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美国(选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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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在美国(选载)-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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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头的家
  9月13日晚上我参加了妻子所在公司的一次晚宴,这个一年一度的晚宴,是专门招待公司中的“沃维勒协会”全体会员的。“沃维勒”是一个人的名字,但他是谁,我从来没打听过。
  这个公司是一个大的跨国公司,五六万雇员,听说,光是博士们就有三四千人。这些人中的佼佼者,经过多年奋斗后,由于研究成果卓著,就被吸收到了这个协会之中。他们被公司里的人戏称为“照片上墙”的人,即一旦成为该协会的成员,你的照片就将被贴到公司的大墙上。
  今年,是“沃维勒协会”成立20周年。目前,它一共有197位会员。
  从1988年开始,这个大公司里来了几个中国大陆的留学生,大都是博士。一直到1992年,人来的都不多,一共十来户,大家彼此都认识,还时常有些聚餐。要是公司中新来了一个大陆人,很快就会有人报告消息,你传我,我传他,几周内,大家几乎就都知道了。
  从1993年起,来的人渐渐多了,现在,听说已经二三百家了。他们在公司内成立了一个“中国人协会”,协会开会时,连公司的总裁都到场祝贺。
  这些博士硕士,绝大多数都毕业于中国的名校,并且是同学中出类拔萃而且又有冒险精神的人,他们来到美国后,又大都在美国获得了学位。毕业后,就留在美国工作了,公司为他们办了绿卡。
  这些人才,都是80年代末期才开始留在美国的。李贺的诗词“我有迷魂招不得”,也许可以改成“我有家园归不得”。这是一些朋友当年聚餐后聊天的共同心声。
  失去这一大批人才(几十万人),科技精英,是中国改革开放后最大的损失,而美国则从其中捡了一个大便宜。
  现代经济的竞争,说到底,是人才的竞争。
  那天晚上,我们去得晚了一点,一进去,就看到了一个老朋友,她在1998年就成为“沃维勒协会”的成员,是大陆人中最早的一位。不一会儿,又看到了我们的一位好朋友,她1997年来到这个公司,今年刚成为“沃维勒协会”会员。我们常常往来,彼此很熟悉,我们恭喜她。她不久前才从大陆探亲回来,她的同学,不少都当大官挣大钱了,问她的感受,她说:在美国活着,身子累,但心不累;在大陆,正相反。
  在我们聊天的过程中,另一位朋友走过来,他去年成为“沃维勒协会”会员。他是一个老实人。他以前说过,之所以不愿回大陆,是因为人际关系太复杂,他不会搞关系,也不想把生命都浪费在搞关系上。
  从“搞关系”到“搞人”,这之间的距离并不遥远。
  晚宴在六点半开始。菜非常棒,特别是开胃菜那道汤,鲜美无比。
  公司总裁的开场白,除了介绍公司在科学研究方面取得的成就外,主要是一再强调,公司之所以能够发展,靠的是在座诸位的发明创造,靠的是你们对公司的贡献。什么党啊(民主党共和党),领袖啊(布什)这一类话,他一句也没有讲。通篇讲话,就是捧这些科学家。
  今年有20人被吸收进了“沃维勒协会”。公司几个总裁副总裁分别念一个个人的名字和研究成果。在这20人中,有6人是中国人,其中有5人肯定是大陆人。和去年前年一样,没有一个黑人进入“沃维勒协会”。其实,在整个协会中,几乎看不到黑人。面孔比较黑一点的,大都是印度人。
  我查了一下,在“沃维勒协会”的197位会员中,有30多位是华人,其中大陆人将近20位。
  这些人正站在当代世界医药研究的最前沿上。
  写到这里,不知道说什么好。不写也罢。
  

在美国做个中国人的耻辱时刻(1)
是啊,别人无端的歧视只能使我们愤怒。而真正使我们感到耻辱的,是我们自己的恶行。
  ——王小三
  有公民才有公德。
  ——gzyz
  没办法,素质高了当不了官。
  ——皇家猫德里
  每一次回国探亲,总有一些亲朋好友问我,你在美国受不受歧视。我说,怎么说呢?有肯定是有的,但一般不那么明显,除了别的原因之外,美国人怕惹上官司,也是一个原因。
  但偶尔也会遇到。多年前,我和一对台湾夫妇作邻居。有天下午,一个白人妇女敲她家的门,女主人开门,问白人妇女有什么事。那白人妇女问她要不要订一份报纸。邻居说,谢谢你,我们家已经订了好几份刊物了。不想再订了。那个白人妇女转身就走,但留下了一句狠话:滚回日本去!她把我邻居当成日本人了。我邻居跟我讲这件事时很伤心,我说,怨你反应太慢了,你应该对着那个傲慢的白人妇女大喊:你先滚回欧洲去!那时我还不是基督徒,火气很大。
  我告诉朋友说,白人也好,黑人也好,他们歧视我们中国人,这一点也不令我感到耻辱。令我最耻辱的是我们华人自己糟蹋自己,无法让人家瞧得起!
  我跟朋友讲了三个小故事。
  大概是1992年,有天晚上我应邀到一个教会里参加一次聚餐,一百来人,一家带一道菜。谢饭祷告结束后,牧师请老人先拿饭菜。过了三五分钟,排的长队还没有挪动一步。原来,有几个大陆来的年轻人挤到了前面,他们东挑挑,西捡捡,看到自己喜欢的,就使劲往手里拿的纸盘子里装,盘子装得都冒尖了,还不停。
  吃饭时,坐在我身边的一位台湾人问我,范先生,你们大陆人现在还是吃不饱吗?我说,不会吧。绝大多数人都有饭吃了。他又问,那是怎么回事呢?来这里的人,都是有文化的,怎么会恨不得一下子把好菜都装到自己的盘子里呢?
  我说不出话来。但我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实话。因为从那以后,这样的事我见到的还真不少,并且也不仅仅是年轻人。
  另一件常常令我羞愧的事是买菜。去中国城买菜就不必说了,大家都是华人,举止不文明,不那么显眼。但在中国城之外,就难看了。
  我们住在芝加哥远郊,这两年华人渐渐多起来了,因此,就连墨西哥人或者印度人开的超级市场,也卖许多中国菜。有的菜价格比中国城的还便宜。平时,我就到那里买蔬菜和水果。
  美国超级市场的菜都整理得很干净。但我时常会遇到这样尴尬的事情,在一排大白菜面前,有的华人妇女站在那里就不动了,她挑来挑去,终于选中了一棵,然后,就仔细地把有一点不太好的白菜帮子,一片一片地扒下来,扔到白菜堆里。那几片菜帮子,就是全加到一起,撑死也就一两毛钱。而白菜的价格也就是四五角钱上下。
  遇到这样的时候,不仅会招来白人和黑人的鄙视目光,或者,轻微地摇头,就连在一边干活的墨西哥小伙子,也会扭过头来看一眼。
  令我印象最深刻的那次,是1994年夏天回国。我们夫妇抱着两岁大的儿子,从芝加哥经底特律转机回国。在芝加哥登机时,是属于美国国内航班,美国乘客一看我们怀中抱着小孩子,就闪出一条路,让我们先上。有的还夸小孩子长得真好看。
  到底特律了。登机口是去北京的,候机的绝大多数是中国人。验票员一说开始登机了,上百名乘客立即挤成一团,一个紧贴着一个。验票员一再说,请带小孩子的先登机,但大人就是站在那里不让路。更有聪明的,把六七岁的孩子抱在怀里,一边往前挤,一边喊,借光,借光,给让个路。
  坐在飞机上,我气了大半天。我们中国人怎这么丢人现眼呢?
  到北京了,转机回沈阳。这下更离谱了,验票员一来,还没说开始登机,一些大老爷们大老娘们就挤开了,他们许多人还穿着西服,举起个公文包呢。我对身边一位说,先生,能不能轻一点挤,我怀里抱着孩子呢。一个东北大嗓门立即响起来了:你没看见吗,大伙都挤。有本事,你跟他们说去。
   。。

在美国做个中国人的耻辱时刻(2)
服了,我没那个本事。
  坐进机舱内才发现,一半的座位是空着的。
  这是1994年的事,那时,不是官人,富人,坐飞机的不多。
  讲完这几个故事,我说,人要是自己作贱自己,怎么能让别人看得起你呢?
  

美国男人喜欢什么样的中国女性
中西方审美大异。相比之下,西人更注重精神美。如此,国内困难户(无贬意)在国外易得美满婚姻。当贺之。
  ——zhoudao3930
  我认为不是审美观问题,而是价值观问题。在国内女人看重的是男人的钱包,男人看重的是女人的肉体,两个没有灵魂的躯壳的交易而已,这样的价值观很普遍。
  ——猫眼瞪瞪
  朋友中有好几对是中美联盟户,男方是老美,有白人,有墨西哥裔人。女的有的来自香港和台湾,有的来自大陆。
  找了位香港人作老婆的是一位中学教师。他们好像是在大学时候认识的。那个白人长得蛮不错的,身材高大,办事特细心,家里的厨房他总是弄得干干净净的,用手摸一下,没灰。有一次我们夫妇到他家吃饭,他的孩子不小心把一块肉掉到了地上。那位先生用手轻轻地摁了一下太太的肩膀,说,我来,就用纸巾把肉拿起来,扔到垃圾桶中。然后,又拿了一张纸巾,蹲下,把地板上的那块地方擦干净。
  吃完饭后,妻子招呼我们说,我们一起到客厅坐坐,说说话,让我先生收拾。这么说时,她先生已经开始收拾了,面带微笑。
  她们结婚已经20来年了。
  另外一对夫妇也是在大学认识的,都是美国名牌大学的高材生。先生个头不高,相貌平常,但脾气特好。
  他妻子很漂亮。她年轻时,我未曾一睹芳容,认识她的时候,已经30上下了,依然风采动人,就像大陆哪个女明星似的,但那种书卷气,又很少能在那些女明星身上看见。
  她很能干。买了一个旧房子之后,不到一两年,就把里面重新改装一新了。大都是自己动手,当然了,也包括动口指挥丈夫。
  每次我们中国人聚会的时候,她一来,就坐下来和我们一起瞎侃,她先生和我们简单地打过招呼后,就去照顾孩子了,楼上楼下,跟着孩子们跑。吃饭的时候才下来,一边吃,一边忙着照顾孩子吃。
  听说,当他太太不高兴时,他总是先用中文叫一声妻子的昵称,然后轻声说,你又生气了;或者,我什么地方错了。后一句话用的是英文。
  第三位朋友是我的晚辈,外甥女和外甥女婿。自己的外甥女是什么脾气,舅舅多少知道一点,两个字:厉害。有一次住在她家中,我就对洋外甥女婿说,我这个外甥女厉害,什么事都要拔尖,说了算,她要是欺负你,你就给我打电话,我会给你出气。
  天哪!怎么也没想到我这位洋外甥女婿会有如下这番的高论,他说:舅,我是我们兄弟姐妹中最小的,从小大家就都管着我。连去汉堡店吃汉堡,都是他们替我点,我就等着把汉堡包端到桌子上吃就好了。现在她愿意管,很好,正省了我的事。我不觉得有什么。
  我明白了什么叫多此一举。
  最后一位是我外出讲演时认识的,丈夫是白人,妻子是台湾人。妻子多年来一直在大学附近照顾学生,并向他们传福音。先生一个人工作养家。
  先生话不多,喜欢中餐,尤其是饺子和饼。那天下午有空,我就给他们烙了几张地道的北方发面饼和葱油饼,借着这些饼,我们就聊起来了。说着说着就说到了一个问题:什么样的美国男人容易喜欢中国女性。他说,大部分都是比较内向的,个人主见不那么强,性格比较温和。
  那他们喜欢什么样的中国女性呢?他笑了,说。很容易。漂亮就不用说了。大部分是外向的,但又不像美国女孩那么疯狂,可又比较独立。
  我说,你的意思说她们能把家管起来。
  他说,也可以这样解释。然后问他的妻子,我说的没错吧。妻子一挥手说,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没人管你。只要你不说我像母老虎就可以了。
  听这位先生这么一分析,我突然有了一种“一以贯之”的感觉,但也仅仅是感觉而已,没有任何统计学上的科学根据。
  

《独立宣言》翻译中的一大误笔
准确表达原文原意是起码的学术良心,翻译良心的问题。这个问题没有什么可以讨论的。翻译讲究信达雅,第一要求是信,而不是雅。不能因为讨厌基督教,就扭曲作者原意!这是最基本的学术常识问题。
  ——天翼展
  我是偶尔发现这个问题的。有一天,随手拿起了一份中文杂志——《传扬》,作者张玉明在谈什么问题的时候,提到了美国的《独立宣言》中最著名的那段话。啊,他的翻译怎么多出了两个字:“受造”。怎么一回事?这引起了我的警觉。
  《独立宣言》可不是一般的文件,它是人类历史上最重要的人权文件之一。但在流行的《独立宣言》中译本中,最重要的一句话却译得大有问题。
  英文中的这一段话是:
  We hold these truths to be selfevident, that all men are created equal, that they are endowed by their Creator with certain unalienable Rights, that among these are Life, Liberty, and the pursuit of Happiness。
  在流行的翻译中,它被翻译为:“我们认为这些真理是不言而喻的:人人生而平等,他们都从他们的造物主那边被赋予了某些不可转让的权利,其中包括生命权、自由权和追求幸福的权利。”
  关键在这一句:“all men are created equal”。
  把“all men are created equal”翻译成“人人生而平等”,显然是错了,并且是不应该发生的错误。“are created”是被创造的意思,而不是生。
  因此,张玉明将这句话翻译为“所有的人是受造而平等的”(见《传扬》杂志2005年2月号),任东来将它翻译为“造物者创造了平等的个人”(这是我在《法律史学术网》上查到的)。据李道揆在《美国研究》2001年第2期上介绍,关于《独立宣言》,近30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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