嗟赜么撕芏郌字眼的词儿骂他。
他发现了,女人真的是很不理智的动物、一谈起恋爱来就完全成了单细胞动物,余洁是、他弟弟的那个疯疯癫癫的未婚妻也是……当然,他弟弟的智商也不怎么样!
方致新估计余洁大概是在人前装男人、装冷静太久了,所以一旦撕开伪装、发作起来的时候,就比正常女人来得更猛烈和让人难以招架。
最近这段日子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少次被她这样抓出去、要么当义务消防员、要么当义务救生员了。他有时真的很想吼她几下、告诉她他是瞎的,不是什么有特异功能的超人!
走了没几步,开车来接送方致新的老管家陈叔叔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拉住他的手臂停下来道:“我来背这位小姐吧!”
“不用!”方致新想都不想地摇了摇头,又把余洁往上掂了掂,朝前方扬了扬下巴道:“没多少路。”唉,从这儿到电梯真的没多少路,可是怎么让他觉得好像长得没有尽头一样呢?
陈叔叔没办法了,只好继续扶着方致新的胳膊、小心翼翼地引导着他往正确的方向走。他不明白的是这个醉醺醺地趴在少爷背上的怪女人是谁、为什么会醉成这样、为什么能让他从小看到大的、总是冷冰冰的少爷这么心甘情愿外加……心痛地伺候她。上一次这个女人生病了,方致新也是二话不说地赶过来照顾她,而这一次……唉,真是个怪女人,而且肯定不是什么好女人……否则怎么能在那样乌烟瘴气、乱哄哄的地方醉倒呢?
好不容易进了余洁的家门,方致新和陈叔叔两个人合力把烂泥一样的余洁扔到床上,总算舒了口气。
方致新揉着被余洁抓疼的胸口、有些无奈地道:“我今天住在这儿,陈叔叔。你不用等我、回去吧!”
“可是……”陈叔叔回头看了看背后这个空间虽然宽阔,可是却满是会让方致新绊倒、撞到的各种机关的屋子,不放心地道:“这里、这里东西很多……”
方致新扯了扯嘴角,摆摆手道:“放心,这里我很熟。”
陈叔叔知道他的脾气,无奈地闷叹了一声道:“那我明天要不要来接你?”
“明天我再打电话给你吧!”方致新摇头,想到什么又问:“何小笛这两天怎么样?家里……还太平吗?”何小笛就是他弟弟的那个疯疯癫癫的未婚妻,春节的时候跟他弟弟大闹了一场、弄得现在两人分居两地的局面……他弟弟被逼出家门、飞到国外去了!还连带的害得他也不得不暂时搬出去、远离是非之地……白天他和何小笛要一起上班就已经够倒霉的了,他可不想晚上回到家之后还要面对这个时不时会朝他舞拳弄腿的女人。
“她……”陈叔叔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家里的那位新女主人、皱皱眉道:“胃口是好多了,可是好像还是睡不好、半夜里面经常会起来在家里晃来晃去的……蛮吓人的。”
方致新也皱皱眉,“嗯”了一声。
“致新,你知不知道……致远什么时候回来啊?”这两兄弟都是陈叔叔和他老伴吴阿姨从小带大的,看到哪个受罪他们都不好受,何况……唉,到现在他想起十年前的那场导致这兄弟俩一个失明、一个下肢残疾的车祸还是心有余悸。
“不知道。”方致新摇摇头,拍拍陈叔叔的背道:“放心,时候到了他总会回来的!有何小笛在,他跑不了的!”
“嗯!”陈叔叔讪笑着应了一声,又扭头看了看不省人事地倒在床上的醉女人,嘀咕了一声:“有什么事一定要打电话给我!”
“嗯!”方致新点点头。
陈叔叔再次无奈地叹了一声……很大声,这才扭头走了。
方致新关上房门、落了锁,还没转头就听见余洁在床上跳起来、冲进浴室,紧随其后的是“咣”的一声摔门声,然后便是她在里面呕吐的动静。他忍不住厌恶地皱眉,为什么这么多人喝醉了就会吐呢?既然知道自己会吐、又何必喝醉呢?去年圣诞夜他就有被人吐了一身的不愉快经历,这次好险又碰到一回!
吐完之后,余洁觉得自己的脑袋清醒了些,肚子里的山呼海啸也平复了不少。她恹恹地、慢吞吞地退下了紧绷绷的、已经皱得不成样子的小礼服,暼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面有一个东倒西歪、满脸残妆的醉女人。她忍不住气恼地撩起一捧水泼在了镜子上,然后俯身就着水龙头使劲地洗脸。
“余洁?”方致新不放心地靠在浴室门外、敲了敲门问:“好些了吗?”
“嗯!”余洁应了一声,心里有点歉疚。刚才一路上的经过她其实还有点印象,记得自己对他又是打又是闹的……唉,碰到自己这样时不时会大脑脱线的女人他算是倒大霉了!
方致新侧耳听着里面哗哗的水声,过了一会儿又听到淋浴房里花洒喷水的声音、知道她是去洗澡了。生怕她会有意外、他不敢走开,便一直靠在门框上听着。
听了一会儿,他发现她并没有洗澡、只是开着水龙头而已,而且还传出一阵奇怪的闷响声,他有些急了、招呼都不打地推门进去了,“你在干什么?”他边问、边小心翼翼地伸手在身前探了探、防止不小心被她绊倒……她果然像个鸵鸟一样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
“方致新,你说……我为什么会喜欢商静言呢?”余洁涩涩地开口了。
方致新叹了一声,摸了摸她的姿势、从她手里抽走了紧紧握着的手机,然后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往淋浴房的方向推,“先去洗澡,出来之后再说。”不知道是不是她身上的散发出来的怪味、反正闻起来有点让他受不了。
余洁朦朦胧胧地暼了一眼被方致新放在洗脸台上的手机,鼻子一酸、眼泪又开始往外滑了。“他关机了!”她郁愤地低嚷着,指着方致新的胸口道:“方致新,你说,我余洁这一辈子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什么时候为一个男人这么狼狈过?!他倒好、关了机睡他的太平觉去了!”说着说着她就来气了,一把推开方致新、扑倒洗脸台前抓起手机用力拍打着,发出“啪啪”的响声、和着她含糊不清的一连串“凭什么、凭什么”在水汽氤氲的浴室里显得有点沉闷。
方致新上前抱住了酒劲儿又上来、亢奋不已的余洁,拖着她后退了两步、低吼道:“知道你还这样想不通?”
“我、我就是、想不通!呜……”余洁扒着他的肩头再次哭了出来。
唉!方致新真有仰天长叹的冲动。任由她苦了一会儿,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道:“好了好了,快去洗澡、脏死了!”
余洁忽然发觉他的手心直接按到了自己后背的皮肤上,这才想起自己已经把衣服给脱了、只穿着内衣,吓得一下子站直了。“呃,你、你出去,我要洗澡了。”
方致新低低地笑了出来,摇摇头、转身要走。
“致新!”余洁又叫住他。
“嗯?”方致新没有回头,只是停在门口、怕她又会因为衣衫不整而尴尬。
“静言……不是你的影子!”余洁低低地却很肯定地说了声。
“嗯!”方致新点点头,出去之后、轻轻带上了浴室的门。他早就知道了、上次她因为发烧而满嘴胡话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其实他才是那个同样瞎了眼的乡下小子、商静言的影子!
第二天上午,余洁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方致新已经走了。昨天的酒意已经全消了,只留下一个沉甸甸的脑袋、一副干巴巴的皮囊和一段不甚清晰的记忆。
虽然具体是什么时候在阿玛尼醉倒的她已记不清了,不过龚磊被方致新恶声恶气喝退的那段情节她还记得,想想就让她觉得既好笑、又歉疚,决定等过两天和胡蓓倩打电话的时候再托她转达她对龚磊的歉意……胡蓓倩现在应该已经和张恺两人踏上了去澳洲的蜜月之旅了。
然后她又想起了昨天洗澡前对方致新说的那段话,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更加愧疚,好像……伤了方致新的心?想想,她又摇头,应该不会!其一,方致新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其二,她和他已经这么多年朋友了,要是他真的对她也有点意思的话、他们早就该结婚了;其三,昨天她都光得像条鱼一样的在他怀里了、他也一点都没对她有什么逾矩的举动……当然,也不排除他是君子或者她对他实在是没什么吸引力这些个可能性,不过她决定忽略这部分。
虽然这样想,可是她还是觉得很内疚,于是揉着还是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抓起手机拨了方致新的号码,可是他却关机了,大概是在补眠吧!
忽然,余洁的脑袋里掠过一缕熟悉感,好像、似乎、曾经,昨天晚上她也有过差不多的经历。她愣了愣,连忙翻了翻已拨电话的记录,然后就吓了一跳。果然,她昨天半夜两点多的时候拨过商静言的手机,可是……幸亏没通!随后她又开始庆幸,幸亏商静言看不见、不知道回电话给她。再过一会儿,她又开始懊恼、为什么他要看不见、不知道回电话给她呢?要知道,正常情况……在她清醒的情况下,她是决不会再主动打电话给他了呀!
呼……!余洁再次揉揉脑袋,把本来就已经乱得跟稻草一样的头发拨得更乱了。算了吧,余洁,你们两个真的是不合适!
其实这个道理她在那次和商静言的最后一次通话的时候已经想过、并且想通了。他们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的人,没有任何交集、也没什么共同语言。她的生活、工作、家庭,都是商静言不了解、也没什么可能会知道的;反之亦然。而且上次商静言说的那些话、那些关于不能照顾她的话,她也完全能够理解、甚至也明白是什么促使他最终还是把这些足以把他的自尊心撕得粉碎的话给说出口……她叫了方致新、而非他陪她去医院的这个事实彻底伤透了他的心!
这些道理她是想通了,可是还有让她想不通的事:为什么她理解得这么通透了,可事隔多日之后、到今天她还是会这么伤心和难过呢?
更让她想不通的是:既然没有共同语言,那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喜欢商静言、而且还是这么的喜欢呢?
这两个想不通的问题困扰了余洁好多日子、而且持续想不通中,不过好在这次她没有像上一次和商静言吵架之后那样脾气暴躁、易怒,而是静静的、翻来覆去地思考着这两个问题。
天气一天热过一天,转眼六月将尽。
@奇@月中的时候,余洁听方致新说他弟弟、方致远已经从国外回来了,他妈妈、也就是方致新的婶婶兼后妈也跟着一起回来了……唉,方家的家族图谱很复杂、到现在她都懒得去费力想清楚。方致新说方致远这次在国外的疗养使他的身体状况大大地改善了,而且和他未婚妻的感情也并未因为这好几个月的分离受到负面影响、反而还上了一个台阶、到了真正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书@余洁有些羡慕方致新嘴里的这个疯疯癫癫、神经兮兮的女孩子,从他为数不多的描述里,她觉得那个叫做何小笛的女孩子是个很敢爱敢恨、做事果敢决断的女孩子。要知道,方致新的弟弟可是个从腰椎开始就截瘫了的病人!换做是她,在第一时间她就不会考虑和这样重度残疾的人交往……她能接受的程度顶多也就是商静言或者方致新这样的了。
她听得出虽然在提起这个女孩子的时候,方致新总是用些不好听的词来形容她……冲动、任性、好奇心比猫还重之类的,可是他的语气、他讲话时的表情都说明他其实很欣赏这个女孩、也很为他弟弟高兴……尽管他高兴的时候也是冷冷淡淡、不怎么动声色的样子!
六月二十九号那天下午,余洁正在公司里忙得不可开交。
他们公司最近在考虑一个很大的投资举措,打算在周边的菲律宾、越南或者印尼里面挑一个适合的国家投资建一个高科技的有机食品生产基地,把栽培、生产等环节都放在那边完成,尔后再返销回中国。
上一次她和丁国祥在他办公室里争执到拍桌子的事就是关于委派谁出任该项目的负责人这个问题。那天她是脾气坏了点,不过谁叫丁国祥又要独断专行呢?隔了几天之后,他们两人各让了一步、最终达成了共识……她和他各派一个心腹出去,以达到相互协助、相互制约的目的。
前期策划和风险评估这些事情由余洁负责,于是她找了本来就是干投资策划的方致新来帮忙解决。
刚刚挂了和方致新的通话,她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一个她没想到会打来的人、同时也是一个让她看了就有点生气的人——洪建邦。
当初他泄露按摩中心易手的事让她少少地气了几分钟、很快就过去了。真正让她感到生气的是他明知事情暴露了、也不在第一时间打个电话通知她一声!所以,接起电话的时候、她的口气实在是不怎么样。
“姐姐!”洪建邦的口气一如既往的谦和,“现在讲话方便吗?”
“嗯,说!”余洁放下手里的文件,起身踱到了窗前、俯瞰着脚下被灰蒙蒙的雨雾笼罩着的黄浦江。现在已经入黄梅了,每天的天空几乎都是阴沉沉的,好像有很多很多负能量在凝聚、在酝酿,就等着时机到了、然后倾斜而下一样。一天之中难得有拨云见日的时候。
洪建邦当然听出她的冷淡、也知道是为什么,于是先是很诚恳、很郑重地向她道了歉。
余洁等他全都道歉完了,这才意思意思地说了一句:“算了,反正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洪建邦不好意思地干笑了两声,这才把今天致电的主要意图说了出来:“姐姐,我是代静言来向你请假的。”
“请假?什么意思?”余洁很是意外……商静言能去哪儿?
“是这样的,”洪建邦笑笑道:“过两天我们一家都要回他和妹妹的老家一次、给过世的爸爸妈妈扫墓。回来之后,我和妹妹、还有宝宝就要收拾一下东西去台湾住一段日子了。”
哦,对啊!余洁这才想起这件事来,愣了一会儿、问:“是吗?佩言的身体状况怎么样了?最近好吗?可以又是回老家、又是长途飞行去台湾的吗?”
“可以!”洪建邦语气轻快地答道:“她的情况很稳定、恢复得也很好,现在只要一个月去医院检查一次就好了。医生那边也咨询过了,只要各方面多注意一下、旅行是没问题的。台湾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