母女,他们围住帮着迎春照顾客人,尽地主之一。
淇大嫂子与五嫂子十分乐意,她们家里女儿正是议亲时候,跟迎春与荣府一干才华出众的姑奶奶结交,总没坏处。
意外客人是湘云的两位堂妹,湘玉,湘灵姐妹也在保龄候夫人授意下,主动俯就,前来给黛玉庆生,母女门再无轻视孤女之意。
贾琏跟宝玉属于外男了,不过在外院坐席,贾珏已经得了贾母慎重嘱咐,张氏也特特叮嘱了,要给他娶媳妇儿。贾珏一早知道自己估计要娶林姐姐,只是一日未定,一日不敢相信。最后听说已经议定了要娶林姐姐,贾珏嘴里说老祖宗做主,脸上已经绷不住笑了。
这一日,贾珏得了贾母许可,故作懵懂,全程陪伴姐妹们,全做一天护花使者。
这种安排,无论贾珏还是黛玉,还是探春姐妹们,各各心照不宣。迎春暗暗观察,黛玉每逢贾珏面露微笑,贾珏时不时偷窥黛玉,发出傻乎乎微笑。
三春姐妹都是来抬庄的,且不会妨碍,反是事事兼顾贾珏,贾珏逐渐胆大起来,跟湘云黛玉频频互动,不过黛玉微笑不语,湘云却是难得机会松弛,跟贾珏哥儿们一般,毫不拘谨。贾母逐渐找回当日在葳莛轩受宠与两位表姐的自信。窥视神仙姐姐黛玉也越发胆大些了。及至探春有意把话题扯到贾珏强项谈诗论画,贾珏已经侃侃而谈,神采飞扬了。对黛玉这位神仙般的姐姐也没有惧意了。
少时,众姐妹斗草,贾珏运气奇佳,那样的多的姑娘小丫头没看见,竟然给他寻得一枝夫妻穗,忍了再三,终于按耐不住,故作潇洒,挨到黛玉主仆跟前唱个喏,将奇草奉在黛玉面前:“林姐姐,小弟寻得一株好的,未知姐姐可喜欢?”
湘云跟翠缕正在黛玉主仆不远处,一边寻着草花,一边跟黛玉主仆拉呱,此刻见了贾珏献宝,跳跃过来,劈手要夺:“珏小子,不老实,什么宝贝东西,给我瞧瞧?”
贾珏轻巧避过,将夫妻穗拢进袖口,背起胳膊挺起胸脯子迈方步:“没啥呢,我说着玩儿。云姐姐喜欢什么,红梅还是緑萼?小弟自去寻来献给姐姐。”
湘云挑眉:“不老实,我明明看见了。”缠着贾珏要搜身。
贾珏虽然比湘云小了一岁,却是身姿挺拔,比湘云足足高了一头,他不舍得好容易寻得夫妻穗。饶是湘云灵活,哪能得逞?
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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