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陪司徒德到学校医务室去叫里面的老师看了一下伤,医务室的老师也说没事,只是简单的给伤口做了一下处理。从医务室出来的时候,艾米让司徒德回去后安分守己一些,不要再去和裘海这帮小流氓搞在一起。司徒德似有难言之隐,忽然他蹲在操场的篮球架下哇的一声大哭一起。
“怎么了蛤蟆,你哭什么?正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不去拜裘海为师,他能对你怎样?”艾米搞不懂司徒德好端端的干嘛要哭。
“表妹,你不懂,你没有经历过我的经历,你说起来当然轻巧,叫我不要跟裘海混在一起,不要拜他为师,可是不叫他一声老大不行你知道吗?你经常在女校这边,我们男校的情况估计你不了解。以前花木是裘海的死对头,只要上花木的课裘海就没有好日子过。然而最近一段时间花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跟裘海两个好的像穿一条裤子的亲兄弟,不但上课的时候拿我这个好学生的本子给他抄写,考试的时候把试卷的答案告诉给他听,而且下课后两个人还勾肩搭背的一起出去high,出去爽,听说两个人经常去的一个地方就是夜总会。”
“不会吧,你肯定搞错情况了,我上次去找花木的时候看到他还把裘海从课堂上拎出来,才过了没几天,两个人怎么可能好成这样,不会的,肯定是你看花眼了。”
“哎呀,事事难料啊表妹,花木跟以前比起来变掉太多了,我觉得他现在活像裘海的狗腿子。”
“不会吧,你形容的也太夸张了。”艾米知道司徒德这个人平时就喜欢夸张,因此她不信花木真会变成裘海的狗腿子。
“我没有夸张,我说的全部都是真的,花木现在真的变成裘海的狗腿子了,我听说……”司徒德压低声音带着神秘的口吻对艾米说:
“我听说花木赌博输了很多钱,是裘海的老爸帮忙还的,所以他现在很看得起裘海,样样都帮他,就连裘海在上课的时候捣乱他都不管,装作没看见的样子转过身去在黑板上写板书。”
“是吗,装作没看见的样子。”艾米回味着司徒德的话,想:
“裘海老爸帮花木还赌债有可能真吧?花木好赌这是人所共知的,因此司徒德说的也有可能,不过花木对裘海好估计也是被逼的,人家老爸替他还了赌债,就算裘海在课堂上闹腾花木又能对他怎样呢?唉,人呢,有的时候真的会被钱压死。”
“蛤蟆,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想问你。”艾米见司徒德从口袋里摸出一面小镜子,对着镜子照脸上的伤口,还翘起兰花指小心翼翼的用手指尖在伤口的地方点来点去,样子极尽柔媚。
“你有什么事问我,只要我司徒德知道的肯定答复你,谁叫你是我的亲表妹呢。”司徒德说完涎着脸对艾米笑笑。
“你还记得我和你被关在钱佳琪家地下室的时候的事情吗,你后来不是逃出去了,我让你去见一个神秘人,后来和你见面的人是花木,花木有没有对你说些什么?”
“地下室?”司徒德像是有点健忘,他想了一会儿才想起那次的事情。
“你说的对,我想起来了,那天晚上我的确见到了花木,他问我你怎么没有来,我跟他说我是你表哥,我来就等于你来。当我这么说的时候,花木就说你可以回去了,于是我就回来了。”
“情况就这么简单?”艾米觉得司徒德说的很轻巧,会不会漏掉一些重要情节没有对她说的。
“嗯,花木总共跟我说了不到三句话就叫我回去了,他叫我回去我就回去了,我都有点怕怕他,花木这个人一向都不言不语,有点沉默杀手的味道。表妹,你说我的脸搞成这样要不要化个妆,你有化妆品吗,有的话借我一用如何?”
“切,谁有空借给你……”
就在这时,艾米听见身后浩浩荡荡闹闹哄哄传来一群人的脚步声,回首一看,居然是裘海一帮校园恶少。
“真是冤家路窄,居然会在这里遇到这群混蛋。”艾米看了一下手机,发现跟小秋约定的见面时间快到了,可是身后来了这些人,看来要被耽误了。
“表妹。”司徒德一见到裘海吓得浑身打颤,他把艾米当挡箭牌,躲在她身后。
艾米见司徒德吓得脸上的冷汗都下来了,觉得没这个必要吧。
“你怎么吓成这样?”司徒德紧抓着艾米的手,艾米觉得手被蛤蟆抓的很疼。
“帮我挡一下表妹,只要你肯帮表哥,如果哪一天表哥发达了,绝不会忘记你的。”
“切,神经病,你发达了不要一脚把我踢开都已经很好了,还哪会记得我啊。”艾米横了司徒德一眼,司徒德缩在艾米身后就像一只放在油里炸过的大虾。
“司徒德,你出来,我有话问你”裘海见艾米挡在司徒德跟前,一把扯开她。
“你滚一边去,这里没你的事,我要找的人是四脚蛤蟆。”
裘海想把艾米拉开,然而司徒德就像长在艾米身上似的,当艾米被裘海猛拉一下失去重心往左边撇去的时候,司徒德粘在艾米身后也一起朝左边撇了去。
“蛤蟆你干什么,你快松手”艾米觉得身后的司徒德很重,这么重居然还粘在她身上。
裘海见司徒德紧紧贴在艾米背上,就又去扯艾米,只见他把艾米往右这么一扯,艾米重心不稳朝右边撇去,把艾米往前这么一扯,艾米朝前面撇去,不过无论艾米朝哪个方向撇,司徒德总是跟在一起撇,像在跟裘海玩躲猫猫。
“奶奶的,你小子是不是不想活了,等本少爷逮到你一定要你好看,让你脸上再挂彩”
“不要啊,你打哪儿都可以就是不要打脸,我求你了裘老大。”司徒德“噗通”一下跪在裘海等人面前。
艾米看了直摇头,想这还真是一根软骨头。
裘海刚想冲过来照着司徒德的面门给他一记老拳,没想到艾米会从斜刺里杀出来。正所谓擒贼先擒王,当裘海伸手想抓司徒德的时候艾米在他还没有抓到司徒德时,眼疾手快一把抓在裘海的臂膊上,然后一个漂亮的转身,这个时候艾米已经背对着裘海站在他前面了,在电光火石之间艾米猛一用力把裘海背在自己的肩上,裘海还没来得及反应人已经摔在地上,艾米给了他一个大背包。在美国学的散打没想到在中国处处都能派上用场。
“有两下子哈。”裘海躺在地上看站在那里的艾米,觉得她忽然有点伟岸。
“小意思,这只不过是开胃菜,如果以后你胆敢再对我表哥动粗无礼不敬的话,我就弄道大菜给你好好尝尝。”艾米伸手假意弹了弹肩上的灰,表现出对裘海的蔑视。
裘海从地上站了起来,用长辈对晚辈说话的语气对艾米说:
“我说傻大姐啊,你可真是傻到家了,那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被打成这样完全是他自己活该你知不知道?”
“不是的表妹,他冤枉我,我没有不好,我真的没有不好。”司徒德见裘海从地上站了起来,以为他会揍自己,吓得立即躲在艾米身后。
“干什么死蛤蟆,哪有男人像你这么缩的?”艾米虽然想保护司徒德,但是他的样子实在太猥琐,连原本同情他的艾米都觉得有点看不惯。
“喏喏喏,看见没有看见没有,他应该去做变性手术变成女人,老天爷把他生成男人真是瞎眼了。表妹,我跟你扒一扒这个人为什么会被我的手下打成这样?”裘海勾住艾米的肩,好像他跟艾米很熟悉的样子,艾米不耐烦的把裘海的手从肩上打了下去。
“我没空听你扒,我是学生会主席,只要我以后看到司徒德脸上再有伤,我就告诉铁妮妮。”艾米不想再浪费时间,她发现已经过了跟小秋预定见面的时候。
当裘海一帮人在操场上胡搅蛮缠的时候,艾米的眼睛一直盯着铁皮屋,白天的时候他塞纸条给邓大胆,现在应该行动了吧,但是铁皮屋的门始终紧闭着。看来那个人也在观望,也许等他们走了之后他才会行动。
“你是学生会主席是吧,那可真是太好了,我正好有事要向你汇报……”
“现在太晚了,你们都回宿舍睡觉去吧,无论有事没事都等到明天再说,再过一个星期你们就要分班了,如果再不用功一点就分不到甲班,你们将来就不可能做大入殓师,全都回去复习功课去吧。”艾米想把裘海等人赶走,可是裘海偏不走。
他伸手指着躲在艾米身后的司徒德说:
“这个人偷我的东西,他有小偷小摸行为,我发现我的东西经常会无缘无故少掉,后来我就在宿舍里装了一个摄像头,没想到让我发现贼居然是他。”
“没有,表妹,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偷他的东西,你想想,他老爸是黑社会老大,我就算吃了雄心豹子胆都不敢偷他老人家的东西呀,是不是啊,表妹。”司徒德拼命摇着艾米的胳膊,艾米被他摇得觉得胳膊都快断了。
艾米让司徒德别晃自己的手,她朝一脸无辜的司徒德看去,问他:
“你是不是偷他东西了?偷就偷,没偷就没偷,老老实实说出来,什么都不要怕。”
“没有,我没有偷他的东西。”司徒德带着哭腔对艾米说,艾米见他一脸苦瓜,看了司徒德的样子艾米心里那个恨呀。艾米知道司徒德是有偷鸡摸狗的行为,以前他在姜明予家帮佣的时候,就经常用瓶瓶罐罐装点洗洁精肥皂粉什么的拿回家去用,因此当裘海跟她说司徒德偷他东西的时候,艾米心里的那句试又冒了出来——怒其不幸,哀其不争。
“自己做过的事情就别赖,我可以给你看录像,我都用摄像头拍下来的。晚上你趁我睡着的时候爬到我的床底下去偷我的鞋油,挤了一点放在你事先准备好的护手霜的瓶子里,你有没有做过这种事?”
“没有,我没有做过,傻大姐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偷他的鞋油。”司徒德可怜兮兮的看向艾米,艾米懒得看他,蛤蟆见傻大姐对他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急得哭了,他边哭边说:
“因为爸爸给我买了一双新皮鞋,上个星期天我们家一位有钱亲戚娶儿媳妇,他们给了我们喜帖,人家既然送喜帖给你了,你就得去是不是?爸爸不想让人家看不起,想把我打扮的好看一点,于是就去店里给我买了一双名牌皮鞋,那双鞋要五千多块呢,差不多是爸爸一个月的工资。吃喜酒的时候亲戚们都夸我懂事,聪明,读书成绩又好,又知道孝顺爸爸,将来一定大有出息什么的,听的爸爸可高兴了。吃完喜酒回来的时候,爸爸因为一高兴多喝了几杯,走楼梯的时候不小心滑了一跤,把脚踝给扭了,于是我就背爸爸到医院去看……”
“说的简短一点,不重要的地方可以一笔带过,只要说重点就行了。”艾米真有点受不了司徒德的长篇大论。
“好的,我说重点,于是我就背爸爸到医院去看了急诊……”
“叫你他X说重点,你怎么又扯到别的地方去了。”裘海也听得不耐烦,忍不住伸出脚去踢司徒德,没有踢到司徒德,差点踢到艾米,还好艾米反应敏捷,一闪躲开了。艾米睁大眼睛瞪视裘海,裘海禁不住对艾米竖起了大拇指。
“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的像你这样反应如此之快,能躲开我裘海的扫荡腿的,在下真是佩服佩服。”裘海油腔滑调对艾米鞠了一个躬。
“你只要说有没有偷裘海的东西就可以了,什么背你爸爸去医院看病,这些不重要的情节完全可以不说。”艾米觉得司徒德这个人死脑筋,就连什么叫言简意赅都不懂。
“哦,好,那我就长话短说,爸爸从楼梯上摔下来把脚扭伤了,我背他去医院看急诊……”
“真是受不了啊。”艾米咬牙轻声说了一句,她手上的拳头攥得紧紧的,恨不得一拳朝司徒德脸上砸去。
“说重点说重点,你他X是不是弱智,你只要说有没有偷我的鞋油就行了,干嘛说这么多废话”裘海脾气大,他根本不能容忍司徒德这么婆妈。
司徒德一脸可怜相,他带着哭腔继续重复刚才的话。
“我背爸爸去医院看急诊,急诊科医生说要拍片子,于是我又背他去三楼拍片……”
“哎呀,又来了,真是受不了啊。裘海,他偷你鞋油的事就到此为止吧,我看他照这样东拉西扯下去说到天亮都说不完,你那支鞋油多少钱,大不了我陪给你就是了。”艾米大大咧咧的对裘海说。
裘海没好气的看了边上还在婆**司徒德一眼,走到艾米跟前,对她郑重道:
“话不是这么说的傻大姐,老实讲一支鞋油也值不了几个钱,我们家这么有钱,根本不在乎被人偷掉一支鞋油什么的。但是——”裘海忽然咬了咬牙,伸手重重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恨道:
“这个司徒德真是天下最无耻的贼,他简直无耻到了极点,就拿那支鞋油来说吧,他用事先准备好的空的护手霜的罐子装了半罐,还有卫生间里的洗发水沐浴露剃须液,甚至我放在床头柜的香水,都被他用瓶瓶罐罐装了点回去,而且——”
说到这里的时候裘海再一次伸手猛拍了一记自己的大腿,他朝边上的司徒德看去,他居然还在婆妈,嘴里念叨着他背扭伤了脚的爸爸去医院看病的情景。
裘海气得直喘粗气:
“这个死人,把我用的东西用小瓶小罐装走之后,为了不引起我的怀疑还在原来的瓶子里面加水,难怪我用洗发水的时候发现这次买的洗发水怎么稀薄了这么多,本来去屑能力很强的,现在就连头皮屑都洗不掉,你看一下我的头发,上面白花花的不是银子,是头皮屑。还有我的香水,他用小瓶装走了我香水瓶里的一半香水之后,为不引起我的怀疑,这个死人居然在瓶子里混了半瓶花露水进去……”
“不是花露水,是空气清洗剂。”司徒德忽然插嘴。
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艾米对司徒德低语了一句:
“什么叫作撞枪口你知不知道?”
司徒德一脸茫然的看向艾米,以非常纯真无辜的表情望着艾米的脸:
“本来我是想加花露水进去的,但是觉得他那个香水的味道跟空气清新剂的味道非常非常像,所以我就改加了空气清新剂进去,真没想到,他的鼻子比我还灵,一闻就知道我加的是什么。”
“看来你的鼻子真的不怎么灵,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哈,表哥——”艾米气得发抖。
司徒德涎着脸对艾米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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