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属意外 (为爱"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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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属意外 (为爱"赎"身)-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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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向东的会议,一直开到了中午;午餐时分,两个人坐在公司附近的餐厅里,乔可心下打鼓。抬眼前,英挺的男人脸上带着难掩的疲惫,一向精力无限、意气风发的一个男人,倒似被这一上午的冗长会议折磨得有些萎靡。他皱了眉,想了很久,一直没说话,乔可忽然就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你头疼好了么?”最后,倒还是程向东打起精神,这样关心了一句,乔可愈加汗颜。

“没事。”乔可犹豫半秒钟,忽然抬起头,叫了一声“程向东……”

他挑了挑眉,静等下文。

“你……那个Ashley,你们……”

对面的男人却笑了;“我以为你一直不会问呢,”说着,倒似欣慰一般,程向东缓缓继续道,“我跟她是留学时候的同学,谈过一段时间恋爱。”

“因为什么分手?”乔可问得忐忑,她真的很怕他说出是因为她自己!

“她家里安排她定婚;所以就分手了。”

“那,你还喜欢她么?”

程向东目光迥迥望在她脸上,“我像是这么不坚定的人么?对我没信心?嗯?”

乔可连忙一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她,不是你公司的股东么?”

“现在不是了。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他老老实实答道。

可是乔可却没有一丝轻松,咬着嘴唇、用力得快要滴出血来,“是……因为我么?”

那一天,当两个人从餐厅里走出来,乔可始终没说出原本想好的那番话。没让程向东送她,她知道他忙,不忍心再耽误他的时间。

乔可一个人进了地铁,来来回回坐了好几遍。身旁赶路的行人,上上下下,只有她,呆坐在地铁的车厢里,一动不动。

程向东,她要怎么样,才能放得下他?!她喜欢了他六年;六年里,一直,念着他。

那样优秀的一个男人,肩上却负担着那样重的家庭。从上大学,就一直为了弟弟的学费奔波、为了孤母的病情忧虑。她,原本是最应该给他温暖的一个,可是,她都干了些什么?当年,抛下一无所有的他;看着他落寞地转身、一步步走远……而她,却只能那样默默地看着,毫无办法。

六年,他从一无所有到今天,这里面付出了多少,她不清楚、却又不可能不清楚。在她自己都不敢奢望他还能原谅她的时候,他还是重拾起了对她的爱意;在他功成名就的时候,再一次牵起了她的手!虽然,这功与名里,没有一分一厘是她奉献给他的。乔可,你究竟上辈子积过些什么福德?能得到一个男人这样不计前怨的付出?

可是你呢?你又要干什么?再一次,还要在那男人的心上插刀子么?你跟他说,程向东,我又要跟你分手了;因为我喜欢上别人了!这种话,是人说的么?!

程向东,连他自己这么多年辛苦拼搏的事业,都可以不要。冒着巨大的风险,宁肯被大股东撤资,也不肯做对不起你的事。乔可,这样一个男人,你却对他做了些什么?你又准备对他做些什么?!

你趁他忙于工作的时候,暗度陈仓跟另一个男人勾搭在了一起。然后还卑鄙地找出各种理由为自己开脱,你说不知道是不是喜欢谢北;你真的不知道么?那又为什么要和程向东分手?乔可,这世界上还有比你更无耻的女人没有?!

当乔可终于站到‘幸福不问过往’门口的时候,已将近下午五点钟。夏日的太阳,快要落山了;斜斜沉往西方。余晖暖暖的,照在蛋糕房宽大而明亮的透明窗子上,映出一道道黄橙橙的光芒。

橱窗里面,符翠兰正在忙着招呼客人,而谢北,坐在角落的桌子上,摆弄着手里的电话。

他斜坐着,只看得到侧脸;英挺俊美的轮廓、潇洒不羁的眉眼,落在人眼里,格外清晰。只是这样远远瞧着,便也觉得这夕阳里的城市,都美了起来、让人倾心。他望着手机,望得专注;偶尔,微皱了眉,嘴角一动说了些什么,乔可听不见。却从那男人的眼睛里,读出了不耐烦的意思;原本,是望着谁都像在动情的一对桃花眼,此时,却故意撑出沉重的埋怨,像个孩子,不知在发谁的脾气。

却又惹人怜惜,不自觉地,就想着怎样哄得他开心,因为喜欢,那张俊脸上无辜而又邪魅的笑;凡是见过的人,都忘不掉,只想要他开心地笑,就好!

乔可叹了口气;费着力,想移走自己的视线,却怎么也办不到。渐逝的斜阳,像是也珍惜这仅有的明亮时光,顽强地将和熙的光芒洒满整个世界。落在他的身上,似乎也散出了淡淡的晕亮。多好!他的世界,原本就该有这样温暖而强大的光线照耀;惬意而自得,无论什么,都掩不住的光彩。

他是个幸福的人!幸福得,毫无道理、没有瑕疵、也容不得瑕疵。他本应就像从前一样,意气风发地活着、狂傲而不羁;像她第一次遇到他,无理而霸道地扯坏别人的礼服却丝毫没有歉疚的顽皮、固执地挡在餐厅的转门前挥洒满目风情的自信、面对工作和困难毫不退缩的果敢、还有……纵是被拿走一切也照常轻松畅意的洒脱自得……

他和她,原就没有任何交集、也不应该有交集。他们,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从前不是,以后更加不会是!于他而言,她只是意外;短暂而执迷的意外、仅此罢了。

甚至,可以说是一个错误。因为有错,所以原本不该他失去的,他失去了;因为有错,所以原本不该她犹豫的,她犹豫了;因为有错,所以原本不该受到伤害的人,也被她伤害了……

虽然,错得那样美丽……可纵是再美丽,却也改变不了,他和她,都走错了路……

第五十七章

乔可站在橱窗前,一直没走进去;斜阳,将她的影子拉得修长,而她却只是站着,打量在他身上的目光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这样放肆而大胆。

骤然间,谢北突转过来的视线,却打断了这一切;他看到她站在外面,腾地一下站起来,大步推开了店门。

“你一整天跑哪去了?打你手机也不接!”男人有些生气、面色焦急、语气也不善;说话间,已是抬手正要抚住她的双肩。

乔可却僵硬着一张脸,别开了视线就再没有看向他一眼,一直低头瞧着自己的脚尖;避瘟疫一般,向后一闪,男人的两只手,就这样悬在了半空当中。

谢北见她这样一躲,一下心就沉了。

这么久,刚刚才似有了些希望,不到一个晚上,又回到了最初。不!不是最初,她的眼神,冷得出奇。这个女人,即便是当初看着他干出更莫名其妙的事,都没有这样冷漠的眼神。她明明瞧着他,却又似没有看到他;甚至,就连这样无情的注视,都不再愿意给他。

她只盯着自己的鞋尖!

谢北沉了眉,忽然就觉出一丝疲惫。人最怕的,不是一直无望地挣扎;而是,有了一丝希望,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大的失望。他不知道,此时自己还能再说些什么。

乔可却是抬起了头,满面轻松、扬起一个笑脸,只是那笑容,看得人愈加心凉。

“我和男朋友吃午饭去了。”说着,似是有些抱歉,“害你一天都守在这里了;我来好了,你有事的话,就去忙吧。”

说着,便要自己走进店里。谢北却用了力,一抬手扯在女人的胳膊上;这一下着实不轻,险些将女孩子拽个趔趄。乔可不得不转回头,胳膊上的手,握得紧,微微有些疼。

却还是淡然的笑,女孩子抬了抬眉,无辜而绝情的礼貌与关心,“你怎么了?”

她笑得坦然,他却更加阴沉;两眼解不开的困惑紧紧瞧在她脸上,直到乔可脸上那一抹程式化的微笑,都变得生硬起来。谢北发现自己终于还是狠不下心,深深合了下眼睛。

“乔可,昨晚上,我以为你……”

“谢北!”半句话没说完,却被她匆忙打断。“从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乔可把目光幽幽投向步行街上川流不息的人潮,在面前走过的,都是陌生人的脸庞。有的欢愉、有的疲惫。可是他们,毕竟都不关她的事!乔可忽然想明白一个道理,这世界上的人,太多;你只要顾好你身边的人,就行了。顾得太多,只能让大家,都疲惫。

“我只知道,我有男朋友;他的名字叫程向东。如果有什么事情让你误会了,我抱歉!”

谢北紧咬着牙,这个可以说自小是左右逢源的男人,却发现自己也有语塞的一天;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却不甘心、怎么也不甘心。紧握在她胳膊上的手,也微微抖了起来。“你要跟我说的,就这么多?”

乔可心下一酸,连忙将视线从他那双诉着幽怨的眼睛上移开、不敢再看;这一次,硬挂起的笑意,却只达得到嘴角,想将脸庞也松弛下来,竟是无论如何也办不到!

“还有,这个店,你说怎样……都可以。让我退出也可以、让我挂名也行、你不想来了也可以……”

她低着头,每说一句,音调就愈加低沉一阶。说到后面,已是渐渐没了声音;“你想怎样,都可以!”除了,和我在一起……

他的手,仍旧紧捏着她;不自觉间,越来越紧。两个人,似都浑然未觉,他失了力道、她失了痛感。

谢北此时,一张脸都已憋屈得苍白,却只是抿着嘴不说话。另一只自握成拳的左手,骨节也隐隐透出了寒意。凡是一个情人所能做的,他都做了;此时他真想随便抓个人过来一下问问看,他究竟还能再为她做些什么……

“乔可!”从他牙齿缝里蹦出的这两个字,唤得她心下一疼;正待挣脱这身上的束缚,只听得谢北似是自言自语般,又问了一句,“你就真的……看不到我么?!”

这一句,连夕阳都暗淡了下来;乔可把头扭向橱窗,橱窗的玻璃上映着他正端视在她身后的脸,带着默然的眼神,她的视线有些模糊。缓缓,有一道几不可闻的声音这样响起,“我和程向东,彼此喜欢了六年;这份感情,是我第一次,以后也不可能再有。谢北,对不起……我们和你,不一样……”

你并不是非我不可,更加不会把一个女人藏在心底六年,对你的迷恋,也不可能支撑我六年的时间。所以,在大家都还能抽身离开的时候,相互不要陷得更深。这样,对你和我,都好……

他注意到,她说的是‘我们’,‘我们’……谢北浅笑。这个‘们’字,用得真妙!

从那一天起,谢北没有再来。

通过几次电话,倒是符翠兰同他讲得比较多。因为都是一些进货和结算的事情,慢慢的,直到这个生疏的店长,工作时也愈加游刃有余起来,电话才慢慢的少了。谢北回了陆昌,职务还是总经理;这是符翠兰告诉她的。

乔可觉得这样很好;那里才有他原本就该拥有的生活。夏日的午后,她坐在角落里的桌子前,在轻盈飘渺的音乐里,望着橱窗外面莫名其妙的发呆。有一句话,常常毫无征兆地回响在她耳边。

那个下午的那个男人。她以为他会跟她发脾气,没想到谢北听了她的话,却只是‘哦’了一声。“看来,我真是输得厉害。”

他转身的时候,她没敢看他的脸;只是当他打开车门坐上去的时候险些磕到了并不低矮的车顶框,她却看得清楚。谢北下意识地一后仰,这才避免了惨剧的发生。乔可望着,心里是一揪一揪的痛。

程向东的公司,在香港顺利上市了。因为这个,他的工作也更忙起来。

一个人的时候,乔可经常在想,其实她自己根本就是个只适合‘卖面包’的人;多少次,是她主动询问程向东生意上的事情,可是听着听着,她就要走神,最后连结论是好是坏都得不出来。原来在鼎力上班的时候,尤其是谢北的竞标案被盗那一次,她在旁边热火朝天地帮忙,甚至还曾经觉得自己事业心旺盛、暗暗下定决心将来要在商业领域有番作为……现在想想,原来,竟是高估了。

证明她是‘面包’天才的理由,还有一个。不知从哪天开始,她就忽然留恋在厨房里面不舍得出来。最初,是喜欢鼓捣蛋糕,后来慢慢得,换成了咖啡。

她喜欢上了不加糖的咖啡;醇醇的、带着苦涩的味道。到了最后,乔可忽然觉得,现在一切都已经好了,全都合她的意、顺风顺水,不需要这样苦涩;于是她试着加一些乱七八糟的调味料进去。

尝试了无数次,厨房里的佐料几乎都被她试验个遍,这一天,她把深煎炒咖啡和香草精、雪利酒放在一处,慢慢用小火热着,忽然,就闻到了自己想要的那个味道。

醇厚中,包容着清新;丝丝醉人的缠绕,你想躲,都躲不开。只是还差了些什么……直到又加了一片柠檬,在那陈香中又掺进了一抹酸意,这才满足地笑了。

符翠兰对这整天研究莫名其妙咖啡制作工艺的老板娘十分不解,却推辞不掉被拿来当白老鼠做试验的命运。

喝了一口,这诚恳的店长皱起了眉,连着漱了几口白水下去;“这什么味儿啊?又苦、又香、还酸,漱都漱不掉,满嘴都是这奇怪的味道。”

乔可暗淡一笑,“就是这个味道;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就叫‘爱在离别时’……”

乔可的父母和程向东的母亲,后来又见过一次面。因为有一方受过对方的恩惠,完全忍着性子,所以并没有发生像上次那样难堪的场面。倒是乔可一万个抱歉,恨不得千方百计的讨好来进行弥补。

这样,两个人的婚礼总算正式定在了十一。虽然还有几个月的时间,程向东却心急了。约了设计师量婚纱尺寸,这一天,乔可没到蛋糕房里来。

符翠兰守店的时候,看到谢北在门口隔了老远朝这边张望良久,却始终不肯进来。连她都嫌不耐烦了,直接跑出去跟谢北打了招呼。

“乔小姐今天有事情没来。”她没敢告诉对方其实是去定制婚纱,谢北在这店里待了几个月,再迟钝的人也不可能看不出来他的想法。

“嗯。”他在窗前坐下,手里握着的一串车钥匙翻来覆去地摆弄,发出一连串‘咚咚当当’的声响,听得人心烦。“这屋子里什么味?几天没来,蛋糕房改咖啡厅了么?”

谢北皱了皱眉,就算是咖啡厅,也用不着夹杂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味道。

符翠兰听他这样问,也是觉得好笑,“乔小姐最近喜欢自己调制咖啡啊;”说着,女孩子眼珠一转,又跟着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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