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空在森林里转悠寻找出口,蛇一声不吭的跟在她身后。
站在森林的出口,阳光哗啦倾泻下来,空眯眯眼享受着阳光的温暖。
“我要走了。”
“我要做你的蛇。”卡卡真的很固执,她不明白一条蛇怎么会那么天真。
“我要出去。外面的人很坏,你还是呆在这里好。”
“不要,我要做你的蛇。”卡卡咬住空的衣角,固执的让她心里感到温暖。
“你可以跟着我,但不要做我的蛇,你要做你自己的蛇。”
卡卡不明白,但看见空满脸严肃,它也很严肃的点点头。不过空觉得严肃的表情不适合可爱的卡卡。
可爱的卡卡?空想她打开疯了,竟然会觉得一条蛇很可爱。
为了出行方便,空把卡卡变得只有手掌大小,然后卡卡乖乖呆在她肩头跟着她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森林。
千年以来,卡卡是第一个和空说“我做你的……”的蛇。
卡卡很笨,空想我很聪明我很厉害我可以保护它。
后来某一天雨夜,空碰见了一个长得很眼熟的人,面相凶恶,很会打架,整天对这别人狠狠地挥舞拳头;不要命令我。有一个留着鸡蛋头的男生叫他亚久津仁。
再后来空在球场上被一个有着桀骜猫眼的可爱男孩吸引了,看着他说Mada Mada Dane,她想她明白了。在进入时空漩涡以前,空看到很多地方在放一部叫《网球王子》的动漫,她想她进入了王子们的世界。
第二章
春日郊野,来摘嫩草之人,落樱缤纷,不知前路。
仕女来春野,采芹有所思,落花飞满地,道路已迷离。
东京,印象里不是这样子。看着这个忙碌的城市,空似乎嗅不到很久以前那股恬淡闲适的味道。
天空依旧是那片天空,人却不再是那些人。。
自始自终,终究还是只有自己一个人。
很奇怪,这个医院里好像有缚地灵。空静静站在医院的住院部前,晚樱一簇一簇开得如火一样热烈,风一吹,扑扑簌簌吹落了满衣,一袭香气。
“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岳渎真官,土地只灵,左社右稷,不得妄惊。”
一道白光在一扇窗户里亮起。
果然。
“卡卡,那个病房里有缚地灵。”伸手在卡卡的背上挠挠。
“缚……地……灵……”
“呵呵,卡卡,我听到你牙齿打架的声音了。”
“缚地灵哎!好可怕!”
空但笑不语,其实世人对鬼魂之流偶普遍有错误的理解。其实人在死得一霎那便困于六道之中,为了了却此生的残念,鬼魂在死后的三天将寻着阳间的亲人为其点燃的鬼灯回到家中做一个告别。时间一到,鬼魂便堕入六道轮回。其实阳间一些所谓的鬼魂不过是一种意念,简单一点讲,如果人死前的某种执念强烈到某种地步,这种执念便会演化成一种虚幻的空灵。随着时间的推移或者地气的吸收净化,空灵会烟消云散。除非死者的执念过于强大,空灵便会融合周遭的弱小的空灵演化成更为强大的空灵,到了这个时候带有不甘、怨恨等负面情绪的空灵便形成了怨灵,这个时候就轮到阴阳师或者道士之类的除灵者上场。
医院里很安静,空看着入眼的一片白色,不由得嗤笑,果然是生死之地,搞得一片素白还真像送葬的地方,没有一点生气。眼神一凛,斜眼旁观周遭来来回回飘荡的空灵,空勾起一抹微笑,空灵看见她纷纷缩在一个角落。紫眼流转,款步姗姗,践踏着空灵的恐惧。
空第一眼看到那个柔弱的男孩子就被他眼中那淡淡的却又奇特的忧伤所吸引。紫色的长发,穿着病号服,身边围着许多玩耍嬉戏的小孩子,露出浅浅的微笑,像阳光一样温暖,让这个原本寒冷的医院也倍感舒服。
幸村宠溺的看着戏耍在一起的孩子,突然一股视线引起了他的注意,淡紫的眼眸看向门口,空荡荡的门口没有一个人。一阵奇异的风扬起,撩起如烟似雾的白纱窗帘,一股淡淡清香飘散在空中。没有浓烈或甜腻的感觉,清清爽爽的很舒服的香气,空气泛着温暖的味道。
幸村确定空荡荡的门口没有任何人,那这股视线是从何而来,可能是对女孩子追逐感到厌烦的错觉吧。
明白那个孩子的疑惑,空轻轻一笑,用灵力在门上画一颗五星,掐指变出一朵洋甘菊放在地上。
寻着缚地灵的执念,空来到重症观察室。病房上睡着一个苍白的小女孩,瘦削苍白的脸上依稀能辨别出精致的五官,伸手抚摸着她干枯的头发,真是可怜的孩子。
“呃……空……空……”卡卡狠狠倒吸了一口凉气,冰凉的身体紧贴住空的脖子。
一个和床上一模一样的小女孩抱着双膝蜷曲在角落里,轻轻的抽泣带着深深的伤痛。
曲起食指抚摸病床上小女孩没有弹性的脸蛋,咬住粉唇:“遗憾吗?还这么年轻啊……”
病床上的小女孩其实早已死亡,只不过死者残存的强大意志支撑着破败的身体,而墙角的小女孩则是依附于强大意志之下的空灵。
过长的衣袍扫过地上,空走到小女孩的空灵前,伸手摸摸她的头。没有实体触摸的感觉,冰冷的感觉透过掌心穿透心脏。
“很伤心。”
女孩慢慢抬起头,黑色的眼睛好似最夺目炫丽的宝石,瘦弱的脸上爬满了泪水。片刻的错愕后,她轻轻点点头。女孩张开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空灵是不能说话的,似乎她也发现了这一点。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失望,空蹲在她面前,食指轻点她的喉咙。
“我叫空,是一只九尾狐。而它呢……”空拽出死巴在她脖子上的卡卡,“是一条叫卡卡的胆小蛇。”
卡卡吐吐蛇芯不满空的介绍,它跃在空的掌心上犹如绅士般对女孩点头:“美丽的小姐,我叫卡卡,是这个世界上最绅士的蛇。”礼节性的吐着蛇芯亲密的碰碰女孩的脸蛋。
女孩张开嘴发出一声啊,看见空鼓励的眼光,便努力开口说道:“我叫龙崎樱,是青春初中部一年级的学生。”
“樱花的樱吗?很美丽的名字。”
记忆中很少有人为孩子取名叫樱,在日本人心里樱是一个很美丽很神圣的字,取名为樱的少女一定是很美好的女孩子,美丽、热烈、温柔还有善良。
龙崎樱在空含笑的目光中红着小脸垂下头,红彤彤的耳朵露在发外,看上去就像只红扑扑的兔子。
“我可以叫你小樱吗?”
“嗯。”细细软软的声音就像最香甜的棉花糖。
卡卡很兴奋的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在空的掌心上转来转去,对于空灵的恐惧早就被它抛到九霄云外。
空撩起衣袍坐在她身边,斜靠着墙上,食指一下一下抚弄着卡卡的蛇头。卡卡舒服的翻着白白的肚皮仰躺在空的掌心,黑溜溜的眼睛兴趣十足的打量着眼前的小樱。
“有什么遗憾吗?”
“遗憾?”
空指指床上的身体,低头看着小樱的眼睛。
“你知道的吧,你已经死了。”
小樱白着脸晃晃弱不禁风的身体,看到空眼里的坚定,她轻轻点点头。
小樱看着眼前笑得很温柔的大姐姐,她莫名感到安心,这是她从来没有接触过的感觉,就好像什么都不用担心。
“我想见爸爸。”唯唯诺诺,小樱小声说出这个请求。
空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小樱脸上谨小慎微的表情觉得很不爽,这么明艳的女孩子应该拥有阳光般恣意的笑容。空摸摸小樱的头,然后轻轻吻吻她的脸蛋。
小樱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美丽的姐姐,她竟然亲她,除了不可置信心里还涌出了甜滋滋的感觉,原来被人如此温柔的对待是这么幸福的事情。小樱扬高头不让眼泪流出来,小小的牙齿紧紧扣住下唇。
“倔强的小孩。”卡卡似有感触。
空点点头。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小樱在静心咒里静静睡去,为她擦净了眼泪把她移到床上与她的身体并靠在一起。
施了一个结界,空放心离开。
路过那个男孩病房的时候,他正看着手里的洋甘菊愣愣出神,他的眼神背后透露出让人住摸不透的思绪,若有若无。
不经意一撇,白色的门上贴着一张紫色的信笺。
谢谢你!
空眯着眼睛笑得很满足,露出细细的小米牙,对着沐浴在阳光里的男孩轻声说了一句:“不客气。”
“很开心?!”卡卡阴阳怪气来了这么一句。
空吃了一惊,“你不喜欢他。”
“不喜欢。”卡卡努力瞪圆了它的眼睛,很用力的表示它的不喜欢。
“为什么?很漂亮的男孩子呢,就像佛经的莲花在泥不染,比法界真如,在世不为世污。自性开发,比真如自性开悟,众生诺证,则自性开发。”细碎的尘埃在透明的眼光下舞蹈,男孩纤尘未染的坐在和风中,“花中君子来哪方,婷婷玉立展娇容。暖日和风香不尽,伸枝展叶碧无穷。纵使清凉遮炎夏,为甚委靡躲寒冬。 既然不愿纤尘染,何必立身淤泥中。”空不禁默念出这一首《问莲》,恍若很久很久以前她的师傅也曾在这样一个温暖的午后为她吟了这首诗。
卡卡觉得自己很有义务教育眼前笑得很花痴的家伙。
“空,美丽的事物都是有毒的。”
“哦?”空拖长了尾音,“难道你也是有毒的。”
“呃?”黑溜溜的眼睛里满是不解。
“因为你也很美丽啊。”呵呵。
卡卡被空直白的溢美之词搞得很不好意思,盘着身体遮住娇羞的蛇脸。
“卡卡,你确定你会脸红吗?”空突然很疑惑。
卡卡傻眼了,它垂着脑袋努力思考,最后摊在空的肩膀上,有气无力的问她:“空,你说我会脸红吗?”
空轻蹙眉头,脑海里快速扫过看过的书,然后捧着卡卡左看看右看看。
“我也不知道。”
空是灵体,不易在人前现身,做了一个法式悄悄潜进小樱的父亲龙崎一秀的梦里。在潜进去后,空变身成小樱的模样对那个父亲的人含泪轻换:“父亲……”龙崎一秀怔怔看着她,眼光复杂,很多的情绪一闪而过,相望无语。空默然,这对父女的关系真的很奇妙呢。
带着一丝不解,空误闯了龙崎一秀的记忆,在那里她看见了一个刁蛮、任性而又张扬的小樱,她也看见了一个羞怯内向的小女孩,她是小樱同父异母的妹妹——龙崎樱乃。
走马观花的看遍小樱12年的记忆,空看到了一个独孤隐忍的小女孩在家人的漠视下苦苦寻找的亲情的悲情剧,也许她该称它为家庭伦理剧更恰当。
番外
我叫龙崎樱,是青春学院初等部一年级的学生。
我有两个妈妈,一个爸爸,一个奶奶,一个爷爷,还有一个可爱的妹妹。我很喜欢他们,可是他们不喜欢我。
为什么呢?
难道是我的头发?我的头发是金黄色,可是他们谁都没有金黄色的头发,虽然我的头发很漂亮,可是它让我和这个家庭格格不入。
从小,我就叫他为父亲,叫她为母亲,而妹妹叫他为爸爸,叫她为妈妈,我很羡慕。有一次我走到父亲母亲面前,露出自以为最可爱的笑容。
“爸爸,妈妈!”
母亲尖叫一声推开我。
“滚开!我不是你妈妈!”
我摔到在地,很痛,可是我心里更痛,痛痛闷闷的,很想哭。我看向父亲,谁知父亲躲开了我的目光。就在这个时候奶奶领着妹妹回来了,奶奶无奈地看了一眼走过我进了房间。妹妹疑惑的看了我一眼,纯真的眼睛扑闪扑闪,她怯怯地向我走来,我一阵雀跃,渴望救赎般地看着妹妹的接近。
“樱乃!”母亲高喝一声,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转眼笑得一脸温柔的看着樱乃,怕是吓着她了一般软声细语道,“樱乃,过来。妈妈给你买了新衣服。”
妹妹听了母亲的话撇下我奔向了母亲和她手里的新衣服,那时候我觉得她脸上的笑容很刺眼,我觉得她们手里的衣服好似对我狠狠的嘲弄。那个时候,我突然明白我在妹妹的心里比不上母亲手里的一件衣服。
就在那一刻,我体会了一个词语的含义:怨恨。
我以为是我不够好,不如妹妹温柔,不如妹妹可爱,不如妹妹优秀。所以我温柔的对待同学,无论父母如何忽视我,我每天努力向他们绽开最可爱的笑容,我用功学习努力占据年级榜首的位置。父亲看见我的成绩单眼中总会闪过一丝满意,会对我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那时候我开心的就像得到了全世界 一样。只是在那个时候我忽视了妹妹的情绪,忽视了妹妹犹如菟丝花一般柔软的性情,忽视了她怯怯表面下浓浓的自卑,无论是在家里或是在学校里我们渐行渐远,几乎在学校里没有人会认为龙崎樱和龙崎樱乃是一对姐妹,除了名字的相似。
人都有一种丑陋的情绪——嫉妒,尤其是女人,连我们也无可避免。
一天,一帮女学生蜂拥而至在我的书包翻出一支不属于我的名贵手表。领头的女生高傲而不屑的看着我。
“小偷!”
两个鄙夷的字眼让我红了眼,我焦急的向众人解释,没有人相信,因为人赃并获。我猛然在人群的身后看见我的妹妹,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抓住妹妹的肩膀。
“樱乃,我没有偷。我真的没有偷,你相信我?”我摇晃着妹妹,两眼恳求的看着她,祈求她相信我。妹妹依然那一副娇弱的表情,小鹿斑比一样的眼睛里半蓄着水,张慌地看着我。一个扎着两个小辫子的活泼女生突然跳出来推开我,维护地站在妹妹面前,气愤填膺的看着我,好似我干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我……我……”
一时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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