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树的某年- 第4部分

　　也许，当楦衡心里为希冉兴跳时，能亲身切体感受的只有他同乐队的死党们。他们可以毫无状况面对台下数多小女生的狂喊疯叫。却未想到状况出现在平日几个人的排练里。只是有希冉身影走过窗前，架子鼓手就乱了手脚，心速猛跳的跟着加快节奏不能自主，多年的党羽配合着他一曲快节奏，如在仅限秒分里就憋气跑完上千米，大家累得是大汗满头的怒气无语，唯有手指着的力气对决楦衡抗议。

　　在最后就读的月里，学习委员爱上了班长，消息没有谁故意的显揭明发却传得特别快。就凭楦衡在课上的呆，面对老师提问的学习委员竟然答非所问，老师生气问：“楦衡，你书本上的答案在希冉脸上吗？”，全班暴笑的时候唯有她和他沉寂默恨。开班委会的时候希冉躲避的去给班主任请假，支支吾吾的慌已红涨满脸。尽管主责班干请了假，班干报告会依旧要续，失魂落魄的楦衡依旧答非所问对哭笑不得老师，主导自演最戏剧的汇报。

　　楦衡座位空着，老师问原由那刻，大家都投望希冉，老师也热切问：“对！希冉！你应该最了解情况”；“你是班长嘛”。大家跟着倒紧的气这才松，希冉姗姗而迟的起身预备开口时，听见在门外楦衡喊：“报告”，一直回避的音也会要命的亲切起来！末了，目送楦衡回到座位她才松气，心还在未平抽蹦着，意外又接递到烫手的盒，悄悄打开却无备有扑出的香，热热的蒸蛋，是她最爱吃的温馨味道，回头望去是经手递送的人们在呲牙咧嘴吹烫着的手，有的还怒恨着用手搓摸耳朵，老师还在黑板上写着题，不知身后已经上演着，如限时的烙铁暗器飞速经十几个人的手过，未备防的同学在刺烫的意外挑战下，竟然仗义没有发出怪声，只有楦衡已经烫起泡的手却还在憨笑，看着手上的饭盒，想起他迟到的因果，希冉背负了深深的犯罪感，却止不住感动的步，想努力理智却有无休的砰然心速。

　　楦衡自乐着认为找到了正确的最后攻口，只是有烫手教训的人们，谁也不会重蹈覆辙帮他递交情物，他央求着每天与希冉同路回家的青檠，说尽苦口婆心。

　　他在希冉的小提琴盒里放情歌王子那个年代里最新的原装磁带，说是共鸣的收藏爱好。其实经营音乐行的老板意非乐，不仅每次楦衡拿双份的带不付款不说，还常带几个女孩来逼迫打不可的折，走时只是丢句：“走了，小叔”甚至没有“谢谢”。

　　他会在课间休息悄悄放巧克力在她的文具盒；会在她书本里放她要即备买的书，满满的惊喜却给希冉疑惑不解的紧张。

　　只是希冉在回家路上疑惑的对青檠说：“今天在我书箱里放了盒补血口服液？他怎么知道我贫血？”。其实如神料事是皆有道的，包了联络的青檠却笑着不语，理由是无法招架楦衡的用心良苦，结果送希冉的巧克力，也全进了青檠的肚，还有那盒补血液也未能幸免。

　　希冉徘徊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上迷茫，有困扰着的情；不甘丢舍的人；却不能近触的界；只是花开未到怒放时。因此希冉释放崩溃的感性遭遇了理性，所以她还是力争克制自己即迈出的那步。

　　很快成绩单反馈了学习委员的疏忽，所有人都知道一落千丈的罪魁祸首是感情，并不是希冉，因为她也意外拿到也不该属于她的单。。　最好的txt下载网

之（四）决意择伤
记得送希冉走的时候，我们也跟着哭。

　　尽管平日里的她更多时候是和青檠一同并肩走放学回家的路，但是我们都做为青檠的死党，所有对平日希冉的动向也是“了如指掌”，最关键的因素就是“团结”就包裹在我们那时的班中，“友情”的世界里无需男女有别分。

　　最后面临考验寒窗苦读时，希冉为感情做出最终宣判，争斗的思想终究为她们的爱判了无期徒刑。

　　她选择离开到另座没有楦衡只有亲人的城市避逃。

　　临别在那个冬夜凄寒的路灯下，阴冷的路面上反射的倒影是我们抽象的影身，我们那么紧紧抱着头是洒泪满天，仿佛我们的人生中只单纯感伤“散别”却无“逢聚”；仿佛只有此时此刻的“今生”没有某年某月的“来世”；一群女孩难分难舍缠绵的画面甚至已催下一旁的男人泪，落泪的人却不是楦衡，而是送别人群里属于他的那一党，因为没有任何人有勇气把希冉要走的消息递交给楦衡，那会引发我们不可想象的画面在爆发后而无法掌控的情景，终究是要面对不可收拾的面局，唯有我们“无力而为”的感伤。何况在那样感知的年代里，具备的特征就是敏锐的细胞和义无反顾的热血‘‘‘‘‘‘

　　一切就这样让人在“伤痕”里才让人学会“坚强”。

　　望着空空的座位，重新择选班长的标题显于黑板，老师甚至还未张口就重伤了楦衡，他站起身夺门而出的回响声震颤在静寂校园。集体默默伤着的氛围里，任何人都未关注新任班长。没有泪下却布满伤鳞遍体的楦衡，一个人坐在校园死角的蔽隐处，只是安静藏着自己的伤，疗养着铭心的痛。

　　楦衡自题：谁若有情谁必伤？地域无情地久长‘‘‘‘‘‘

　　天空突然飘下雪，我们十几个人集体逃自习课奋身的四处找楦衡。

　　他眼里看着孤飘零散的雪空，心里映着的都是希冉的脸，空气里四处飘散是属于她的香，几乎他那么多的期盼和遗憾对立在灵魂里呐喊。白色最纯净的雪，下在最纯真年代的情感神圣殿堂。

　　他曾经为相遇一个眼神甚至可以万劫不复的守候，难道注定是匆匆要看淡红尘？他乱麻无头绪却牵绊着太多情，然而，她就这么草草送于一个决择吗？坐在校园清醒还是更迷茫的楦衡起身迈开了脚。尽管麻木的腿无属自己，却踏入白雪已经覆盖的路，方向只是往希冉的家，天空缤纷的雪落末着是深深凉意，刺痛的心扉却还始终相信冰雪后就是春暖花开！黑夜别后终将迎来的是黎明。所以，他要对决她的抉择，他要宣战她给定的局，就算是判刑也可辩护甚至为己申诉。

　　既然她已定要他寒窗苦读有果，就不会留下回眸的苦。她要彻底让他遗忘全心投入备战的高考，那么她不能让他念念不忘，因此，她做出选择的时候就已经做好全部的准备。

　　所以，他并没有如愿找到她，尽管走了很多路，却不知道这个城市她早已离开。但是，注定他并不是一无所有。因为，落魄的他在深夜的街遇见疲惫的我们，饥寒交迫的我们几次曾想放弃寻找他，只是希冉在离城前夜的送别酒后有特别的嘱咐，所以，当我们交予给他一千只纸鹤，希冉亲手对摺再对摺的纸鹤表述着她的纠结，她欲想起飞的梦。

　　是的，当他接过这手中的千纸鹤清晰可见是他眼里闪烁着抑制不住的泪光，那些小小的五彩纸鹤紧紧系在一根丝线红上，像要表述着什么。

　　青檠从包里拿出希冉要求亲手交予楦衡的信，那早已经被希冉精心叠成心形的红色信纸，在楦衡手心上静静舒展开来，如瞬间就凋零的玫瑰，那么凄美却痛彻心扉。

　　楦衡：

　　你好！

　　‘我’第一次提笔给你写信，虽然也曾遐想过会将是最后一次的信，但是我依然要倾诉许多你未知的苦，我知道现在道歉已经没有任何意义，甚至没有资格怨你的恨。

　　‘是’典型双重性格的我就是矛与盾的统一。你给我的温暖那么火，甚至燃烧了我也同时毁灭一个你，一个如此优秀的你。

　　‘太’意外获得你的表白，让我束策无手。可是，我背负着太多的期望，却不想在这样的花季看见父母的泪，我的苦是你未知能料的尺度。你可以随心所欲做你，我必须要做父母期望里的我，甚至从未在父母眼里得到过失望，一直无误风顺的走到现在，却失误在自己未知的情道岔路，遭遇着困扰已彻底毁灭我的全部。你的热情与洒脱甚至仅一步之遥就抵毁我的边防，徘徊的步让我痛不欲生，挣扎越狠越痛换来了惩，罚是惨重跌入沼泽的代价。

　　‘想’挣扎的心反反复复，多少个夜晚只要看着你家的方向，我的泪也会让自己惨不忍睹。

　　‘爱’对现在的我们是过于奢侈的物，有太多承不起担的了的责。虽有万个不舍，却是我们必须要走的路，我不想在最关键的时候毁灭你，还有我们面前的里程。我也有那么多期盼却终究变化了太多遗憾，听说折千只纸鹤心灵可逢通，亲手为你折千只纸鹤，希望它们可以承载没有实现的梦想翱翔，替我陪守在你身边。

　　‘你’是否知道，此刻我是抑制泪却续不下笔，心却早已痛不欲生，无力再续那句：珍重再见！对不起！

　　希冉

　　冬夜

　　握在手上的信，有希冉用泪水浸过的字，体会不到她深刻的痛却明白她的苦，楦衡把信叠回原状的“心”，然后手紧紧握住放在心口。

　　楦衡看着手上希冉折的千只小小纸鹤，面对着我们也毫无掩饰着迸发眼里苍凉不想人知的泪。是苦还是甜蜜，是辛酸还是纠结，只有他自己最清楚，青涩的时期里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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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五）岔道心涌
别后的希冉偶然会给我们写很短的信，说怀念我们树下喝酒的夜，问班里的事，始终丝毫不提楦衡。也许是不想揭示有疤的伤，也许话绕口边缺乏着勇气。青檠把希冉的地址告诉了楦衡，只是他突如变了一个人一样的冷漠。

　　我们像是信使一样故意当着楦衡的面高声阔谈着希冉，比如希冉参加小提琴演出了；希冉现在的班里又进前十名；希冉生病在异乡的宿舍里了。

　　他的脸掩盖着不在乎，耳朵却费心用力在听着我们说话。同样，我们在给希冉的信里淡淡提起冷漠的楦衡，似乎这一切就这样淡在时间的洗礼里，也许是月老给的考验。也许是时机未到。

　　高考冲刺后的结局在完美中落下帷幕，却终究是要面对“曲终人散”，当我们各自要走各道的时候就注定是要面对“分道扬镳”。

　　酒后全班全乱着哭，毕业的散伙饭吃得却全是泪。压抑的爆发全在一时里，我们把疯狂彻底扔在大路上，我们开心想着从此不再掩饰自己的酒味去备口香糖，这就是期盼已久的成长，肆无忌惮的像大人那样生活，做自己想做，说自己想说，要面对渴望许久的崭新生活一瞬间，我们却如此的感伤了，在散伙饭后的凌晨两点半的街道，我们送了又送，别了又别，手却始终握得不想分开，盼来的展翅试翼却牺牲了共日的处，纠缠最重的还是为情久久的困着。尤其是看见楦衡醉着痛痛的哭，我们也跟着泪流，只有尚楠醉笑着的拉拽着骂，哭什么哭，然后我们又物极必反着哭又到笑。就这样哭了笑，笑了哭，演活了精神病里集体逃亡的疯子们。

　　仿佛没有人可以拯救落魄的楦衡，他逗留在校园的树下眼里是“一无所有”。他报考离家很远的外省院校，也许他冷冷的心认为这才是唯一的出路。

　　就此别过，如路陌人。

　　希冉选择从事医学，也许是她总摆脱不住最纯真年代的伤，选择从医的路究竟是想治疗谁的伤呢？唯有遗憾面对消失在人海中的陌路人。

　　大学五年的日子里的她始终独来独往，从开始紧张的人体到麻木的神经；从厌恶的“福尔马林”到抱着干尸留影；从等着待续的初恋到拒绝向往的疯狂爱情；曾经岁月的伤还没有抚平心灵的痛。拒绝太多身边的爱情，她房间抽屉里依旧沉睡着过时的磁带，是他送的原装带。只是岁月痕迹却覆盖不了心底的向往。

　　却不知道命运的眷顾会又一次轮回。也许，冥冥之中走上岔路又注定会在道口相逢。希冉本想毕业后留校，却被母亲唤回在父亲的病床前，于是就重择在父亲就医的那所院实习了。人生开始找到新的点后，就要准备握笔绘色彩样的图。于是，希冉不再刻意想那曾经离别的冬，却不想迎来了新的天，冬日过后应该是向往的春暖花开吗？！就像希冉放弃大城市的工作，依旧回到了小城。

　　也许是命皆有定数，曾经自命是“四人帮”的我们，无论是学号到生日再论到苜彤的忌日，有着避舍不弃的数字“四”，因此苍天依旧眷顾着是“四”如故的我们，在家乡城的我们相聚于拥有人生第一份工作，尽管没有了苜彤也造物弄人让文科盛誉的我们从事了理工行道。上苍终究仁慈派来希冉，同有着带数字“四”的白衣天使，不同在氛围有希冉职业病就有异想连绵，她会旁人若无一般口若悬河说“你们要注意生理期吃巧克力会加重痛经”我们羞红脸是在暗示她公共场所，她依旧肆无忌惮的做我们的私人医生，后来也习惯她不分任何场所对我们说：“如非必要不用卫生护垫；只在非常必要才使用眼药水；每半钟头伸一次懒腰；饮绿茶盛过红茶；纯素食者导致荷尔蒙异常可能造成不孕；每周至少吃一次鱼，别忽视重要的是早餐比晚餐重要太多；吃完饭马上饮茶或者吃水果等于是慢性自杀‘‘‘‘‘‘”

　　但是我们依旧心慰日子里有着她。周末的夜我们在蹦厅，结果疯狂后满头汗的希冉异常叫着累，我和青檠都大笑问她：“独特的蹦法有何医学依据？”她摇头不解，尚楠点评她只是象袋鼠状往高处无休的蹦着怎会不累？她大笑着东倒西歪，却是在发泄自己的郁和闭心的闷。

　　清晨的迷雾里，希冉去药房帮父亲拿出院回家备的药，甚至脸上还挂着昨夜狂闹的倦容，怀里拥着药盒人如梦游的走，那么突然的转角，希冉被扑入袭来的意外闯得人仰马翻。感觉是被宽阔的胸膛反弹倒地，她咧嘴呲牙的疼着，白大褂被药水溅起污迹有痕，她被一双大手搀扶拽而起，甚至疲倦的她未抬头看肇事者；她认为听到道歉就足够，头昏沉沉去拾地上散落的药。只是——耳畔的音如此熟悉得几乎可以要命。

　　希冉慌忙抬起头望着眼前人竟然就是－－－－楦衡。

　　惊讶的表情，是久别重逢里唯一的交流，眼前的楦衡，扶着她的手也在颤抖。

　　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