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有一条河
请把它放进森林
如果你有一片森林
请把它种进月亮
如果你有一个月亮
请把它装进心里
如果你有心
就会撞碎月亮
如果月亮碎了
请把它贴到天上
小楼一夜听春雨 深巷明朝卖杏花
长满荒草的小径
尽头有一个洼坑
这洼坑荒芜了很多年
荒芜人烟的沙漠
尽头有一段城墙
城墙头上长满了荒草
荒草上飞着许多的鸟
它们从城墙头飞到洼坑
又从洼坑飞回城墙头
我手摇梵铃来到洼坑
在旁边种了一片树
树长成林越来越密
这群鸟飞啊飞
越过树林飞到洼坑
又越过树林飞回城墙头
树越来越粗成了森林
遮蔽了洼坑
这群鸟飞啊飞
从城墙头飞来
找不到洼坑
再也没有回到城墙头
我站在森林里
把梵铃敲响
它们围绕着洼坑的地方
在森林上空盘旋
我站到城墙头
把梵铃敲响
它们围绕着洼坑的地方
始终没有回到城墙头
我扬起手中的梵铃
变成片片杏花
挂在城墙头的每一根荒草上
好像一群鸟飞在城墙头的上空
一年将尽夜 万里未归人
洒在床前的是月光吗
不
月光早被你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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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云初起日沉阁 山雨欲来风满楼
就像现在这样
用指甲在河面上狠狠地划一道
河水被分成两半
我见你在指缝间窥视
汗水早就湿透了衣衫
我望着一重重的山
行走在一重又一重的山之中
这里是遥远地方的山
我来自另一个遥远的地方
那里的山也是一重又一重
我从中出生
送走最后一声漫长凄厉的蝉鸣
在皑皑的雪中缓缓穿行
你在河水的另一边
看见我的倒影模糊柔软
伸出的手潮湿冰冷
像一团气死死地压住云层
我踏水而歌
踩出一团团的倒影
你伸手拉我
就像现在这样
我用指甲在河面上狠狠地划一道
河水被分成了两半
其中一半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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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里寒溪竹里桥 野人居处绝尘嚣
是我让你走的
把一切推给过去
推给悲恸的阿凡提
你在大漠的风沙中站立
背对着我
背对着青天和大地
我看见孤单的大雁
在你肩头喘息
望空了冷月
问不出一点消息
寂静的黄沙铺在脚底
你如一缕青烟在面前升起
消散得无声无息
在遥远的过去
你看透了现在的自己
凝结在脚底的黄沙
随便一扔
就沉没在我的心底
可怜青冢已芜没 尚有哀弦留至今
你把我从身体里抹掉
先是从肩膀
然后再从骨髓里
我站在长长的发丝上
在风中瑟瑟而泣
路边放了一袋发霉的种子
有闲人挖了个坑
把种子种进去
扬起的尘土夹杂着发霉的气
把我高高卷起
我变成一粒发霉的种子
摔入坑底
发霉的种子发了芽
长成一片茂盛的花草
我把笑放进花瓣的皱纹里
只留下一根长长的发
在风中瑟瑟而泣
岸明残雪在 潮满夕阳多
我是方正的格子窗
摆在几案的前面
飞来一群麻雀
啄破了窗纸
漏进飘着雪花的阳光
窗外的枯枝影影绰绰
半挂着几片不落的干叶
就像啄破窗纸的麻雀
在眼前不停地晃
我把窗纸揉皱揣进口袋
换上透明的玻璃窗
玻璃窗里阳光温暖刺眼
找不到阳光中雪花的光芒
我来到树最多的地方
那里有最冷的北风和最白的太阳
雪花飞进我干裂的皮肤
把我当成了最老的一棵树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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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鱼牵荇没 戏鸟踏花摧
你是踏着什么来的
风雨还是落花
我只得悲喜交集
不要把我丢掉
还有五分钟
门就会关闭
在这时候你还躺在那里
面带微笑
我就是你
站在你面前的是我
你笑我时
我看见一个老太婆
虔诚的跪在那里
从她的眼中
我又看到你
我坐在长椅上
几千年前的松柏树下
古风习习
年轻的僧侣
身影空寂
正在墙砖上精细地雕刻
电话铃声响起
惊落了莲花的静谧
无情最是台城柳 依旧烟笼十里堤
前面有串脚印
那么零落
我跟着它走
已经到了尽头
我抚摸过你的手
薄得像片白纸
从手心化去
把心都变得单薄
你不要说任何
不要告诉我
我迈往高高的台阶
面露恍惚严肃的表情
闭眼苦苦思索
阳光出奇的脆弱
伸出手指轻轻一弹
扑地一声就残破
可残破的痕迹像是花纹
贴得满身满脸
风又在狠命地吹我
我向后仰去
厚厚的城墙撑住后背
我只好笔直地向前
一直走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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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泽生明月 苍山夹乱流
你在一个月明之夜
把一块块石头垒成墙壁
我还没来得及阻止
你就飞快地跑上山冈
把一块块石头留在我的怀里
年深日久
石头变成了铁块
层层叠叠笼住我的胸口
我来到山冈找你
只见到野草丛中的一段墙壁
正慢慢熔化成铁水
渗入地底
我在一个月明之夜
把一块块石头垒成墙壁
墙壁越来越长围成了院子
院子里有一眼泉水
泉水缓缓流向人群
人们冲进院子大声议论
院子里野草丛生
有个人影默默出现在草里
露出冷冷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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