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凛看了舒华公主一眼,“舒华这么急着出阁?终身大事。可要考虑清楚了?若是太仓促。只怕要后悔终身的。”
舒华公主心里头何尝不想嫁给一个如意郎。听得上官凛这一说,脸上现过一丝哀戚。冷笑道,“皇兄这话真是好笑,几时轮得到舒华想自己的幸福了?”她身为公主,却不能由她做主婚姻,她恶狠狠地扫了一眼董清秋,对上官凛说道,“皇兄,有一桩事,舒华得说。先皇在的时候,曾留给舒华一面金牌,只要舒华成亲了,有此金牌便可任意处置自己地驸马,任何人都不得有异议的。”
说完这句话,舒华公主趁机瞄了两人一眼,只见董清秋脸色惨白,上官凛则波澜不惊。董清秋心想,怪不得舒华公主这么急于和自己成亲,原来是想快点处罚自己。真是虎兄无犬妹啊。
“是么?”上官凛虽然并不知道这面金牌,却不以为意,“不过,舒华你得等成亲之后才能动用。朕只怕你不见得有动用这面牌子的权利。”
舒华公主不知道上官凛这句话的意思,上官凛却已经对舒华公主说道,“你已经探视过董卿了,现在可以回宫去!你虽为帝子可以出宫,但我楚自立国以来,并不允许公主夜间出宫,你已经犯了宫规,朕现今罚你十日内不得踏出月蟾宫一步!”
“你……”舒华公主万没想到在这里被上官凛摆了一道。她并不知上官凛这么做就是为了让她在大婚之前不能和董清秋有任何接触,舒华公主咬牙切齿道,“是,皇兄说地话是君令,君令不可违,舒华这就回月宫。不过,皇兄你别忘了,董大人是我的驸马,待成亲之后,没有我的命令,董大人不得私自出公主府!这是先皇赐给我的权利,皇兄你也必需遵守!”
她说完这句话,顿时感觉到凌驾于上官凛之上,她以为上官凛是袒护董清秋,她要用自己的婚姻也闹得上官凛不爽快。舒华公主径自回宫去,上官凛却对着董清秋笑了,“看样子董卿倒希望和舒华公主成亲?”
未等董清秋回答,就又说道,“放心吧,舒华公主这十天都不能出月宫,不过,朕留宿在此,江妃会出宫来也说不定!”
董清秋知道上官凛势必会想办法让江妃忍无可忍出来把自己给干掉。心里头恨得牙痒痒,上官凛却已经对外边喊了一声。
小絮一进来,上官凛就吩咐道,“我今晚住在这,去端水来给我沐足。”
小絮脸色一变,掩饰着自己的尴尬道,“奴婢去为……皇上准备房间……”
“不用,我就与董卿同寝。”上官凛说得十分自然。
小絮差点没立稳,慌不迭地退出去,正要出去又想到什么,走进来对董清秋说道,“大人,刚才明丞相府中有人送来这个,说是大人吃了这个,病就会好了。”她手中捧着一个雪白的瓷瓶子,正要递给董清秋。
董清秋却从床上跳起,一甩手把瓶子给往地上扔去,“见他鬼的病好了!”董清秋本来就在病中,被上官凛兄妹两个人欺负得喘不过气来,已经是忍无可忍了,现在陡然听到明月松送东西来,那简直是雪上加霜,终于爆发了。
小絮吓了一跳,不明白董清秋怎么会生气,她心里想着从皇上到公主到丞相,没有一个人不是关心着他,怎么大人就这么不高兴呢。
上官凛看着董清秋发怒,轻轻一笑,挥手把小絮赶出去,对董清秋淡淡道,“董卿怎么和明相生了罅隙了?听说昨天夜里董卿原本是宿在明相府中,怎么半夜出来了?”
他不提还好,旁边地董清秋只觉得事情乱的已经到她心理承受的边缘,她一把揪住上官凛的领子,“你们不要欺人太甚!”董清秋不知道为什么对上官凛这句话非常地敏感,脑子里一刹那想到了明月松。
一想到明月松的利用,想到上官凛、想到燕主,想到困在监牢里头的永南王夫妇,董清秋只觉得头大,她原本可以逃出升天地,带着足够她舒舒服服活一辈子的珠宝找个没人的地方过下半辈子。此时她甚至萌生了甩手不管的心思。
“行啊,你们一个个都想要我的性命,想要利用我,这个游戏我不玩了!”董清秋推开门,踉跄着想要跑出去,却只见廊下一个女佣正追着一个五六岁的稚童,那稚童一眨眼跑到了董清秋的跟前,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董清秋。
女佣跑过来,一脸惊慌,赶紧把稚童拉到自己身后,掩住他的身子,对董清秋战战兢兢道,“大人……,我家婆婆病了,所以,所以把儿子带在身边……大人,是奴婢不好,这就……这就把他送回家去!”
董清秋看着她护住自己小孩的样子,生怕自己会要责罚她的儿子,心中不禁一酸,她记得她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宛思秋的这副身子生了重病,很是虚弱,那永南王妃天天坐在床头喂她吃药。只是董清秋一心要离开桎梏的生活,一心要离开并不属于她自己的父母,所以也从来不觉得那两人的好。
可是到了今天,她费尽心思离开了永南王府,才发现外边是如此的险恶,原来除了索玉,便没有人对自己真心实意,没有一个不是利益的结合。而索玉对自己好,也是因为永南王当年种下的恩果。
董清秋不禁有些颓然,自己怎么可能就这样一走了之?永南王夫妇怎么办?索玉怎么办?她自己费了这么多心思,眼瞅着终于能够借江望寒之力救出永南王,怎么能就这样全功尽弃?
她扭转头,又进了房间,只见上官凛坐在床边看向自己,这高高在上的君王手段确实高明,但董清秋就不信搞不定他了!
“董卿你没事吧?”
董清秋深吸了一口气,换了一副笑脸,朝上官凛走来,“行啊,皇上喜欢睡,就睡在这吧,清秋晚上一个人睡着也觉得冷,没想到皇上要给清秋暖被窝。”
上官凛一听,吓了一跳,面色一动。他心中认定了董清秋并不是冯广口中所说的喜好男色之人,这一切都是董清秋放出来的迷雾,上官凛诚心要让董清秋心理崩溃,要借江妃杀掉董清秋,所以不惜毁自己声誉也要在人前和董清秋装出“暧昧”样,没想到董清秋居然要反客为主了。
“好啊。朕也许久没有和……人同床共枕了。”这一句话说出来,别样的暧昧。
卷五第二十二章帐暖人乏
说着,小絮已经端了一个新的洗脚盆进来,这就要帮上官凛洗脚。董清秋一把推开小絮,对上官凛说道,“就由清秋来为皇上洗脚好了!”
上官凛瞪大了眼睛,小絮也张大了嘴巴。董清秋却抡起自己的衣袖,这就去脱上官凛的靴子,她看着上官凛得意地笑,你不是要让江妃知道你喜好男色吗?我看看你自己可受得了!
董清秋把上官凛的靴子脱了一只,只觉得上官凛肢体僵硬,显然是被自己吓得不轻,但脸上却保持着镇定,不肯示弱。上官凛知道,他这一示弱,就立马被董清秋占去上风了。
董清秋把他的两只脚按在盆里,放粗嗓子戏谑道,“刘兄怎么这么不自在?”她这一声刘兄,叫得上官凛直起鸡皮疙瘩,看得旁边的小絮更是直吞口水。
上官凛强忍着,憋出几个字,“自在得很。”
小絮看不下去了,对董清秋说道,“奴婢出去拿帕子。”灰溜溜地跑出去。
董清秋便揉了揉上官凛的脚,“刘兄的腿怎么这么僵硬?想来是国事操劳太甚,造成血流不畅,哎,一会儿到床上清秋帮刘兄好好按摩按摩。”
她左一口“刘兄”,右一句“床上什么什么”,让上官凛原本威风凛凛的架势一下子荡然无存,他看着蹲在自己跟前,抬起头看着自己媚笑的董清秋,只觉得头皮发麻。
但上官凛既然已经说了要睡在这里。此时断然没有收回成命的道理。他慌不迭地把自己地双脚抽离出来,也不让董清秋擦擦,就说道,“董卿,那就……一起睡吧……”说着这话,上官凛才觉得别扭。
董清秋这下更发现上官凛是纸糊的老虎,在宫里的时候又是捏自己的手,又是搂自己的腰,那都是假把式。差点把她吓倒,可一旦自己主动出击,这男人压根就和冯广一个德性,根本吓得要命。经不住挑逗,只是上官凛比冯广能忍罢了。
我就看你忍到什么时候!
董清秋嘻嘻一笑,伸手去解上官凛的衣扣,“刘兄把外套脱了睡。要不早晨起来要着凉的。就让清秋代劳吧!”
她麻利地解开领扣,伸手就去探他腰间的玉带,上官凛敏感地挪动了一下身子,喉咙里因为紧张而咽了一口口水。原本不可一世的君王。此时居然有些窘迫。上官凛地喉结剧烈地动了动,一双明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只是眼珠子有些慌乱。说实话。若不是上官凛一心要董清秋的命。让董清秋对他的印象坏到了极点。平心而论,此时的上官凛窘迫地竟有那么些可爱。
董清秋的手碰到上官凛的腰。只感觉到手指尖下地身体猛地一抽搐,董清秋带着些许嘲讽的笑,有意识地更加嚣张去解他里间的单衣。
上官凛挪了挪身子,下意识地舔了舔干燥的唇,揪住自己地领口,“董卿你重病在身,就别太操劳了!”
“怎么?皇上怕了?”董清秋见上官凛这模样,更是得意。
上官凛躺在床上,迎着董清秋闪烁的目光,很是不甘心,一伸手忽而抓住董清秋细弱的手腕,一甩手就把董清秋从床外边给扔进了床里边。
“啊!”董清秋被上官凛扔得七荤八素,本来就晕乎乎地头更加冒起金星来,差点没找清楚方向。“你干什么?”
上官凛高声说道,“朕什么事没干过?这天底下就没有什么事能难倒朕,朕还怕一个男人不成?!”他这句话是恐吓董清秋,也像是给自己壮胆。
董清秋被上官凛翻倒在床上,只一错愕,就忽而又被上官凛重新把上风占了去,上官凛从董清秋地眼眸中也读出了一丝畏惧,进一步印证了他的猜测,不由冷笑道:“看来董卿也并不是很在行此道啊,我看是你怕了吧!”他说这话的时候,一只手横在董清秋的身上,另一只手半撑着身体,使得自己可以俯视董清秋。
董清秋不甘示弱,“哈哈,我会怕?我御男无数,连大将军那样,那样凶猛的汉子都不得不臣服于我,皇上我看你也就跟大将军差不多吧。”
“你……”上官凛见董清秋又笑起,那笑让他十分窝火,他深吸了一口气,干脆反身压在董清秋的身上,“是吗!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御法!”说着这话的时候,还气势十足,一副誓要将董清秋生吞活剥的样子,把董清秋着实吓了一跳,但当董清秋把手环上他的腰,感受到上官凛浑身一颤的时候,董清秋便知道上官凛根本就是强撑的架势。
“啊,最好把外边的冯广一起叫进来!”董清秋说着就喊道,“小絮,把……”这把字还没有说完,就被上官凛慌张把她的口给用手掩住,“行了!你就真不觉得丢脸么?!”
董清秋一脸无辜地看向上官凛,“皇上都不在乎自己的声誉了,清秋的这些算得了什么?再说了,皇上身上哪一处清秋没有看过!”董清秋说着这话的时候,眼睑向下翻,像是要透过两人之间的缝隙把上官凛的下身看了去。
上官凛被董清秋这目光瞧得发毛,听得董清秋这话更是惊奇地很,“你说你看过什么?”整张脸终于克制不住地变成了茄子色,“你是说……”他伸手钳住了董清秋的喉咙,“那天在后湖!果然是你?!”
董清秋没想到上官凛说变脸就变脸,直接恼羞成怒了。她当日留下鞋子和黑衣,无非是要警示上官凛有把柄落在旁人手中,如今她倒是不需要什么把柄了,她谅他也不敢把自己怎样。相反,看到上官凛恼羞成怒的样子,董清秋心里头不禁暗爽,直觉得现在的上官凛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你都看去了什么?!”上官凛很是紧张,明明高起的音量又被自己强行给压制下去,嘶哑着嗓子,低喘着望向董清秋,眼睛里头满是羞愤。
“哦,也没看到什么,毕竟天太黑了,”董清秋察言观色,上官凛听到这句话脸色稍缓,还没有来得及舒一口气,就听董清秋又说道,“不过就是帮皇上把衣裳穿好了……”
上官凛脸顿时又黑了,那天夜里头他只有一种冲动,醒来的时候便只看见自己衣衫不整,一只手握住自己的命根子,手上全是黏糊糊的。听董清秋这样一说,只觉得头脑一热,轰得一声要倒塌了,“你……你竟然!太……太可恶了!”上官凛有些语无伦次,俨然变成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年,好像自己的私密被别人偷窥了去,惹得他方寸大乱。
董清秋没想到一向沉稳的上官凛会有这样的一面,不禁意外,正要取笑,上官凛手上一用劲,差点没把董清秋的脖子给拧断:“当日是你在酒中下了药,想让朕出丑!好啊,朕倒要看看你想怎么要挟朕!”他手上稍稍用力,董清秋的脸就涨红了。
“好啊……你杀了我!看你怎么对付……对付江望寒!”董清秋憋着气嘴硬道。
“你以为朕怕了江望寒吗?!他妹妹还在我手上呢!”上官凛露出凶神恶煞的表情,一双鹰目寒光逼人。
“行啊……那就试试……”董清秋快要说不出话来,“拿你的江山做赌注……”
上官凛微眯着眼,几乎是骑在董清秋的身上,看着身下这个比自己瘦小了一圈,只需要自己轻轻一用力,就能要其性命的男子,却偏偏下不去手。他不知道董清秋用了什么法子说服江望寒,但是江望寒性子刚毅,虽然不至于就起兵反自己,但搞不好就会自立为王,边关自耕自养,并非完全依赖朝廷,一旦江望寒独立,会直接削弱楚国一半的兵力。
上官凛手上的力气被董清秋虚弱的话给化得无影无踪,他的手一偏,往房间里的一角隅一掌劈去,只听见几声摧枯拉朽的破裂声,什么木制品直接在他的掌风之下变成了碎片。
“董清秋!朕不是怕你,你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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