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汉宕想起华清泉楚楚可怜含泪带语的双眸,他入了石家,成为富可敌国石高野的禁脔,身上穿得衣料更好,脸面也更加洁白光盈,他记得自己进入石家与他欢好时,每次天亮时,他那隐含着泪水的脸面总让他心头一揪。
他答应过会带华清泉离开石府,但是想不到他从仙房提供的炼丹人,一跃成为石高野带出带入的红人,他与石高野那老头同进同出,他看了就有气,他知道他攀上了巨富石高野,当然不把他看在眼里了。
但是为何春满楼那一天,他会在那里?
听自家总管所言,自己还跟他在床上纠缠不休,他记不清那些事,只模模糊糊记得自己全身燥热,看到了与巧香相亲那一日的情景,然后是巧香在他身下任其怜爱,他发狂般的爱她……
「少爷,断了关系吧,你现在该好好做的是辛家的事业,还有跟巧香少奶奶早日生个白白胖胖的小辛少爷,以慰老爷在天之灵。」
辛汉宕微一迟疑问道:「那华清泉当日有说什麽吗?」
辛总管犹豫了一下,那一天辛汉宕被下了迷药,神智不清,华清泉也不知怎麽,竟到了春满楼,他心眼里想的是华清泉联合石家,想要陷害他家少爷,要不然他为什麽会在那里?
但是那骗子口口声声的说少爷说爱他,他愿意一心侍奉少爷,他骂了他,说他是石家的人,石高野怎麽可能会让他走出石家,况且少爷神智不清,说什麽情啊爱的,根本就是药效发作。
再则是他听到中了迷药的少爷喊出少奶奶的名字,那骗子好像心碎,哭得十分凄惨,他背了少爷就走,没再理会他,华清泉现在毕竟是石家的人了,况且石高野也不是什麽好惹人物,少爷不应该跟他再纠缠下去。
虽想到那骗子哭得凄惨的模样,但是比不上自家少爷的重要,他说了谎,「没有,那骗子什麽都没有说。」
辛汉宕理不出个头绪,辛总管苦口婆心道:「少爷,拜托你,不要再跟那个骗子眉来眼去,那骗子是石高野的人石高野以前恶名就满天飞,进了石家,再白的人,也会染上黑,你死心眼的想着一个男人干什麽?」
越说越是把华清泉给贬了下去,「况且以他现在如此受宠於石高野,少爷,他不是清清白白的,一定是早就被石高野给玩弄过的,而且石高野是什麽样的人,他若不是能服侍得石高野欢喜高兴,石高野会破例把他带在身边,像献宝一样的带进带出吗?」
辛汉宕也知总管说得没错,石高野是何等人,他壮年时就已养了无数的美姬妻妾,现在老时,依然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好吧,这些事不提了,我也该有个血脉好继承自己,我会好好的跟巧香过一辈子的,再说近来石高野放话,让辛家的事业也受了些影响,为了还巧香家的债务,我得打理一下。」
见少爷说的话终於正常了些,辛总管才吁口气,欢天喜地的道:「少爷,你说的是,我把书房里的卷宗早已整理好了,你今天就可以看了。」
华清泉在床上幽幽醒来,原本以为关进小木屋时,自己就已经死定了,从来没见过石家的总管摆上那麽凶煞的脸面,他将他从春满楼里拖回家,然后就将他关进小屋里,像在等死一样的饿他。
其实不必石总管这麽做,他就已经感觉自己死去一半,一想起在春满楼发生的事情,他就已经泪流满面。
那一日他收到辛汉宕一封信,说要跟他见面,他偷偷摸摸地出了石家,到了春满楼里,辛汉宕向他热情求爱,他早已深爱辛汉宕,是因为自己命格不祥,不配与他在一起,又加上辛汉宕根本就不要他,他才死心卖身进了石家。
那一天他那麽热情,竟还口口声声说爱他,热切发狂般的亲吻着他的身子,他整个心神酥麻,根本就毫不抗拒的任其脱下衣物,他要什麽,自己都会给的。
想不到一切都是虚幻的,辛汉宕将他当成了巧香,爱语不是向他说的,是本来要向巧香说的,就像当初他也是忍不到巧香嫁他,所以才要他的身子填补空虚。
他的心全都碎了,他又难受又痛苦,比刨心割肺还要难过万倍,为何辛汉宕总是给了他一点点希望,又将他推入绝望深渊。
「清泉!」
掀起帘子的声音,再加上苍老的唤声,华清泉眼泪掉得更快,他想要起身,奈何身体虚弱,根本就坐不起来,老人示意他躺好,握住他的手,满脸心疼的解释为何他会被关。
「清泉,石家有家规,你不告外出,原本该鞭打一顿关进去小屋五日,我再怎麽疼你,也不能让规矩被破坏,这样以后就管不住下面的人。」
他只被关了三天,再加上未受鞭打,已经算是石高野的额外开恩了。
「对不起,老爷,我不应该自己一个人出外的。」他老实的道歉。
「你为什麽一个人偷偷外出?」
明明这是石高野布的陷阱,但是他假装不知的询问,
华清泉涉世未深,再加上信任石高野,他眼里含满清泪的全盘吐实。
「我……我接到辛汉宕的信,要我去跟他见一面,我想那一日不小心伤了他的脸,他很生气,若是能跟他赔个罪也好。」
但是后来又变成是他一个人的自作多情,一想起辛汉宕口唤巧香,让他又想悲啼哭泣,石高野摸着他泛湿的脸颊,微微叹口气。
「你若是真爱辛汉宕,老爷我也不是不能让你去跟他在一起,只是……他要你吗?」
这刺中了华清泉的悲伤心事,他蒙脸哭了起来,石高野就像了解他心事般的说着两面话,明明是他再也不准辛汉宕来,他现在一律说成是辛汉宕玩弄过他,腻了,不想再来了。
「他要是真的要你,为什麽之前来石家找了你几次,又不来了,况且辛汉宕又不是那种丢得起脸的人,若是让人知道他喜爱男色,他一定下不了台面,男人嘛,都只是玩玩而已,你不要想得太多。」
华清泉又哭了,石高野劝慰了他几句,然后才离去,他进了书房,叫来了石总管,「要你办的事,办妥了吗?」
石总管低声道:「查探过了,华巧香跟村中的某个农夫过从甚密,后来华巧香嫁给辛汉宕后,两人才没往来。」
石高野冷笑道:「我早就知道这个华巧香有问题,她摆明就是不守妇道的,给我设局,从专吃姑娘软饭里找,找个英挺的男人,我要他一开始对华巧香甜言蜜语,装阔气,什麽东西都买给她,钱财就从我这儿出,一到华巧香变成网里的鱼,我就要她百倍的吐出银钱给我。」
「是,我这就去找。」
「还有把辛汉宕最近做过什麽样的生意,全都弄来,我要好好的看看,看他做生意的命门在那里?」
「是,可是老爷,有必要对区区辛家双管齐下吗?这对我们似乎没什麽益处。」
石高野阴险的目光流露出冷淡的残酷,「我做的事,还得一五一十向你说明吗?石总管?」
石总管一惊,他跟着石高野已经几十年了,太明白他阴沉语调里的意味,他低头道:「我知道了,我立刻去办。」
「还有,清泉饿了好几天,去叫厨房那里给我炖些清淡滋补的东西,我要好好的补补他。」
「是,老爷。」
石总管也知道他特别宠爱华清泉,他往下交办事情,没一会热汤就到了石高野的房里,他掀起帘子,亲自吹凉的喂着华清泉。
华清泉感激的眼眶红通,他心里感动,就又哭了道:「老爷,你对我真好,你好像是我的亲祖父一样。」
华清泉一句无心之话,让石高野脸色阴暗,若是别人说这一句话,石高野早就往他脸上泼热汤,让他面目全毁。
但是因为是华清泉说的,他脸面微微带笑,心里却是一阵阴沉。「乖孩子,说什麽祖父,我的年纪有那麽大吗?」
这句话说来虽不愠不火,但是让老实的华清泉终於觉得自己有点讲不好话,他摇头道:「老爷,你做人善良,心地又好,你不显老的。」
这几句话让石高野听得顺耳许多,他轻拍华清泉的手,紧紧的捉在手里,华清泉已经习惯他亲腻的抚摸,他没作抗拒,继续喝着汤。
在细心的调养之下,他又没生什麽大病,很快就身子大好起来,石高野照样每日这样补他,华清泉喝补汤喝得烦腻,才不好意思的道:「老爷,我最近好像吃得太好,胖了一些,这些东西我真的吃不下了。」
「那我抱抱看。」
石高野将华清泉搂进怀里,他虽觉得怪异,却没有抵抗,任由石高野抱着,只是两人相亲之际,石高野眼色赤红,贪婪的吸收着他身上的芳香,他则是微红了脸,过没多久就轻推道:
「老爷,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这样抱着,我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有什麽关系,我抱着你的感觉很好。」
石高野不肯放手,华清泉将他当成祖父般尊重,他又不敢抵抗,只好任由他抱着,但是石高野环抱住他的手心,慢慢的往下、抬上,抚遍他整个后背,然后开始往臀部那边抚去。
华清泉再怎麽单纯,也终於觉得怪异至极,他扭着身子推拒道:「老爷,我、我……我不习惯这样被抱着。」
石高野放开了手,华清泉脸色红了,后背一阵的湿黏,刚才那一抱让他觉得很不舒服,甚至还觉得一阵怪异的欲呕感涌上。
「你真的胖了。」
「嗯、嗯……」
他低下头,假装看着自己的手,石高野身上的某种气味传来,那是让人不太舒服的味道,他不愿说出口,伤了石高野的心。
「清泉,你躺着睡吧,过几天,等你身子再好一点,我再带你出去玩。」
「好,谢谢老爷。」
他是真心诚意的道谢,虽然他已经觉得自己的身体很好了,但是石高野对他很好,他不会拂逆他的话。
石高野掀开帘子,走出了房间,闻着华清泉幽香的身体上散发出来的香味,他的下半身刺痒不已,他伸手去摸自己许久已无用处的地方,那地方正发着热。
他找了石家里随便一个侍童,将他当成了华清泉,虽然他已经不能像壮年时那样持久,但是至少他下半身已经有了感觉,不像上次一样,是完全瘫软的。
他用力的捉紧侍童的双腿扳开,侍童吃痛的低哼,他根本就听而不闻,为了金丹银液,他所养的这些人早已有了丰富的经验,他压在他上头,来来回回的冲刺。
没几下,他就泄出了精华,他撩起了裤子,走出了门外,心里带着一些雀跃,他知道他跟华清泉幸福的日子快要近了,而且是越来越快。
只要除掉辛汉宕这个碍眼的东西之后,两人间就再也没有任何阻碍。
第二章
辛汉宕气得不住的拍桌,肚肠里的愤怒与不满翻搅再三,气得差些要吐出血来,辛总管这几日跟着他出外,也操劳的瘦了一圈肚子,而辛汉宕原本英俊的脸面,也因为这些时日的奔波消瘦了好几分。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他为什麽能开到这样的价钱?」
辛汉宕不做官商勾结,他的生意虽然没有赚取暴利,但是长期稳健的供应货源,再加上货品质地良好,虽然所赚不多,但是只要量大,他还是有些利润的。
他们辛家只单做谷物的买卖,大米、小米、白米、玉米,尤其以白米为最大量,以前辛汉宕的父亲做的生意只是家小店,仅赚些蝇头小利。
后来到了辛汉宕的手里,辛汉宕特地到湖南的米市去挑选良米,与农家直接买卖,农家并未被中间的盘商剥削,所以辛汉宕能买到好米,又能与农家合作愉快,农家也药意提供米源让他收购,以免被盘商一次次的剥皮。
他再一路的将米往上运,卖给了一般做生意的客栈,米虽不是最上等的,但是至少不是劣质的米粒,客栈也乐意向他买这价钱公道的好米,所以他卖出的米源向客栈中去谈生意,商家将米直接给他看,辛汉宕根本就难以置信。
那米晶莹剔透,米心饱满,根本就是一流的客栈、酒楼才会用的米粒,但是石高野的价钱卖得比他更低,就算只是低上一文两文,以客栈的大量进货,一个月后的结帐价钱就差上许多,当然人人改订石高野的米,不愿买辛汉宕的米。
但是他的米只是赚取微薄利润,石高野收购这麽好的米,却以这麽低的价钱卖出,根本就毫无利润可言,他相信这只是石高野一时的作为,不可能供应这种好米许久,但是他错了。
到了第三个月,石高野依然能用这样的价钱供应好米,而迹象显示,他的货源绝无问题,反观他辛家的米堆满了货仓。
屋漏偏逢连夜雨,前几天的大雨,他的货仓屋上的板子漏水,雨使得米都发了霉,他根本就血本无归,还得倒贴无数的银钱。
他请了衙门的人来看,他的货仓被人恶意的从屋顶上戳开了好几个洞,就是为了下雨时,好让他的米发霉。
但是衙门也查不出什麽,只能劝他自认倒楣。
他奔波了这几个月,全都成了一场空,就算要把这些剩余的好米卖出,好米被水淋过后,都变成一团烂米了,除了喂猪之外,根本就卖不到好的价钱。
再加上之前他为了巧香爹娘还赌债,自亲朋好友借了些钱,他生意一受影响,银两险些付不出来,家中的现银越来越少,他心里也不由得跟着着急。
「少爷,夜深了,我们明天再来谈这些事,先去睡吧。」
辛总管也知事态危急,但是人不睡不行啊,更何况这些时日少爷都在外头奔波,家已经难得回来,好不容易回来,当然得好好的休息。
「我怎麽还睡得着!」
辛汉宕以前就心高气傲,不愿认输,到了今天这种田地,石高野摆明就是冲着他来,他越想越气,一提到石高野,就是气得发抖。
「那这些时日没有回来,总向少奶奶说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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