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种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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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种植-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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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朗这句话把大家全都逗笑了。恋爱中的男女说什么不重要,但是陈朗不顾自己形象,完全维护俞天野的姿态却被大家收入眼中,反倒不再继续难为二人,而是各自捉对厮杀,席间再度热闹起来。

趁着大家注意力转移的时候,陈朗由衷感叹道:“他们可真能喝啊,我看陆絮都连干三杯了。”

俞天野斜靠在椅子上,眯缝着眼睛道:“这帮姑奶奶全都是女中豪杰,要么不喝,真要喝起来,男士也不是对手。陆絮就号称从来没有喝醉过。”一边说,一边微微呻吟了一下。

陈朗这才注意到俞天野不但脸色更加煞白,头上还冒着汗珠,不禁紧张地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俞天野努力笑了笑,“没事儿,刚才喝酒喝急了,现在有点儿胃疼。”说罢,又看了看陈朗焦虑的脸,安慰道,“我这是老毛病,饮食不规律造成的,吃点儿胃药就好。”

陈朗还是不放心,“你平常都吃什么药,那我去药店给你买?”

俞天野想了想,从兜里掏出钥匙来,“我办公室的抽屉里有,你去那儿帮我取吧。”

陈朗应声离去。

她很快就回到皓康齿科所在的大厦,坐电梯直上二楼,经过第一诊所的玻璃门前,诧异地发现前台的顶灯都已熄灭,大门却虚掩,并未上锁。

陈朗试探着推开玻璃门,往里走了两步,也没听见什么动静,便一边往里走一边喊道:“有人吗?里面有人吗?”

忽然有门吱嘎推开的声音,邓伟主任的诊室门忽然打开,有个不算高大的人影从里面走出,低声道:“有人。”

当对方走到陈朗面前时,陈朗这才看清楚原来是唐婉,砰砰乱跳的心于是平静下来,“原来是你,怎么没和同事一块儿去喝酒?”

唐婉几乎不怎么看陈朗,只是道:“这周就要考试了,我在单位多待一会儿,抓紧时间看书。”

陈朗“哦”了一声,不过又奇怪地问:“上次不是说把我原来那间诊室给你吗,怎么还和邓伟主任在一间啊?”

不知道是不是陈朗的错觉,唐婉的神色分外飘忽,“我已经不和他在一间诊室了。本来我是和值班留守的医生护士一块儿走的,结果忘拿书了,回来取的时候我听见有声音,原来是邓主任诊室里的气泵阀门没关,刚刚把它关上。”

陈朗恍然大悟,于是挥挥手中的钥匙,“那你锁了门就回家吧,我去我们种植那边取点儿东西。”

唐婉看着陈朗离去的背影,咬了咬嘴唇,慢慢平复心脏的狂跳,暗暗庆幸着,“好险,就差一点点。”

陈朗取了药回来,却见俞天野的脸色比刚才稍缓,而自己的座位上坐着邓伟,两个人正小声说着什么。陈朗正犹豫着直接把药递过去呢,还是等一下,随身携带的手机却响了起来。她按下接听键,却听陈诵在电话里哭着道:“姐,怎么办啊,王鑫被抓进派出所了。”

陈朗也是一愣:“怎么会呢?今天不是他生日,说和你们飒爽的朋友吃饭来着吗?”

陈诵在电话那头嘟嘟囔囔的,“是吃饭来着,后来就打起架来了。姐,别说那么多了,你是和敕勒歌在一起吗?派出所的警察说了,让单位领导来签字领人。”

陈朗无语地挂掉电话,瞧这事儿闹得。打架斗殴说起来可大可小,如果不想闹得人尽皆知,还必须得俞天野以领导身份出面。

当俞天野和陈朗赶到东城区某派出所时,门外聚集着陈诵和飒爽的一帮哥们儿姐们儿,门内被扣押的哪是王鑫一个人啊,明明还有陈诵的老板王尚。俞天野和陈朗进得派出所之后,事情处理起来倒没有那么麻烦,因为俞天野在赶去的路上,就提前给自己一个警官朋友打了电话,那边一听就明白,说年轻人喝多了闹点儿事儿正常,会替俞天野给派出所那边打招呼的。所以,他们到了之后不过是陪着王鑫、王尚一起,再一次聆听教诲,连罚金也没交,便签字将他们领了出来。

走之前,王鑫红着两只眼睛,脸上还糊着鼻血的印子,直眉瞪眼地问当值的警察:“那帮臭小子,一会儿你们也就这么给放了啊?”

警察哭笑不得,冲俞天野道:“你这同事也太猛了,明明和自己朋友闹着别扭,拍桌子瞪眼的,结果隔壁桌的几个小混混儿嘲笑了他几句,他就扑上去和人家打起来了。”说完还冲王鑫道,“他们都是经常闹事儿的人,来我们这儿算是家常便饭,你说你好好一个医生,为什么那么冲动?回家好好反省反省。”

王鑫梗着脖子还想说点儿什么,却被俞天野揪着领子往外拉。俞天野还回头冲警察笑道:“谢谢你啊,我一定带他们回去,好好教育,深刻反省。”

陈朗冲一直愣在一边的王尚使了使眼色,王尚这才反应过来,也赶紧谄媚地冲警察笑笑,指了指俞天野和王鑫的背影,“那我也走了啊?”

警察挥挥手,“走吧,走吧。”

俞天野带着王鑫刚一出现在警察局门口,一群人便蜂拥而上,冲着王鑫唧唧喳喳地问道:“没事儿吧,没事儿吧?里面有没有对你进行刑讯逼供?”

王鑫充耳不闻,只是看着挤在人堆中间的陈诵,她虽然没有说话,眼睛却直望着自己,湿润润的,一只手还不自觉地抓住自己的袖子。原本心灰意懒的王鑫心里一动,就在这时,却听见后面传来王尚的喊声:“陈诵呢?陈诵呢?我也出来了。”

王鑫脸色顿时一变,将陈诵抓住自己袖子的手拂开,冷冷地道:“你的新欢来了,快迎接去吧。”说罢便挤了出去,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个人走到路边,一伸手便打到一辆出租车,决绝地离去。

大家都傻了眼,终于有人开口道:“小刀,你今天晚上可算把金子多给气猛了。”

还有人冲王尚道:“你丫长眼睛没有,不知道小刀和金子多是一对啊?瞎掺和什么?”

王尚赶紧举手辩白,“我也不想啊,小刀非逼我来的。没想到金子多这么血性。”说罢还抱怨道,“我挺清白的一人,怎么就给弄得有案底了?”

陈诵却跟没听见一样,只是直直地看着王鑫离去的方向,眼泪大颗大颗掉了下来,看得走上前来的陈朗有些心疼。虽然隐隐猜到是陈诵折腾过头引起的,陈朗还是搂住她的肩膀道:“好了,别想了,咱们回家吧。”

俞天野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并没有开车出来,于是在路边打了一辆出租车,将陈朗和陈诵送到小区门口。俞天野虽然搞不清楚前因后果,不过基本可以归结为小年青的打打闹闹,心想:一会儿还得给王鑫打个电话,问问究竟怎么了。

下车后,他扫了一眼花容惨淡而且一直处于失神状态的陈诵,小声提醒陈朗道:“好好照顾陈诵,不过你也得抓紧时间休息,明天还有种植培训。”

陈朗点头道:“你就别操心了,赶紧上车回去吧,今天事儿那么多,明天你还是主讲。”

俞天野微微一笑,“明天讲课是小case,大后天要参加的‘十佳诊所’评比的复杂病例报告,那才不能掉以轻心。”

圈套1

圈套1



俞天野从陈朗家小区出来没多久,便拿出手机给王鑫打电话,可是打了半天无人接听。俞天野略一沉吟,还是吩咐出租车司机修改行车路线,向王鑫所住小区飞奔而去。

但王鑫好像并没有回家,俞天野在门口敲了半天,也没人开门,只好下楼。在等电梯的时候,俞天野听见楼梯间里有易拉罐滚地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里,无比清脆悦耳。

俞天野拉开楼梯间大门一看,脸上还带着幌子的王鑫坐在楼梯上,半靠着墙壁,正和装满一塑料袋的易拉罐啤酒较劲。俞天野哭笑不得,喊了一声:“王鑫,你怎么躲在这里?”

王鑫听见俞天野的声音,一点儿也不惊讶,也许是酒喝多了开始有些麻木,闷着头道:“这儿没人。”

俞天野将满身酒气的王鑫拽起来,“回家吧,家里也没人。”

王鑫却挣脱出来,大着舌头道:“谁,谁说的,家里都是人,飒爽那帮小子都在呢,是我,我把他们都叫来了,还和他们说,哥们儿我牛吧,陈诵终于做我女朋友了。现在他们哪儿会走啊,都等着笑话我呢,说我吹牛吹大发了吧,人家陈诵压根就没和我好,明明傍上老板做男朋友了。”

俞天野皱了皱眉,这可真是喝多了。他只好从王鑫兜里摸出钥匙来,架着王鑫往家里走,不由自主地感叹道:“喝那么多干什么?喝多了难道就解决问题了?”

王鑫再一次站定,摇头道:“可以,上一回我喝多了以后就把腿摔断了,陈诵天天陪着我来着。”

听到王鑫的胡言乱语,俞天野更加抓狂,赶紧把门打开,将王鑫架到卧室,直接扔到床上。王鑫这才老实下来,昏昏沉沉地趴在床上,好半天不再言语。

俞天野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儿,想了想,还是给王鑫留了张字条,大意是明天我在外讲课,你也不用上班了,状态太差,等恢复了再滚回来。他刚写到一半的时候,原本躺在床上的王鑫却一下子坐起来,嚎了两句歌词,“和你吻吻吻吻,吻你吻得太逼真,让我把虚情假意,当作最真心的亲吻。”嚎得荒腔走调,却声嘶力竭。

俞天野一惊,王鑫却又腾地倒在床上,不省人事般沉沉睡去。

陈诵和陈朗姐妹俩也没闲着。陈朗本来不想问陈诵她和王鑫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所以就着台灯散发的晕黄光线,半卧在床上看俞天野塞给自己的种植学杂志,但是看来看去,注意力完全无法集中,时不时地便往陈诵身上瞥去。陈诵进屋后行为怪异,不哭也不闹,只是面无表情地盘腿坐在另一张床上,就像一尊菩萨一样,眼神呆滞,一言不发。

在陈诵维持菩萨姿态长达半个小时之后,陈朗便有些沉不住气了,问道:“说说吧,今天晚上你们都怎么折腾了?”

陈诵面无表情地看了陈朗一眼,又转回头来,继续默不作声。

陈朗叹了口气,道:“你俩吧,就是欢喜冤家。上赶着互相折磨。”

陈诵终于开口,用比蚊子还小的声音哼哼道:“谁和他是欢喜冤家?”

陈朗一瞪眼,“还不承认,那你为什么那么心疼?”

陈诵咬咬嘴唇,再度回归沉默。她不是不承认,而是实在有些话说不出口。其实今天晚上实施的计划,在陈诵再三权衡之下,选择了杀伤力最小的一类,仅仅是以挫伤王鑫的自尊心为准则。但出乎陈诵意料的是,事情演绎到一半便发生了偏移。当看到王鑫从派出所里鼻青脸肿地走出来时,自己居然没有想象中的一丝丝开心,而是难以言表的自责和心疼。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陈诵维持着呆板面容,实际上却很不甘心地在脑海里进行着镜头回放。

当自己拉着王尚的手走进餐馆大门,迎上王鑫无比惊愕的眼神时,明明自己还小小地得意来着。

当自己向诸位飒爽战友介绍王尚是自己男朋友,瞥见王鑫怒火中烧的双目时,明明自己还是小小地得意来着。

当王尚按照自己编排的剧本,无视满桌的怪异眼光,把自己微垂于耳边的发丝轻挽于耳后,大家无比同情地看向王鑫时,明明自己依然还是小小地得意来着。

可是情势怎么就急转直下了?

好像是王鑫终于拍案而起,冲自己冷笑道:“陈诵,你是得了健忘症还是脑子进水了?”

自己回了一句什么来着,哦,不过是回了一句,“脑子进水的恐怕另有其人吧,我看你才是得了妄想症。”

王鑫脖子上的青筋都快要爆起来了,运了半天气才道:“好吧,算你狠。可你这是什么眼光啊,千挑万选怎么选了个黑炭?”

自己当时不过是微微瞥了瞥王尚简直可以与古天乐媲美的肤色,再扫了扫王鑫白得快要发青的脸色,便悠悠地来了一句:“黑又怎么了?你倒是白,你以为一白就能遮百丑啊?”

此话一出,众人皆囧。

再然后,就是王鑫在急赤白脸之下,非要和王尚斗酒,一决高低。王尚戏演到一半,看王鑫急红了眼的样子,便有些不敢继续,开始打退堂鼓。正在气头上的王鑫哪能容许这种行为,正拉拉扯扯的时候,隔壁桌一直看笑话的几个胡同串子终于发话了,其中一个还对着王鑫好一阵端详,指着他的鼻子道:“你可真给咱大老爷们儿丢脸,女朋友看不住不说,怎么还跟娘们儿似的没完没了?幸好你不是我儿子,要不我肯定得被你活活气死。”

此话一出,等于火上浇油,王鑫想都没想便扑过去,餐馆顿时掀起血雨腥风。

陈诵正陷于对今晚战局回放之际,陈朗也处于纠结状态,因为于博文刚刚给她打了一个越洋长途,除了汇报自己的身体状况以外,还比较含蓄地对陈朗的职业未来进行了一下规划,大意是,反正陈朗辞职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接下来是要继续读书,或者去博文口腔,都应该早做打算。其实陈朗原本打算今天俞天野手术成功以后,就和他谈一谈自己即将离职的事情,可是没想到晚上又出了陈诵和王鑫这么一档子事儿,只好择日再谈。陈朗正发呆的时候,手机响了一下,她颇为奇怪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居然又是包赟的短信,还是很简单,“今天在齿科展会上看到有齿科专用的显微放大镜,不知你能否派上用场。午间休息时去了科隆大教堂,那里庄严肃穆,静谧安详。”

陈朗瞪着眼睛看了半晌,也没从字里行间看出什么名堂,心里不禁嘀咕,包赟不是号称百毒不侵的无神论者吗,怎么信起了基督?

那个晚上,两姐妹都是各怀心事,辗转反侧。

可是生活仍然要继续,陈诵第二天还得照常上班,按照王尚的说法,不但要上班,还得赔付角色演出费,以及被抓入狱的精神损失费。陈诵直眉瞪眼道:“这个月的奖金你还拖欠着呢,我拿什么赔付?”

至于陈朗,自然是要去外院参加为期三天的种植培训。

作为唯一主讲人的俞天野,站在讲台上却是另一种风范,至少在陈朗看来,他举手投足尽显风流。俞天野的表情专业,声音低沉,吐字清晰,讲课内容辅以大量实例照片,让听者无不投入其中。

可是两天下来,课堂上还是有不和谐声音,角落里总是有个年轻女孩儿不停地举手,问俞天野一些在陈朗看来比较白痴的问题。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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