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个灯不亮了,”谢北抬手一指门廊,“可是我得把电闸拉了啊,不然电到你怎么办?!”
乔可瞧这男人一副体贴的样子,真是又好气又好笑,难不成她还得道声‘谢谢,辛苦了’?拎了装着节能灯泡的口袋走进了屋子,带些不满地嘟囔着说了一句,“你长这么高,换个灯泡自己都不会么……”
面对这赤/裸/裸的斥责,谢北却丝毫没有尴尬的自觉。近乎是理所当然一般,扬起了英眉。
“你见过哪个有身份的人,要亲自换灯泡的?!”
乔可被他噎得一愣,半晌气鼓鼓说不出话来。最后终于还是对这‘有身份的人’无可奈何,只好一把拉开口袋,把节能灯管掏了出来。
所谓高尚小区的房子,自然层高是开阔的;乔可平时总是埋怨姚可欣家的屋子房顶太矮,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现在却只怪这屋子房顶太高。从梯子爬上去,两条腿都在打颤;可是一瞧谢北那一副如临大敌、比她还紧张的模样,却还要硬撑着说句‘放心啦’……
从梯子攀上门廊墙边的装饰柜,这才勉强够得着房顶上的灯炮,左右试了试拧了下来,第一次有一种‘也会换灯泡’了的成就感,刚刚把新买回来的节能灯管照着原样拧回去,正想呼出一口长气,忽听得站在身下的男人悠悠说了句‘粉色的’。
乔可一惊,顺着谢北的视线这么一瞧,险些从柜子上张下来;两只手连忙一捂裙角。
“你在看哪里啊?!”
皱了眉头恨恨嚷了一句;她在跟他当电工、他却把眼睛往哪里瞟?只恨今天这裙子穿得短,不成想就这么个工夫也着了道!
谢北呵呵一笑,“好像还带蕾丝的么?来,让我仔细瞧瞧。”说着,倒是两只手伸了出来。
乔可若不是顾忌着自己站得高,真想急得跳脚。两只腿紧紧拢在一处,满面飞红中,埋怨这男人怎么就流氓到了这种程度!
这时才想到要赶紧爬下来才好;可这一想起来不要紧,硬是被一个更大的打击唬了一跳。
“我的梯子呐?!”
再一抬眼,刚刚踩着上到柜面上的梯子,早被拿到了客厅中间。乔可欲哭无泪,原本就奇怪这男人大老远叫她来装灯泡不知是何居心,可他表现得太逼真、一副就是不愿干这种‘粗活’的高贵模样,这才让她放松了警惕。
这下一看,必是又策划良久的!
忽然间,又想到上一回,他趁着喝牛肉汤的时候一勺子汤汁泼她裙子上……当然了,谢北非常诚恳地声明‘不是故意的’,可是直到现在乔可也怀疑他这一论调。好在当天,她刚好新买了件裙子放在包里,这才总算避过了要被他逼着‘穿他衬衣’的恐怖命运。
再说上上回,好好的他忽然说觉得腿上的肌肉又僵又疼;乔可被他吓得不行,担心上次车祸别是导致他也留下了什么后遗症,忙着给他揉了二十分钟,不料这男人接二连三催促着‘往上点’‘再往上点’,直到她在无限担忧与心疼中又碰到了他胯间那样坚硬的物件儿,谢北这才呼出一口长气,心满意足地道了声‘就揉这里’……把乔可震了个肝胆俱裂,恨不得拿个剪刀把他喀嚓了事……
这男人总是拿这些龌龊事当有趣,并且乐此不疲,还美其名曰叫什么‘生活情趣’;害得乔可同他在一起时总是要提心吊胆,生怕又被他整出什么幺蛾子来、白白受了戏弄!
日防夜防,还是着了道;乔可满目悲摧,望了一眼隔着十万八千里的那个梯子,又比量了一下这高柜的海拨,终于泄了气。这次,难道是要她在柜子上表演脱衣舞给他瞧么?
“谢北,你让我下来啊……”
无计可施,最后,不得不软了声调喛喛咺咺求了一句。
谢北却并不受干扰;慢悠悠从怀里掏出样事物,乔可定睛一看,却是个红色的丝绒盒子。
乔可不禁诧异得瞪圆了眼睛,只是在谢北这里,任何诧异都是没有上限的;但见这男人‘啪’的一声,将盒子打个大开,一枚璀璨晶莹的钻石戒指就这样落入了乔可的视线。
纵是白痴,此时也明白他是要做什么了。
只是再白的白痴,仍旧料不到这不可思议的男人根本不合逻辑的举动。就在乔可暗自感动与惊诧的同时,谢北却是一条腿跪在了地上。费了好大力,将头仰起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对她说了一句,“乔可,嫁给我。”
他说得认真、此时倒真是没有一丝不正经的气息;原本是多感人的瞬间,乔可都觉得自己应当哭出来才能应景,只是所有的理性上的认知,全不及自发的感觉来得汹涌。
她原本就站在一个极高的柜子上面、他却又跪到了地板上,这二人之间的高度,简直不可以用常理来形容。其实这个时候,她理当含情默默、欲语还休地说一句‘好,我愿意’,只是看着两人这不可思议的地点与姿势,说话都生怕声音小了、隔这么远听不到,纵是再怎么想缠绵旖旎,却也是积蓄不出这个氛围来了。
乔可‘噗’的一声,不知是喜还是乐,只是笑得眼泪都滚了出来。
最难得那男人的颈部灵活度还是格外的好,这样的落差下,硬是能把头仰到能望见她的角度;乔可现在只是担心他别一下用大了劲,脖子扭坏了可就不好了!又怕他这个姿势呆得久了,那脆弱的脖颈会酸掉,只是万般担心,还都是被出自内心的轻松、畅意、满足、与幸福感驱散得一干二净。
心情飞扬起来,也就耐住笑意,擦了擦眼角的泪;毫不客气地说了一句,“我干嘛要嫁你?”
谢北似是早料到她会有这么一问,不慌不忙摆出一付理所应该的坦荡,“理由有两个!”
“第一、你不嫁给我,你也找不着别的男人!就算是找着了,也得被我搅和黄了。”
他一脸浩然正气、说得端庄无比;倒似播放天气预报一样,理所当然。乔可真是不知道这人是哪里来的如此强悍的脸皮,又想到从前他故意给她添的麻烦、造的乌龙,不由得又笑又气。
“我不嫁人也无所谓;干嘛非要嫁你这无赖?”
谢北非常认可,深深点了点头;“所以还有第二个理由。”说着,恐是在地上仰着脖子实在累得慌,人倒是自己站了起来,“你不答应嫁我,就在这柜子上一直站着吧。”
乔可一听,哑了言,原来他是跟这等着她呢。眼见着这男人悠悠闲闲就要往沙发上走,当直要剩她一个站在这高柜上面,心下不由得一急,“谢北,你别走啊……”
男人就似正等她这一句,瞬间回了头;恍然大悟一般,“啊……不想嫁我,又不想我走,那咱们来干点什么好呢?”
说着,举起手就要往她脚上摸;刚刚蹬梯子时,怕踩脏了价格不菲的柜子,原本就是脱了鞋打着赤脚,谢北这一乱摸,好不痒痒;乔可娇笑着扶了墙作势踢他,“坏蛋啊你……哎,别碰我,我真会掉下来……”
谢北却哪里肯依她,“不答应嫁我,今天你就别想下来了……”
“啊……别搔我的痒啊……谢北,坏蛋啊你……”
二人嘻嘻哈哈中,早已乱作一团,满屋子昏暗的烛光,似都被这热烈所渲染,一室馨香……
两颗心,满满当当都是柔情与蜜意,相同的痴缠中,唯一不同的,只是一个生怕自己掉下去、另一个时刻小心着怕她掉下来罢了。【wWw。wRsHu。cOm】
乔可其实在心里早已投了降,自他掏出那丝绒盒子的一瞬间,就恨不得扑到他怀里痛哭一场才能稍解心中的爱意,此时,更加是缱绻痴缠得要命,刚想脱口而出‘好,我嫁’,却不成想,眼前蓦得一黑,整个人就险些从柜子上跌落下来。
她的身体这么一晃,脸上也是刹时苍白得可怕;前一秒还灿烂无比的笑容,此时都化作了惊恐与痛苦。谢北一愣,暗道不妙,连忙伸手一揽,把女人接在了怀里。
“你怎么了?”
直到被放在沙发上良久,乔可这才抖动着嘴唇说出一句,“我没事;太高了,害怕……”
只是此时,再缠绵的情感却也换不回脸上的笑容了。
乔可怔怔的,虽知谢北在关切地望着她,也想安慰他一句‘我没关系’什么的,可是怎么都不想再说话了。她很累、她也会怕、再伟大的爱情也不能消除的恐惧……
她只是静静地,盯在那刚刚还能看清楚的七彩蜡烛上面,越来越微弱的亮光;这一次,又要有多久,才能重新看得清?只是此时,更令人痛苦的,还不仅于此。而是,距离谢北的母亲过生日,其实才过了三天啊……
三天……才三天!为什么这样快?不应该这样快的啊!那下一次呢?后天?明天?
乔可此时倒是真的想告诉自己,‘你别慌,你不是早都知道了么’,可是真的发生了,却又是另一回事了。虽然被告之的清清楚楚,但是真的发现原来自己摊上的是最糟的情况,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这时只听‘啪’的一声,却是谢北把电闸推了上去;人又走回来,明亮的灯光下,捧了乔可的脸,左看右看,瞧不出什么端倪。
“宝贝儿,你怎么了?”
乔可擦了擦眼角的湿润,低了低头,再抬起来,朝向那黑暗中模糊的脸,硬着心肠说了一句,“我有恐高症的么,你这么吓我干嘛?”
谢北长舒一口气,却又有些生气;“傻瓜,怕高刚才还上梯子。你早说话啊!”
嘴角挤出一丝僵硬的微笑,乔可故意说得委屈,“还不是你,非让我换什么灯泡……”
两个人静静依偎在沙发上,经过这么一折腾,这策划良久的求婚算是完全泡了汤;就在谢北正自琢磨着下次该用个什么法,继续他这艰辛的求婚之旅的时候,乔可偎在他怀里,闷闷得说了一句。
“谢北,那个戒指,你帮我戴上好么?”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谢北也不由得微微一滞;低下头,默默望着怀里的女人。他想不清楚,这求婚算是成功了?还是没成功?她没说要嫁他,却直接就说要戴他的戒指,这么说来,应该……算是成功了吧?
刚刚因为开电闸的时候心急,整个屋子的灯都被打得亮;明盈璀璨的灯光照映之下,更显得怀里的女人脸庞洁白得有如瓷器一般无暇。她的眼睛,温柔如水的目光,愈加让人移不开视线。可是看在谢北眼里,不知道为什么,竟会有一丝淡淡的悲哀。
乔可听他半晌没动静,倒是先把手伸了出来。
“帮我戴上好么?又不想送给我了?”
谢北来不及细细揣测,连忙将那硕大的钻戒戴到了乔可手上。她的手,有点抖,而他却因为此时的兴奋而没有注意到……
“乔可,嫁给我!和我在一起,我不会让你受了委屈!”
她从他怀里,缓缓坐直了身子;右手,攀上另一只手无名指上那冰冷的戒指,爱怜得摩挲着,一遍一遍,怎么都似不够!钻石很大,可惜,她看不清形状……
嫁给你,我怎么会不愿意?!今晚,就让我成为你的新娘;让我把我所拥有的最后一点美丽,也交给你……
她仰了头,两只手摸上谢北的脸;唇,随即递了上去……
这女人从没这样主动过,甫一贴将上来,樱舌便迫不及待般插进了他的唇里,带着热切的渴望与讨好,谢北竟像是一下子被个大钉子敲在了沙发上,直呆傻了半晌。
终究,还是本能占胜了理智上所有的惊异,被压抑了天荒地老般的冲动哪里经得起这样强烈的挑/逗,谢北一个翻身,瞬时将乔可压倒在了沙发上。
“宝贝儿,你对我耍流氓么?”
乔可脸上一热,不由得怅然;他自己以前说过多少下流话、做过多少出格事,他都不记得么?怎么她才刚刚吻了他一下,就变成了流氓?
此时羞恼掺半,却是再抬不起头来;女人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像不好意思暴露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只是无处可躲!
“嘤咛”一声,搂紧了男人的脖子,恨不得学个鸵鸟把自己扎进哪里去才好的架势。
谢北被她这年糕似的一粘,倒是心里说不出的妥贴;满心满肺就觉得这整个世界都圆满了。只要乔可就像这样,带些依赖、带些娇羞地往他怀里一扎、身上一靠,便是其它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男人的成就感,往往来源于自己女人的依赖;这种感觉,最是能激发他强大的雄情荷尔蒙分泌。
当然了,谢北此时是根本无暇想这么多,哪有闲心将这情事上升到理论高度,忙着就将唇舌递到了乔可的脸边、颈上……胡乱啃咬起来,一点章法不讲,什么敏/感带还是脆弱点,全都抛在了脑后。他这是盼了多久,终于让这女人心甘情愿被他压在身下、为所欲为,感受着乔可这副软得跟没了骨头一样的的躯体,便是抑制不住的激/情荡漾。
“嗯……轻点……”
乔可一声娇哼,这才让谢北清醒了一分;一瞧,自己这是万年不开荤的老和尚,徒一见到美味无比性急,那女人白皙的脖颈上竟是都布上了点点红青。
谢北讪讪地,摩挲着她的肌肤,良久,憋出一句话来,又让乔可险些没从沙发上直接翻滚下去。
“我就爱你这一身白嫩,*……”
说道,就真的宽衣解带起来,*。
乔可,纵是一早想好,自己是没多少日子跟他在一处了,本已下定决心,今晚上不管他做出什么花样来,全都依着他、顺着他,可是徒然间就这样冒失地遇到了那充满侵略性的家伙,还是羞急不堪。
直觉上,就推着他的胸膛。
“别……”
她说得颤抖,手却只敢碰到他的上身。
身上一层层鸡皮疙瘩都起来,就连汗毛也被它弄得根根竖起,说不出的忐忑与煎熬。
“我X”谢北此时的声音,也是颤得令人心悸;“真……宝贝儿,你到底是什么做的……”
说着,他猛然一个起身,就将乔可打横抱在了怀里,似是一秒钟也耽搁不起,大步流星朝卧室奔了过去。
乔可被这蓦然的腾空惊得‘啊’了一声,再转过目光,已是望见了卧室的屋顶。未及做出反应的瞬间,只觉胸前一凉,谢北已是攀上她的扣子,一颗颗打开个彻底。不肖两秒,乔可只觉得全身上下,没一处不是*。
但是就这样白躺着,实在也是一万个不好意思。
乔可满面飞红,似乎脸上早就涨成了紫色的茄子也说不准,刚想哀求一句,‘能慢慢来么……’眼前一晃,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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